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那个时候的他只是觉得,她不动手的原因除了自身修养,更重要的是心里是有他的。
笑话。
邵煜捂住慕婳嘴的手指缓慢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像是腥风血雨来领之前的平静。
男女力量差距悬殊,邵煜轻而易举就压制住她的反抗,低头贴着她的耳畔,“不如先告诉我,许青山是谁?”
江城人人都说慕婳爱邵煜,他几乎都相信了。
曾有多少个深夜凌晨,高强度工作疲惫不堪时脑海里浮现出她的模样,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俯瞰寂静的城市,心底的愧疚和悔恨野蛮滋长,无边无际的空虚折磨着他。
可到头来,只是被当成了一个替身而已,她所有的感情,都是因为另一个人。
你说可笑不可笑?
“不说话?”男人眉头沉了下来。
他就连手掌都是浓重的酒精味道,让慕婳喘不过气,她被捂着口鼻,窒息的不适感越来越重。
“哦,忘了,你现在说不了话,”邵煜似是意识到慕婳被他用力捂着嘴,他笑笑,“那就我来说,你如果觉得我说得不对,就摇摇头。”
此时此刻的他,跟精神病院里的疯子没什么两样。
“许青山是你十五岁的初恋,死了。”
青春叛逆期,慕婳和慕成峰之间的关系很糟糕,她甚至不想在家待,自己做主转学去了青城,当时,许青山是她的军训教官。
单方面的,隐蔽却又声势浩大的……初恋。
“你其实瞧不上我,但因为我跟他长得很像,所以原本要悔婚的你在见到我之后就放弃了悔婚的念头答应你爸跟我交往。”
婚约起初是两家的家长定下的,商业联姻,上流社会最常见的事。
“所有你看着我不说话安静出神的时候,都是在想他,回忆他,我只是你疗伤的工具,所以,你不让我碰你,拒绝所有正常亲密,连接吻拥抱都排斥。”
“时间久了,淡忘了那段感情,就不需要我了,方佳怡怀孕正好给你了说分手的正当理由。”
邵煜墨黑的眸子染成猩红,力道失控,手指关节都发白。
“对么?”
慕婳几乎无法呼吸,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昏暗灯光下,她脸色苍白。
“你没有摇头,那就是默认了,”邵煜自嘲冷笑。
他忽然松开了慕婳,往后退,站在两步远外,黑眸仿佛淬了冰,酒精都暖不热。
“慕婳,”他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咬着女人的名字,冷眼看着她因为失去支撑滑坐到地上,急促的呼吸。
“我见过的女人,你最厉害,把我玩弄在股掌之间,却能演出让大家都相信全世界都比不过你爱我的深情!”
“慕小姐,你真够可以的!”
第156章 她以为邵煜良心未泯。
位置偏僻的小城区,街道路灯很少,一到晚上就黑乎乎的。
年轻女孩子加班晚归一般都会避开这条路,即使要绕很远多花半个小时。
因为前段时间这里刚发生过一场令人心痛的意外,被害人才仅仅只有十六岁。
据有关部门发布的公告通知,该男子是个惯犯,从邻城逃过来的通缉犯,长期对女性猥亵和性侵害。
虽然犯人已经被抓捕,但给人民群众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是很深,大部分居民都搬走了,剩下几家普通消费水平的酒吧和按摩店,顾客基本都是一些上了年纪和没什么收入的底层工人。
一群光着膀子的男人们摇摇晃晃走在路中央,勾肩搭背,个个都酒气熏天,说话声音大,粗鲁野蛮,路过一家按摩店的时候提着嗓子吹口哨,毫不忌讳的说如果兜里还有钱真想进去享受享受。
大家哄笑,骂婊子无情。
“卧槽,这么好的车怎么停垃圾堆旁边,车门还开着!”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先注意到。
车灯一闪一闪的,亮着的时候很刺眼。
几个年轻的跑过去,围着车左看右看,大概是知道赔不起,都只是看看而已。
“他娘的,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们拼了命一辈子不吃不喝连房子的首付都攒不够,有钱人把几千万的车当垃圾扔。”
“什么啊,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男人慢悠悠的走,脸上的肉都在晃,还在打酒嗝,“这条路基本都没人走了,有钱人谁来这儿,这一看就是来搞事儿的,野外多刺激,要么是偷情要么就是出轨。”
“哈哈哈,还是强哥懂得多!”
