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4节

    第1654章 动不动就发脾气
    面对孟景珩突如其来的假设,白金海脖子上的青筋微微突起,看起来十分费劲的辩解道:“我、没、有!”
    孟景珩站在铁栏外看了他一会儿后,忽地收回目光:“既然你坚持自己是无辜的,那我一定会全力追查出真凶,还你一个清白,现在,就请你做为嫌疑人,好好待在这里吧。”
    听到这句话的白金海,非但没有松口气的感觉,脊背后甚至还升起了一股凉意,只因孟景珩“全力查找”的对象,就是他白金海啊!
    遥想事发当晚,他亲手杀了楚颜,将她用行李箱装了起来,全然不顾及她还温热的身体,还在泊泊流出的血液。
    由于楚颜的行李箱终归比她的人要小,所以他费了些力气把她的四肢折叠在一起,最终行成一个扭曲恐怖的姿势。
    他不敢多看,飞快的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后,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将行李箱搬到后车厢,载到了城郊进行掩埋。
    那个时候,他埋得并不深,毕竟他还没有生成一个完美的杀人计划,他完全是仗着一腔怒火,才对楚颜下了狠手。
    所以在将行李箱草草埋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后,他便立刻驱车回到了家中,仔仔细细的清洗了一身的污秽。
    那一晚,高凤睡得很死,对他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但自那之后,他的心情便从痛快兴奋渐渐转变为多疑敏感,他开始回忆杀了楚颜之后的点点滴滴,出租屋是不能再回去了,那么埋尸点呢?那里安全吗?一旦警察发现楚颜失踪,用警犬搜查起来的话,会不会追查到尸体的下落?
    被这样的心情一直折磨到了开董事会的当天,白金海消极的心态才略有回升,因为那天是罢免白童惜,选他做代理董事长的日子,但他万万没想到,那天他会被白童惜似笑非笑的,仿佛掌控一切的表情吓到,他当时甚至怀疑,白童惜是不是知道了他杀害楚颜的事!
    也正因为此,他趁着一个月黑风高夜,决定将楚颜的尸体进行转移,他从城郊将那个埋得并不深的行李箱挖出来后,载着这个满身是土,隐隐散发出臭味的行李箱来到了河边,连箱子带人一并抛进了河里。
    望着一沾水就拼命往下沉的行李箱,白金海隐藏在黑夜底下的脸笑了,他就不信,这个深度,还有人能够发现楚颜的尸体!
    但现在,手里的照片提醒着他被打脸的事实,他极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恐慌,想要深呼吸却生怕被孟景珩看出什么,就这样不上不下的梗着那口气。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如今的脸色,白得跟死人差不多,这可不像是一个无辜的人该有的反应,要说他是因为楚颜的死悲伤所致,孟景珩可就更不信了,没听白金海之前交代的吗,他已经和楚颜分手了,而且楚颜是出卖了他的罪魁祸首,白金海恨不得她死还差不多。
    好在,找到了楚颜的尸体,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突破口了,剩下的,他不介意和白金海慢慢磨。
    *
    建辉地产。
    此时,一群董事正围坐在一起,嘀嘀咕咕道:“话说,这是白金海失踪的第几天了?”
    “不知道,谁会去关心他的死活。”
    “他应该不会回来了吧?”
    “废话,他要还想回来的话,好意思卷走公司那么多钱?”
    “你们打算怎么办啊?”
    “我?没听说汤靖已经开始交接工作了吗?我也预备这么做。”
    “你也想退股?”
    “难道你不想?”
    “我……好吧,我也想。”
    “现在整个公司都知道我们的代理董事长跑了,东区项目没了着落,有些心思活络的员工已经主动辞职,另谋发展了,我们还等什么呢?”
    “自从白老总生病住院后,这个公司就一直风雨飘摇,好不容易在白童惜身上出现转机,又……算了,不说她了,人家现在是什么身份,我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既然你们都有退股之意,那我也退吧,反正我也快到退休年龄了,不在乎。”
    参与讨论的这些董事,基本都是在公司混吃等死惯了的,他们对建辉地产可没有保留什么集体荣誉感,危难关头,谁还不想着自己啊?
