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尤其那红发女孩儿,顿时就恼羞成怒了。
一把撇开肩膀上的胳膊就要走过来扇这婊子的巴掌——
“就你他妈敢嘚瑟是吧?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
话没说完,旁边教学楼的一扇滑窗玻璃突然脱落掉下来,直直砸到红发女头上。
尖锐的玻璃从头顶直插而入,红发女此时的表情还带着羞恼的戾气。
然后一大块玻璃突然从她嘴里捅出来,将她的脸几乎割成了两半。
周围空气一片死寂,几乎是隔了好几秒,才有涓涓的血流混杂着黄白的浆液从嘴里伸出来那根玻璃尖上流下来。
就像工艺水龙头一样!
“啊————”
不知道谁的嘶嚎划破了空气,周围顿时发出惊恐尖锐的呼声,刚围在一起的人连连后退。
祝央也有点始料未及,她没料会是这样,但这也几乎肯定了这女生,乃至在场这是多个人,都有过霸凌吴越的经历。
这起霸凌事件的波及人数范围要比他们想象中更广。
趁着混乱,祝央和陆辛离开了学校,临走前再次找已经精神恍惚的黄毛确认了一下,果然吴越今天也没有来学校。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吴越,不过措手不及的事实确实打破了祝央他们来这儿以来一贯的悠哉从容。
然后吴越又独来独往不和他们产生交集,且好两天没待在租房,一时半会儿居然无从下手。
晚上回到别墅,果然那小子今晚还是没回来。
李立他们听了祝央他们今天经历的事,不可置信道:“他这是想躲起来咒杀光十几个人?”
汪蓓摸了摸胳膊:“就算我不懂这些,也知道普通人要靠诅咒弄死这么多人,恐怕也得付出不小的代价吧?关键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能替他杀这么多人的存在,会是什么好东西?”
“这,说好的所有房客是鬼,中途又加了两个鬼魂,现在还要来一只邪神或者怪物?这破游戏到底把难度调成什么神仙模式了?”
祝央漫不经心的瞟了陆辛一眼。
陆辛历经重重生死到现在,早不把游戏的难度当回事,可祝央这一眼却让他自觉皮一紧。
晚上吃完饭却看到房东拿着一个铲子从外面回来,满身都是泥,脸色也不好看。
李立见状开玩笑道:“哟,老肖你这架势,跟刚去埋完尸回来一样。”
平时一副乐呵呵笑脸什么玩笑都开的房东现在却沉默的看了李立一眼,随即视线又转向了祝央。
最后还是没有说话,默默的回了房。
祝央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均有着意味深长的默契。
这天晚上祝央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站在洗漱池那边,突然里面有只手拼命的敲镜子,在喊救命。
祝央才把房东太太塞镜子里,一开始还以为是那婆娘不消停。
后来发现不对劲,那只手臂着实要纤细年轻得多,随后才是一张脸慢慢的显现出来。
是她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的那个女鬼,那个失踪的女孩儿,她张嘴,飞快的冲祝央喊了声‘救命’!
然后怕又被拉出来打般立马又消失了。
梦做到这里祝央就醒了过来,她抽了抽嘴角,不由得有些反思。
那,那天晚上,这女孩儿出现的第一次,该不会原本就不是想攻击,而是在求救吧?
这么醒着有突然有点想上厕所,祝央便穿上棉拖鞋出了房门。
从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回忆起刚刚做的梦,她越想越觉得不对。
按理说那女孩儿被害死藏尸,如果真想让人找到她的尸体,解放被禁锢的灵魂的话,给人托梦就该暗示她在哪儿啊。
哪怕是被做成化肥埋后院,你得有目的性啊。
当时作为凶手的房东两口子还是人类,难不成能跟她一样能把人藏镜子里不成?
正打算回房间,脑中却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可能。
镜子?
她看了眼这洗手池的镜子,洗手池配有三个水龙头,可以同人让三个人洗漱,所以镜子很大。
足有半米多高,一人长,如果要藏个人在这里面——
祝央抄起旁边邱老师用来洗冬天衣服的洗衣棒,实木堪比棒球棍粗的棒子一下砸镜子上。
没有太大的玻璃破碎的脆响声,因为玻璃后面是实心水泥,又用胶水牢牢黏住,所以敲碎玻璃并没有什么动静,甚至玻璃破碎后还黏在墙上,需要一块一块的去撕。
祝央并不意外,当初警察来搜查的时候肯定也敲过。
她扔开木棒,没有直接去撕玻璃,不想割伤手指,好在找到了一把不知道谁洗完水果落在这儿的小刀。
沿着列痕刁开碎玻璃,一开始一无所获,等到祝央刁落一大片,自己都快失去耐心时。
突然碰到一块地方的玻璃,还没用力它的掉了下来。
然后祝央便看见一张被水泥封住,但依稀可以看出轮廓的人脸。
人脸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只不过也被水泥糊住了,所以永远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
而这个位置,如果去掉镜子,就相当于每当有人站在左边第一个水龙头洗漱完脸照镜子的时候。
便有有个被糊在墙里死不瞑目的女孩儿和你直接对视。
正巧这个水龙头还就是祝央惯常用那个。
她脸上闪过一阵别扭,而就在此时,她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对方虽然极力放轻,但无奈木地板实在不配合。
祝央回头,就见房东拿着白天那把铲子,一脸阴森的盯着自己。
第21章
房东一步步走过来,舔了舔嘴唇,嘿嘿狞笑几声。
“我就觉得你这小娘皮不对劲,一天到晚的嘴欠挑事,整栋房子原来好好的,就你们住进来以后大伙儿都在开始倒霉。”
“原来你装疯卖傻是为了这个?”房东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毒:“倒是小看你了,以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警察都没找到的居然真让你找到了。”
“难怪成天把我到处支,说一出是一出的,一会儿打蟑螂一会儿大扫除,原来是好让你那两个狗腿子到处打探。”
祝央看了眼他手里的铁铲,那铁铲不像经常使用的,铲头很厚,上面还黏了厚厚一层痕迹久远的水泥。
她轻笑一声道:“这把铲子,该不会上一次用的时候,还是用来封这姑娘的吧?”
