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这位贾珍究竟是谁,平素也没听说过他,很有才名吗?”不了解情况的考生问道。
“贾珍是宁国府如今的伯爵,父亲是礼部尚书贾敬,祖父是宁国公,宁荣二府同出一门,开国的四王八公中,贾家就有两公,当年的四王八公,除了四王还在,其他的八公中,也就只有贾家没有没落了,如今依旧圣眷优渥,且不说太上皇对贾家的看重,就说说如今的陛下,对贾家也多有倚重”了解内里情形的考生小声介绍道。
“那贾珍不是勋贵么?怎么还和我们抢名额?”听到贾珍的背景,有考生不满了。
“勋贵?如今的礼部尚书就是进士出身,贾珍来考科举,很正常吧,而且,贾家一早就把兵权上交了,想要书香传世,别人家有能力改换门庭,你这还能酸?”稍微懂得多一些的考生便能明白,一个家族想要改换门庭是多么的困难,可是,随着天下太平,武将勋贵只会越来越不受重视,有许多勋贵想要书香传世,最后都失败了,能成功改换门庭的凤毛麟角,想想开国八公中,唯一存在的贾家,如今还能依旧被皇帝宠幸,也不无道理。
“那你说,贾珍考中乡试,会不会里面……”有些考生开始怀疑贾珍。
“你当科举是儿戏呢,如若贾家真有这样的本事,当初荣国府的那位二老爷就不会落第了”考生说完,抬脚,悄悄离开这个学子两步,用如此坏心去质疑别人,实在不可深交,这样的人,性格定是愤世嫉俗的,即使是才学再高,就如此性格,在官场也是走不远的。
即使是别人作弊,别人也有作弊的能力,再说了,以贾珍如今的表现,他还是要继续考的,后面还有会试和殿试,会试出题的考官在出题的时候会住在隐秘的地方,贾敬想要把试题传出来,也是不容易的,再说说殿试,殿试,可是皇帝亲自出题,除非皇帝也包庇贾珍。
贾珍看着礼部侍郎的特别照拂,心中有些无奈,不过,他也明白,礼部侍郎这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特意给他造势,毕竟,他的身份本来就不是秘密,与其会试之后爆出来,还不如先爆出来,别人有了准备之后,影响会降到最小,毕竟,谁让他有一个身为礼部尚书的爹呢,而且这个礼部尚书的职位还是管科举的,是个人都会觉得里面有暗箱造作。
“贤侄的试卷老夫已经看过了,没想到贾大人之子如此有才,不怪贾大人平素把贤侄藏着,原来是等在这里,让我们大吃一惊的”礼部侍郎没有叫贾珍的爵位名,毕竟,如今是比文采,参加科举的,如若叫贾珍的爵位名,这里的人,包括他这个主考官都要给贾珍行礼了。
“我爹是担心我在外面玩散心,不肯好好读书了”贾珍笑眯眯的。
“令尊大人确实是用心良苦”礼部侍郎和贾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但是,心思也有几分放在其他的学子身上,特别是乡试的前几名,毕竟,他是主考官,算得上是这些人的座师,他还是要观察一下,那些学子是可以拉拢的,毕竟,即使他是礼部侍郎,在朝中也是需要抱团取暖的,毕竟,他的家室还没到贾家那个境界,有皇帝的倚重,身为礼部左侍郎,旁边,还有一个右侍郎虎视眈眈呢。
所以,每次科举,都是他和右侍郎争得最厉害的时候,如今的礼部尚书贾敬还好做得还是比较公平的,每次科举,都是他和右侍郎一人轮一次,换成以前的礼部尚书,就是看谁更会讨好他,他就把这个差事交给谁,这时候就少不得要给礼部尚书一些好处,长此以往,好处越送越重,导致他们不堪重负,如此,便少不得要下面的人孝敬了。
看礼部侍郎如此厚待贾珍,有些学子目不斜视,并没有什么不快的表情,但是,有些学子脸上就难看得紧,觉得自己被忽视了,其中不乏一些才名在外的学子。
