第22节
“她要嫁给我的哥哥，我当然要好好调查她！”齐烨听她这样问，知道她心里其实已经相信了！
齐烨回答完，沈清幽不再说话，只是苍白一笑后低垂着头，一副失望落魄的表情，很是伤心！
“早就跟你说过了，她那种人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也是你，掏心窝地对她好！”齐烨放轻语气，害怕在她已经受到伤害的小心灵上再加一道。
“看来，除了你，我是真的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了！”沈清幽皱眉温柔地望向他，低低呢喃着！
齐烨被她这样一说，顿时尾巴翘上了天，理直气壮地，却带着些小别扭，“你才知道！”
沈清幽笑出声，这有什么值得他骄傲的吗？
正想着，红芍便端着一壶才烧热的水进来，壶口还冒着缕缕热气，蒸腾而上，萦绕在房梁上方！
许是蒸气的缘故，红芍身上的味道就这样和着一阵水汽飘到了沈清幽这里，本来还在思索着什么的沈清幽像是受惊般抬起头看向红芍，眼睛微眯，眉头紧皱！
这味道，好熟悉！
第36章 察觉到不对劲
感觉她好像在哪里闻过，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
“怎么了？”一旁的齐烨在说完方才那句话后便没再等到沈清幽的答话，仔细看过去，这才发现她神色有些不对劲，似乎是有些什么心事，于是开口问道！
沈清幽呆愣了一阵，缓缓转过头，安抚一笑，“没什么！”她现在还没有忆起这味道她从前到底是在哪里闻到过，所以只能这样含含糊糊地说过去，待她忆起后，再同他说明吧！
齐烨看她明显一副敷衍的表情眸色黯了黯，却也不可置否！接着，沈清幽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是跟红芍说的！
“红芍，我闻着好像你今日换了香料，是从前的不好用了吗？”沈清幽状似无意地问道，眼神一直追逐着红芍的背影，她来玉清院当差没多久，她也不曾好生同她聊过，这样一想，她这个主子实在是有些不通情谊！
红芍最开始没有听懂沈清幽话中的意思，换了香料？没有啊，她一直用的是原来的呀！抬手凑近衣裳袖口处嗅嗅，果真，混在她寻常用过的香料中的是一股隐约却依旧有些强烈的味道，很好闻，但是她靠得如此近地嗅闻却觉得有些刺鼻！
可是却不知这味道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回夫人，可能是方才奴婢沾染上了花粉的味道吧！”红芍随意扯了个谎！
沈清幽听到她的回答只淡笑不语，继而微微点头，“我进将军府也有些时日了，可是因为大大小小的事也未曾好好同你说说话，你可会心有不满？”
红芍听到沈清幽的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毕竟两人是主仆，夫人也没有这个必要顾及她的感受啊，无措地回道，“奴婢不敢，夫人不似其他主子跋扈，而且素来心疼院中的下人，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齐烨一手背在身后，站在沈清幽身旁，另一手悬在她肩膀上方，挨到却不给她施加压力，静静地听着她们主仆二人的对话，只觉好笑，可就在听到红芍最后说的话时，敛了笑容，“其他主子跋扈？你指何人？”
齐烨这样冷不丁地插句话进来，愣是将红芍吓了一跳，害怕自己无心说出的话会给自己招来无端的祸害，思及此，红芍原本稳稳提着倒茶的手因着齐烨霎时冷下的声音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就这样浇在了她另一只手上。
红芍没忍住惊呼出声，慌忙间将手中的茶壶放在一边，手指被热水烫得当即就起了个大红泡，看着里面还有些血丝，疼得厉害，可她现在顾不得这些，转过身来面对齐烨，噗通一声跪下，边磕头边颤抖出声，“奴婢没有指谁，只是觉着夫人善良亲切待下人们极好，是旁人比不得的，还望将军明察！”
齐烨只是疑心一问，没想到她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烫着了手不说，还情绪如此激动，怎么看都有一种贼喊捉贼的意味，他记得她进府不久，之前一直都是安排她在杂物房的，怎么会……难不成她还真有旁的主子？
齐烨越想越不对劲，可是这些也是他的凭空猜想，没有确凿的证据，“你先下去吧！”
红芍心一直悬着，不知道将军这句话是原谅自己了，还是其他的意思，所以跪在地上迟迟不肯离去！
