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程慷尧就随口问了句:“考上道教学院就能拿到道士证吗?”
    卖符纸符笔的道士虽是一身道士打扮,性格却十分接地气,他笑呵呵地说:“那不行的,想拿到道士证,就必须得出家。”
    程慷尧还没出道观呢,司机就给程父打电话了:“老板,不好了,大少爷想出家当道士啦!”
    “什么出家当道士?”程父锁眉不悦,“你说仔细点。”
    于是司机把程慷尧今天出门买朱砂、符笔、符纸,还问什么道观学院、道士证的事情和程父一一汇报了:“那道士都说了,想要有道士证,必须得出家!”
    程父听完,脸都吓青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来自百度百科
    第14章
    程父坐在办公室,看了会儿材料,看不下去,心浮气躁,起身看了会儿窗外,拿起手机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那头把电话给掐了。
    到了他这地位,还能够挂他电话的,已经没多少人了,对方不用说,就是他那好儿子——程慷尧。
    他再拨,这次终于没挂了,语气却很冲:“干嘛?”
    程父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柔和:“咱们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晚上爸爸做饭,我们一家人吃个饭。”
    程慷尧嗤笑一声:“一家人?加上你私生子吗?”
    程父一秒破功:“老子就你一个儿子,哪来的私生子?”
    程慷尧吼的比他还大声:“私生女都有了,私生子还远吗?”
    程父像是找到问题症结所在一般:“你就因为这个原因要出家?”
    程慷尧:……什么鬼?
    他看了看手中拿的符纸和符笔,突然唇角一扬,恶劣地说:“你不就是看不上我才想在外面搞出私生子吗?”
    程父头疼的在办公室内来回踱步,“没有私生子,那次真的是意外!”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程慷尧不屑地哼了一声,挂了电话,心情愉快的哼起了歌:“早晨起来打开窗,心情美美哒~”
    儿子这叛逆的德行,说他想出家,程父是第一个不信啊。
    可司机报告回来的消息又不得不重视,假如儿子为了和他对着干,真的跑去出家了怎么办?程父此时真的有些后悔自己一时贪欢,一失足让儿子恨了。
    没办法,只能去程母去商量对策。
    程母和程父婚姻最开始就不是因为感情结合,两个同样野心勃勃的人,因为利益走到一起,这些年虽说夫妻感情平淡,但革命感情还是有的,更别说两人还有个儿子。
    “出家?”程母听到这件事,第一个反应也是不信,但和程父一样,她怕儿子在叛逆期,因为和程父作对才想去出家来报复他们。
    多年的默契让夫妻俩对视一眼,决定改变家庭策略。
    于是程慷尧晚上回去的时候,突然感受到来自父母的久违的温情,吓得程慷尧寒毛都竖了起来。
    周一到学校,程慷尧心情还不错的将一袋子东西扔到苏星辰面前:“你的东西。”
    前桌好奇地回头:“什么东西?”
    程慷尧拉开椅子坐下,踹了前桌凳子一脚:“哪来的这么多好奇心?”
    苏星辰也没想引起他人注意,很快的收了起来,“谢啦,多少钱?”
    程慷尧瞥了她一眼,往桌上一趴,闭眼睡觉:“不值钱!”
    其实这些东西花了他几大千,但他知道苏星辰没钱,在两人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穷的叮当响,偏偏自尊心又极强的人,他不在乎钱,想要给她钱,她还不要。
    切~
    苏星辰打开看了眼纸缯,伸手摸了摸,又捻了捻朱砂,知道都是可以用的。
    她知道这些东西不会太便宜到哪去,但她现在身上真的没钱,便想回头符画好后,送他一张护身符什么的。
    道家画符,讲究什么焚香净手,凝神静气,默念咒语。
    焚香净手倒是不需要,凝神静气却是需要的。
    苏星辰推测,许是因为这个世界灵力匮乏的缘故,焚香净手的这个过程,其实就是让画符者凝神静气的过程,而默念咒语则是从心理上增加画符者信心。
    苏星辰不需要焚香净手,却也是需要凝神静气的,都说一点灵光既成符,在画符的过程中,一旦灵力不济,符就不成符,不到最后一刻,符中灵力都容易散去。
    都说符阵不分家,符的作用又是如何通过灵力将其作用在符纸上呢?也就是阵。
    聚灵符,也就是将类似于聚灵阵上的符篆刻于符上,护身符,便是将类似防护阵法的符篆刻于符上。
    理论上说,因符纸容纳的灵力有限,所以符的效果远逊于阵,所以符又是很好的一次性消耗品,而阵却可以反复使用,比如阵盘,阵图、阵旗之类。
    这些也是苏星辰在看过那些初级阵法、初级符术之后的浅见。
    上午上完课后,所有人都齐聚食堂,这时候的学校,除了食堂,其它地方都很安静。
    吃饭的时候,以往总和苏星辰混在一起的几个杀马特还叫她一起去吃饭,苏星辰表示自己还有点事,让他们先去。
    他们也都知道苏星辰最近开始发奋图强,午餐后,很多学生都会回到班级午睡一会儿,体育生则会去体育馆,打球也好,健身也好,苏星辰则要去办公室,陈老师给她单独补课。
    他们是半点都不嫉妒的,补课这种东西,当然是离他们越远越好。
    除了综合楼、体育馆、信息图书中心之外,还有个可以容纳五百多人以上的报告厅。
    前三者可能还会有人打扰,报告厅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的。
    苏星辰便去校门口小卖部,买了个小砚台,拿着符纸符笔去报告厅。
    她先是静气凝神的打坐了半个小时,直到周身气息收敛,才拿出符纸符笔,往砚台中倒入了朱砂和清水,用符笔细细调匀,各方面达到最佳时,才动手画符。
    可惜,第一张符就失败了。
    她又打坐了十多分钟,才开始第二次画符,一共画了二十多张,才成功了两张。
    这还是最基础的下品聚灵符。
    画好两张符后,她身上的灵力也早已消耗殆尽,便收拾了东西去食堂。
    这个时候食堂已经没什么人了,自然也用不着排队,快速的吃完饭,便去了陈老师办公室找陈老师。
    对于陈老师给她补课的事,柯老师是很不乐意的,一来是陈老师身体不好,有午睡的习惯,现在为了她把午睡时间都牺牲了;二来,苏星辰占用了他们夫妻的独处时间。
    柯老师很不爽。
    于是陈老师在给苏星辰补课的时候,柯老师就坐在一旁批改试卷,补了一个小时,柯老师就会准时咳嗽一声,陈老师便会将今天讲的收个尾,结束讲课。
    这时柯老师就甩一张试卷过来,指着一旁其他老师的办公桌:“拿去做。”
    办公室里现在没人,苏星辰就找了后面一个座位,继续刷数学题。
    柯老师愿意帮她,也是发现她在数学上有些悟性,见猎心喜,这才愿意花费时间,教一个不是他们班,也不是实验班的学生。
    不然他哪里有空?
