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程慷尧差点没被他吓死,连忙红着脸将手机藏了起来。
    前桌也吓了一跳,是真的往后一跳:“你好好的脸红什么?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双手抱胸,一副遭遇土匪恶霸小白花的模样:“我跟你说,我誓死不从的。”突然,他脸色一变,贱笑了起来,发~浪的掀开校服外套,露出里面穿着毛衣的肩膀:“但如果是你,我还是可以从一下的~”
    旁边几个杀马特和体育生们带头鼓掌起哄:“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程慷尧看着他油光满面外加青春痘的脸,差点没被他恶心的吐出来:“就你这样的夜叉,倒贴我都不要!”
    他找到一个和苏星辰送她的护身符形状差不多的护身符防水袋,快速下单买了几个,趴在桌上睡觉。
    原本他旁边一直有苏星辰陪他一起睡得……程·杀马特·慷尧同学脸又红了,望着旁边空荡荡的位子,现在她不在旁边,他一个人睡觉,还怪寂寞的。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好基友奋发向上当好学生了,他还在非主流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真是寂寞如雪啊!
    苏星辰可不知道他那颗少男心难得的有了点寂寞,此时她正在温暖的寝室里午睡呢。
    寝室里其他人都刚睡下,但还没睡着,见她进来窗帘拉着,她回去的时候轻手轻脚,因为已经练气一层,在这个普通人占大多数的现代社会,她只要想安静,是可以不弄出一点动静的。
    事实上她也是如此做的,她动作轻盈灵敏的像只猫一样,脚尖只在爬梯上轻轻一点,人已飘然落在床上,还没躺下,下铺的张文琦就突然一巴掌拍在墙上:“你动作能不能轻点?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其他已经迷迷糊糊要入睡的几个人被她这突然的响亮的一巴掌惊的魂都要吓飞了,一下子瞌睡全无,全都搞不清楚状况的睁开眼,一脸惊恐未定的看着张文琦。
    张文琦对床的单晴起床气极重,她刚睡着就被张文琦一巴掌给拍醒了,气的掀开蚊帐,捡起地上的拖鞋,对着张文琦唰一下就是一脱鞋!
    还好张文琦也是挂了蚊帐的,拖鞋在蚊帐上砸出一个凹处,落到地上。
    其他几个人差点要给单晴鼓掌了。
    张文琦这下不出声了。
    她正要消停睡觉的时候,上铺突然传来地震般的一颤,偏偏还没发出声音,也就是说,只她感受到了那地震般的颤动,其他几人毫无影响。
    张文琦气的一掀被子:“你干嘛呀!”
    苏星辰的声音慢悠悠的从上铺传来:“你不是说我动静大吗?我大给你看啊。”
    第21章
    张文琦气的咬牙, 但也知道苏星辰没那么好欺负,气鼓鼓的躺下睡了。
    寂静中, 张盈盈噗嗤笑出声来。
    因为这个插曲, 倒是让苏星辰迅速的融入到这个寝室中来,尤其是和安冉、张盈盈之间的关系, 迅速升温。
    安冉和张盈盈可能是同一个班级, 个性也都相对温和的缘故,平时两人走的很近, 单晴则是个性格有些高冷,凡是喜欢独来独往的一个人, 张文琦就更不用说了, 在618寝室, 她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觉得自己作为一班的尖子生,和她们住在一起, 就像白天鹅落到了丑小鸭群,说话做事总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优越感, 平时看人都是用下巴看人的,且自诩美貌。
    其实张文琦长的还真不丑,大概就是那种不出彩的普通人长相。
    但是她小时候长得特别好看, 乌溜溜的大眼睛,小嘴巴,成绩又好,从小就是小伙伴们心中的焦点和老师们偏爱的对象, 特别傲娇。
    但是她的美貌随着她渐渐长大,越发的普通,如今已经和路人没什么不同,这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落差。
    在她心中,她还是小时候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可爱,实际上她在男孩子中间已经完全没有了吸引力,既不是别人眼中的交点,也不再是他人嫉妒的对象,就连老师和亲戚们的偏爱,都在成长过程中渐渐消失,变得和普通的路人甲乙丙丁一样,再不特殊。
    望着苏星辰精致的令人嫉妒的相貌,她心中越发的不舒服,把书翻得哗哗响,刚好苏星辰在上铺动了一下,她特别烦躁的说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乱动?你不看书我要看书呢!”
    苏星辰刚刚刷完一张卷子,收了起来换语文书复习一下,真没多大动静,便问她:“你在床上不动的?”
    张文绮理所当然道:“可我要看书,你看书吗?”
    苏星辰慢悠悠的翻了一页手中的语文书:“我看书啊!”
    “杀马特还看书?”张文琦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好笑的话,声音尖锐。
    苏星辰慢悠悠道:“不看书怎么当杀马特贵族?”
    噗!
    张盈盈连忙捂住嘴巴闷笑。
    张文琦冷笑道:“你也知道自己是个杀马特!”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草包?
    这样一想,她心里总算舒服了些,继续看书。
    安冉和苏星辰头对头睡,闻言就趴过来,特别好奇的问她:“我记得你以前都发都是五颜六色的,怎么剪啦?”
    苏星辰双腿盘坐在床头,“因为我决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社会主义建设而奋斗啊。”
    张盈盈又是噗噗直笑。
    下铺的张文琦轻哼一声:“说的跟真的一样。”
    女生宿舍晚上的茶话会是最有意思的了,对床下铺的单晴闻言也好奇加入了进来,问她:“你不是长得挺好看嘛,之前干嘛把头发弄成那样?”