沈清幽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无奈，毕竟齐烨那种语气表情换成是谁都会被吓成这样，“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红芍抬头看向沈清幽，欲言又止，紧咬唇瓣，又看向齐烨，见后者早已收回看向她眼神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复而起身出去，还不忘帮他们带上门！
“你看，你吓着人家了！”说这话时，沈清幽带着些责怪的语气，明明就知道大家都畏惧他，还偏偏露出这种表情同人家一个小女孩说话，真是有些过分了！
沈清幽没有理解他方才那句话的意思，只是单纯地责怪他语气不好！
齐烨长叹口气，挨着她坐下，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语气放缓温柔，全然没有方才同下人说话时的那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齐烨就是这样，只会在他在乎爱护的人面前展现自己温柔体贴的一面，更有甚者在她面前有时可能还会带着些孩子气！
“不是的，幽儿，你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齐烨一句一句地同她说来，像是个引路人带领她一步一步走出现在的出现在她面前的困境！
沈清幽不知道他所指为何，只是摇摇头表示没有！
齐烨调整一下身子，面对着她，也让自己更方便看她，“幽儿，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苏沐会恰好在许大夫来的时候带着娘过来？再有，我们传唤许大夫素来都是毫不张扬的，就算不小心被她瞧见过，可她又是如何知晓许大夫经常来？”
齐烨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一说与沈清幽听，停顿片刻后见她陷入沉思，继续道，“我方才那句话不过是随口一说，为何红芍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这些……难道都不可疑吗？”齐烨看向沈清幽，眼神询问，征求她的意见！
沈清幽低头思索片刻后猛然抬起头，像是只受惊的小鹿，惹人怜惜，声音轻如羽毛，摇摇欲坠，“你的意思是……有内应？”
齐烨仔细瞧了她片刻，终是忍不住伸手轻捏她的脸颊，感受指尖柔嫩的触感，宠溺戏谑道，“看来夫人还不傻！”
沈清幽一个白眼拋过去，使力打掉他还掐着自己脸的手，努力摆出正经严肃的表情，“那你觉得会是谁呢？”
“你近身侍奉的丫鬟不就两个，一个碧珠，一个红芍！”顿了顿，补充一句，“不过也不排除是其他下人，毕竟红芍是你近身的丫鬟，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而且，内应也不一定就要是近身的下人才可以做！只不过刚才那事看来，红芍的可能性大些！”
沈清幽点点头，抿了抿唇，开口道，“我方才在红芍身上闻到了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到过！”
齐烨看着她已经开始苍白的小脸，还是心疼了，她自从与他成亲，就一直将苏沐当成亲人看待，没曾想苏沐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如今看清这事实，她怕是心里怎么也不好受的，一手揽过她靠在自己肩上，“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总之一切都有我，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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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揭露红芍，忆起味道
沈清幽还能说什么呢？这世上因着有了这样一个人，她的生命才得以多彩，得以绚烂，得完满！
自从嫁给他那日起，她便确信，不论何时，不论何事，只要有他在身边便觉舒心。纵使外面的世界狂风暴雨，阿谀我炸，他们的世界中永远都有光明，有爱恋！
“夫人，大少爷来看您了！”红芍通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喑哑颤抖，好似还未从方才的事中定下心神，此时在门外面对齐言时的姿态也满是紧张与焦灼，头垂下，不知是心虚还是怎样！
