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妈?”
许母见许晚回来了,笑着对韩寄道,“这是我女儿。”
说完对女儿招招手,“小晚,快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许晚此刻满头的问号,僵着身体走过去,一边走一边给韩寄使眼色。
韩寄只是笑着,默默地看着许晚走过来。
许晚只能把目光放回许母身上,“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韩寄会在这啊!
为什么你们看起来还挺熟悉啊!
许母丝毫没有察觉到女儿的异样,“小晚,当初妈妈在一家人家做保姆帮忙照顾小孩,那时候你放学了妈妈就接你过去待一会,你还记得吗?”
许晚愣住了,脑子里依稀记起了一些事情。
许母是有好几年都在自家人家做保姆,主要是帮忙带孩子。
许晚还记得那个孩子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大别墅里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
当时许晚还小,记忆早就模糊了,只依稀记得那个人很好看,一开始凶巴巴冰冷冷的也不理人,后来逐渐熟了......
而那户人家,好像——
姓韩。
许晚想到这里震惊地抬头,颤颤巍巍地指向韩寄,“你——”
“小晚!”许母嗔怪一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怎么拿手指指着人家,你小时候哥哥哥哥地叫的,现在都忘了?”
许晚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韩寄却已经起身,眼神落在许晚身上,嘴角挂着笑意。
只是这个笑,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只见他伸出手,语调低沉悦耳,“好久不见。”
许晚睁大了双眼,他搞什么,还要装作不认识?
许母看自家一向机灵的姑娘愣在了原地直直地盯着人家看,顿觉丢人,忍不住出身提醒,“愣着干什么。”
许晚艰难地伸手回握韩寄,扯着嘴角挤出一句话,“好久不见。”
见鬼了!
许晚心里默默地吐槽,恨不得立刻把韩寄拖出去问一遍。
握手持续了三秒,许晚下意识地想收回去,却被韩寄在手心处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许晚:……
她有些恼,挂出一个公式化的笑,不痛不痒地问,“韩先生怎么会在医院。”
许母也是刚刚被韩寄上来一通认亲给说懵了,现在才想起来问,“对啊,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韩寄假装没有看懂许晚的眼神,回头看着许母,“今天顺路送许小姐过来,看到阿姨觉得像但没敢认,本来晚上拜访不礼貌,但是忍不住想来确认一下。”
“啊?顺路?你们?”
这下换许母惊讶了。
韩寄好笑地看了许晚一眼,“恩,是同事。”
“同事?”许母把目光转向许晚。
许晚只能硬着头皮答,“对,是——同事。”
她暗自磨着牙,韩寄他故意的!
许父终于可以插上话了,“我说怎么今天好像就见过,原来是走廊里那个小伙子,真是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叔叔您太客气了。”
许母虽然曾经在韩家做保姆,但是韩家到底是怎样的家底,其实她不知道,更不知道女儿工作的致远集团就是韩家的,那时候,她只当韩寄是个父母早亡守着遗产缺爱的可怜孩子,也是全心全意照顾了韩寄几年。
所以她现在对韩寄这个“同事”的身份一点概念都没有,乐呵呵地问道,“那小寄你现在在致远做什么工作啊,小晚在翻译部,还在实习呢。”
许晚抬头看向窗外,觉得有些愁人——
该怎么委婉地说人家是致远的大boss呢?
“妈,人家是——”
许母期待地看着许晚。
许晚硬生生转了话锋,“人家是高管,职位可不低。”
“阿姨。”许晚的话被韩寄打断,“我在公司很多年了,小晚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那多麻烦你呀!”
许母理所当然地以为,许晚说的职位不低就是一个小主管之类,毕竟韩寄还年轻。
许母当年是把韩寄当儿子一样照顾的,此刻说起话来更是十分亲近,没一会儿就把许晚抛在了旁边。
“不麻烦的,阿姨,您照顾我的那几年,我是把您当妈妈一样的,现在也一样,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许母感动的红了眼眶,“阿姨看见你平安长大,还这么有出息。已经很高兴了,没能多照顾你两年是阿姨的遗憾。”
当时因为许父生病,许母才辞了那份工作,开了一家面馆方便照顾许父。
“我都记得的,您以后,就当我是您半个儿子吧。”
许晚心里咯噔一下。
半个儿子,半子?
那不就是女婿?
这人在说什么!
许晚扶着额,觉得脑壳从来没有这么疼过。
“韩先生你吃饭了吗?”许晚笑着开口,“今天真的是麻烦你了,要不我请你吃夜宵吧。”
“不用了。”韩寄拒绝的干脆,“我已经吃过了,再陪阿姨聊一会吧。”
“聊什么呀。和我有什么好聊的。”许母摆摆手,“你们去吃夜宵吧。吃完就都别来了,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工作呢,我身体没事。非要我住什么院呢。”
许晚见许母又嘀咕上了连忙拉着韩寄出了病房,刚出去脸上的笑意就没了。
一直走到医院走廊尽头的窗户旁许晚才停下来,抬头盯着韩寄看。
韩寄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那个——”
“你什么时候认出来了?”
韩寄装傻,带笑的眼神却直直地看着许晚,“我今天才看见阿姨啊。”
许晚恼了,“我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韩寄没有说话,半晌后叹了口气,语调彻底软了下来,“第一次见面我问你姓什么的时候。”
许晚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了,“那后来——”
“后来发现你没有认出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一直没有告诉你。”
“那你今天,你为什么装作和我——”
韩寄挑眉,“不是你暂时不想告诉叔叔阿姨吗?”
言外之意我是在迁就你的想法。
许晚被他堵的哑口无言,这厮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偏偏许晚还不能说什么,用木绵绵的话来说,这就叫自作孽。
韩寄看差不多了也怕许晚真的会恼,安抚地拍拍许晚的背,“这不是挺好的吗?你担心的我明白,至少现在阿姨是不会反对的。”
“你哪里来的——”
你哪里来的自信。
许晚没有说完,但是韩寄听明白了。
他往后退开一步,双手抱臂打量着许晚,语调不善,“哪里来的什么?”
许晚识相地闭嘴摇摇头,她发现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小心眼。
“没什么,没什么。”
韩寄见好就收,“你还记不记得——”说到这里他拉长了语调,等许晚疑惑的眼神看过来了,他才继续道,“你小时候叫我什么的?”
“叫你——”许晚眨着眼睛回忆了好一会儿,才从记忆中想起一个模糊的称呼。
许晚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有喊出“寄哥哥”三个字,最后闪躲着眼神支吾道,“我,想不起来了。”
“恩?”
韩寄伸手去捉许晚,许晚跳着躲开,“你先回去吧,我也回病房了。”
“不是说请我吃夜宵吗?”
许晚头都不回跑的飞快,“你自己去吃吧。”
韩寄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许晚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许母看许晚自己一个人又回来了,疑惑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小寄呢?”
“他说有事先回去了。”
“不是说去吃夜宵吗?”
“哦,他突然有急事,说下次再一起吃饭。”许晚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妈,人家是高层,事情很多的。突然有急事那很正常,你就别操心了。”
听许晚这么一说,许母不疑有他,一边点头一边道,“那就好,那人家忙你别打扰他。”
许晚扶额,“我知道。”
“这孩子是个有良心的,小时候也可怜,索性现在有出息了。”
许晚想说人家从出生就注定有出息了,顿了顿忍住了没说,怕吓到许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