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

    “记得!”苏梅云道。
    “夫人只管将那个人放在张老爷的书房,其他的事情便不用你管了。”那掌柜的道。
    “好吧!”苏梅云问:“这些奴婢多少钱?”
    “其他的都好说,单单这个黄衣女子,你得给我一百两银子,这个人我寻了三个月才寻到,她值这一百两!”掌柜的说。
    苏梅云道:“若是真能有用,一千两都不算多,若是将来成事,我会来答谢掌柜的!”
    “不敢不敢!”那掌柜的笑着说。
    苏梅云领着人出去,又去买了几个看上去不错的丫头,这才回府。
    她将人从后门领进屋后,便一直在思忖,既然苏染霜跟那掌柜的如此胸有成竹,这黄衣女子便一定有问题,他们都能看出来的问题,那张老爷也一定能看得出来,所以她不敢这时候将人送过去。
    她在屋里训了话,又给分配了任务。
    黄嬷嬷回来禀告说:“三小姐,老爷回来了!”
    “好!”苏梅云回答完,便带着那几个女子去了书房。
    张家书房。
    张老爷一回来,张夫人便在他面前啰嗦:“你到底管不管你那小妾,自从我不当家后,她便到处诋毁我,见到我也不行礼了,就算我不当家,我也是张家的大夫人,她若是再这般下去,你又不管,别怪我不客气!”
    “她不听话,你打便是,与我说那么多干嘛?”张老爷不在意的说。
    张夫人咬牙:“你就算准了有父亲在,我不敢责罚小妾!”
    “父亲……”苏梅云将两人的争吵分明听了进去,但是她却选在这个时候敲门。
    她很了解张老爷的个性,便是他原本不想收留这些丫鬟,只要张夫人跟他大闹,他便不会管张夫人的感受,直接会要下这些人。
    听到苏梅云的声音,张老爷冷然打断张夫人:“梅云来了,不要让你儿媳妇看了你的笑话!”
    张夫人可算听进去了,没有再说话。
    苏梅云进屋后,福了福礼,“见过父亲母亲!”
    “你来做甚?”张夫人问。
    苏梅云道:“父亲书房不可没有人当值,府中现在实在是没有人可抽调了,我便又去市集买了些个奴役来,这四位是在焚影小筑买的,都是会些文墨的,父亲若是满意,便留下她们在书房随侍吧?”
    说罢,那四个已经换上统一着装的丫鬟各自介绍自己。
    到那黄衣女子的时候,她温和的道:“奴婢名唤咏春,见过老爷见过夫人!”
    “是你?”张夫人看见那女子的时候,情绪激动的站起来。
    张老爷被张夫人的举动吸引,抬眸看了一眼,那一眼却好似被定住了一样,他喃喃道:“这女子……”
    “苏梅云,我看你是故意的,你去哪里找的这么个狐媚子来?”张夫人想也没想,扑上去便甩了苏梅云一耳光。
    这一耳光,苏梅云原本是躲得过的,可是她没有躲,她坦然的接受了张夫人这一耳光。
    谁知,张庭之不知怎么来了,也刚好看见这一幕。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张庭之急忙迎上来,将苏梅云搂在怀里,不满的看着张夫人。
    张夫人手指颤抖着,气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苏梅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人真的有用。
    “母亲,我做错了什么?还请母亲示下!”苏梅云柔弱的问。
    张夫人还没说话,张老爷走过来,愤然道:“你什么都没做错,庭之你带梅云下去休息,这里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是!”张庭之知道,父亲与母亲之间的事情也轮不到他多嘴,便带着苏梅云走了。
    张庭之跟苏梅云走后,张夫人气急败坏的说:“你当真要留下这小贱人?”
    “在你眼里,全世界都是小贱人,自从我们抓到你贪墨之后,你便变本加厉,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你到底要做什么?”张老爷气急败坏的责问。
    张夫人哭了,她声泪俱下的说:“你好意思说我,若不是你从来不曾好好的看过我一眼,我至于变成这样么,今日……今日苏梅云这小……她又弄了这样一个女人回来,她就是在报复我,你怎么不去说说她?”
    哼!
    张老爷冷笑:“我们那件事谁知道,就连她爹都未必知晓,她一个小丫头,去哪里听说这些事情,还能如此精准的找这么个人来?你不要将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再说了,这都过去十几年了,往事都已经消散,为何你就是放不下?”
    “我放不下,我这辈子都放不下,我问你,你一定要留下这个小贱人么?”张夫人强势的逼问。
    张老爷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在忍受这个女人,可是也没换来她一点的温情,他心头火起,便说:“对我今日就要留下她,你又能如何?”
    “你敢!”张夫人没想到张老爷如此坚定。
    咏春不明所以,含着眼泪看张老爷跟张夫人,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刚来就被这样折辱。
    看她泪眼迷蒙的样子,张老爷像是被鬼迷心窍一般,他咬牙道:“我不但要留下她,我还要纳她为我的小妾,以圆我十多年前未能圆的梦!”
    啊!
    张夫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说:“好啊,你要是不怕街坊四邻笑话你,你就纳妾吧!”
    “我就敢!”张老爷说罢,对外面的管事说:“去发文书,我要纳妾!”
    “你混蛋!”张夫人推开张老爷跑了出去。
    苏梅云的院子。
    她有些无措的坐在椅子上,张庭之心疼的在给她上药,苏梅云委屈的问:“相公,我是不是闯祸了?”
