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这个点如果花花草草都没事的话,她也该睡觉了。
想起睡觉心里不由自主冷笑。
哼哼,大总管方才很神奇嘛,待会就神气不起来了。
她最后瞧了一遍花草,心情很好的给该浇水的浇水,用的是太阳底下晒过的水,时刻注意温差,毕竟这里每一颗花草都很尊贵,搞不好抵得上她的命。
听说她是五两银子被卖进来的,这整个长春宫就没有价格低于五两银子的花儿。
在这个旧社会里,有时候人命真的比不上一颗草。
方姝浇完和木槿一起回了寝屋,各自安睡。
一觉醒来不出意外还在凉亭内,身边躺着一只猫儿。
用手撸了撸猫脖子,小仙女居然一点不反抗,看来他说的没错,小仙女确实是他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养的,居然也不声不响没人知道。
如果早知道的话,她肯定不会胆子那么大去追小仙女,也不会过来找它了。
因为不可能,就算它愿意,皇上都不一定愿意,黑白配不上它,是显而易见的,俩只都不是一个品种,不过像小仙女这样的品种十分罕见,听说是以前波斯那边上供来的,就那么一只,给了最受宠的贵妃养。
贵妃养着养着,它被外面的猫勾搭了,生了一窝小的离开,小仙女就是那窝小的,把母亲的基因完美的遗传过来,一点不带偏的。
这小鼻子小眼,越看越喜欢,哎呀,当皇上真幸福,还有猫撸。
方姝撸着猫,心情很好,当然她也没忘这次来的目的,揉了揉小仙女下颌的毛,语气随意道,“长庆。”
长庆连忙小跑过来,“皇上。”
“朕渴了,去给朕倒杯茶,哦,要喝山尖白顶。”她指定了喝什么茶,长庆就不好再随便弄。
他的百宝箱大宽袖里也拿不出她要喝的山尖白顶,她记得他只能拿出一些皇上日常喜欢喝的,比如说龙井茶。
长庆‘哎’的一声跑开,还没有意识到自个儿又被报复了。
千万不要小看小人物,搞不好哪天就风水轮流转了。
方姝端着他拿回来的茶,心里很爽,表面不动声色,浅尝一口放下,“太烫了。”
长庆连忙过来扇风。
方姝岂能让他偷懒,“换一杯过来。”
长庆只好将茶端出去,又换了一杯过来。
“凉了。”方姝就是故意找茬,“再换一杯。”
长庆再端来,她还有借口。
“老了,叶子都发黄了。”
“嫩了,叶子都没泡开。”
“啧,这什么味啊,你老实说,是不是在里头吐口水了?”
长庆连忙跪下来,“冤枉啊皇上,奴才哪敢啊?”
他确实没这个胆,如果被发现,是掉脑袋的大事。
这厮果然是被使唤多了,丝毫没感觉到被报复,怕不是还以为皇上心情不好,又拿他开涮?
看来平时皇上没少做同样的事。
方姝有些挫败,因为一句骂让他肥胖的身子来来回回在太阳底下跑了几次,那点气也消了,现在轮到皇上了。
他记仇,方姝也很记仇。
“朕饿了,去弄些菜,朕要在这里涮火锅吃。”她的报复很简单,把他吃撑,吃胖,吃到肚子痛为止,让他自己去跑茅房吧!
长庆刚被怀疑在茶杯里吐口水,这会儿急着证明自己,跑的极快,没多久各种菜摆满了一个桌子,小炉子正好搁在中间,方姝边烫边吃。
小仙女闻到食物的香味,睡不下去,极力想跳上桌子,被方姝摁在膝盖上,当然也没亏待它,只是晓得猫不能吃烫的,所以冷凉了给它吃而已。
猫的舌头很敏感,被烫过一次之后,下次就再也不会吃这个食物,也许不是不喜欢吃,只是有阴影而已。
猫是食肉动物,一般的鸡肉,牛肉,鱼肉都很喜欢,方姝片了牛肉和鸡肉还有鱼肉,煮好了单独搁在一个碗里,冷凉了它吃的很欢。
把自己喂饱的同时也把猫喂饱了,然后瘫在榻上起不来,摸了摸小肚子,鼓鼓的才安心睡去。
*
殷绯一觉醒来,觉得肚子撑的有点难受,他把手放在上面,明显感觉微微鼓起,像怀了孕似的。
瞧了瞧一桌子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菜昔,心下有些明白,只是不晓得是故意吃撑的,还是贪嘴不小心吃撑的?
他去找了太医,开了些化瘀通肠的药,喝完之后好了许多。
晚上临睡之前犹豫片刻,稍稍吃了些才睡。
跟她共用一个身体也有一段日子,多少了解了她一些,只要他晚上吃了,她就不会吃。
今儿似乎出了意外,他吃过后,第二天起来肚子依旧撑的难受。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两次就不巧了。
‘你怎么了?’
