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如果出了那个阶段,她未必还会做出那种选择。
    凌夏虽然贪恋安宁,但还做不出在不喜欢一个人的情况下,心安理得的受着傅衍的庇护,却拿他当备胎。
    所以她把傅衍约了出来,想着早点说清楚。
    当时的傅衍还没有后来的处变不惊。
    被凌夏叫出来后红着一张脸,连眼睛都不敢直视她,到处乱看。
    “我叫你出来是为了谢谢你,但你还是说清楚吧,这种事虽然对男生影响小一点,但毕竟不是什么好话,你以后的女朋友知道了肯定会成为心里的一根刺。”
    傅衍一听这话顾不得紧张,赶紧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凌夏,语无伦次的说:
    “我喜欢你,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我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我以后会跟你结婚的,而且我不在意那些,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只要以后我们好好的就好了。”
    凌夏当时被他的认真惊了下,但还是拒绝了他。
    傅衍是很好,但凌夏却并不喜欢他。
    要是她在这种状态下答应了他,是对双方的不负责任。
    可凌夏没想到傅衍会那么固执。
    从那天起,不管刮风下雨,繁忙闲舒,他这一追就是两年。
    后来直到凌夏上了大学,傅衍去了部队。
    他也没有放弃过,连每年不多的那点假期都耗在了凌夏身上。
    除此之外,什么生理期提醒,往凌夏学校寄用子弹壳做的小饰品,发短信、打电话道早安、晚安……反正男朋友该做的事,只要傅衍能做到的,就没有过一丝打折。
    连凌夏的同学们,也都知道,法学院那个校花,有个超级帅的男朋友。
    ……
    直到有一次凌夏生病,在空间上抱怨了几句,然而没等一个小时,傅衍就出现在了她的宿舍楼门外。
    看着他跑的通红的脸跟满头的大汗,凌夏的心才有些软了。
    她想,就试一试吧!给他一个机会,也放自己一条生路。
    “我现在还不爱你,如果你能接受,我会试着慢慢的喜欢你,对你好,那你还要不要我做你的女朋友?”或许每个女孩子在生病时都脆弱的要命,受不了别人的好。
    当时凌夏就被激动的傅衍抱起来转了一圈,一边转还一边笑:“夏夏我太高兴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我要跟你结婚,哈哈哈哈哈哈!”
    凌夏被他的笑感染了,不自觉的勾起唇来。
    其实当时的两人何尝又不是真心的?
    之后凌夏也在努力的学习一个女朋友该做的事。
    两人很是甜甜蜜蜜了一阵,看得周围的同学们都满心的羡慕。
    时不时的就调侃凌夏:“呦,你家兵哥哥又来了啊?啧,真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如果两人的日子就这么过去,大概就是新一代从校服到婚纱的典型了吧。
    然而生活不是童话,不是有一腔热血,就能抵得过时光的消磨。
    两人在一起一年后,傅衍试探着要求过留宿。
    那时候凌夏已经大三了,为了方便实习,就在外面租了房子。
    但她听了这话,只迟疑了一下,就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傅衍的请求。
    这倒也不是凌夏不喜欢傅衍,但她吃过在上学时怀孕的苦。
    一想起来那时候的遭遇,就有点浑身发寒。
    况且上床这种事,就算做了再保险的安全措施,也止不住“意外”两个字。
    凌夏认为她跟傅衍之间的未来还长着呢,实在没必要为了这点生理需求,就冒那么大的风险。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在凌夏潜意识里:情侣间如果在婚前真发生了什么事,后果都不会太好。
    屡次求爱被拒,使本来还满心火热的傅衍,仿佛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他望着对面神情严肃的姑娘,心里钝钝的疼了起来。
    本来百依百顺的傅衍,第一次瞒着凌夏,蹲在她出租屋外,默默地喝了一夜的酒。
    可酒这个东西最终也没能消了他心里的愁,越喝越苦的傅衍不得不承认。
    他心爱的姑娘,或许根本就不爱自己。
    要不然她为什么能同意跟别人生孩子,却连碰都不让他碰。
    ……
    异地恋本来就耗感情,两人间的聚少离多,使双方慢慢没有了共同语言。
    让人奋不顾身的热恋期过了以后,本来就根基不稳的恋情越发摇摇欲坠起来。
    傅衍本来就满心的不满,就在考研这个事上彻底的失控了。
    其实任何一段感情出了问题,必然不会是任何一个人单方面的问题。
    而凌夏与傅衍走到如今这一步,也不知道是谁究竟错的多一点。
    或许两个人都没错吧,只是太过迥异的人生经历,使他们价值观,婚姻观也分外的格格不入。
    所以一个错眼,原本还打定主意想要白头到老的人,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慢慢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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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黑化
    而顾泽的遭遇比凌夏也没好到哪里去,那时候他听凌夏不愿取他,悲愤之下跑了出来,刚出来就发现自己居然在护国寺的许愿池边。
    一走出去,就被一个小沙弥看见,那小沙弥当即就跑了,不一会领回来主持跟一众僧人。
    然后镇国公府也来了人,当时父亲虽然极力下令封口,可自己失了贞洁的事还是很快传了出去。
    毕竟镇国公嫡长子不见了已经有好几天了,就算找回来,也说不清了。
    何况他回来的时候正是护国寺一年一度的孟兰节,一群内眷正在前边听高僧讲法,而府里原本也是来听法会的。
    他被带回府后,母亲父亲逼问他这几日的际遇,但他哪里说的出来?
