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谢长语看着人又发起脾气来,给她斟茶:“蠢东西,谢壁个草包,杀了便是,她有什么面子要我给她说亲?”
    “她为难过我,对于这些人,我必然不会让他善终!”黎羲浅笑的苍凉,上辈子这个人做了她的嫂嫂,可没有少给她使绊子,隔三差五就要太子府教授他立规矩,动不动就是草包讥讽,原本夺嫡之后她理应成为皇后,就因为这个人到处在旧城官眷玷污她的名号,才让她只能止步贵妃之位!头上还有个孙皇后死死压制!过的苦不堪言!
    杀了!凌迟三千到都不能压制她的怒火!
    黎羲浅眼中痛苦隐忍的情绪彰显出来,谢长语明润察觉,抬手捏了她脸颊:“看不出是个如此小气的。”
    “你同情我?”黎羲浅微微怔住:“我和小侯爷是盟友,能够让??????”
    谢长语忽然站了起来,双手撑住桌子低头凑到她的耳边:“同情,我从不同情人,需要同情的都是弱者,我厌恶弱者,能够成为我同盟的人,都是有本事的。”外面秋高气爽,阳光温柔的打进了,他的眸光落到黎羲浅的额头,微微侧首,笑意越来越大:“你插手宁远侯的家事,那是否说明,本侯也能擦手你的家事?”
    黎羲浅抬眸看着他,丞相府有什么家事需要插手的?她随即想到上次他冒死盗书房,微微一阵:“你还要去我父亲的书房?”
    “你管我妹妹嫁人,那是不是说,本侯也能管你嫁人?”谢长语声音压得极其底,挑着少女的下巴笑意瞬间收起起来,慢慢低头,极其快的在她唇角浅啄一下:“记住了,本侯让你管,你也要让本侯管!”
    黎羲浅一把将人推开,不敢相信的摸着嘴角,大约是觉得太不可思议,突兀又不自然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掩饰的移开目光,手顺着茶杯站了起来,朝着窗边走去,不镇定的喝了两口茶水,手背摸着刚刚蜻蜓点水温润的地方。
    她堂堂羲贵妃,刚刚,刚刚是被轻薄了???????
    谢长语慵懒的从后面将人抱住:“若是你黎三在给你说嫁娶的事情,知道怎么说了吗?”
    “谢长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黎羲浅摸着唇瓣感受少年小心翼翼抱住她的腰肢。
    谢长语在她耳边低声道:“刚刚我做什么吗?”
    黎羲浅飞速镇定下来,扯开话题:“谢壁不是省油的灯,你若不处理,我??????”
    “别闹,让我抱抱你。”谢长语垂着眸子感受着怀里僵硬的人,:“本侯不想做你的盟友,明白了吗?”
    ☆、第211章:索吻2
    黎羲浅僵硬的身子靠着谢长语,终究张开的嘴是合上了,脑袋靠着他的肩头:“谢长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从未主动招惹你,你很好,没有必要对我说出这样的话。”
    谢长语是笑非笑:“我和你是一种人,你厌恶大周,我可以带你离开大周。”
    “是书香给你说了什么让你同情我了?”黎羲浅深吸一口气找回镇定,谢长语喜欢他?肯定是疯了,肯定是幻觉。
    “你不说书香我都忘记了。”谢长语懒洋洋将人放开,兀自坐回等着上继续磕着瓜子,道:“当初在太子府门口就敢算计我,分明是个会浮水的,拿着命演了这场大戏,我还没有和你分说分说。”
    黎羲浅强镇定,她说:“她胡说的,我从未见过你,怎么可能算计你,浮水我也不会,我没有求你救我,是你自己救的。”她转头看着谢长语伸着脖子,眸子大又亮,偏偏无辜又憨厚,让人娇怜的很:“我也救过你,两清了。”
    谢长语并不买账:“去年有位千金出十万两黄金卖我的喜好,果然不是你吗?”他是笑非笑挑着眉头继续磕着瓜子,单手撑着桌子打量强镇定的女子:“暗卫将那书信截胡,那字迹我看着颇为熟悉,我对女人一向仁慈,书香却告诉我,就在那一日,你带回了石蜜,花舞坊出来的暗卫,毫无财帛的相府大小姐怎么做到的?”
