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节

    二十四根粗壮的罗马柱支起了金色阳光的庭院,还别说,这满满的欧式宫廷风看起来蛮奢侈的。
    第一次踏入此地的白童惜,第一反应是陆思璇住在这,第二反应是研究这里的建筑结构,在汤靖的潜移默化下,她现在到哪儿都喜欢做设计研究。
    就在她的视线围着庭院转时,孟沛远已经携带着一身冷意以及杀意百米冲刺到了她的身后。
    见他的火速到来,并没有引起白童惜的关注,孟沛远鼻子都要气歪了。
    他不遗余力的释放着自己身上的冷气,但对面前的建筑暂时入了迷的白童惜,只当是夜风吹过,抬手轻拢了下衣领后,自顾自的接着研究。
    可恶!
    孟沛远受不了的用鞋底重重一碾枯叶,枯叶瞬间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听到声响的白童惜,挠了挠头发回过身来,这一回头,险些没撞进身后那堵结实的肉墙里。
    在对孟沛远投怀送抱的前一秒,白童惜及时刹车并向后退了一步。
    一头青丝随着主人刚才转身的动作,吹拂过孟沛远身前,再慢慢的回落于主人胸前。
    孟沛远的凤目盯着白童惜散落的发,这才是他熟悉的洗发水味,淡淡的,明明风一吹就散了,但那道暗香却始终萦绕在他心间……挥之不去。
    见他的视线一直胶着在她胸口,白童惜忍住闪避的冲动,面无异色的开口:“你来了。”
    反应过来的孟沛远,气势逼人的昂了昂下巴,意思像是在说:废话!
    白童惜忍住一拳头砸向他那高抬的下颚的冲动,尽可能平静的问:“你说吧,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樊修?”
    樊修!
    这个名字曾几何时是“忠诚”的代表,但如今却是刺一般的存在!
    斜了白童惜一眼,孟沛远云淡风轻的说:“我不是已经放过他了吗?如今天高海阔,他想去哪就能去哪。”
    白童惜一咬唇瓣:“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樊修自12岁跟随你左右,对你的尊敬和依赖就跟弟弟对兄长一般,他甚至做好了誓死追随你的打算,你现在却要辞了他,对他而言,不亚于五雷轰顶!
    第810章 他本身也不好受
    孟沛远听的眉心一皱。
    白童惜看得出来,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本身也不好受。
    她的眼眸在这时流露出几分,看得人的心也跟着暖烘烘地:“孟沛远,看在樊修忠心耿耿的份上,你就收回成命吧,好吗?”
    孟沛远冰冷的目光飞快调向远方,刻意不去触碰白童惜眸底的暖意,那样只会让他做出错误的决定!
    “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给樊修求情?真是愚蠢。”
    白童惜自然清楚孟沛远口中的“自身难保”指的是什么。
    虽说心中气愤,但她却佯装成无所谓的样子:“你不就是要我亲口辞了樊修,如果做不到就不让我回香域水岸住吗?没关系,白家,建辉地产的员工宿舍,还有阮眠家甚至是酒店,我有无数个落脚点,犯不着在你那个乌龟壳里缩着!”
    在这里,白童惜把香域水岸比作乌龟壳,那是相当不科学的。
    要知道,孟沛远和白童惜居住的那栋小洋楼虽然统共上下两层,可占地面积却异常大。
    否则,孟沛远当初也无需派那么多黑衣人镇守,以防白童惜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家。
    如果硬把香域水岸说成是乌龟壳,那么白童惜所说的其它落脚点,估计就是蜗牛壳了。
    听她贬低香域水岸,孟沛远也不生气:“是吗?原来你这么有骨气,可惜,你这次的骨气用错了地方。”
    白童惜闻言有些讪讪,看来孟沛远不吃她这套,不过想来也是,他现在有陆思璇作伴,哪还会关心她何去何从。
    “这么说来,我这趟算是白来了。”白童惜双手揣兜,一副不像是来劝说,反而像是来观光的轻松语气:“那行吧,在你改变主意之前,我就收留樊修好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他做管家了。”
    她说得随意,孟沛远的脸色却一点点地覆上阴霾:“你敢!”
    他终究还是破功了!
    什么理智!什么疏远!什么故作淡漠!在这一刻通通见鬼去吧!
    只剩下那句“我就收留樊修好了”在他耳边回荡!
    在孟沛远阴翳的注视下,白童惜慢慢敛了笑容,无比认真的说道:“这不是敢不敢的事,是你逼我做的选择……”
    “可你的选择,为什么是他!?”孟沛远猛地拉近与白童惜的距离,俯下身不甘的瞪着她。
    白童惜掀眸看他:“你觉得我应该选你,舍他才对是吗?呵呵,我做不到,你没良心,我不能跟你一样没良心……唔!”
    话还没说完,孟沛远便狠狠地吻住了她,夹带着浓浓的怒气与无法言说的嫉恨!
    孟沛远那不容忽视的强盗气息令白童惜楞了一瞬后,开始用小手使劲推他,她才不稀罕他的吻,谁知道他刚才有没有像现在这样吻过陆思璇!
    见怀里的小女人扭来扭去的就是不肯老实,孟沛远闷哼一声,直接用两只手掌按住她的后背,将她锁在双臂和胸膛之间!
    两人胸口相贴,白童惜一下子没了下手的地方,只能转而去推他的腰!