    顾泽连自己都迷迷糊糊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母亲听了勃然大怒,让自己选择要么说出那人让她来提亲,要么就青灯古佛在小佛堂过一生。
    父亲也百般劝导,让他在家世不好的举子中挑一个,量她们也不敢不敬他。
    顾泽左右为难:嫁人肯定不行,他本来就貌不惊人,现在又失了贞洁。
    原本若没人知道还好,就算找一个贫家举子,为了他的嫁妆跟国公府的地位,他们也会全家敬着自己。
    现在自己的事传的到处都是,只要是个女人都不会接受这么一门亲事。
    这种情况下还能同意的,她敢娶自己还不敢嫁。
    这般不择手段,隐忍坚韧的人,或许能成一番事业,但以后功臣名就了,他还有什么好果子吃不成?
    若青灯古佛,那小佛堂是什么地方——只有自家犯了大错的男眷不好送到外边才会送到那里,连吃喝都要用钱买,还的整日做活反省。
    顾泽虽不如弟弟们受宠,但从小到大也是金尊玉贵的养着的,如何能受得住这般磋磨。
    也只有凌夏来提亲,才能让自己免于这种命运,可她只知道他在京都,就算反悔想娶他,恐怕也要些时候才能找过来。
    在他沉默以对的态度下,父亲彻底失望了,磨了七天后同意了母亲的话,把自己弄进了小佛堂。
    没想到一直等了三个月,也没有等到她,他刚要死心同意父亲再找个人嫁了,毕竟这么长时间了,凌夏是不会来了。
    谁知就在这时候,他居然昏到了佛堂里,父亲毕竟心软,让嬷嬷去看自己,才发现他人事不省。
    等请了太医才发现,他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在他犹豫要不要打掉它从新再来的时候,它居然在肚子里动了一下。
    不管是不是错觉,这种满足感让他心里都热了,自那以后顾泽就决定无论如何都要生下来。
    不管是因为那个笑起来神采飞扬的女人,还是为了一直乖乖的,连孕期反应都没有什么的孩子,他都要把孩子留下。
    他这样的做法彻底伤了镇国公夫郎的心。
    他开始对顾泽不闻不问,毕竟不止这个一个孩子,他还有女儿和别的儿子,不能为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儿子伤了她们的心。
    何况就算镇国公的所有孩子都出自自己的肚子里,可镇国公还是有侍室的,他如果掉以轻心,惹恼了妻主,不是便宜了那些狐媚子吗?
    况且自己不是没有给老大机会,可他不听,从小这个大儿子就貌不惊人,人也稳重。
    他还想着他相貌才学都不如几个弟弟,给他找个殷实一点的寒门举子或豪门嫡子做宗夫,再多些陪嫁,也不至于辱没了他。
    可没想到这个从小乖到大的大儿子,临近谈婚论嫁居然出了这种事,连累了其他弟弟的名声不说,还敢死性不改。
    从那以后直到顾泽生产,他就也再没有见过父亲一面。
    而顾泽自小疼到大的弟弟们,也怨恨自己让他们丢了脸,没有来看过他一次,连二弟三弟出阁,也没有人再提起他。
    而两个姐姐,更是从一开始他失了贞洁,看见他就一副看见了脏东西的模样。
    仿佛忘了她们身上正穿着的,还是他出事前连夜赶出来的衣物鞋袜。
    只有小弟偷偷来过几次,连自己攒的私房钱都搭上了,就为了让他跟天恩过得好一点。
    现在时隔五年,他早不抱希望的时候,她却又突然出现了,把他从抄家灭族的险境里拉了出来。
    顾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想着她毕竟是天恩的母亲,一夜夫妻百日恩,自己没必要瞒着她。
    顾泽就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当初为什么出现在那里,怎么消失的,又出了什么事,这里是哪里’都细细地说了一遍。
    凌夏听后一副卧槽脸,果然,这里就是女尊世界,而且除了男女地位跟长相审美,居然跟天·朝历史进程一模一样。
    且据顾泽所说,那天他出现在夏城的孤岛,跟这块石头绝对有莫大的关系,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滴血认主,又把东西交给了自己做信物。
    才使得他被□□世界排斥了回来。
    而自己现在的“穿越”,也跟这东西分不开。
    而且自己居然有了一个儿子?是那次有的吧,那……是不是跟自己很像?是不是已经会叫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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