    “你做了什么,母亲要这般责打你?”张庭之原本一点都不觉得苏梅云有错,听她这样说,他又疑惑了。
    苏梅云便将昨日张夫人打骂下人,然后发卖,到张家缺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她道:“我与父亲商议过的,父亲说家里下人少了,家又这么大,便让我再去买些丫鬟,但是整个风月关,但凡要买些个识字的丫鬟,都会去焚影小筑,母亲是不是觉得我买的人太好看了?”
    “她就是个神经病,那几个丫鬟我看了,容貌并非十分出众,她整日疑神疑鬼的,你不要理会她,她打了你,以她的性子,断然不会给你道歉,为夫替母亲给你道歉好不好?”张庭之哄苏梅云。
    苏梅云被逗笑了:“你别逗我,我真害怕。”
    她话刚说完,就听见一阵哭声朝院里传来。
    苏梅云瑟缩了一下,看得张庭之心疼不已,他揽住苏梅云道:“别怕,相公保护你!”
    “你去看看吧,母亲哭得这样难受,一定是有事!”苏梅云十分体贴。
    张庭之道:“她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不用去迎她”!
    果然,没多久,张夫人便来了,她顶着一张哭花了的脸,指着苏梅云破口大骂:“你就是担心我总给庭之找小妾,这才找了个狐狸精来迷惑老爷的对不对,你这个贱人,好狠的心机!”
    “母亲你不要动不动就骂人好不好,她做了什么?让母亲要如此待她?“张庭之气恼。
    张夫人捧着自己的心口,幽冷的看着张庭之说:“你这是在责怪你母亲么?”
    “母亲不分青红便打梅云,她又没做错什么,你为何要打骂她?”张庭之据理力争。
    张夫人气急,她道:“你知道你父亲在做什么么,他在发文书,要纳妾,那个苏梅云给他送上门来的狐狸精,他要娶回家做小妾!”
    “什么?”张庭之跟苏梅云都惊讶了,苏梅云知道那女人有用,但是没想到的是,居然这么有用。
    她错愕的看着张夫人,慌乱的说:“这不可能,我……我就是随便挑选的人,我去同父亲说,我去劝父亲,将那丫头卖出去!”
    “不必!”张庭之拦下苏梅云,他冷声道:“母亲之言行,是个男人都觉得压抑,父亲今日此举,不过是顺应母亲一直以来的怀疑,若说父亲纳妾,那也是母亲逼的,与你何干?”
    哇!
    张夫人拍着大腿哭得伤心不已:“我到底是养了个什么白眼狼啊,居然这样说我,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母亲……”
    “你别叫我,我不是你母亲,你个小贱货,有什么资格叫我母亲?”张夫人一把推开苏梅云。
    张庭之气急:“母亲你若继续在这里辱骂,让祖父知道,祖父一定不会会责罚你的,你何不好好反省一下,想想我们说的话,父亲与你走到今日这步,你到底做错了多少事情?”
    “我没错,是你父亲辜负我,是他一直在辜负我,我没错!”张夫人哭着跑了出去。
    张庭之也气的双眼发红。
    苏梅云拉了拉张庭之的衣袖:“你去看看吧,她情绪不稳定,若真的做什么极端的事情,你会后悔的!”
    “……我去看看,你自己好好休息!”张庭之终究不忍,追了出去。
    张庭之走后,苏梅云幽幽的看着空荡荡的屋里,她告诉自己,“苏梅云,这一切,到此为止了,只要她不再针对你,你便好好经营张家,好好跟相公过日子,到此为止了!”
    京城。
    季枭寒用了五天时间,日夜兼程到达京城。
    他递折子觐见,还没见到皇帝,却在翰林院见到了温家表哥。
    那人自打没了男人的重要物件后,整个个人变得阴阳怪气的,看到季枭寒,他用手掩唇而笑,别提多恶心了。
    季枭寒不惧他,只冷然的睨了他一眼,随意的见礼。
    “哟哟哟,这不是我们英明神武的季侯爷么?”温驸马娇柔道。
    季枭寒笑:“有日子没见,驸马爷真是越发……娇媚了!”
    他的话戳中了温驸马的痛处,他脸色大变的指着季枭寒道:“季枭寒,在风月关你厉害,但是你别忘了,这里是京城!”
    “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风月关,驸马爷都厉害!”季枭寒不给对方挑毛病的机会。
    温驸马走过来,将手放在季枭寒的胸口,似勾引一般的在他胸口游弋:“怎么,你现在说话如此谦虚,是怕我对付你么?”
    “你若再将你的爪子放在我身上,我不介意再断你一只手!”季枭寒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
    温驸马:“……”
    果然季枭寒还是季枭寒!
    他依依不舍的将手放下来,百无聊赖的说:“说起来,我们也许久未见了,今日与我叙叙旧如何?”
    “抱歉,下官是来述职的!”季枭寒丝毫不给他面子。
    温驸马嘟嘴:“可惜,我觉得现在陛下不会见你哟?”
    “嗯,那我便等着!”季枭寒丝毫不为所动。
    “季枭寒,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温驸马生气了。
    就在这时,韩综来了,他一进门,便一掌拍在温驸马的肩膀上:“哟,驸马爷还真是热情啊,对待我们冷若冰霜,对从风月关来的老相识,便一直极力邀请,不过今日你怕是没机会了,因为我已经跟季夜白约好了,要去喝花酒。”
    呵!
    季枭寒凉薄的笑。
    温驸马现在最恨的就是别人提起自己男人的优越感,因为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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