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傅泽以一回到套房里,换了鞋,转身就要往自己住的房间里走,似乎连多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陆晚不依不饶地跟上去,万幸,在他关上房门之前,拉住了他的袖子。
    可是此时,男人关门的力道已然出去,木门“哐”的一下子砸过来,直直砸到她细嫩的肌肤上。
    两个人俱是一愣。
    陆晚似乎还未真正感受到手上的疼意,可是眼里控制不住的泪珠已经滴落出来。
    “吧嗒、吧嗒……”
    一滴接着一滴。
    傅泽以反应过来,连忙将手边的门一把挥开。又是“哐”的一声,门被重重砸在屋子里侧的墙上。
    力道很重,重得这一下砸了过后,门板又被反弹回来,撞在了他的背后。
    可是男人却浑然不觉似的,只是一把拉过她的手腕,直直就要拉着她往出走。
    不过陆晚最近大约是流年不利,总是无端受一些伤。
    这不,脚上崴的伤还没好,手上又受了伤。
    她走的原本就没有他快,赶不上他。这时脚上的伤又没有好,被他一拉只能往前趔趄一下,根本跟不上他的步子。
    傅泽以颇有些急了,眉头皱了皱,突然弯下腰,一把将面前的人打横抱起。脚下的步子竟比刚刚迈得更大了些。
    陆晚连忙叫他:
    “这是要去哪啊?”
    她的声音因为刚刚受了伤,被染上了一丝哭腔,颤颤柔柔,叫人一听,就忍不住怜爱。
    傅泽以面色沉沉,眼底的自责不言而喻。他现在心情很糟,勉勉强强答了她的话:
    “医院,你抓紧我。”
    其实自打被他打横抱起来,陆晚就下意识两手勾上他的脖颈。只是她反应过来时觉得这样太过暧昧。其中一只手又刚刚受了伤,这样实在不大方便,就又自己悄悄将手收了回来。
    这时被他这么一提醒,没受伤的那只手赶紧抓住他衬衣的前襟,一点儿也不敢放开。
    不过她觉得自己伤的并不怎么重,最多只算是被门砸了一下,实在用不着去医院。
    而且,她真的很讨厌医院。
    便连忙对他说道:
    “等等…!不用去医院的。”
    “不行。”
    男人斩钉截铁地拒绝,丝毫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陆晚没受伤的手用力拉了拉他的前襟,她现在堪堪能忍住疼,还能用自己仅有的逻辑试图说服他:
    “真的不用去医院,我会处理,而且,从这里到医院最快也要二十分钟,等到到了黄花菜都凉了,你说是不是,嘶——”
    她说着话,觉得手上的伤似乎更疼了些,忍不住轻轻抽了口气。
    傅泽以似乎被她的理由说服了,沉声问:
    “需要我做什么?”
    陆晚也知道自己现在行动不便,也不跟他客气,直说——
    “你帮忙把我放到沙发上,然后再给我找点儿冰块来。”
    “好。”
    傅泽以痛快地应下来,几步走到沙发前,将她放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撒开抓着他前襟的手,羞赧地勾了勾唇:
    “谢谢你。”
    “本来就怪我。”
    他垂着头,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一刻也不敢耽搁,转身就向着房间内的内置电话走去,打给前台:
    “拜托送些冰块上来,快一点,谢谢您。”
    一个从来不愿意求人的人,连用请求的语气,都未免生疏一些。
    打完了电话傅泽以也没闲着。在a市的时候,他没买公寓之前,总是住在酒店,知道这样的高端酒店大多都放有药箱,便起身到橱柜里翻找。
    果然,给找到了。
    他提着药箱向她走过去,淡声开口:
    “手怎么样?还好么?”
    陆晚怕他担心,连忙摇摇头:
    “没事没事,你看随便动都没关系的。”
    她说着,还特意握了握拳,又张开,示意自己没事。
    然而,一个没控制好,就弄疼了一下。
    “嘶——”
    她又忍不住抽了口气。
    “行了,别乱动。”
    男人见她又不小心把自己弄疼了,眉心一紧,连忙制止她再有什么动作。
    而后又开口道:
    “手拿过来,我看看。”
    陆晚乖巧地将手伸了过去。
    他一瞧,只见那只白皙细嫩的小手上,多了一块触目惊心的青色淤痕。
    看得他心中一紧。面色俨然更不好了些,只听他低声道:
    “都怪我。”
    她这时候已经缓过来,并不觉得手上有多疼了,便开口安慰他:
    “真的没事啊,就这么点儿小伤,不算什么,回头冰敷一下,上点儿药就好了。”
    这回他根本没信她的邪,刚想开口说话,倏然,房间的门被敲响。
    两人相视一眼,都知道大约是酒店的服务人员送冰块来了。
    傅泽以站起身,走到房间门口,取回了冰块,连忙又回到沙发上。
    他从药箱里的纱布上撕下来一大块,又从手里这盒冰块中取出几块,用纱布包上。
    一只手拿着纱布余下的部分,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抓住她没受伤的手指,轻轻将手里的冰块敷到陆晚手上的淤青上去。
    陆晚见他凝着眉,神情始终没有放松,便试着找话题:
    “没想到你对冰敷这么熟啊。”
    他全神贯注在给她冰敷这事儿上,听她说话,只是随口回道:
    “小时候打了架我妈就这么给我敷。”
    这是傅泽以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他妈妈。
    虽然他也没提过傅家的别人,但是他的妈妈,陆晚从傅爷爷那里大约知道一些,知道他妈妈对他来说,绝对是不同于任何人的存在。
    不过她老人家现在已经不在傅家了。
    陆晚不敢多问关于他妈妈的事情。只笑着说:
    “那看来你小时候没少打架咯?都为了什么,漂亮的女同学么?”
    低头认真帮她冰敷的男人听她这话,倏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冷冷道:
    “手不疼了?”
    “疼!你个没良心的,这么用力干嘛?”
    陆晚其实并不怎么疼了,只是有意逗他,故意捏着嗓子说了这么一句。
    傅泽以没搭她的茬。
    她只好又另找了一个话题,问他:
    “明天就是你的醉生梦死计划的最后一天了,你就不好奇明天的任务是什么吗?”
    虽然这个计划执行起来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醉生梦死。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二更qwq
    估计十二点,不用等啦
    以后改双更或者三更,不过第二更都在是十二点以后。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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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夕阳的余晖从落地窗照进来, 打在陆晚玉白的脸上, 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渡了一层金晖。
    傅泽以耐心地轻轻给她的手冰敷,听到她问这话,只是敷衍的回应一句:
    “不好奇。”
    ……
    陆晚假装没听出来他的拒绝交流。仗着自己这时受伤了, 强行拉着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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