齐言本没怎么注意到红芍，可经过她身旁时觉得这丫鬟不同其他的，头低地极厉害，像是不想让人窥见她的样貌！忍不住齐言走上去多看了几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将自己给惊到了。这丫鬟不就是不久前出现在芷华院中的那个人吗！虽说当时他一直呆在里面并未特意出来瞧瞧她的样貌，可当时苏沐推门时他还是隐约间看了眼她的长相，普通却也觉着清纯！
怪不得他方才听着这声音觉着熟悉！
“你便是红芍吧！”齐言有一搭没一搭地同红芍聊了起来，许是看着她是沈清幽院中的人，所以格外亲切些！
“啊？是…奴婢便是红芍！”红芍受惊般地回答道！不住地点头称是！
“别紧张，只是想起方才你去过芷华院！”齐言看她如此紧张的模样，略微安慰她一下，也不知她怎会这样，明明自己也未同她多问！这样容易慌乱，日后怕是也不好做其他事情了！
红芍手心冒汗，慌慌张张地不知该怎么做，若是齐言还不进去，她估摸着会吓到腿软，蹲地上起不来了，“大少爷还是快些进去吧！”
齐言也不再多问，多看了她半秒后终是进去，他前脚才进去，红芍后脚就松了口气！她这样……会不会被发现？
抬头向里面望了一眼，雕花实木门着实气派，这将军府中的一切都堪比皇宫的配备，从用餐的碗具到各种各样的装饰衣裳，就连下人的待遇都是这京城里最好的！她从前做梦都希望能够进到这里，如今愿望实现了，可午夜梦回却总是被吓得一身冷汗！
望着木门，只想着门不要从里面打开，她便已经很开心知足了！她努力地贴近门窗，想要听清楚里面人的谈话声，可奇怪的是，寻常时候听得清晰的声音此时却一点都听不见了！好像里面的人是有意避开她！
“清幽的身子可有好些了？”齐言小声开口询问，怕声音太大吵着她安心休息！
“已经好些了！还有劳言哥哥挂心了！”沈清幽说着有些过意不去了，齐言没回来多久就被她这身子牵扯着心神！
“你这话说的，我素来就将你当成亲生妹妹看待，加上现在你又是我的弟妹，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呢？”齐言听她这样见怪的话不开心了，从小玩在一起，现在又是他的弟妹怎么能这样见外呢？
“清幽这样一说，是不是不把我当成自家人？”齐言复而又加了一句！
“不是，不是的！”沈清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说话用词间都开始无与伦比了，伸手拽了拽身旁齐烨的衣衫，示意他说句话！这样下去，她实在是太尴尬了！
“哪这么多话？没事就回去，不要在这里耽误幽儿休息！”齐烨不客气地吼他一句，来就来，还这么多废话，这样在他面前为难他的夫人，他看着怎么都觉着不舒服！
“唉，齐烨，你这样跟你哥哥说话，没有长幼之分！”齐言也不怕他，该训斥的还是要训斥！
齐烨斜他一眼，伸手揽过沈清幽的肩膀，有种宣示主权的意味，顺顺她柔顺的发丝，眼带挑衅地看着齐言！
“怎样？现在娶了清幽，在我面前开始得意了！”齐言不满意他的作为，幸亏是清幽不嫌弃他冷面粗暴，若是换了其他人，估摸着他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脸好看有什么用，光他那双眼睛就足够拒人万里之外了！
不然别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呢？还真是不容置疑的真理！
齐烨淡淡然的模样，显然没有听进去他方才说的话，罢了，反正他早已是有家室的人了，也不比他差多少！
不过，说起家室，他不由自主就想起了苏沐，“清幽啊，今日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我们希望的，想来苏沐恐怕也是一时疏忽，也请你不要怪罪于她！”
此话一出，齐烨原本如水的眸光霎时变得冰冷刺骨，直直望向齐言，似要生生将他脸上瞪出两个黑洞！
齐言纵使忌惮齐烨这样的眼神，可是苏沐的事，他还是觉着需要讲清楚，不然以后他们这一家子不经意间谈起这件事，都会如鲠在喉！
“我自是知晓苏沐这样的行为会给清幽带来多少不悦，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原谅她这一次！”齐言当然知道清幽的苦楚，可苏沐毕竟也是他的明媒正娶的夫人，他说什么都应该为她说句话。更何况，他们的关系也是才有些回暖，他不想就这样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回到从前那般！
