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江蓉闷哼,转身的同时发现白童惜正注视着她们,不禁恼火:“看什么看?老女人!”
    语毕,两人甩手离去。
    白童惜翻了个白眼,没想到娇小姐把气撒到她头上来了,真是公主病得不轻。
    反观林暖和alsa这边,一点都不受该事件的影响,alsa对着林暖说了句“谢谢”,并邀请白童惜进化妆间。
    *
    白家在北城算得上是大户,连带着二小姐白苏的订婚宴都受到高度瞩目,商界甚至包括政客纷至沓来。
    海景花园大酒店一层门口,被媒体记者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就等着白苏与她的未婚夫现身,以保第一时间拍到头条。
    等得久了,同行们忍不住窃窃私语起那点已经被扒烂了的旧料,大抵是说白苏的未婚夫不是什么公子哥,就一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
    普通到多普通呢,听说是准备入赘白家,这要是一般和白家旗鼓相当的家庭,怎能容许自己的儿子入赘女方家?
    由远及近,白氏的轿车驶进众人视野,停在了大酒店门口。
    白家两位长辈率先下车,其次是白苏和莫雨扬。
    “白小姐,请看这边!”
    “白小姐,请问您的未婚夫从事什么行业?我们能采访他几句吗?”
    “……”
    记者们很热切的关注着这对新人,闪光灯下的白苏,穿着一袭类似小婚纱的礼服,光彩夺目。
    面对记者的提问,白苏将上半身轻倚进莫雨扬怀里,娇俏一笑:“各位,莫哥哥第一次出席这种场合,你们要多关照他一点,我可不想你们把他吓跑喽。”
    夹杂在人群当中的,有一抹雅致的身影,见没人注意到她,她飞快的闪进了会客室。
    这个人,便是白氏长女——白童惜。
    女大十八变,大学四年,离家三年,再加上白童惜一向不爱在名流中露面,记者就算有心采访她,也不晓得她长什么样。
    白童惜安安心心的端着水果盘吃水果,只等订婚宴一结束就走人,奈何她气质出众,即便是穿着最保险的白色衬衫配黑色长裤,依旧惹来了不少公子哥兴味的打量。
    有人向她举杯示意,白童惜权当看不见,有人大胆向她邀约,白童惜直接告诉对方自己已婚。
    “结婚了?那你的婚戒呢?”那人紧盯着白童惜姣好的容颜,不死心的问。
    “哦,刚跟老公亲热完,忘在家里了不行吗?”
    白童惜单手做扇风状,刻意将颈间的吻痕暴露在对方眼中。
    第046章 他带来的婚戒
    那人张口想说点什么,却被身后一声清冷的“童惜”给打断。
    朝白童惜搭讪的男子一抬下颚,看向莫雨扬:“唷,这不是我们的男主角吗?放着娇妻不顾,跑来管起其她女人了?”
    白童惜在听出莫雨扬的声音时,眸中快速闪过一抹痛意,但她恢复的很快,回眸正对莫雨扬时,已与先前无异。
    冲白童惜身侧的男子微微一笑,莫雨扬道:“景少,这是我未婚妻的姐姐,我想我应该有单独和她聊两句的权利吧?”
    景少嗤笑一声,眼珠子遗憾的在白童惜身上绕一圈,终归不想把关系闹僵,转身猎其她美色去了。
    角落里,转眼只剩下白童惜和莫雨扬。
    “童惜,听说你结婚了?”这是莫雨扬开口对白童惜说的第一句话。
    见白童惜未答,莫雨扬自顾自的说:“孟沛远,北城第一名门,他的爷爷曾任过国家级正职,他本人又正式接手了泰安集团,你嫁给他,日后定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面对如此势力的莫雨扬,白童惜冷笑打断:“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是我的事,于你何干?”
    莫雨扬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与我何干?你身上流着白家的血,今后我又是白家的女婿,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白童惜冷艳一笑:“看来是你的理解能力有误,在我心中,白苏从来就不配当白家的二小姐,她的母亲,包括你……通通都跟我白家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得算的,你知道这场订婚意味着什么吗?从今以后,建辉地产将有我的一席之地,我会在咱们爸爸公司里大展拳脚,要是表现出色,再加上苏苏的股份,我很快将成为建辉的董事,呵呵。”
    白童惜的心随着莫雨扬的话沉了下去,在一起的这么些年,她真的是低估莫雨扬了,以为他做人老实巴交,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熟料,他野心大得去了!
    “莫雨扬,我一直没有问你,白苏有的我都有,为什么最终你选择的是她,而不是我?”
    “童惜,因为你太无趣了,不如苏苏会哄我开心,”莫雨扬的口吻充满遗憾:“最重要的是,我特别讨厌你公私分明的态度,说实话,每次你和我出去吃饭要求aa制的时候,那种为我着想的眼神,真的让我很想吐。我不是乞丐,你用不着那么可怜我!”
    直到莫雨扬端着酒杯风度翩翩的离开,白童惜才反应过来的惨淡一笑,她如何能料到,曾经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有朝一日竟是被他反咬一口的借口?
    白童惜失意的神情,无一不落在被众星拱月的白苏眼中,她拨开人群,趾高气昂的向她走来。
    一左一右陪在白苏身边的,是她的两个好友。
    站定,故意朝白童惜的四周张望,白苏奇怪的问:“姐,姐夫没陪你一起过来啊?”
    江蓉笑:“苏苏,我没听错吧,她就是你那个被扫地出门的姐姐?”