    晚上晚自习,又是陈老师给她补课的时间,这时候柯老师自己有班要带,就没办法给她补课,都是陈老师在补,最后一堂自习课则留给她自己自习,这点自习的时间是根本不够写完一天的作业的,好在十六班的老师们都知道十六班学生基础差,虽然不至于懈怠,但也和别的班不同,讲课节奏要稍微慢上一些。
    外国语学校毕竟是省一级重点,别的班不说在高二结束时,就上完整个高三的课,到了高三就全面进入复习阶段,那高三上学期也肯定上完了。
    十六班不,十六班是三年能完整的学完高中三年的课就不错了,他们很多要么是体育特长生,要么是钱权阶级,以后出国留学,对于文化课的分数要求并不像其它班级那么高。
    所以和别的班学生相比,十六班的课程相对要轻松一些,苏星辰学起来就没那么累,反正在柯老师眼里,她这学习速度还算快的,他教的还算起劲。
    晚上苏星辰回去,将两张聚灵符,一张挂在吊兰上,聚灵符聚集的灵气,可以顺带着吊兰一起吸收,再释放反哺一些出来净化空气,一张放在枕头底下,聚集灵气,防止甲醛对身体的伤害。
    他们回家的时候也快九点了,苏父苏母都已经躺在床上了,苏星悦最近心情很好,哼着歌曲苏父苏母房间洗澡,苏星阳感冒还没好,晚自习没上就回来休息了。
    苏星悦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苏星辰在把她的被褥从沙发上,铺到阳台的床上去,还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挂出来,挂在衣柜里。
    这两年苏星辰长的快,她收纳箱里的大多数衣服都已经小了,有的裤子穿在身上跟九分裤似的,袖子也有些短,都没有人发现。
    她大多数衣服都是苏星悦穿了不要的旧衣服,要么就是往年的衣服,哪怕当初买的时候就已经买大了一号,现在还是小了。
    这些小的不能穿的衣服,她就没有再拿出来挂上,直接留在了收纳箱里,只将一些尚且还能穿的衣服拿出来挂上。
    这些是舅妈和苏母过年给她买衣服时就特意买大了一号,防止她长高了穿不上,这才还有两套合身的衣服穿。
    现在苏星辰的外套除了校服之外,就两件洗换的,一件舅妈去年给她买的红色羽绒服,一件苏母去年过年给她买的大棉服。
    苏星悦看到她搬到阳台上去也没说什么,关上门回自己房间了。
    第二天早上苏家三姐弟都去上学了,苏家人起床,苏父才看到沙发上的床铺不见了,客厅的气息冰凉,丝毫不见空调开过的痕迹,而阳台上,苏星辰的床被折叠整齐,书都整齐的摆在书架上,衣柜门是开着的,但里面挂了零星的几件衣服。
    苏父这才发现,二女儿的衣服少的可怜。
    阳台的窗户依然是开着的,外面雾气蒙蒙,这好在昨晚上没下雨,要是下了雨,床铺都要湿透,可即使没下雨,这个阳台的温度都阴冷的有些吓人。
    他伸手想去关窗,忽然想到,这阳台装修了还没两天,正在释放甲醛,要是把窗户关起来了,那么她晚上睡觉,就整个人都要闷在这个狭小、憋闷,宛若棺材似的,还不断的释放着毒气的小空间里。
    所以,她整个晚上就是这么开着窗,在接近零下的温度中,睡在这个潮湿阴冷的小阳台的吗?
    苏父不知为何,心尖突然像被扎了一样疼。
    第15章
    苏父回头问正在做早餐的老太太:“辰辰昨晚没在沙发上睡吗?”
    老太太不在意道:“谁知道她?她想在哪睡在哪睡,我还能不让她睡?”
    苏父却以为是老太太前天晚上关了苏星辰的空调,才让她昨晚去阳台上睡的。
    他看着满是潮气的阳台,h市是典型的南方城市,一到梅雨季节和冬季,那是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内裤都能潮的长毛的那种。
    苏星辰床上的被子,别说摸了,他看着都觉得潮。
    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晚上睡在这样常年不见阳光的,阴冷潮湿的地方,苏父无法想象……
    他突然有些怨责的问苏母:“辰辰衣柜里衣服都没有,你没给她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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