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5：越是严肃的人越闷骚，越是乖巧的

    隋扬曾经在网上看过这样一句话：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阅尽人间繁华；如果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去坐旋转木马。
    在看到这句经典概括之前，隋扬便已经懂得如何取悦女孩子。像他这样条件优越的男人，无需自己出手，便能吸引太多的女孩子追逐。他本身对于女人并没有固定的偏好，美艳的清纯的都尝试过，谈不上用心却也不乱来，合即来不合即散，从亲密关系里积累了不少经验。他也会追求自己感兴趣的女孩，一切都按照他的节奏，循序渐进的进行着，享受女孩对他沦陷的感觉，喜欢就逗弄两下不喜欢就理智分手。
    只有林汐是一个意外，他和她之间永远都是见招拆招，大捧的玫瑰送到她的公司，汽车里试探性的亲吻……她永远都是不主动不拒绝。他一直知道她不是砸钱能够摆平的女人，和她之间的你来我往让他以为她上了钩，随即发现自己不过是她顺便拿来的挡箭牌，可是他自己已越陷越深。
    经济学中有一个概念叫做沉没成本，人们决定做某件事之前付出且不可收回的成本支出。他是商人，既然沉没成本投入不少，一定是要收一点利息回来的。
    那便耐着心思陪她来一场这样柏拉图式的交往，除了酒会宴请时礼节式的牵手拥抱挽胳膊，平时的两个人总是隔着几分的距离。隋扬也不着急，小女孩端着姿态，他愿意慢慢陪着她玩，也愿意慢慢收网。
    一次晚饭他因为堵车去的迟了些，她坐在公园广场的椅子上听歌，着看远处的小朋友们滑旱冰发呆。她似乎很爱发呆，每当她神情怔忡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她周边自动升起一圈透明的墙。他慢慢踱步过去，低头看着她，声音是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温和：“在听什么？”
    她自然的递过来一只耳机，是凯斯?贾瑞特的《科隆音乐会》。面对着一架拥有失真音响效果的旧钢琴，凯斯?贾瑞特可以从一开始的不在状态逐渐弹出天籁。这首钢琴曲在当年轰动一时，放在现今只算是小众，他很喜欢，还特意收集来黑胶唱片。他们之间的相像之处这么多，共同爱好这么多，这些让他对她更加感兴趣。于是，那天吃完饭送她回家，他在她解安全带的时候顺从心意低头吻了她。
    她的动作一顿，安全带弹出的声音在密闭空间内作响。她没有拒绝他，也没有给他多热切的回应。他疑惑这是否是她的矜持感，直到下车时她的动作神情仿若一切没有发生过，笑着说了一声隋总再见，看他的眼神毫无期待。
    毫无期待，说明从没幻想，说明不曾走心。在那一刻他确定，他们两人之间的天平砝码的确不公平。
    阅尽千帆的男人第一次在她手里认了栽，他的手上拿着她的资料，从小到大事无巨细，连她的兴趣爱好也陈列的明明白白。体制内的普通家庭养成的小孩总有一定的共性：独生、不害羞、不张扬、难交心、小康生活、见了一点小世面，不算大富大贵也没尝过缺衣少食的苦。
    越是严肃的人越闷骚，越是乖巧的姑娘越暗搓搓的叛逆。十八岁那年高考结束的夏天，林汐为庆祝自己成人礼，去拍了一套古风写真，发在了自己的社交网站上。朦胧的红色纱裙下是女孩略带狡黠又故作端庄的神气，看到照片的隋扬听见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凡人皆有私心，这是隋扬从小就明白的道理。林汐的小打小闹他看在眼里懒得拆穿，她是别人的女朋友又怎样，就像他对林汐说的，功夫，两个字，一横一竖。对的，站着；错的，倒下。只有站着的才有资格说话。梁祝的故事只是故事，何况许熠自作自受把她推的越来越远。
    当今社会戾气盛行，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在校园用火腿肠喂流浪猫的萌系女学生很可能是网上用恶毒话语攻讦他人质问对方怎么还不快死的刽子手。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都做不到的人，是不会明白“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林汐在面对他时表现出不确定性，问他为什么是她，是因为她不知自己有多珍贵。
    林汐没有拒绝他们的第一个吻，隋扬那时便清楚她对自己并非没有好感。他的感知力一向敏锐，自然也能够感觉到她在借他逃避着什么。他是善于把握时机的男人，既然她和许熠之间已经出现了问题，那么他就不介意再顺水推舟的添一把火。林汐对他的拒绝只会让他更加的志在必得。
    她现在也的确成了他的，软软的睡在他的床上，乖乖的趴在他的怀中。她在动情的时候喊着他的名字，身上留下他的烙印，满身都是他的气息。人的骨子里真是兽性难除，除却追求狩猎与臣服，还热爱得寸进尺和划地为营。
    公司买热门IP版权时隋扬跟进过一个项目，霸总标配变态黑化囚禁play，只要身高颜好就有一众怀揣少女心的员工高呼嘤嘤嘤自己可以，还在讨论时大胆把他代入，说比试镜演员还要符合角色。隋扬自觉和这些词汇毫不沾边，基因把人类当作载体以爱情为饵诱人传承，多巴胺的有效期至多叁年，情侣之间无非是顺理成章你情我愿最多作一点，无数备选对象随时虎视眈眈的想要在空窗期顶上，哪来那么多的非君不可寻死觅活。最多，是在得到林汐的满足感过后，他意识到自己想要在她身上得到更多——他想要掌控她的生活，想要她从身到心都属于他，想要在她身上打上自己的独属标识。
    泥足深陷的感觉太难得，他从没体会过，他不想拔出来，他还想要更多。隋扬的手抚着林汐的头发，像在逗弄一只小动物：“林汐，我们同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