耳朵尖的听见巷子里有动静,“那里面好像还真有人。”
“狗男女说不定正搞着呢,走,咱们去拍点视频,他们怎么着都得给我们点喝酒的钱,二狗子你别怂啊,刚才不是还想去包小红的夜吗,有了钱你就是爸爸。”
“干就干!”
脚步声越来越近,至少十个人,慕婳还没从窒息的不适感中缓过来,甚至没有力气扶着墙壁站稳,只能一点一点挪着往后躲。
是条死胡同。
慕婳没被邵煜掐死,却落在了一群酒鬼手里。
“美女别怕嘛,”男人摸着下巴,眼神色眯眯的盯着慕婳,“你的情人不要你了,哥哥们疼你啊。”
“就是,我们这么多人呢,一个一个来,保准让你满意,哈哈哈哈!”
慕婳锁在角落,头埋在臂弯里,那些人身上的恶臭味让她反胃,手指关节捏得发白。
手电筒光亮下,一张小脸慢慢抬起来,长发凌乱,却是一种落魄的绝色。
男人们看得痴呆,有的还咽口水,争着闹着谁先谁后。
“我有艾滋病。”
慕婳艰难的开口,声音沙哑不太好听,目光却是过分平静。
“你们不怕死的,就来。”
刚才还争着先上的男人们,个个都白了脸。
但也有不怕死的。
“激将法啊,”男人摸着下巴笑,一只手解裤腰带,“有病我也认了……操!谁他妈打劳资!”
慕婳以为是邵煜良心未泯,等她看清来人时,她才发现是她想多了。
第157章 因为你根本不上心。
慕婳知道薄祁烬这个人有两幅面孔,有的时候冷漠疏离不近人情,有的时候又闷骚痞雅得让人讨厌。
比如:故意气她,然后又送花送裙子送礼物,大老远到剧组蹭车蹭饭;她好心提醒他被戴绿帽了,他却公事公办冷漠无情,连看都不看她,仿佛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
变脸速度跟江城春天的天气似的,昨天还是艳阳天,今天就下冰雹了。
慕婳到现在都没明白他在气什么。
就在这条死胡同里,这个夜晚,慕婳见识到了薄祁烬的第三面。
电影里,武打动作都是有技巧的,虽然镜头里拍出来气势恢宏,但现实中只是点到为止,而薄祁烬,挥拳踢腿都用了十分力,每一次攻击都打在对方的刀口上,仿佛是要把他们打死在这里。
几分钟后,所有人都躺在地上痛苦的喊疼。
他们的手电筒也掉在地上,光照在不同方向,其中有一束垂直照在慕婳脸上,太刺眼,她下意识的抬手挡在眼前,可那束光又没了。
那束光被薄祁烬的身体挡住。
他一步步走来,身后是光,可五官却浸在黑暗里,像是天神降临。
不,是地狱使者,因为周围躺着很多痛苦哀嚎打滚的酒鬼。
又是他。
慕婳捂着脸,唇边牵起很淡很淡的笑。
所有她有危险的时候,都是他。
薄祁烬弯腰抱起慕婳,经过她那辆车的时候,踢了车门一脚,车门关上,然后直接把慕婳抱到他车里。
“去医院么?”
慕婳摇了摇头,苍白的小脸往臂弯里埋。
她几乎是蜷缩在副驾驶,像是藏着什么不想被人看到。
薄祁烬把车开出这条巷子,停在路灯下,打开车灯后倾身到副驾驶,“哪里伤着了?”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下午在公司办公室里穿得那套衣服,全黑色,刚才解开了衬衣袖口和领口的扣子,哪些人根本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躺在地上哀嚎了,他没有染上难闻的烟酒味,依然是一贯好闻的茶香。
慕婳还是摇头,声线又低又哑,“没有。”
“让我看看,”薄祁烬显然不相信,皱着眉直接把女人的小脸挖出来。
虽然强势,但动作是温柔的。
慕婳被迫仰着头,脖子一圈红色勒痕暴露在灯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不是他们,”慕婳低声解释。
她避开男人的目光,把衣领往上拉遮挡住勒痕,不想多说。
薄祁烬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会儿,也没再追问。
他拿了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慕婳,下车,在后备箱的药箱里找了药膏,又回到车里,拉开慕婳无意捂着脖子的手,沉默着给她擦药。
慕婳不是被那群酒鬼吓到,而是邵煜下手太狠,她嗓子疼,身体发软,脸色也不太好。
她不说话,薄祁烬也不说话。
他的短发总会扎到她的脸。
“你在……生什么气?”
薄祁烬拧上药膏的瓶盖,把牙膏扔到后座,擦了擦手,启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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