    至于白金海那一伙人,自从头头跑了之后,他们在公司就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了,每每都有人来问他们联系上白金海了没有?好像找到白金海是他们的任务,而不是警察的工作一样!
    白金海他们不是没找,几个跟白金海平日里走得近的董事,还专门去了几趟白金海和高凤的家,但高凤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也很绝望啊。
    至于另选代理董事长什么的,还是算了吧,现在董事会谁还有心情弄这个啊,没看到对建辉地产忠诚度最高的汤靖,也准备退股了吗?
    建辉地产啊,这下是彻底完了。
    *
    与此同时,挪威。
    奥斯陆,挪威的首都,距离中国7000多公里,算是一个相当遥远的距离了。
    这里是乔司宴和陆思璇的临时落脚点,经过这段时间医生的治疗以及自身的休养,乔司宴胸前的伤口已然愈合得差不多了。
    此时,他正在医生的点头同意下,将褪到腰部的黑色睡袍披了回去。
    黑色衬得他整个人愈发的冷酷深沉,给他伤口涂完药的医生见状,不由屏息了下:“……乔先生,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等等,”乔司宴开口道:“思璇的情况怎么样了?”
    “陆女士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只是她的心情似乎非常差劲,偶尔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在这里,医生隐晦的用了“似乎”、“偶尔”等字眼,为的是提醒乔司宴,陆思璇喜欢装模作样、仗势欺人的事实。
    乔司宴在沉吟了下后,没什么表示的说:“你下去吧。”
    “……是。”医生有些失望的应了声后,退下了。
    医生离开房间后不久,就见陆思璇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她白皙的脸颊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眼神迷迷离离的,看起来应该是喝醉了。
    “思璇。”乔司宴上前接住她,眼底流露出担心:“你又喝酒了?”
    同样身着睡衣但却是粉红色的陆思璇,在赖进乔司宴的怀里后,伸手拍了拍他俊美的脸庞:“别担心,我只喝了一点点……呕。”
    话音刚落,就见陆思璇捂着唇神情慌张的推开了乔司宴,火速冲进了洗手间里。
    乔司宴随后跟了上去,抬起手给吐得昏天暗地的陆思璇拍背,直到她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为止,他才将她捞到一边,另一只手按下了马桶的冲水按钮。
    当乔司宴回过头来看向她的时候,陆思璇像是一早知道他会问什么的说道:“我没事,我很好!”
    于是乔司宴改而抿了抿嘴,说:“把嘴擦擦吧。”
    ……
    陆思璇漱口、洗脸的期间,乔司宴退到了洗手间的外面,一双眼睛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陆思璇清理完自己后,她也清醒了些,她忍不住说道:“司宴,我很痛苦。”
    乔司宴瞳眸一深。
    “自从我跟你在一起之后,我明明什么事也没做,什么人也没伤害,我只想好好的跟你还有乔乔,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为什么却有那么多的麻烦事找上门来呢?”
    她眼中的泪光,话中的脆弱,在揪痛乔司宴的心的同时,也让他升起了一股暴戾之气,他等不及的想要将这股情绪发泄出去!
    “司宴,其实不止是我,你也一样,你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我,但是,你的父母,白童惜,还有那个害我流产的贱人,却从中作梗,害得我们变成现在这样。”
    说着,陆思璇用指腹一点点的将脸上的泪珠抹去,无比怨毒的说:“既然我们不好过,为什么要让他们好过呢?”
    她转过身来,握住乔司宴的双手,与他四目相对:“这个月的20号,是白童惜和孟沛远的婚礼,现在整个北城都在翘首以盼他们的婚礼盛况,司宴,你说这是凭什么?我们的爱情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不见天日,而他们却能光明正大的举行婚礼?”
    乔司宴望着陆思璇眼中的嫉恨,低沉的问道:“那你要我如何?”
