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只是, 越离得近,她身上的酒味越明显。
    陆仟拿出来的葡萄酒都是他自酿的。
    酒精的度数比外面普通批量生产的葡萄酒度数高。
    一杯抵外面三杯。
    所以……秦易越看越窝火了。
    别人让她喝,就喝?
    别人要吃她豆腐,她是不是也这么乖乖给了?
    想到这层, 秦易就按不住火气了,动作粗鲁地一把掀开盖在程怡身上的被子,随后,坐到她身边, 俯身, 捏住她的脸,虽窝火, 下手控制力度。
    不弄疼她。
    喊她:“程怡,醒醒……”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 他是不允许她喝酒的。
    喊一遍,程怡意识不清地昏沉含糊‘唔’了一声,就没声了。
    秦易继续喊她,喊了几遍,程怡终于有醒过来的意思。
    醉眸半阖,似睁未睁。
    恍恍惚惚看见有人捏她的脸,醉意袭脑中,没认出谁,有些懊恼这人捏她的脸,抬手‘啪’地一声,重重打在秦易手背。
    打得声音,清脆响亮,力道也借着酒劲,不小。
    秦易手背顿时就红了,但就是不松手。
    这人还捏着她的脸,程怡恼火,再‘啪’一声,重重一记打在秦易手背,嘴里含含糊糊:“你……松开我……”
    秦易腾出另一只手,摸摸她赢醉酒烧得发热的额头,心里的窝火愈盛,声音低沉:“谁让你喝酒了?”
    程怡迷迷糊糊左右晃晃脸,根本听不进他的问话,满脑子都是讨厌这人怎么老摸她的脸,一只手虚虚软软又开始打他,“你别……摸我……我要报警了……”
    秦易被她打的重,手背早就红了一片,不介意,“还知道报警?早干什么去了?”
    程怡烦了,这人怎么还不走?嚷起来:“你……是谁……别碰我……”嚷完,自己摸摸自己的额头,继续说醉话:“现在是不是天亮了……谢哥在等我……我要起来……不能迟到……我要起来了……”
    秦易皱眉,听她说醉话。
    还是说得别的男人。
    就没提到他。
    本就窝火的心里,瞬间就要发飙了。
    秦易联想到了上午在养奶牛的地方,她和别人视频。
    应该是那个男人吧?
    声音沉沉:“程怡,知道我是谁吗?”
    程怡醉得糊涂,哪里认得出他,晃晃晕晕的脑袋,“你……谁……”最后一个谁字吐出来时,秦易就直接拉了自己牛仔裤的拉链。
    拉下,俯身,也不在意她喝醉了还是睡过去了,将她腿推起来,
    ……
    程怡晕得厉害,浑身如漂浮在海上的一叶孤舟,沉沉浮浮,但即便身体虚软沉浮,有坚硬异物进来的感觉她能察觉出来,开始想躲。
    秦易钳住,让她无法动弹。
    程怡本就因为喝醉没多少力气,他控制着,她就没多少力气了。
    倒在枕边,开始哭了……
    细软的长发在一波波冲撞中,黏着她的泪水,散乱贴覆盖在她脸侧。
    声音断断续续,抽抽泣泣,“你……别动我……”
    秦易俯身,将她捞起,坐到他身上,擦干净她眼角的泪,低头咬咬她耳朵,哄她:“那你……喊我一声老公……我不动你?”
    程怡没意识,他哄的话到她耳朵里,也没被她听进多少。
    就那么趴在他肩上,继续无意识醉哭。
    哄骗不到,秦易作罢,抱着她时更紧了。
    窗外,无间烈日暖得刺眼,穿透木质玻璃窗,落在沉木地板上印出一排排规则的矩形阵列。
    矩形阵列倒影的床上,凌乱一片。
    唯独半坐在床上,抱着女人的男人,衣着完整。
    时间慢慢走过,秦易还在卖力中,姜汌突然打电话来了,本不想接,但最后还是接了。
    那头,姜汌语气闲懒:“二货,你在做什么?”
    秦易额头冒了点汗,眼眸低睨,瞧着身下温软的身体,声线磁感:“做—爱。”
    姜汌没听出他那边的动静,以为他开玩笑,“大白天做个p,你在哪?”
    “没开玩笑,先挂了。”秦易果断掐断通话,随后把手机往旁边一扔,继续刚才的事。
    弄得电话那头的姜汌有点懵逼,过了会,反应过来。
    唇角顿时浅浅笑呵一声。
    大白天就这么有性致?
    看来,以后非死在程怡身上不可了!
    ……
    午后的暖阳随着时间流逝开始变深,秦易结束,看着瘫软在床上,睡颜安详的女人,心中剩余的窝火,早已退尽,起身,去浴室给她弄了点热水,动作很轻柔地替她仔仔细细清理一番,再替她穿好裤子。
    弄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她。
    床上的女人,乌黑的长发柔顺垂在她洁白的侧脸,呼吸轻浅,安静又柔美。
    看得久了,秦易沉色的眸在四周背光的光影里浅浅浮浮。
    他好像有很久像这样安安静静看着她了。
    真的有很久。
    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把她弄丢的?
    3年前?
    还是更久之前初初遇到她后那场自以为是的蓄谋不怀好意……
    秦易想如果当初没有遇到程怡,或许他也不会知道自己原来也可以这样深爱一个人。
    爱到在丢了她以后,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所以……现在他尝过的所有痛苦。
    都是罪有应得。
    他伤了程怡。
    却也尝到了深入骨髓的痛楚。
    犹记得,分手那天,她哭着站在他面前,问他:“秦易,我是不是在你眼里就值几万块?”
    他说:“没有。”
    “可你的朋友都知道,我就是你赢过来的赌注,他们都笑我蠢……我觉得我自己真的蠢……你和我差距那么大,我怎么那么天真就相信你喜欢我……”
    何况这一赌,赔了她四年青春。
    他在她面前演了4年的真爱戏码。
    “你不蠢……”蠢的是他自己。
    但是他想告诉她,一开始是赌了,可后来就真心了……
    如果不真心……谁会在她身上同样花费他的四年青春?
    可惜……程怡没听就走了……
    秦易静静看着,眼底光影愈深。
    以后他会对她弥补以前那些幼稚行为造成的伤害。
    哪怕要他的命都行。
    这样坐着,一直到楼下陆仟发短信找他,他才起身离开。
    程怡从醉意里彻底醒过,傍晚余晖在天际已经映现,揉揉胀痛的脑袋。
    慢慢坐起来。
    身体明显感到不适了,尤其腿间。
    不过,程怡也没往其他不好的地方想。
    猜测自己可能是因为喝醉了,才会身体这么酸。
    弯着腰,坐在床上,单手撑着额头,缓解头痛。
    缓和好一会,掀开被子,下床。
    脚刚碰到床边的软拖,腿突然像没意识一般一软,‘咚’一声,她就笔直地磕了下去。
    膝盖重重砸在木地板上,瞬间肿了一小块红包。
    程怡嗤痛,从地板上爬起来。
    赶紧揉揉膝盖。
    揉得不怎么疼了,去浴室洗把脸清醒一下,下楼。
    ……
    临近傍晚,淡金色的落日余晖均匀洒在这片农场。
    美如油画。
    底楼客厅,一部分人围在木桌,在打牌,秦易也在牌桌。
    另外一部分去外面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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