    白童惜睨了她一眼:“这位小姐,有病记得吃药。”
    她什么时候被扫地出门过?分明是白苏在别人面前胡编乱造。
    江蓉神色一凛:“老女人,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白童惜自然记得她是谁,不就是跟alsa要电话最后被林暖训得灰头土脸跑掉的女流氓吗?
    “你们,都是白苏的朋友啊?”
    江蓉引以为豪的挺起胸:“没错,我们和苏苏是一个寝室的,听说她有个姐姐,真是见面不如耳闻,大姐,你没事的时候还是多保养保养吧,抬头纹都跑出来了。”
    另一个女孩煞有介事道:“你们看看她,自己一个人来参加苏苏的订婚宴,连个男伴都没带,怕是没人要呢。”
    白苏的两个朋友话说的相当刻薄,明显是对下午发生在美容会所的事怀恨在心。
    白童惜不怒反笑:“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叫‘物以类聚’……”
    白苏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童惜勾唇:“别一口一个姐了,我跟你又不是一个妈生的,老狐狸生了只小狐狸,打从娘胎里就不是人,又岂能跟我相提并论?”
    “苏苏,别跟她废话了,我一早就想教训她了!”
    江蓉仗着家中的权势作威作福惯了,抬手就想扇白童惜的耳光。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突兀的男音插入这剑跋扈张的局势中:“咦,这里怎么掉了枚钻戒?”
    江蓉在回眸看清男子的相貌后,眼底的火光生生变成了惊艳,扬起的手迅速放了下来。
    只见男子弯腰将地上的戒指捡了起来,低头,吹了下戒指上的灰尘,灯光下,戒指上面镶嵌的蓝宝石熠熠生辉。
    男子举着戒指,问江蓉:“美女,这是你掉的吗?”
    楞了半响,江蓉像是被下了蛊,着魔般的伸出手,却在触碰到对方掌心前,眼看着他把钻戒收了回去:“犹豫这么久?看来你并不是。”
    江蓉很是尴尬,手举在半空,放下不是,不放下更不是。
    下一秒,男子转移了目标,朝另一个女孩摊开手:“那是你的?”
    华丽的钻戒似乎在向这个家境平庸的女孩招手,女孩的点了点头:“对,是我的!”
    朋友这没出息的表现,气得边上的白苏直翻白眼。
    男子却摇了摇头:“可我觉得你也不像。”
    江蓉两女浑然不觉自己被耍,犯花的问:“先生,那你觉得它该是谁的?”
    “你的。”男子忽地折脚,牵起旁边看戏的白童惜的右手,把女戒戴在了她修长的无名指上,正好和他佩戴的男戒相得益彰。
    白苏三人的脸色顷刻绛紫绛紫的。
    男子倾身,吻了吻白童惜干净漂亮的指节:“孟太太,我是不是来迟了?”
    白童惜含羞带怯的说:“没有,你来得正是时候,白苏刚才还问起姐夫去哪儿了。”
    “哦,是吗?”孟沛远张开双臂拥住白童惜的腰,下颚抵在她软软的发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白苏等人:“我这不是公事忙糊涂了吗,一时忘了今晚是咱妹妹的订婚宴,孟太太多包涵。”
    孟沛远一句解释,立刻将白苏和莫雨扬精心布置的排场踩在脚下,连公事都比不上,这订婚宴办的得多lo呀?
    第047章 有他在,她安心
    再说孟沛远迟到也就罢了,可他请求原谅的对象却不是白苏,反而是他的太太,这不是换着法儿打白苏的脸吗?
    白苏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这对恨不能变成连体婴的男女,那日在白家,孟沛远可远没有对白童惜表现得这般贴心。
    难道说……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白童惜就把孟沛远给迷得七荤八素了?
    在白苏忌惮的神色下,孟沛远将薄唇贴近白童惜耳畔,假意关心道:“孟太太,你的身体还没好,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话?”
    白童惜配合的“嗯”了声,含笑的灵眸转向白苏等人:“你们也要一起吗?”
    眼前的郎情妾意几乎闪瞎了白苏的眼,她挤出一抹笑勉强道:“不了,我还得招呼其他客人,姐和姐夫请便。”
    顿了顿,到底碍于孟沛远身份显赫,白苏只好同江蓉她们做介绍:“这是我姐夫孟沛远,想必这个名字你们不会陌生。”
    “你是指……北城的那个孟沛远?”江蓉尤不确定。
    白苏沉重的点点头。
    离开的时候,白苏听见江蓉惊怒交加的低吼:“白苏,你怎么不事先跟我说你姐嫁给了北城孟二少呢!我外公是孟二少爷爷年轻时的属下,要是被他老人家知道我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死也得脱层皮!”
    “我怎么知道孟沛远会这么护她?”白苏烦躁地摆手,一晚上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她恨恨地想:等着吧,等她和莫雨扬接手建辉地产之日,便是白童惜痛心疾首之时!
    *
    白童惜真想不到,孟沛远会来。
    如果没有孟沛远和他带来的婚戒,她在江蓉等人眼中就是“没人要”的“老女人”。
    这下好了,孟沛远不仅利用了他的男色戏耍了江蓉,还不忘维护她的自尊心。
    忆及白苏一干人不服却只能忍着的表情,白童惜脸上划开了一抹动人的浅笑,配上今晚低调又不失尊贵的装扮,叫过往的宾客频频侧目。
    孟沛远不愿被这些眼神所扰,将白童惜拉到高大的罗马柱后面,沉着脸问:“你家中有喜事,为什么不通知我过来参加?”
    白童惜吐吐舌头:“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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