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她把自己桌子搬到第一组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同桌竟然是陆予修,她说不清自己当时的想法,目光在下一秒被他桌上的字吸引。
    似乎是谁刚刚不小心撞歪了他的书,桌面被挡住的字露出了最后一行。
    上面写着——
    自由自在多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陆家老大:不知道大家还记得我吗,我在本章前半段出现了一小段,关于我和我女神的故事就在隔壁,就是粉丝每天在催婚的那本。在这里跟大家求个预收,希望能早日超过我弟弟,保持我这做大哥的威严。话不多说,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5章
    六点五十,陆予修乘坐私家车到达市一中。
    他慢悠悠朝学校大门走去,一路上倒是经过不少店铺。他头一偏,就看见某家早餐店里熟悉的身影。
    啧,这不是他的新同桌嘛。
    陆予修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趁着这个时间点打量了一番。
    这家早餐店的店铺面积并不大,靠向外边的地方堪堪摆放四张小桌子,其余地方站满了排队买早餐的学生。大清早学生很难有这份闲情逸致在店里吃早餐,因而女生轻轻松松坐到了一张桌子,面对着路边。
    她吃得似乎并不多,面前只摆了一个透明的小碗,凭借陆予修的眼力,猜到大概是一份豆腐脑。寻常的东西,女生吃的动作都带着珍视的意味,她用勺子舀起一口,放进嘴巴,眼睛仿佛都因为好吃而微微眯起。
    豆腐脑白嫩鲜滑,微微带着甜意,一口下去,女生脸上的表情都因此变得鲜活。毫不掩饰的笑容在这九月的清晨里清新而又美好。
    陆予修的目光忍不住从她桌上的豆腐脑挪到了她的脸上。
    脑海里闪过一个词,白皙。
    她整个人白得好像要发光一样。
    陆予修看得入神,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欲盖弥彰地摸摸自己鼻子,匆匆挪开视线,朝校门口走去。
    控制得了动作,却控制不了心里漫无边际的想法。
    他想道,县里难道没有豆腐脑吗,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虽然挺可爱的。
    *
    吃完最后一勺豆腐脑,若桐恋恋不舍地放下勺子。
    一小份豆腐脑,没吃一会儿就见了底。她看了一下时间,发现不够她吃第二碗了,只能悻悻离开早餐店。
    走在路上,若桐感受到肚子传来的饱胀感,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她在家里已经吃过了早餐,只是一路走过来,看到了垂涎几天的早餐店,还是没忍住进来买了一份豆腐脑。
    不过这一小碗显然已经征服了她,她正盘算着明天早上在家里少吃一点。
    陆予修如同往常走进教室,脚勾出椅子正要坐下,动作突然顿住!
    他的桌子靠着窗户摆放着,桌上的书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他左边的桌子,并未与他的桌子靠在一起,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伸手在两张桌子间比划了一下,大概十厘米。
    这是被嫌弃了吗?
    陆予修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桌子上,字被挡得严严实实,她不应该看到啊。
    “修哥早!”
    “修哥早。”
    两道打招呼的声音响起,陈斐然和陈斐章也在此刻到达教室。陈斐章明显还没睡醒,走着路身子还晃悠着,打完招呼的时候顺势打了一个哈欠,下一秒就撞到若桐的桌子,一下子将她的桌子撞歪了。
    “嗷!”撞到腿了,陈斐章先是嚎了一声,又道,“不好意思啊!”
    接着便把桌子移好了。
    陆予修看到并排紧紧挨着的桌子,心里倒是不反感。
    陈斐然紧跟在后面,念叨着:“小弟,你走路能不能看路啊,都没把人桌子移对位置。”
    说完,他把若桐的桌子往外挪了一段距离。
    拍拍手,一脸笑意:“这才是原来的位置么!”
    陆予修:“……”
    他忍住想要踹人的想法,施施然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来。
    早自习还没有开始,但是周围隐隐有读书的声音传来。
    陆予修此刻的心理活动异常的丰富。
    他想道,陈斐然这个人真是欠揍,还存在着破坏别人同桌情谊的嫌疑。这方面还是弟弟做得好,还有应若桐这人是怎么回事,搬桌子过来特地留了一条缝是几个意思,还怕我欺负她吗?她怎么不去打听打听,我陆予修什么时候欺负过女生!
