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
    缓缓地,她抬眸望向他,眸光迷离。
    仿佛费尽了思绪,她喃喃地开口:“你是采花贼……是坏人,是王八蛋……”
    “你是……柳明修。”
    柳明修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复,他将她压在墙上,低头靠近她,气息与她咫尺之隔。
    “蔷儿,你知道现在我想对你做什么吗?”
    “做……一个采花贼应该做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谢蔷酒醒了柳明修要完。
    第31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谢蔷头疼得像是要裂开。
    她缓缓从床上坐起,阳光透过纱窗,刺得她不禁眯起眼睛。
    隐约地,看见客厅里有个人影在晃动。
    柳明修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望向她这边,“醒了?过来吃早餐。”
    谢蔷:“……”
    谢蔷立马就清醒了。
    她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吊带睡裙,又看了看同样也是一身睡衣的柳明修。
    床上的枕头被子,都有另一个人睡过的折痕。
    谢蔷不可置信:“你昨晚在这儿过夜了?”
    柳明修放下面碗,摘掉脖子上系挂的围裙,随手搭在椅背。
    他说:“就抱着睡了一夜,什么也没干。”
    洗漱完,谢蔷在餐桌前坐下,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他。
    柳明修神色自若地吃着面条,见她没有动作,抬眸望向她,“怎么不吃?放久了面会糊。”
    谢蔷留意到他锁骨与颈脖之间,有一抹淡淡的红痕。
    她犹豫问:“昨晚我喝多了?”
    柳明修知道她话中意思。
    柳明修说:“谢蔷,你知道你喝醉了有多黏人吗?”
    “……”
    顿了顿,谢蔷说:“我不记得了。”
    谢蔷以前很少碰酒精一类的制品,唯一一次饮酒的经历还是上初中的时候,误食了同学送的酒心巧克力。
    据当时在场同学回忆,两块白兰地夹心的巧克力下肚后,她双颊绯红,连路都走不稳,开始毫无预警地表演徒手到火锅里抓菜,对着镜子划拳,拉着一干人等现场比赛立定跳远。
    谢蔷知道自己酒量不是太好,但不知道两杯威士忌就能让她彻底断片儿的地步。
    吃完面条,柳明修放下筷子,目光认真:“谢蔷,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耻。”
    “……”
    谢蔷抿了抿唇,没说话。
    介于之前他对她做的事儿,她的确对他说的话抱有怀疑。
    柳明修解释道:“昨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你吐得自己一身都是,我抱你去洗澡,但你拉着我不让我走。”
    谢蔷:“……”
    谢蔷神情复杂,“我拉着你,不让你走?”
    柳明修想她昨晚醉到那个程度,都把自己当成是一朵花儿了,指望她记事儿,不如指望她现在能多听自己几句。
    柳明修把衣衫领口扯下来,从脖子到锁骨,再到肩膀往后的地方,全是浅浅淡淡的红印。
    他说:“让你给咬的。”
    谢蔷:“……”
    柳明修望着她,“谢蔷,我是想跟你做,但我不至于在你醉酒的时候趁人之危,那样我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俗话说酒醉三分醒,昨晚谢蔷离开酒店的时候,脑海里还尚存一丝理智。
    她隐约记得柳明修起初是在停车场那边,似乎在和谁争吵。她实在晕得厉害,并没有看清对方模样。
    后来她踉踉跄跄地跌进他怀里,借着酒意,心里的难过和委屈一下子涌上来,揪着他又哭又闹。
    柳明修一直在安抚她,由着她发脾气。
    他们好像还提到了池箫。
    池箫是柳明修的心结。谢蔷清楚这一点,每当他们吵架,她总会忍不住拿池箫刺激他。
    柳明修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脸上,像是在逼问:“昨晚你对我干的那些事儿,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谢蔷:“……”
    谢蔷思绪被拉回来,神情之中透露出一点点的心虚。
    她别开脸,低声糯糯地道:“你本来也不是个东西,你不都承认自己是只王八了么?”
    柳明修:“……”
    柳明修觉得好笑:“谢蔷,这些事儿你倒是记得清楚。”
    宿醉头疼,外加胃里还难受着,谢蔷现在没有心思去多考虑其他的事情。
    她看了眼墙上的壁钟,记起今天得去医院一趟。
    她站起来,“我去换身衣服,晚点还有个地方要去,就不跟你一起回学校了。”
    自从两年前谢正明车祸昏迷,医院每年都要给他进行惯例的体格检查。
    无非是检查身体是否有挫伤、裂伤,皮肤色泽是否发生改变,瞳孔大小以及瞳孔对光的反射,肌肉是否有痉挛、强直等等。
    从医学角度来说,病患昏迷超过半年时间,能够醒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谢蔷心里清楚这一点。
    但就像那时沈文清对她说的,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抱有希望。
    医生在里面给谢正明做核磁共振检查,谢蔷站在窗外,轻微地出神。
    沈文清朝这边走来,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在想什么?”
    谢蔷回过神。
    沈文清今天是特地从上海过来的,尽管他不是谢正明的主治医生,这两年有关她的事情,他称得上尽心尽力。
    谢蔷摇摇头,“没什么,在想爸爸什么时候能醒来。”
    从医院出来,沈文清请她在外面吃饭。
    餐厅在沿江东岸,近窗边的位置,远处高架上车辆川流,桥底江水潺潺。
    谢蔷一手拿刀,一手拿叉,缓慢地切着瓷盘里的牛排,整个人都不太在状态。
    沈文清说:“你知道吗?听一个人说话,不要听对方说了什么,而是要听对方没说什么。”
    谢蔷动作顿住。
    沈文清下巴朝她的餐盘扬了扬,“盘子都要给你切穿了。”
    谢蔷:“……”
    谢蔷悻悻地放下手里的刀叉。
    在医院里的时候,她便一直心不在焉。
    沈文清问:“怎么,和男朋友吵架了?”
    “……没有,早就分手了。”谢蔷有些不自在地说。
    沈文清笑了下,不徐不缓地道:“从我们心理学的角度上,人为了掩饰自己某种想法和态度,通常会表现出与其完全相反的行为。”
    “比如说当我们很反感一个人,却要试图阻止这些引起焦虑的念头,于是会产生反向的自我防御机制,从而在见到对方时,表现出一反常态的热情。”
    “同理,当我们对一个人产生好感,却又掩饰不想让对方知道,就会刻意地假装十分讨厌对方。”
    谢蔷:“……”
    谢蔷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险些跳起来,“你说我还喜欢他?!”
    沈文清耸耸肩,“我可没说那个‘他’是谁。”
    谢蔷:“……”
    这下就有点儿不打自招的意味了。
    谢蔷肩膀拉耸下来,像是打了一场败仗。
    她幽幽地说:“跟你们学心理学的人打交道真没意思,话说不上几句,天就被聊死了。”
    沈文清笑起来,“这算是承认了?”
    谢蔷望向窗外,目光飘得很远,有些出神地说:“我也不知道。看到他和其他女生在一起,我会觉得不高兴,甚至会很生气。可当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想掐死他。”
    沈文清说:“他还不知道谢叔叔昏迷的事?”
    谢蔷摇摇头,“我还没有告诉他。”
    半晌,谢蔷收回目光,问沈文清:“沈哥哥,如果是你的话,你当初也会和我做一样的决定吗?”
    沈文清问:“你是指在洛杉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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