他给那人留字条。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他明显感觉她不对劲,受了委屈似的,又报复他?
方姝收到纸条时冷笑,终于注意到我了?
说来奇怪,明明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滚’而已,她居然记了这么久,自己也没有想到。
方姝琢磨着应该是用他的身体用久了,本能觉得自己跟他很熟,结果乍一下被伤到,心里有点难过罢了。
其实如果她不认识皇上,被这么一说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是宫女不是娘娘,没那么矫情受不得委屈。
偏偏她认识皇上,只是皇上不认识她而已,他不认识,做出这样的姿态才正常,如果突然表现的很熟络,破天荒的对她热情,那才不像他呢。
方姝自个儿开导自己起了效果,放下心结写道,‘没事,就是吃着吃着吃上瘾了。’
只是这样?
殷绯不信。
‘是我又做了什么不小心伤到你吗?’
方姝拿到纸条的时候眨眨眼,几乎有些不敢置信,这是服软吗?
第19章 帮个小忙
堂堂皇上居然会向她服软,不可思议。
他能稍稍放低姿态,尽管只是一点点,已经很难得了,方姝心里好受许多,也没再跟他怄气,当晚只吃了个大半饱,顺便帮他做了一下眼保健操,然后带着满足睡去。
*
第二天四更不到,殷绯睁开眼,难得居然失眠了。
自从半年前她出现之后,他已经很少失眠,几乎每夜都可以睡的很好。
尤其是前半夜,她出现的时候,他几乎一点意识都没有,她做什么,上蹦下跳,活动的再厉害,他也醒不来。
仿佛意识陷入黑暗一般,谁跟他说话,她跟谁说话,他都听不到,看不到,感觉不到,与其说是睡着,不如说是昏迷。
后半夜才会好一些,能稍稍感觉到身体的存在,偶尔外面有人说话,只要没压低声音,他都可以听得到。
这让他有一种错觉,仿佛他的身体前半夜被她夺走了一样,后半夜才会还给他。
所以她真的没有骗他?
肯定是骗了,他能感觉的到,她很胆小,一旦做了亏心事,字里行里都会带有讨好的意味,不是第一次出现,所以他其实很早之前就晓得她骗了他。
那又为什么要留着她?
殷绯站起来,走到窗户口,推开窗户朝外看。
今晚月亮很圆很大,发着微微的光,照着地面宛如铺了一层银光似的。
如果非要问他的话,他也不清楚,大概觉得她没有坏心,又或者他一个人太孤单,没有人说话,所以想留下她?
不需要她做什么,只要让他感觉,他不是一个人就好,只要他知道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就可以了。
也许要的就这么简单,不过她似乎很喜欢给他惊喜和意外,至少从目前来看,他并不讨厌她。
偶尔也会好奇,她到底是谁?来自哪里?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会跑到他的身体里?是巫蛊之术吗?
她看样子并不想告诉他,也许还没真正的放下戒备心接纳他。
就像那只猫似的,有个底线,一旦他跨过底线,它就会感觉自己受到威胁,只有慢慢的相处下去,才能离它越来越近,最后摸到尾巴,然后是脑袋。
猫也会时常抓疼他,就当是养猫吧,有乐趣,自然要接受它潜在的危险。
殷绯在窗户口站了许久,久到天色微微发白,他才回神似的,回去穿衣,喊来长庆伺候。
今儿她没有留字条,但是也没有继续吃坏他的肚子,说明气已经消了,尽管他完全没注意到,什么时候惹了她?
难道是前一天晚上吃了饭?没留给她吃?所以她生气了?
可那是前天的事,要生气也该前天才是,昨儿早上留的纸条也没看出来她藏了气。
殷绯摇摇头,看来世人说的没错,女人心,海底针啊。
*
五更一刻,方姝擦着点,懒洋洋爬起来,边下床边喊木槿,勤劳的小蜜蜂该起床伺候花草啦!
木槿在床上痛呼一声,不情不愿伸出手,方姝顺手把她拉了起来。
因为两个人都赖了床,所以今天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只简单洗漱一番,匆匆吃了饭去前院。
浇水最好趁早上和晚上,这时候温差不大,花儿不容易烂根。
浇完水照例修剪枯萎的叶子和花儿,然后将几盆要换盆的花儿搬出来,待会跟锦绣请示一下,弄来几个大些的花盆。
花儿如果根长得太快,盆也要相应增大增高,方便它扎根。
把该弄完的弄完,木槿去二等掌侍那里学手艺活,方姝没去,既然二等掌侍不待见她,说话又难听,她也没必要凑过去挨骂。
反正那些她在书上都看过,木槿学完回来再教她一遍,结合书上写的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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