    陆予修什么时候这么遭人嫌弃过,两眼愤愤地盯着一边的桌子,活像是看着敌人似的。鬼使神差之间,他想起早上看到的那副画面,心里那股无名之火又消下去。
    末了,他低声嘀咕道:“书看着倒是挺多的,难怪搬不动。算了算了,修哥帮你!”
    他的左脚伸展,跨到对面的桌子底下。
    左腿往右使劲,只听唰的一声,桌腿在地上摩擦,两张桌子合并在一起。
    他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前桌的陈斐然听到声音,正想转头,椅子被人不客气踢了一脚。
    “你敢回头试试?”
    后头传来压低的威胁声。
    他没有回头,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若桐背着书包走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桌子跟别人紧挨着。
    她没有说什么,淡定坐下来,旁边的人自始至终没转过头。
    一连几节课过去,两人一直没有说过话,甚至没有半点眼神交流。
    若桐桌上的书摊开,右手松散地握住一根笔,时不时记点笔记,只是整个人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她的同桌,刚开始还耐着性子听了几句,最后还是玩起了手机。
    互不干扰。
    若桐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事情。
    她左右纠结最后还是没有擅自挪开他的书看被遮住的字。
    之后她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书本,一不小心把水杯打翻,她急着接住水杯,手肘将桌上的书推到陆予修的桌上。
    书本撞开了陆予修的书,等她把自己的书挪过来,桌面上的字无可避免地暴露出来。
    她看了一眼,心里满满的窒息感。
    无论如何她都忘不了这惊为天人的四句——
    修哥高冷似魔鬼,让你伤心又伤肺。
    不爱不要给不起,自由自在多快乐。
    她无言以对,只能挪开桌子以表敬意。
    星期一的早上,若桐如同之前一般没有精神,只是还强打着精神听课,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政治课,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六班的学生里,很多人也都没有把文科的这些课放在心上,每次一轮到这些课,他们就有本事上成自习课。
    若桐不想做题,安静地听了老师讲了一会儿,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
    好不容易清明的神智再次陷入了迷糊中。
    一个早上应若桐不知道打了多少哈欠,双眼因为生理性眼泪浸得柔光水润,盈盈一汪仿若秋水。
    哈欠可以传染,睡意同样可以传染。
    陆予修憋了一早上没往旁边看去,好不容易政治课上松懈了一下,转头就看见同桌真情实感地打了一个哈欠。
    眼泪沾湿眼眶,细密而又挺翘的睫毛上隐隐也带有水意。
    陆予修转头,死死抗住要打哈欠的欲望。
    他咬牙在心里骂了一句操,暗道,这人打哈欠可真有感染力。
    熬过政治课便放学了。
    陆予修跟着陈斐然和陈斐章三人往食堂走去,他一路上被嘲笑得不想反驳。
    “我的妈呀,修哥你昨天做了什么,政治课上睡得跟猪一样!”
    “哈哈哈哈你是没看到政治课上老师的表情,好几次我都觉得她手上的粉笔要朝你们那里丢去了。”
    “还真别说,你跟你同桌睡得可真是安稳啊!”
    ……
    没错,陆予修最终还是没有抗住应若桐的哈欠传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恰好在铃声响起来前几秒醒来,睁开眼就看见应若桐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脸正好对着他这个方向。
    他当时一愣。
    靠在窗边的位置,光线总是明亮充足。他们两人离得很近,几乎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她睡得很熟,脸上的肉被手臂挤到一起,看起来肉嘟嘟的,白嫩而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她的眼睛闭着,细密而又长翘的睫毛就像小扇子一般,脸颊光滑,白皙中微微透着粉。
    他不知道怎么就愣住了,直到铃声响起才突然惊醒,慌乱坐直挪开视线。
    心跳动着,速度有点快。
    陆予修自顾自想着,没理会陈氏兄弟的调侃,全程淡定得很。
    正主没有任何反应,他们也没有打趣的心思,食堂也近在眼前。
    因为走得早,食堂排队的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他们。
    陈斐然排在陆予修的后面,又一次看到陆予修饭卡里五位数的余额,每一次看到都觉得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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