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想干嘛干嘛,反正是轮不着沈恻说什么的。倒是春芽觉得走之前沈主子那样子颇有些寂寥的意思。
    就是不知为何,马儿行出大街上才没多久,就死活也不走了。任春芽马鞭怎么抽,就是不动。
    外头雨也没停,阿难心中烦躁。本想打了伞走过去,瞥见自己精致名贵的鞋子和裙摆,那心思也歇了。
    最后是挡在路口半晌,堵住了不少百姓,春芽无奈只好下车把马儿拉了回去。
    进了院子一肚子邪火,走到走廊前看到沈恻那厮摆棋品茶听雨一副好不快哉的模样,探手把那棋盘全给搅乱了。
    “怎么了这是?”
    “心里不痛快!”
    “愈发矫情。”言毕不紧不慢的拾起棋子,闲庭自若的又摆了棋盘。沈恻眼角余光看到阿难进了次间,面上掩住了笑意,眼睛却掩不住。
    春芽一身雨水,也没敢跟着进屋,就瞅见沈主子这幅样子。心忖,怎么就跟个狐狸似的笑。
    而这夜,本该是极为好眠的一夜。却见暗中两拨人马齐齐聚集这处小院。
    此刻远处传来更鼓,恰是二更。/公/众/号/小/甜/宠/文/
    沈恻执剑隐于暗处,见着上官秋水着黑衣却不蒙面,觉得好笑,如此明晃晃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找茬儿似的。又见另一拨人举止更为协调有度,像是有备而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江湖行走多年,这种暗杀的事情见的多了。不一定就非得是以武力取胜,阴招也可以。是以拿了个巾子将口鼻捂好,以免中毒。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比较想用阿难的肚兜。
    寒风如刀,夜静无声。
    突然之间,响起一阵衣袂带风之声。两拨人马齐齐而动,来势迅疾。沈恻轻功高妙,身形一闪,就落到了院中。
    上官秋水似是猜到沈恻会发觉,也不隐瞒,极为大咧咧道:“你护着也没用!今夜必要杀了那叫阿难的!”
    言语之间似是不觉自己周围除了南星宫弟子还多了几人。
    “你这又是何必。”
    “你当真欢喜她吗?”
    “当真。”
    话还未落,剑已出鞘。
    人影纷乱,剑光鞭影错杂。动手之间,上官秋水发觉了异样,一鞭错开了角度直打在了右侧持刀黑衣人的身上。
    借力跃了过去,见黑衣人转身想跑,一鞭子又将人给困住。厉声道:“你们是谁!”
    黑衣人不说话,另一边几个黑衣人又突然朝着阿难睡的次间而去。
    衣袂闪动,长剑在手。
    只听几声刀剑碰撞之声,那原本打算冲进次间几名黑衣人便迅速改变策略,不敌沈恻转身想跑。
    这又如何跑得掉。
    剑的利刃划破喉咙,血迹喷涌。沈恻身形极快的闪动,不过几招,除了被上官秋水擒制住的那名黑衣人,其他俱死在沈恻剑下。
    “你说不说!胆子不小敢拿我南星宫做筏子?!”
    这么个情况其他南星宫弟子一时也只好停手。
    沈恻伸手解了面巾,又出声道:“把这几个人尸体处理了。”
    “是。”
    也别问南星宫弟子怎么这么听沈恻的话,她们宫主的武功从小就是这位教出来的,能不听么?
    上官秋水见那黑衣人不说话,又想到江湖规矩暗杀不成,必是要自戕。眼神透了鄙视,“我知道你要自戕,你不说便算了。”
    言毕鞭子收拢,那黑衣人就这么给鞭子勒死了。
    南星宫弟子手脚利落,院中尸体不见,连着血迹也被清扫完毕。
    沈恻摸摸鼻子,还好教人看着上官,,误打误撞碰到了这么帮黑衣人,不然半夜这么偷摸摸的放毒掳人,他还真不一定能发觉。
    请了上官秋水坐到院中石凳,沈恻也坐于对面,开口就是指责,“你说你,这么欺负你未来嫂子干嘛。”
    上官秋水眼睛睁大着看着沈恻,“你什么意思?!你还真要娶了这叫阿难的?那我呢?”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五服之内不能结亲。”
    “什么五服不五服!那话本子里头,还有那达官荀贵家的,多少表哥表妹成亲生娃娃的!表哥和表妹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上官秋水不服气,原本起身都想走了,又气呼呼的坐了回去。“你说,你以往身边也有姑娘,还从来没见你这样,真上心了?”
    “何止是上心。”
    “那我不喜欢这叫阿难的,我也不信你真上心了。我还是要杀她!”
    上官秋水更为艳丽,黑衣只衬得她面容更为精致白皙。眼尾略长,正常瞧着人的时候,妩媚之意也掩盖不住。
    长了张媚骨天成的脸,那行为举止却丝毫不搭边。
    沈恻噙笑看着上官秋水豪饮一壶茶,开口道:“这茶里刚才可是沾了血的。”
    这话说完,上官秋水又是一副张了嘴要吐的模样。
    次间被外面动静吵醒的阿难,拢了件外袍出来,就看见沈恻笑眯眯的模样,以及上官秋水不知道为什么到处找水的样子。
    心里顿时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这两人大半夜这是干嘛?偷偷摸摸的私会?
