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樊助理下午的时候和时樱说过,池氏举办这次晚宴,主要目的,是为了寻找一位合作伙伴。
希卡即将推出全新的系列,面向欧美市场,做一次大胆的创新和尝试。
可打开这个市场的第一步,就是需要寻找一个本地的品牌进行合作。
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出错。
其中的利弊,樊助理和时樱简单的说了一遍,她就懂了。
她也是从小就接触这些,毕竟是时家唯一的小姐,也是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
樊助理的意思是,池文韬和池夫人,正有意无意的要将这些事交给池以钦。
希望时樱可以暗地里帮帮他。
毕竟因为耳朵上的疾病,很多事情他都不太方便。
时樱虽然很费解,可还是答应了。
两人一进门,倒是有好几个人迎上来,和他们打招呼谈话。
池以钦目光冷冷的,始终没有吭声,不管是谁过来,他看都不多看一眼。
于是几人勉强和时樱说了几句话,也就讪讪的离开了。
反倒是时樱心情不错。
从挽上池以钦的手开始,她就时不时的往这里瞄,唇角笑意难掩。
和人打招呼都是笑脸盈盈的。
“你好,池先生。”迎面走来一名外国男子,说着一口蹩脚的中文。
看样子他大概得有四五十岁。
稍顿之后,男子朝着池以钦走过来。
池以钦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甚至连前面有人都没有看到。
时樱飞快的打量了他一眼,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大致确定了他的身份。
他的手伸到后面,轻轻捏了下池以钦的手指。
池以钦正好下意识回头看她,时樱抬头,冲他甜甜的笑了笑。
这时候男人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池先生,很高兴见到你。”男人开口,这时候说的是法语:“我叫edwin。”
这位来自法国的edwin先生,时樱听樊助理特别提过。
很重要。
他似乎对池以钦很有兴趣。
只是对于一个有耳疾的人来说,学习外文,几乎是困难到难以想象的事。
池以钦盯着他的唇形,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好意思,edwin先生,我先生他不会法语,所以方便让我翻译吗?”
时樱笑容大方的询问道。
她高中上的是国际学校,除开中文和英文外,还修读了第三外语。
当时她选择的是法语。
她学的不错,和班上来自法国的同学进行交谈,也完全不是问题。
现在虽然很久没有说过了,可也差不到哪里去。
“当然可以,池太太。”edwin看向旁边的时樱,笑着点头,很是热情。
时樱面色微滞,听见“池太太”这个称呼,眼底显而易见的小欣喜。
她喜欢别人这样叫她。
edwin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是和池以钦简单的聊了聊,最后要离开,才提了一句品牌合作的事。
他说,只有像池以钦这样的人,才能做出让他满意的成果。
而给出的理由,竟只是他有这种格外契合的气质。
说明白点,就是edwin先生光看脸了。
第7章
时樱和池以钦在休息室稍作休息。
刚刚和edwin先生谈话的时候,时樱一直很紧张。
她一方面要注意听着edwin说了什么,不要翻译错了,另一方面还要向池以钦传递话语。
害怕他看不到,时樱特地往他这边侧了侧身子,语速都放慢了。
她更多的还是在照顾着池以钦。
所幸一切都顺利。
“运气好碰上是法国人,不然真的就完了。”
时樱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
接着她倒了杯水,低头动作不紧不慢的,往水里加了什么东西。
“给。”时樱两手握着水杯,往池以钦面前递。
池以钦拿着手机正在和什么人聊天,抬眼看见时樱递过来的水,停了一下,随意的看了她一眼。
“你都一晚上没有喝水了。”
时樱硬把杯子放到了他手上,接着又笑着问:“你肚子饿不饿?外面有小蛋糕,我给你拿点过来。”
“不用,我不吃。”池以钦拒绝的干脆果断。
他把水也放到了一边。
时樱看他一直在忙,无论她说多少句话,他一句都没有回答过。
虽然有点不太高兴,可也不能怪他。
毕竟她就算说的再多,声音再大,他只要不抬头看,就什么都不会知道。
又静静地坐了会儿,时樱起身,准备去上厕所。
顺便补个妆。
刚出门没走两步,就看见了迎面走过来的池夫人。
“以钦还在里面吗?”池夫人看向前面房间,问时樱道。
时樱点头,应道:“还在。”
刚刚edwin和池以钦谈话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
还是多亏了时樱。
池夫人真是越看这个儿媳妇她就越喜欢。
“那天他们兄弟两个之间打闹,吓到你了吧?”
池夫人的声音比之前要柔和了很多,而这种柔和,是在提到了池以航之后才有变化的。
“以航这孩子还小,总是爱闹。”池夫人笑了一声,似乎并不觉得他们兄弟之间存在什么大问题。
时樱听着她说话的语气,脸色却越来越冷,渐渐的看着,就不太对劲了。
“他们平时打打闹闹的,谁都不让谁,但毕竟是亲兄弟,你还是劝劝以钦,让他多让着点以航。”
池以钦性格古怪,平时和他们这两个做父母的都处不来,可这次看起来,和时樱还算和谐。
之前她就在想,结了婚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变化。
现在看来应该是这样。
而时樱凝着面色,想到很多次池以钦提到他爸妈时的反应,都极其的偏激。
就好像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所以她一直都很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会让池以钦和家人的关系走到这个地步。
“您真的觉得……池以航身上多出来那样的刀伤,就只是小打小闹?”
时樱声音沉下,声音缓缓的,盯着她问。
池以钦那一刀扎下去时的眼神,时樱到现在都记得,极其黑暗阴戾,让人想到就害怕。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就那样。
而且就算这次只是小矛盾,那也一定是之前很大的矛盾而引起的。
而今天听池夫人说的这些话,时樱总觉得隐隐明白了什么。
“什么伤?”池夫人的笑容凝住,心一下提了起来,紧张的看着时樱,不明白她的意思。
池以航那天回来,脸上一片青紫,她问他怎么了,就是不肯说。
后面问了好几次,才终于问出来,说是不小心弄坏了哥哥的东西,和哥哥闹了几下。
他说的很轻松,再三强调,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以航这孩子,从小就喜欢黏着他哥哥,喜欢和他一起玩。
哪怕池以钦总是不理他,他还是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
后面越长越大,池以航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依旧我行我素。
和池以钦不知道闹过多少次,每一次身上都得带点伤。
而以航给她看的,也往往都不是太严重。
所以池夫人才会说,让池以钦多让着点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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