    感觉到她那双软绵绵的小手正不停地在他的腰间拱来拱去,孟沛远的呼吸顿时变得凌乱无比。
    “别动!”他含着她的唇瓣,低哑的警告。
    下一秒,白童惜能明显的感觉到孟沛远攻城略地的速度与力道加快了……
    一口气将她吻得头脑缺氧,气喘吁吁后,孟沛远的热吻逐渐往下,流连到了她的颈间。
    同一时间,他看到了他今天上午留下的“杰作”。
    虽说伤口已经不在流血,可那一圈凹凸不平的咬痕在她那白皙的肌肤上却尤为刺目……
    察觉到孟沛远全身的肌肉莫名地一僵,也不再肆意点火了,白童惜慢半拍的回过魂来。
    她在搞什么啊,明明是来讲道理的,怎么现在却在被他白白欺负?
    还有,这人是怎么回事啊!
    每次一说不过她,就强吻她,无赖死个人!
    好不容易等他嘴下留情了吧,她的上半身却还是被他死死按在怀里。
    就算是想要推开他,手也使不上力,她的输出只能全靠嘴了:“孟沛远,你快放开我啦!”
    白童惜这个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被孟沛远一顿滋润后,她的声音软得跟小绵羊似的,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只会让霸道的男人更想往死里调戏她。
    “凭什么?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孟沛远心烦意乱加浴火焚身间,尽显无耻地曲解了白童惜的来意!
    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是这么容易就伤着!
    她是豆腐做的吗?碰碰不得,只能小心翼翼的对待……
    不想承认这种情绪来源于自责,孟沛远扬眸发现白童惜正一脸抗拒地瞪视他,一张小脸因为气愤而涨至通红,却也愈发的光彩夺目!
    他英俊的面庞划过一丝放纵,正想用更激烈的方式惩罚她的不听话时,只见她忽然盯着他的身后喊道:“陆思璇!”
    当她喊出这个名字时,孟沛远立刻就松开了她,几乎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
    白童惜被放开的时候,心头像是缺了一个口子,嗖嗖的漏着冷风。
    回过身去的孟沛远,愣是没有找到陆思璇的影子,他很快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了!
    “你!”他冷着眸子折过脚想要跟白童惜算账,却见她已经躲到离他至少一米远的地方去了。
    他怒极反笑:“声东击西,嗯?”
    白童惜淡淡一扫他的臭脸:“你如果心里没鬼,又何必急着转身去寻她呢?既然转身去寻她了,证明你心里还有她,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你明明爱的是她,对我却还要诸多管束,你不觉得这样太没道理可讲了吗?这样吧,你让樊修回香域水岸继续当他的管家,我对你和陆思璇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何啊?”
    闻言,孟沛远的脸更是冷得厉害,这一刻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他竟开始说一些子虚乌有的事了:“就算我不让樊修回香域水岸,我照样能跟陆思璇翻云覆雨!”
    闻言,白童惜一张小脸立时煞白。
    第811章 全都是假象
    孟沛远那声“翻云覆雨”叫白童惜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劲来。
    情绪上涌,她顾不上太多的说道:“你确定?只要我嘴巴上下一碰,陆思璇回北城的事可就人尽皆知了,你孟沛远天不怕地不怕,却独独怕孟老,如果孟老出手,你还能保全你的心上人吗?”
    孟沛远拳头一紧,声音跟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死神一样,晦涩干冷:“为了一个樊修,你这是执意要挑战我的底线了?”
    原来他的“底线”就是陆思璇?
    白童惜微微垂下脑袋,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在他不容忽视的逼视中,白童惜再次扬起美眸,决绝的说:“是又如何?”
    孟沛远危险的说:“嘴长在你身上,你可以将此事泄露出去,只是后果……怕你承受不起!”
    他向前进了一步,高大的影子顷刻覆在白童惜身上,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
    白童惜撇撇嘴,正想说大不了大家要死一起死,却见一个身形曼妙的女人从拐角摸了出来,两眼正在四处张望……明显是在找人。
    借着路灯看清女人的真面目时,白童惜面上划过一道冷芒,哦呀,孟沛远这才出来多久呀,就有人坐不住了?
    黑葡萄似的瞳仁闪过一丝恶意,白童惜淡淡的收回视线,抬步冲进了青面獠牙的孟沛远怀中,娇喊了声:“亲爱的!”
    孟沛远被白童惜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呼唤弄得一怔,正想问她搞什么鬼,却见她探出两截白嫩的胳膊环住他的脖子,略微使力把他的脑袋往下压,接着仰起脸来轻啄了下他的嘴角。
    孟沛远顿时气喘吁吁!
    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对白童惜的渴望早已达到了一个沸点,从他上次流鼻血中就可以看出,单是她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就足以叫他疯狂!
    更别提她现在主动抱住他,还吻了他……
    如果,她再说两句软话,那他也未尝不是可以改变立场!
    而现实也如他所愿发展着,白童惜亲完他后,美眸弯弯的说:“亲爱的,你不要生气不理我了好不好?我知道,你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借她刺激我嘛,不然干嘛要告诉黑衣人你去了哪里呢?好嘛,我承认我吃醋了,所以故意拿樊修跟你怄气,你就原谅我这点小心思吧……”
    而另一边,正忙于寻觅孟沛远踪迹的陆思璇,一转身就看到了白童惜主动献吻的一幕。
    夜幕静谧,白童惜又毫不掩饰自己的音调,故而她对孟沛远说得那番情话,全部落入了她的耳朵里。
    不知为何,陆思璇的脚下仿佛生了根般,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原本颦着眉头的孟沛远,在听过白童惜的“解释”后,奇迹似的一松……
    白童惜不仅“解释”了,还故意拿下一只环在他脖子上的手,用那只手的食指在他的胸前画圈圈。
    满意于他顿时沉重的呼吸声,白童惜的声音似三月的春风,笑颜如三月的桃花,无一不让人沉醉:“孟先生,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惹我生气,才来找她的?”
    孟沛远心弦一动,一声轻不可闻的“嗯”就这样飘进了两个女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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