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节

    季景程余光扫了一眼手腕的表,距离炸弹上爆炸的时间还有三分钟,但也没有拆穿木兮的谎言,只是说道:“将她带出去。”这个她指的自然是苏羽。
    木兮点了点头,伸手将苏羽拉起来,“走吧,我送你下去。”
    苏羽已经被吓得腿都软了,刚被木兮拉起来就往地上滑去,还是季景程搭了一把手。
    等待苏羽情绪平复了,季景程才放开手,对木兮说道:“带她出去吧。”
    木兮带着苏羽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只见苏羽跑了回来,站在季景程的面前,她身量娇小,要仰着头看他,“我叫苏羽,你叫什么名字。”
    季景程微微低头,看着那一双红兔子眼睛,抿了迷唇,“你不需要知道我叫什么,走吧。”
    苏羽还想再问,季景程却先一步走了,这一层还没检查完。
    苏羽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身上的那一身军装特别的好看,转眼就对上了木兮深沉的眼。
    她冲着木兮笑笑,“谢谢你们今天救了我。”
    木兮眸光淡淡,面无表情:“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在下去的过程中,苏羽余光一直在打量木兮,木兮注意到了却没有开口,等到将她送出去了,正打算转身上去,就被苏羽叫住了。
    “等等,这位……”她斟酌了一下,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对方看着跟她年纪差不多,叫姐姐似乎并不合适。
    “还有事儿?”木兮淡淡地问道。
    却见苏羽朝她鞠了一躬,郑重地说道:“今天谢谢你们,还有,你们真的很棒。”
    木兮微怔,随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出去吧,外面有人会帮你。”
    苏羽看着木兮的背影,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们要小心。”
    回答她的是木兮消失的背影,苏羽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眼底的光芒越来越盛,以前她从未觉得军人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今天,她觉得夏国的军人真的特别的帅气。
    金融大厦的警报解除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整栋大厦里搜出了炸弹数十枚,就像是季景程说的,这些炸弹即便是爆炸,也无法毁了整栋大楼,最危险的就是一楼发现的那一颗和苏羽身上的那一颗。
    季景程下去的时候苏羽已经被送往医院了,他也没有在意,当兵这些年,像苏羽这样的他遇见了很多。
    靳修溟接到季景程电话的时候刚送走冷文冀,听到金融大厦的危机解除,他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下了,要是金融大厦那边出事,只怕清歌是要自责的。
    清歌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下去的时候,靳修溟正在打电话,听语气应该是跟冷文冀在通话。
    见她下来,靳修溟说了两句就结束了通话,“怎么不多睡儿?”
    清歌摇头:“睡饱了,刚才是二哥的电话。”
    “嗯,要不要吃东西,我让阿姨给你做。”
    清歌没什么胃口,摇头,只是说道:“我要见贺曼。”
    “好,等吃过午饭我就带你去。”
    清歌没有反对,她早饭不吃,午饭是一定要吃的,不然靳修溟会发飙。
    清歌坐下,终于意识到了一件被自己遗忘的事情,看向靳修溟,“金融大厦那边……”
    “没事,季景程他们已经解决了,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发生爆炸。”
    清歌松了一口气。
    “你要去见见他们吗?”靳修溟温声问她。
    清歌一怔,随即摇头,靳修溟也不勉强她。
    下午,靳修溟带着清歌去了城西的监狱,贺曼暂时被关在这里。
    清歌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她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见到她来,贺曼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我爸爸在哪里?”清歌直接了当地问道。
    贺曼笑了笑,没有回答。
    清歌眼神微冷,冷声问道:“再问你一次,我爸爸在哪里?”
    贺曼终于睁开眼睛看着她,只是那眼神怎么看都透着嘲弄,“你不是很厉害吗?那就自己去找啊,京都就这么大,你把京都翻过来,怎么着也能找到,至于找到的时候是不是还活着,那我就不敢保证了。”
    清歌眼神微变,蹲下身,捏着贺曼的脖子,“你对我爸爸做了什么?”
    贺曼笑,“我对他做了什么,你上次不是看到了,放心,他现在绝对还活着,至于能撑多久,就看你的了。清歌,你以为抓到我就能找到你父亲?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找。”
    清歌眼底淬了冰,一巴掌就扇了过去,“贺曼,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讲条件,说,我爸爸在哪里。”
    贺曼冷笑:“昨天不是还什么都不怕,不在乎吗,今天这就害怕了,别问了,就是再问下去,我也不会说的。”
    靳修溟就站在一边,闻言,将清歌拉起来,“清歌,你先出去,我来问。”
    清歌站着没动,靳修溟温柔地笑笑,“乖,出去等我,十五分钟。”
    清歌定定地看着他,只是说了一句,“不能让她死了。”
    “好。”就算是清歌想让贺曼死,他也不会允许的,贺曼让清歌受了那么多苦,他哪里舍得让她这么痛快地就死了。
    清歌看了一眼地上的贺曼,走了出去。
    贺曼则是看着靳修溟,笑了笑,“好侄儿,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打女人?打女人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
    靳修溟脸上挂着招牌式的温和笑意,闻言,眼睛弯了弯,“我从来不是好男人,虽然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但你在我眼里根本算不上一个女人。”
    “我是你叔叔的妻子,是你的长辈。”贺曼眯着眼说道,视线盯着靳修溟手中的手术刀,那刀锋,不用看都知道很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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