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

    清歌没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手。
    靳修溟想了想,开口,“你去洗个手吧。”
    清歌仿若未闻。
    良久,就在季景程以为清歌不会有任何反应时,她开口了,“你知道靳修溟的身份是不是?你知道他是谁,所以在知道我要出任务的时候才会支开他,在看到他出现在甲板上的那一刹那才会那么震惊。”
    季景程沉默,这份沉默在清歌的眼中无异于默认,她扯了扯唇角,“你们都知道他的身份,只有我跟个傻子似的不知道。”她不是傻子,有些事情只要前后一联想就知道了。
    “他的身份比较特殊,越少人知道越好。”
    清歌笑,却没什么温度,“我知道。”
    她没再开口,季景程也不再说话,两人站在手术室门口,等待那一盏红灯变绿。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而煎熬的,一直到华灯初上,手术室的大门才打开,脸色苍白的靳修溟被人从手术室中推出来,他闭着眼睛,毫无知觉。
    靳修溟受了重伤,那一枪距离他心脏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只要稍稍偏一点就能穿透他的心脏。
    季景程和季元凯联手在第一时间封锁了一切消息,就连路德亲王都不知道靳修溟曾出现在甲板上。众人只知道在这次行动中,有几个战士身受重伤,却并不知靳修溟也在其中。
    清歌留在了医院里,季景程对外的说法是,清歌受了伤,需要静养,于是在路德亲王带着亲王妃来医院看望她的时候,为了真实,清歌在身上缠了绷带。
    路德亲王妃被司微澜带到甲板上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男人抱着清歌,男人被带走后,清歌浑身是血。所以对季景程所说的清歌受伤一事,她深信不疑。
    她记得清歌,正是这个女孩子,将她藏到了安全的地方,顺利获救。
    “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我夫人能够安全回来多亏了你。”路德亲王看见清歌,一脸的感激。
    清歌闻言,笑了笑,“您别这么说,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倒是亲王妃,您没事吧?”
    亲王妃摇头,笑容温和亲切,“多亏了你和你的战友们,我没事,那些人质也没事。”
    在战斗结束的第一时间,季景程就对船上的人质进行了严密的检查,人质的身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微型炸药,在游轮上倒是发现了几颗,但威力都很弱,那所谓的炸弹说白了就是毕涛用来唬人的。
    虽然有人质受伤,但好在没有死亡,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路德亲王妃坐在床边,握着清歌的手,一脸关切,“你的伤势怎么样?要紧吗?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恢复了,我的伤势不重。”
    “你的那位战友呢?”
    清歌知道她指的是靳修溟,于是便说道,“我的战友伤势比我重一点,不过也不要紧,过段时间就可以康复了。”
    亲王妃与路德亲王执意要去看每一位受伤的战士,季景程只能陪着去,幸好这次的行动名单里没有靳修溟,所以当路德亲王带着妻子来看望伤员的时候,唐浩就成了那个救清歌的人。
    唐浩躺在床上,听着路德亲王和亲王妃的感谢,那叫一个心虚,却只能硬着头皮认了。等亲王妃他们离开。唐浩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不解地看着季景程,“队长,靳医生为了救人受伤,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为何不告诉亲王实情?”
    季景程冷眼看着他,看的唐浩心惊胆战,他说错什么了嘛,队长为何要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季景程没有解释,只是让他好好休息就走了。
    当陆城来的时候,唐浩将这个疑问跟陆城一说,陆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靳医生这次算是擅自行动,这样的行为是违反军纪的。”
    唐浩恍然,原来是因为这个,不过队长对这个靳医生是不是太好了一点,竟然主动帮他隐瞒实情,要是换做以往,队长肯定是要惩罚的。
    ------题外话------
    有没有觉得这章中,靳美人的男友力爆棚?
    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靳医生与清歌两人的感情在逐渐加深,嗯,日久生情型,从好感到喜欢,到深爱,这种慢慢发展的过程我觉得是爱情的发酵期,最美,最纯。有些人会觉得慢热,但是现实中真正能一见钟情的毕竟是少数,感情嘛,总要有个积累的过程,灵魂上的交流有了,rou体上的还会远吗?(坏笑)
    第167章 坦白身份(九千)
    病房里,清歌守在靳修溟的床前,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很凉,却干燥。
    “靳修溟,你到底是谁?”清歌轻声呢喃,手放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挲,“你明知道我有能力应对,为何还要上前?”
    虽然当时的情况很危险,但清歌是有把握自己能够脱身的,或许会受点伤,但绝对不至于丧命。她答应过爸爸妈妈,会保证自己的安全就不会食言。
    可是靳修溟这个傻子,竟然为了她说出放弃人质这样的话,甚至扑上来为她挡枪,清歌说不清此时心中的感受,酸酸的,胀胀的。
    “你这个傻子。”她低喃,红了眼眶。差一点,真的差一点靳修溟就死了。
    “别哭。”沙哑的嗓音在清歌的头顶响起,清歌倏地抬头,就看见靳修溟正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醒的?”清歌问,嗓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靳修溟费力地扯了扯唇角,扯出一抹笑来,“在你问我是谁的时候。”
    清歌一怔,“你装睡?”
    “我是被你吵醒的。”他一脸无辜。
    “靳修溟,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清歌忽然怒了,脸色沉了下来。他昏迷了三天三夜,她就在他的床前守了三天三夜,等待与担心萦绕在心头,让这三天过得仿佛三个世纪一般漫长与煎熬。
    清歌从不曾像现在这般清楚地知道自己对靳修溟的感情,或许早已超脱了她以为的喜欢,尤其是看到靳修溟飞身扑过来抱住她的一瞬间,她的心跳仿佛都随着停止了。
    所有的情绪积蓄在一起,爆发出的热浪让靳修溟有些愣怔,呆呆地看着清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知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见靳修溟只是看着她不说话,清歌越发来气,眼眶通红。
    眼见着这人脸都气红了,眼睛里盛满了后怕与担心,靳修溟的心一软,拉住清歌的手,柔声反问:“知道这么危险你还往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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