    两位美人四目相对,眼神相接碰撞,阿难是心里问候祖宗十八代不绝,上官秋水则是满心满眼瞧不起。
    沈恻只见阿难腰肢轻摆,弱柳扶风,看自己的眼神是含羞带怯。风情自不必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回自己护着她了,这会儿也不怕上官秋水,就那么极为堂而皇之的坐到了自己身边。
    这下上官秋水是更瞧不起阿难了,腰上没长骨头吗!
    胳膊一伸,露出半截藕臂,搭碰上沈恻的肩膀,眼含秋波的看着沈恻,“沈哥哥,我做噩梦了。好怕,刚才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梦还是真的,梦见有人要追杀我。”
    “自然是做梦。”
    “沈哥哥晚上你陪着我睡好不好,我好怕哦。”
    娇娇样儿的让沈恻心里跟猫抓似的。
    “我呸!睡个屁!”
    阿难斜了上官秋水一眼,得意尽显。也不管那婆娘是个什么反应,声音更为娇嗲,身子骨越发的软,就差坐沈恻大腿上了。
    反正这王八蛋就是欢喜自己,做做戏气气上官秋水又有何妨,最好是气死她。我打不过你,我还气不死你吗!
    “沈哥哥,陪我去吧,夜里这么冷的。和表妹在一起有甚意思?你说是不是?”
    像是没碰到过阿难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勾搭着汉子跟她一屋子睡觉,上官秋水面色有些崩坏。
    沈恻笑意更深,点点头,“也可。”
    听了这回答更叫她崩坏,没想到两人就当没自己似的就真去了次间!说好的练功期间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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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你俩是有毛病
    就这么见着二人进了屋子,上官秋水气的跺跺脚,却因着打不过沈恻无可奈何,只好转身走了。
    屋内阿难透过窗户缝瞧见那婆娘跃身不见,转身就想赶人,刚转过身,没想到这厮就在身前。
    嘴唇擦着沈恻下巴而过,若即若离。
    太过亲昵的距离,太过亲昵的姿势。阿难不自觉的腰身往后。
    沈恻弯身凑近阿难,言语之间呼出的热气就撩拨着阿难的耳朵,“你不是说要我和你一同睡吗?怎的?看见人走了就想反悔了?”
    耳朵弄的痒痒,不知为何这心里也痒了起来。只觉一股燥热从下而上直冲头顶,用力推开沈恻的身子,才稍稍站直了些。
    殊不知那两双小手抵在胸前,在沈恻感觉,根本毫无力气可言。说是推开,不如说是欲拒还迎还更为合适些。
    低头见着人儿粉唇越发诱人,小嘴儿张张合合,不由得心猿意马,连阿难说什么都没听进去。
    “你听到没啊,你快出去啊!”
    虽有些舍不得,但唐突佳人总是不美。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沈恻也没言语,拍拍阿难的小脑袋就出了屋子。
    躺在床榻上的时候,阿难翻来覆去有一阵子才睡着。临了还问自己,怎么他一走自己还有点不乐意了呢?
    倒是从第二日起,沈恻不管去哪儿都得带着阿难。阿难懒惰矫情,也就非得带着春芽。
    不过基本都是泡在观月楼,采买折腾马车都是沈恻手下去办。那厮就待在小筑里头,还时不时舞个剑给阿难看看。
    阿难坐在栏杆处和春芽一起磕着瓜子儿,“春芽,你说,沈恻这人剑舞的好看吗?”
    “好看!”
    “他长的好看吗?”
    “好看!”
    “我和沈恻谁好看?”
    “姑娘好看!”
    转头看了一眼春芽认真的样子,嗤嗤的笑出声。这个丫头还真是,呆呆的。不过说话还算中听。
    阿难从荷包里头拿出了两个金瓜子儿递给她,“哝,给你的。自己攒着吧,买衣裳买首饰买吃的都随便你。你攒着做嫁妆也行。”
    春芽接过,却很有些苦恼。“我这样子的大概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拍拍春芽宽厚的肩膀,阿难安慰道:“没事儿,你做老姑娘也不是不能活。身上有银子就成。”
    此话甚是有理,有理到一旁的沈恻也收了剑走上前去。笑道:“合着阿难你这意思,是不是你这一辈子不嫁人也可以,有银子就成?”
    “那是自然,我这样的得什么男人才配的上我。”
    这话说的极为嚣张,换个人春芽估计都觉得脸皮真厚。偏偏就在这仙子姑娘身上就无半分违和感。春芽默默看了看沈主子,又默默看了看仙子姑娘。虽然沈主子也跟神仙似的,但比起来还是仙子姑娘更好看。
    不过男子与女子怎好相提并论。
    阿难瞧着沈恻练完剑,额头有些汗,不觉脏污,竟觉得很是男子气概。索性也就抽了手绢巾子朝着那厮晃了晃。“你身子低些,我给你擦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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