老板口鼻微微抽搐了一下,典型的恶人起杀心的样子。
他微微抬起铲子:“放心,一会儿埋你也用这个,既然这么喜欢打抱不平,就去跟先前那个作伴吧。”
“好叫你知道,你也尽管叫,叫大声点看有没有人来帮你。”房东手里的铲子越举越高——
“昨晚老子撞了邪今天就特地去翻了翻我老婆的坟墓,越想越不对劲,所以晚上往饮水机里加了点料,你就是叫破天也吵不醒他们。”
“你那几个狗腿子的是手上有真本事的练家子,我可不得小心点?”
说着看向祝央的眼神变得淫邪,那张肥头大耳的猥琐脸上,甚至还做出个舔舌头的动作:“嘿嘿!我还从来没干过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想必滋味与众不同。”
“你最好也别乱躲,不然这一铲子下去脑子就拍扁了多可惜。”
说着就挥下铲子掀起一阵劲风——
然而铲头并没有如预想般砸到这个看似一桶水都提不动,连买几件衣服都要专人拎包的娇滴滴大小姐头上。
反倒是她的手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动的,等回过神来铲把就被她牢牢抓在手里,阻住了去路。
不光如此,房东觉得自己的手现在反被震得发麻,他不信邪的扯了扯,竟骇然发现铁铲就跟长她手里一样纹丝不动。
房东惊恐抬头,就看见祝央露出一个反猎的狞笑——
“哈哈——,我这儿还正愁事情太多,顾不过来呢,每天回来还要看到你这张蛤蟆脸,这根本就不是游戏的健康玩法。”
“然后你就迫不及待上来送人头,我真的,真的谢谢你啊。”祝央的语气是真的诚恳而真挚。
然而这停在房东耳朵里就一阵发毛。
讲道理要是房东这会儿不出现,她即便发现了尸体,难道还会报警不成?而且为了不惊动另外三条线,让邱老师她们受惊,祝央这边还得想办法将现场还原。
现在房东自己过来送人头,那可真是送得早不如送得巧了。
祝央嘿嘿一笑:“你说往水里加了安眠药怎么叫都不会吵醒大伙儿是吧?这就好,如果送人头可以评选最佳姿势的话,我铁定得帮你打榜。”
“自己把脖子伸过来不够,还怕我不称手刀都递过来,这都不算完,连坑都挖好了,你自己把自己安排得这么明明白白,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房东在这些天听多了这小婊子的各种尖酸刻薄之语,可没哪个时候像现在一样,听着让人脊背发凉,冷汗频出的。
他猛的松开手,拔腿就打算逃。
这次算是他倒霉着了道了,连看着手嫩脚嫩根本没有练过的痕迹的大小姐都是练家子,可见这次是真的完了。
他得逃出去,开上车就跑,别墅也别要了,可惜是可惜但哪儿能和命比?
估计天亮之前这小贱人就得报警,现在只能盼着房间里被药倒那些人牵住她,让她没空追究自己。
只要先跑出二楼,跑出这个走廊的话。
然而在速度敏捷已经远超常人的祝央看来,他这干脆的反应简直就跟慢动作没两样。
祝央抬手一挥,脚都没挪一步,将就用着铲把,就一棍横铲过房东的腿,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
正好摔倒的时候脸着地,牙齿磕到了舌头,痛得房东那张本就被肥肉挤的五官细长的脸更看不出眼睛嘴了。
房东好半天才缓过来,回过头,看祝央拿着铲子看他就跟看待宰的猪,吓得拼命拖着腿往前挪。
祝央老神在在的看着他好不容易挪了半米,然后铲子在手里轻巧的一翻,铲头在前,握住铲柄,兜头冲着房东的脚踝敲了下去。
铁坨和水泥块混合的硬度惊人,又形状刁钻,猛一砸下去,比实心红砖头都难扛。
一声骨裂的脆响传来,随即是房东撕心裂肺的惨叫。
祝央眼疾手快的塞了张洗碗巾堵住他的嘴,不耐烦道:“你吼个锤子!做房东的带头扰民吗?什么素质?跟你老婆一个杀猪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