    黎羲浅袖子里面的手指微微弯曲,脸上依旧镇定自如,她做到旁边的罗汉床,掩饰的拿着梨花糕吃着,“巧合罢了,我和小侯爷从未见过,哪里知道小侯爷的喜好,说出来都没有人信。”
    谢长语知道她死鸭子嘴硬随即继续,思索说了起来:“要不要我吧那字迹拿出来给你看看?”
    黎羲浅当机立断的摇头:“不说这个了,我们继续说谢壁的事情,反正阁老千金已经名花有主对你心灰意冷,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了。”她静静的啃着糕饼,承认是极其容易的事情,只是谢长语太聪明了,万一被她猜到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
    她道:“齐国公家的小公爷轮爵位还比宁远侯府高些,虽然前面还有个嫡出小公爷,毕竟原配已经死了,她的母亲把持国公府,嫡次子也配得上你家的门楣,正巧齐国公夫人今日也在,你不如定下了?”
    谢长语深吸一口气:“你还真的毒辣,齐家小二和安远侯府的那位都是喜欢小倌的。”
    “不是正好?”黎羲浅神情平静:“齐小二那些事情隐瞒极好,只喜欢身边那位书童公子哥,也愿意娶亲,对外也没有什么不良风声,你若开口,必然成事,不过要快,我估计今日谢壁或许就要和我大哥说些什么,两个都是看重权势的人。”
    谢长语挑眉:“今日何必让谢壁怀了你的好兴致,我自然看着处理,谢壁这丫头和她老娘都是下三滥的东西,本侯一向不削收拾女人,既然是你求的,我便勉为其难。”
    黎羲浅白他。
    “走吧,去前厅了。”谢长语起身抓了把瓜子。
    “哦,你先去吧。我换身衣服。”黎羲浅摸摸鼻子,刚刚谢长语的话乱她心神,她需要静静,不做同盟?她自认为也是经历过男女之事,虽然皆是逢场作戏,但毕竟是来过一次,怎么会听不懂谢长语的意思。
    倘若真的还如曾经一般对待,她抬头看着等着他的人,英年早逝四个字在她心中犹如千斤定在心头。
    察觉她的不对劲,谢长语心中一动:“可是那里不舒服了?”
    “谢长语在我之前你可有亲近的女子?”黎羲浅忽然问起来。
    谢长语扬起了唇角:“是有一个,不过不是自愿亲近的。”顿了顿随即道:“这些事情日后用你的秘密来换,赔本的买卖本侯不想在给你做,记住了,本侯不点头,你谁都不要想嫁。”
    他说着径直走了出去。
    黎羲浅呆呆坐着罗汉床上,若是他记得不错,谢长语是离世在十九岁,也就是明年了,她摸着唇瓣,忽的莞尔笑了起来,透过窗户看着站在院外和石蜜拌嘴的人,突然觉得是同盟亦或者其他的关系都不是那么的重要起来。
    最后的岁月,不管能否阻止,她都希望谢长语能够顺心。
    明年夏天,宁远侯战死沙场,谢长语替父报仇深入边关马革裹尸,不管她怎么想,最后谢长语都是自愿去的,到底是什么让谢长语自愿去送死的,黎羲浅揉着眉心,马上就要入冬了,怎么说,让她搞清楚真相的日子,已经不足半年了。
    半年??????
    现在更加重要的是报仇,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值得她在意。
    她能为谢长语做的,只有努力帮她避开那场出征,只要阻拦下来,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
    说是换衣裙,到底是没有,不过是重新整理了下妆容,谢长语看着和他并肩的少女牵着她的手:“本侯在等你的回答。”
    黎羲浅抵死不从:“回答什么。”她想来脸皮薄,看着后面两个丫头扯开自己的手:“刚刚我说过了,这两年我没有嫁娶的心思,等着到了那一日你还没有成婚,再来问我。”她做出最大的让步:“现在我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情。”
    谢长语淡笑:“本侯直说了你家人要经过我的同意,你这话都是说的要逼着本侯娶你不是?”
    黎羲浅促狭,脸上带着红晕,这个人就是故意让她难堪的,她觉得自己还真的不能太给这个人脸蛋了,她憋了好大的闷气,步子也快了两步,提着两份声音:“要开席了,快些走吧。”
    “离离。”谢长语看着逃跑半的人忍不住轻笑起来。
    黎羲浅挺住步子,简直阔步朝她走来得到少年,“有事?”他撇开眸子看都旁边的湖面上。
    “所有东西都是相互的,你如今不着急嫁,我也不着急娶,记住了,本侯等你,你也要等着本侯。”
    什么意思?