    苏星辰:“因为叛逆期到了,中二啊。”
    张盈盈实在忍不住了,哈哈直乐。
    张文琦烦躁的将书一扔,拉上辈子蒙住头双手堵住耳朵。
    程慷尧回家,程父没看到苏星辰,还问他呢:“你朋友回去了?”
    程慷尧有气无力的:“住校了。”
    程父坐在沙发上,将烟蒂放烟灰缸里碾灭:“你那朋友不错,可以多来往。”
    难得儿子有个画风这么正常的朋友,程父程母都打算,节假日可以让儿子邀请同学来家里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天和那群杀马特待在一起,儿子都快变成小混混了。
    程慷尧看他爸的眼神很奇异,不知道他把他前女友过去的照片拿出来,他看到会是什么表情。
    苏家,苏父晚上回去的时候,和家里说了苏星辰住校的事,苏母知道这事也没说什么,就像她说的,对于她来说,这个家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她就当没有这个人。
    只老太太唠唠叨叨说了几句浪费钱的话,家里也没一个人理她。
    苏星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家里现在气压低,也安静的很。
    苏父看着她,叹了口气,对苏星阳道:“你姐姐和你同一个年级,你平时没事的时候注意一下她,别逃课打架什么的。”
    苏星阳点头:“嗯。”
    老太太不乐意道:“我们阳阳感冒才刚好,就让他去照顾她,阳阳是弟弟,应该是她照顾我们阳阳才对!”
    这话苏星悦很不爱听,放下筷子:“不吃了。”就回了房间。
    苏家好像回到了平静,又太安静了些。
    第二天早上六点整,学校的起床铃就响了,是一首曲调轻跃的钢琴曲。
    随着节奏欢快的钢琴曲响起,宿舍的灯也同时亮起。
    苏星辰只感觉下铺一震,张文琦掀开被子宛如一阵风般刮进了洗手间,啪的一声关上门。
    苏星辰以为她是肚子疼,才这么急,没想到正叠被子的安冉说:“这是我们寝室每天早上都会发生的一幕,因为她说她有洁癖,受不了里面的臭味。”
    苏星辰:……
    “我都淡定了。”安冉耸肩,“以后你就习惯了。”
    宿舍的洗手间是干湿分离的,里面是马桶和浴室,外面是洗手池,这样上厕所和洗脸刷牙就可以同时进行。
    大家刷牙的刷牙,洗脸的洗脸,扎头发的扎头发,已经形成了默契。
    安冉洗脸的时候,苏星辰正在刷牙,她就一直在盯着镜子中苏星辰的脸看,苏星辰牙都刷完了,她还在看,看完还没忍住伸手她脸上摸了一把。
    苏星辰:……
    安冉摸完之后的安冉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这皮肤也太好了吧?昨天看到你这么白我还以为你擦了粉底,以前看到你都是……”顿了下后面没说了:“说真的,你素颜比你化妆好看一千倍!答应我,以后别再糟蹋你脸了好吗?你不心疼我都心疼了!”
    张盈盈洗完脸过来倒水,闻言瞅了苏星辰一眼:“皮肤是很好,用的什么护肤品?”
    能上外国语学校的学生,一般来说家境都不会太差,不然一年好几万的学费都付不起。
    也不是付不起吧,只是一般人不愿花这个冤枉钱,公立学校一学期才多少钱?
    连神情高冷的单晴都忍不住朝她脸上看了一眼,擦脸的动作都慢了,等着她的回答。
    苏星辰清水洗完脸,从自己装着小东西的鞋盒里拿出一袋一块五一袋的宝宝霜。
    几个人:……
    安冉难以置信的指着她手中的宝宝霜:“你平时就擦这个?”
    她都震惊了!
    像她平时都算不怎么讲究的人了,只用欧莱x清润保湿,像单晴,嫌自己皮肤不够白,用的是更贵的小灯泡系列,但是直接用宝宝霜?
    安冉看看苏星辰的脸,又看看她手中的宝宝霜,最终接过她手中的宝宝霜:“借我用下看看,看是不是真这么好用。”
    苏星辰:“不好用。”
    安冉明显不信,一副你驴我的表情。
    “真的不好用,其实我自己做的护肤品更好用,可惜手头上没有材料,没办法做。”
    对着镜子梳头的张盈盈震惊回头:“你还会做自己做护肤品啊?”
    连单晴闻言都忍不住抬头看她。
    “是啊,哪天做了给你们试用一下。”
    安冉几人其实都不怎么相信,以为她说笑的,但也客气笑道:“好啊!”
    实际上并没有放在心上,都认为苏星辰皮肤好是天生的。
    从洗手间里刷完牙洗完脸出来的张文琦刚好听到她们说话,轻嗤了一声道:“你们可真行,一个非主流杀马特说出来的话你们也信,她化学元素表能背出来嘛?就自己做护肤品了。”她往牙刷上挤牙膏,“要试你们试,可别带上我,一个连化学周期元素表都背不出来的人做出来的三无产品,我可不敢试用。”
    张盈盈也不觉得苏星辰会做护肤品。可她就看不惯张文琦那得意的样子,怼她:“也没人说给你试啊,要不要这么自作多情?”
    把张文琦怼的气鼓鼓的,毛巾往盆里一扔,抱着书就走了。
    到了班级,她将书往桌上重重一放:“烦死了!”
    说完就趴在桌上,把脸埋了进去。
    她同桌是个走读生,闻言好脾气的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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