“齐言！我看在你是我哥哥的份上，我不同你计较方才的话，不过，若是你执意说下去，我可不保证自己能忍住不打你！”齐烨很是不客气，只要碰上沈清幽的事，他就不可能退让，更不可能在别人蓄意伤害她之后，有丝毫的容忍！
“齐烨，我现在不是在同你说话，我是在征求清幽的意见！”齐言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眼神一直跟随坐在案几上的沈清幽，看着她有些颤抖的身子，也懊恼自己是不是太牵强了！可是，事已至此，还是探出个结果吧！
“清幽，我知道你心善，也知道你为苏沐着想，不然也不会任由红芍去芷华院找月素了！这些我都看在眼里……”齐言继续道！只是话到一半，忽的就被打断了！
“你说什么？”沈清幽的身子颤抖地愈发厉害，眼神尖锐，不可思议地紧紧盯着齐言，嘴唇翕动间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只能竭力克制自己，尽量让自己吐字清楚！
齐言后退一步，他认识沈清幽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般表情，带着不可置信，更是带着……恨意？
“我说我知道你为苏沐着想！”齐言不知道她问的是哪句，只能从最开始那句话开始复述！
“不是这句，后面那句！”这次开口的是齐烨，他当然也注意到了齐言方才话中带着的信息，若是确定这话属实，那这玉清院中的内应非她莫属了！
“清幽不是允许红芍去芷华院找月素吗，说是月素一个人寂寞，正好两人年纪相仿，可以互相之间有个照应！”齐言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神色忽然之间就变得异常的两人，如实道！
齐言复述完之后，沈清幽原本挺直的背脊像是忽的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就这样弯曲下去，眼神中满是受伤，难过！她没有想到苏沐竟然真的在自己身边安排了内应，而这个人还是红芍，她原本还是蛮喜欢红芍这个孩子的，觉得她单纯善良，现下想来，还真是讽刺！
“清幽，你这是怎么了？”齐言脑子不灵光，饶是沈清幽这副反常的模样他都没有反应过来那句话中的含义，依旧问着！
“你方才所说…都是真的吗？”这屋内唯一剩下理智，清醒的人便是齐烨了，他问着齐言，搭在沈清幽肩膀上的手渐次收紧，手背上突突冒着的青筋宣誓着他此时的心情！
“是，我早上看到的！好像紧接着没多久，苏沐就带着娘来玉清院了！没想到就直接碰上了许大夫！”齐言一一说明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细数着时间线，甚至还与他们的时间对接着！
齐烨眼里冒着火气，凶狠犀利，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上去挥齐言一拳！
“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齐言终于觉着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试探性地问道，可是心里实在是虚得没底！
齐烨低头看向一直靠在胸前的沈清幽，见她呼吸一直都在加快，吐露的气息一层层透过他穿着的衣衫，扑打在肌肤上，不知是不是他的臆想，他总觉着心口处的她气息的温热像是一块热铁就这样烙印在他心窝处，灼烧地厉害！
重新看向齐言，对于他这样迟钝的反应真是想即刻将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顿，这样兴许就可以短暂解了他的心头之恨！
“我若是告诉你说，幽儿从来都不知道红芍去找过月素，更没有主动应许她这样的行为！”齐烨与他解释道。若是这样明显的话他都听不懂，那他真的无话可说了！
“你是说……红芍是……内……是自己去的？”齐言不甚确定地说道，原本是想说内应，可想了想，又换了种说法！
齐烨深吸口气，想开口说些什么。
忽然间，沈清幽头猛地一抬起，语气急切，“我想起那味道在哪里闻到过了！”
第38章 调戏她
齐烨原本放在齐言身上的注意力因为沈清幽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瞬间被拉回来，稍显急切却又怕自己吓到她，努力放缓语气，“是在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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