    黎羲浅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拉入怀中,嘴巴上堵上柔软的东西。
    锦纹菘蓝两个眼珠子都等出了,随即飞快转身,生怕有人路过看到这一幕。
    不似刚刚的蜻蜓点水,搂着她腰肢的手恨不得将人禁锢在他的怀中,粗暴的吮吸她的唇瓣,他察觉少女瞪大了眸子要推开他,少年牢牢将人后脑勺扶着,感觉人在躲,直接让他按在旁边柳树上,慢慢啃食她的唇瓣,灼热又包涵情深。
    “谢长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黎羲浅被松开,喘气都来不起就是一句诘问,少年挑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像是宣誓主权一般,挑眉意气风发:“我给了你叫非礼的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说罢,再次附身吻了上去。
    黎羲浅双手抵在他的心口,却是被那吻融化般慢慢无力起来,一双眼睛润泽的水灵,这个吻 没有刚刚的热烈粗鲁,像是在慢慢引导她回应似的,她毕竟是经历过情爱之事的人,她本该推开他,在狠狠给他一耳光,却是慢慢搂住少年的腰肢,无声的回应起来。
    谢长语松开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尴尬了,掩饰般的给她弄了弄发髻,移开眼神:“我在问你话。”
    黎羲浅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谢长语,随即撇开眼神点点头:“嗯,记住了。”
    ☆、第212章:当众退婚
    方玉焦急的在厅外盘旋看着黎羲浅终于来了,忙不迭上前:“不好了,出事了,二皇子当众退婚了,当初的婚约都拿来了,说黎柳柳不检点,皇室不要这样的儿媳妇,说,说黎柳柳勾引太子被她瞧见,黎柳柳跪在厅里面哀求呢。”
    是吗?黎羲浅淡淡笑了起来,拉住方玉的手:“怎么平白无故就提起这事情了?”她拉着方玉走到旁边凉亭显然准备作壁上观:“好端端的宴会怎么扯到二妹婚事上去了?”
    长生被杜衡抱着看着谢长语笑眯眯伸手要抱抱,见他不搭理自己委屈巴巴扯了扯杜衡的衣服指了指黎羲浅,大抵是要换个人抱抱的意思。
    “和你爹一样烦人。”谢长语将娃娃提着领子抱着,警告起来:“你姑母再说要紧的事情,安分些,不然把你买给人牙子。”
    杜衡想哭,摸出个麦芽糖塞到娃娃嘴里,他现在每日就是带娃娃抱娃娃,比奶妈子都有经验,偏偏还没有奶妈子的月钱:‘主子你别吓着娃娃了,一会哭了少夫人是要和你置气的。”
    方玉觉得太惊心动魄了:“就在刚刚二皇子还和几位大人谈笑风生的,大哥忽然带着柳柳进去,说了几句话,我远远看着二皇子似乎极其不悦,像是隐忍怒火似的,大哥说什么迎娶的话,二皇子忽然就火了,说什么不说还好,原本是打算私下说的,既然大哥闹起来了,那便是当着众位宾客说道说道。”
    方玉看着便是带着长生抓乌龟的谢长语,捂着嘴贴着黎羲浅的耳边:“二皇子发了天大的脾气,连着太子殿下的面子都不给,还吧大哥给呛的不敢说话,果然都是景家人,骨子里面都是狠毒,父亲佯装昏倒让大哥做主,你三哥在里面脱不开身,我这才抱着长生在外面拦住你。“
    拦住?难不成里面狗咬狗了?
    果然,方玉咽气起来:“黎柳柳咬死是你陷害。”
    说话的功夫,景泽宜快步走了出来,黎柳柳在后面紧追不舍,丝毫不顾及多少人在看相府热闹,她扑倒在地上泪流满面痛不欲生抓住他的衣摆:“二殿下,我对你一片真心,我们青梅竹马,您不能抛弃我,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听我解释??????”
    景泽宜眸光毫无温度,甚至隐隐有着杀意,若非顾忌这人和相府打断骨头连着筋,他必然碎尸万段,居然还伙同黎远天伪造误会,不要侧妃哪里是个侍妾都能,她二皇子傅就是收留兄弟不要女人的吗!这个巨大打击让他五脏六腑都透出一股戾气,愤愤欲绝踹开黎柳柳拿着的手,此刻他只觉得,哪怕翻遍整个大周都找不出比她更加肮脏的女人!
