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叶小鱼坐在一旁,心虚。
    这不是天岚情。药吗?
    司一盯着桌上的瓶子,瓶子上的那四个字尤其刺眼。
    “怎么?怕了,怕自己死得太难看,不敢了是吗?”花音扬起下巴,不忘刺激司一。
    就怕司一不敢喝。
    司一横了她一眼,他像那种怕死的人吗?他是想说“碎尸万段”的名字有点假,越看越像一瓶假药。
    “你要是怕死,那就别吃了。”花音伸手想要将药瓶子拿回来,她必须用激将法,否则司一那么聪明,肯定会发现那是一瓶假药的。
    就在花音伸手的瞬间,司一拿起瓶子,拔了瓶塞,毫不犹豫地一口喝完里面的药汁。
    花音震惊地看着他,待他放下瓶子,她也轻吐了口气,终于让他喝下去了,真不容易。
    叶小鱼却吓得脸色苍白,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袖。
    花音说:“接下来,你可能会出现身体发热,胸闷气喘,七窍流血的症状......”
    司一甩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虽然说司一身体渐渐僵硬,只能坐在椅子上,但是拄着拐杖还是可以走一点点路的,他就自己扶着扶手,一路回到自己的房中。
    花音抓着叶小鱼冰冷的手,匆匆道:“跟来我。”
    叶小鱼被花音带到屋后面的温泉边:“沐浴更衣。”
    叶小鱼双手紧紧地按着衣领,局促不安地看着冒起白雾的泉水,她害怕了,她望着花音:“公子会恨我的。”
    脱口而出的不是她不愿意,而是怕他恨自己。
    叶小鱼也觉得莫名奇妙,像她这样的人,遭人恨不是很平常的事吗?
    “你想反悔?”花音脸色一沉,语调幽冷。
    “我.....”
    “叶小鱼!是你说要来救司一的,我没有强迫你,现在,我什么都安排妥当了,你却要反悔?”花音冷冷质问。
    “叶小鱼你不是小孩子了,说出口的话,就要作数。”花音严肃道。
    ————————
    叶小鱼来到司一的屋外。
    月光下,她着一身红色的软纱宽衣别有一番味道。
    在花音的鼓动下,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司一的门。
    屋内的烛光昏暗诡异,她看见司一坐在床沿,整齐的白袍已经有些凌乱,服服帖帖的交领处也微微拉开了些,露出隐隐约约的胸膛。
    他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神情痛苦,像是在压抑什么东西。
    欲望!想要宣泄的欲望。
    连他都分辨不清的药,可见药效十分悍猛,他能忍到现在,也实属不易。
    叶小鱼握着粉拳,有些害怕。
    她体内的毒药何尝不在驱使欲望。
    叶小鱼突然想要离开这个屋子。
    就在她打算跑掉的时候绊到了桌子,发出碰撞的声响惊动了他。
    司一看过来,双目猩红!
    他一开始还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毒药发作,直到他看见叶小鱼这一身妩媚惹人的打扮,心底的那团火,身体该有的反应,他就明白了。
    “出去!”他低吼道。
    穿成这样就来勾。引他实在是卑鄙无耻!
    叶小鱼怕他,被他一吼,她就真的掉头走,结果刚到门前,发现花音在外面上了锁。
    花音铁了心要促成这件事,又岂会给她留一条后路?
    “门...门锁上了。”叶小鱼颤颤地说。
    她很瘦小,贴在门上的样子,更是楚楚可怜。
    司一一只手扶着额头,眼底是呼之欲出的欲望,可他还在压抑,再压抑,就连声音也极为嘶哑。
    “花音!你敢算计我!”
    花音就在门外,唇角一勾,笑道:“有什么不敢的?”
    “你把她带走!”司一咬着牙说。
    “对不起,我困了。”花音将门锁死之后,满意地点点头。
    她就不信,天岚带出来的药,还治不了禁欲。
    “花音!”他愤怒地咆哮。
    可不管司一怎么咆哮,花音还是一去不复返。
    司一本就被情药控制身体,如今叶小鱼后颈的蝴蝶也振动翅膀,散发出迷,情的异香。
    异香引动着体内的蛹,连他仅有的理智也开始模糊。
    他的眼睛越来越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他瞪着贴在门上的叶小鱼大喝:“出去!”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出去。”他从床沿站了起来。
    温文尔雅的形象已经狼狈不堪,他每走一步,摇摇欲坠,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猛兽,挣扎而出。
    可能是情,药激发了他的经络,此时已经不用依靠拐杖就能径直走过来。
    叶小鱼脑子里闪过很多种念头,一只手伸到脖子后面……却又慢慢放下来。
    她不能那么做!
    “好。既然你要留下来,那就别后悔。”
    她被他抓着收进怀中,撕去衣裳。
    “自甘下贱的是你!”
    ......
    一切都过去了,司一恢复了理智,他从床上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床单上的血和女子。
    她没有哭,也没有喊,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与其说她的反应和一般女子不同,倒不如说她隐藏了自己的反应,痛和苦,皆被她化作无声的风藏在黑夜里。
    他收回视线,悠悠地走到门边,手掌贴着门框,外面的锁哐哐一响,掉在了地上。
    他推门走了出去,外面的风有点大,猎猎地灌进了屋子里,挂在床顶的白纱也疯狂飘摆,像是在道喜,祝贺,又像悲痛欲绝的哭声,绵绵不绝。
    司一头也不回地挥了挥衣袖,大开的门又重新合上,屋内飞摆的纱又静静地垂下来。
    空气也安静了。
    叶小鱼的手指动了动,想要从床上爬起来,结果她发现,自己是真的动不了。
    她没有痛觉,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她也会害怕,眼珠不停地转动,提醒自己要坐起来。
    然而,一切徒劳。
    她真的动不了了!
    叶小鱼躺在床上不能动,司一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就无聊地看看床顶的帘子,然后睡了一觉。
    她醒来的时候,是花音进来叫醒的。
    花音看着她,愧疚地说“小鱼,对不起。”
    这司一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怎么在床上会如此伤害一个女人!
    看看,哪里都是血!
    简直就是血腥重口没人性。
    叶小鱼只是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这一切都过去了,架在她心上足足两年的枷锁,一朝得解。
    她很轻松!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花音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叶小鱼问。
    “没有哪里不舒服。”她是不知痛的人。不过还是很尴尬地笑了笑:“好像起不来了。”
    “起不来?”花音憋不住笑出声音。
    叶小鱼并不知道花音在笑什么,她以为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她现在的状况。
    “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扶你起来。”
    花音连忙把叶小鱼扶起来,将一件干净的衣服裹在她身上,最后带着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给她准备了热水,洗了个澡。
    叶小鱼还是没法动,只能躺到床上,花音给她送了些吃的过来,她就靠着床头吃了点东西。
    “花音,我什么时候能动?”叶小鱼喝完鱼汤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花音尴尬地抓抓头,她就没有遇到过,哪个女子第一次直接动不了的。
    后来,她想了想,可能是司一的作茧自缚有影响,导致药人动不了。
    “我会一直这样吗?”叶小鱼担心,如果是这样,那她还不如死了。
    “不会的。”花音安慰她。
    也没听说给人当药之后,会变成废物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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