    “想办法杀了白童惜!”陆思璇迫不及待的说道:“这样一来,这婚礼就变成了丧礼,我看那些参加婚礼的人,是哭还是笑!”
    而那个她求而不得的男人,估计要为此伤心痛苦一辈子,这真是对他最好的惩罚了!
    闻言,乔司宴状似不经意的问:“那孟沛远呢,你想怎么处置他?”
    “他?不必处置,白童惜一死,他就废了。”
    虽然这是一件让陆思璇很不愿意承认的事,但却是事实。
    在孟沛远孤身一人来九溪十八岛别墅接白童惜的时候,她就明白了,白童惜是孟沛远的命!
    好一个不必处置!
    乔司宴嘴角挑起一丝自嘲的笑,陆思璇嘴里说着爱他,但关键时刻,心还是偏向了孟沛远!
    第1655章 求而不得的痛苦
    “司宴,你为什么不说话?”
    陆思璇握在他手上的力道微微一紧,心中对他平静的反应感到不满意,但她的声音还是轻轻的,柔柔的:“难道,你不赞同我说的?”
    “我赞同。”乔司宴泛着一丝低哑的说道。
    “那……”陆思璇面上一喜,立刻接上一句:“你会帮我的,对吗?”
    最后一句话,无意间泄露了她的心声,原来,她说了那么多具有煽动性的话,不过是为了让他帮她雪耻而已。
    那么他呢?他又在哪里?
    乔司宴透过她漆黑的眼珠,努力的想要看到自己的存在,但他看到的,却只有她对白童惜的嫉恨,和对另一个男人求而不得的痛苦。
    也因此,他体内的愤怒,又攀上了一个台阶,为了避免在陆思璇面前直接发作出来,乔司宴克制的挣脱了她的手,转身想要离开。
    “司宴!”陆思璇不甘心的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身,用自己婀娜多姿的身材紧贴着他的背部:“是不是我说错话,惹你生气了?”
    被她抱住的乔司宴,在微微一僵后,隐怒的说道:“思璇,我不是白痴。”
    闻言,陆思璇露出茫然失措的表情,她还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弄得乔司宴不愉快了,在想了想后,她不无委屈的说:“司宴,是你先提起孟沛远的。”
    “没错,是我先提起他的。”在陆思璇看不到的角度,乔司宴的表情漠漠然:“但你的反应,却让我后悔提起他。”
    陆思璇不禁皱起眉头,回忆了一遍和乔司宴的对话,终于,她找到了问题所在,原来这个男人是吃醋了。
    圈在他腰间的手在转了一圈后,陆思璇来到了乔司宴的眼前,她仰起头,望着他,娓娓道:“司宴,你是知道的,我爱你,我也只有你了。”
    乔司宴垂眸,深沉的目光莫名让人不寒而栗:“是爱我,所以才只有我,还是只有我,所以才爱我?”
    “当然是因为爱你了!”陆思璇暂时忽略对孟沛远的爱恨交织,专心致志的安抚起乔司宴来:“乔乔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我不爱你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出生的机会。”
    在打出乔乔这张感情牌后,陆思璇明显感觉到乔司宴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这让她暗自得意。
    这时,乔司宴忽然用手捧住了她的脸,他低下头,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了一块儿:“听着思璇,千万别忘了你现在说的话,更别为你的话感到后悔!我已经纵容你对孟沛远念念不忘很多次了,但今天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
    乔司宴没有再说下去,只见他吻住了陆思璇微微颤抖的红唇,其中不乏有泄愤的成分。
    陆思璇的心情是甜蜜又煎熬的,乔司宴的确在吃孟沛远的醋,但对她似乎也比以前失了耐心,他以前从来不会这么严厉的警告她的。
    “唔!”
    就在这时,陆思璇痛吟了一声,但乔司宴却恍若未闻的将她锁在怀里,肆意吮吻。
    等乔司宴离开陆思璇的唇瓣时,他的头脑冷静了些,同时发现她的嘴唇被他咬破了,他的心中顿时升起几分歉意,忙进洗手间用她的毛巾给她轻轻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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