    亏得他仅存一丝理智,年纪青梅竹马依旧皇子面子,只是随便找个由头退婚并不想把此事老大,果然痛黎羲浅说的,有些人就是喜欢蹬鼻子上脸!既然他们都不要脸了!他堂堂亲王也没有怕的!
    “滚!从今往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黎柳柳见着这种情形只恨今日为何就去了偏厅,还做出那种下三滥的事情,是她太急于求成了,以为景泽伯敢下手必然是完全准备的,她顿时觉得四肢百骸都是泡在冰窖中,浑身剧烈发抖,看着捧着她为星河的男人此刻愤然离去,无疑是在对整个京城宣告她身败名裂了。
    黎柳柳爬了起来,目光冷冷看着凉亭里面观望的黎羲浅,她耗费十几年辛苦经营的名声希望如今都被这个贱人毁于一旦了!她恐惧绝望之后更多的是愤懑与杀意,一开始就该除掉这个贱人,她亲眼看着她崛起。
    咬牙切齿看着对她讥讽轻笑的人,黎柳柳再也不想,扑过去狠狠的作势要掐住她的脖子“黎羲浅是你陷害我的!都是你!”
    黎羲浅快他一步,扬首像是准备了无数个日月的巴掌,毫不犹豫丢在她脸上,将她整个人打翻在地,冷道:“我陷害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最清楚,多行不义必自毙,鱼与熊掌不可能都得到,我若是你现在就乖乖回房去,你如今只是我八竿子还要努力努力才能拐弯找到的亲戚!连个下人都不如!”
    她憋的太久!此刻黎羲浅才觉得心中的恶气去了小半!
    “黎柳柳注意你现在的身份,没有了皇室媳妇的楦头,你什么都不是了!”
    方玉护着黎羲浅,对着旁边的人招呼:“还不将表小姐带下去休息!”
    这场欢迎宴会飞速落下,黎远海亲自在门口恭送,京城不缺茶余饭后的鲜花,想来很长一段时间,黎行之都会无比后悔当初怎么要来怎么个不懂收敛的养女回来。
    黎远天与景泽伯站在廊下皆是心思深重。
    “是她。”景泽伯看着院子里面和谢长语逗着娃娃的人,眼中迸发杀意:“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如今二弟可在没有软肋,黎柳柳这个蠢货。”
    黎远天一双鹰眼迸发出深深寒意,英俊的眉眼不怒反笑起来:“谁说黎柳柳没有用,马上要纳秀女,既然她心悦殿下,自然能够为我们所用,二皇子是个对手,可惜优柔寡断,犹豫迟疑,今日不过气血方刚冲冠一怒,身边纵使有人把关,自己不争气丝毫无用,倒是陛下哪里,若是能镶嵌进去一颗棋子,与大业有助。”
    自古簪缨世家甄选的女子,家事不在皇室管辖,国事却要天子拿取这些女子讨好世家子弟。
    景泽宜笑容和善,算是心中有了打算,看着不远处清秀的少女,见他和那耀眼的少年不知说着什么,笑的开环欢乐心中就有血不悦。
    “谢长语久久不入仕途,恐有世子爵位,倒是可以扶持扶持她的庶出弟弟。”景泽伯淡淡开口:“宁远侯府若是归顺过去,与我们恐怕是大不利。”
    黎远天蹙眉,微微卷起手指:“太后康健,此刻对宁远侯府下手,怕是与我们不利。”
    太后在一日,念着流芳郡主,谁都动不了宁远侯府,更何况京城禁军都在宁远侯手中,以及十万护城兵马,这些年未有大错,反倒是让人觉得不起眼了去。
    景泽伯忽然笑了起来:“宁远侯死了,不就简单了?”他深深看了黎远天一眼,笑容带着两份阴狠:“宁远侯死了,谢长语还会活的长久吗?”
    黎羲浅逗着长生在草地里面小跑,见着谢长语忽然正色侧眸,忙道:“怎么了?”
    谢长语摇摇头:“黎远天不能留,若是我记得不错,下个月这小东西就四岁了?”他对上黎羲浅不解的眼神挑眉:“让黎三办个生日宴。”
    “你——”黎羲浅有些震惊,随即转念,宁远侯府和黎远天都是武将,手中都是兵权,一个野心勃勃一个目的不明,撞击于此,必然只能留下一个:“他的事情我有法子,不过有些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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