看着在场学子的表现,礼部侍郎稍微是有些失望的,如今有些脾气很正常,毕竟现在只需要考文采,等进入朝堂授予官职之后,这样的脾气就再不适合官场了,须得吃几次大亏,才明白官场的险恶,在这几次大亏中挺过来的,那未来便能稍稍顺利一些,挺不过来的,重则丢性命,轻则一蹶不振。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提议光喝酒也是无趣,想玩行酒令,而且这种行酒令和一般的飞花令不一样,而是以花为题,自己做诗,这很考验急才以及做诗的能力。
贾珍挑了挑眉,他有感觉,这是冲着他来的,不过他倒是不怎么担心,他媳妇不怎么会做诗,那本游记上的诗词就是他做的,毕竟,那本孙夫人游记中,那位孙大人就是一个很有才华之人,为了符合人物形象,按他媳妇说的,总得装装样子,吟诗几首,而且和他的姨娘琴瑟相和的时候,为了突出她媳妇所说的高级感,所以两人吟诗作对来代替那些香艳的情节。所以,那时候,贾珍发现,自己还挺有吟诗作对的才华的。
礼部侍郎如何不明白这个学子提议的意思,不过是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罢了,礼部侍郎自然是同意的,而且还为了抛砖引玉,先做了一首,礼部侍郎也是进士出身,自然也是满腹才华,又因为阅历,他的诗表面写花,隐喻这些学子,以花比喻学子,让学子日后能灿烂开放,如同花带给人们美丽,他们为朝廷,为百姓贡献自己的能力。
礼部侍郎此诗一出,一下让在场的所有学子知道,礼部尚书可不只是高高在上的大官,他也是满腹才学,而且,他们做的诗词,不说要超越这首诗,但是,怎么样也不能差太多,好在,这群考生之中确实还是有急才之人,做了一首差得不是特别多的诗,勉强混过去了。
整个谢师宴下来,所有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包括礼部侍郎,他初步筛选了一些学子,这些学子基本上都是有极大可能考中进士的,再然后,对他特别看重的学子收归门下。其实,礼部侍郎最看重的还是贾珍,有背景有才华,自家还被皇帝特别看重,等进入朝堂,前途一片光明,可惜,是他顶头上峰的儿子,只能拉拢,不能收归门下。
对于自己特别看重的学子,礼部侍郎也会提醒,让他们多和贾珍结交一二,如今还不显,但是,等他们步入官场之后就会明白,人脉于他们,究竟有多么重要。
一场谢师宴下来,贾珍也认识了不少学子,不过,对他们品格的了解,贾珍还持保留的态度,还需要多接触一番,他才能确定谁可有深交,他爹说了,趁此机会,多认识结交几个好友,这对他以后有好处,毕竟,他们由武转文,很多以前的人脉不能再用了。
贾珍也觉得挺有道理的,对于一些邀请他的帖子,他看了一下地点,只要不是在喝花酒的地方,他一般都是会去的。
贾敬看到自己儿子接到帖子的数目和质量,也不由得感叹,贾珍的运气还真是不错,一直到现在,贾敬都是勋贵中唯一一个考中进士的人,想想他当初,勋贵出生,混在一群清流之中,那些清流自诩身份,不愿意带着他,因为他科举出生,走的文臣的路子,他们家的人脉也没办法帮他什么,他当初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好在太上皇对贾家恩厚,知道勋贵家出一个文臣不容易,且那时候贾代化旧疾复发,交了京营节度使的位置,太上皇也明白,贾家想要改换门庭,特意施恩贾敬,这样,贾敬才熬过了在文臣之中的不适应,即便如此,和贾敬同期的学子中,贾敬的好友并没有两个,倒是,同期考中乡试的,后来没有考中进士的学子,倒是有几个和贾敬相交得还可以。
不过,想到和他同期的那些进士,包括一甲的状元榜样探花都没他混得好,他瞬间释然了。
“贾珍,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我每次约你去喝花酒,你都找借口推脱,但是,约你喝茶游湖,你却从不推脱,何意?”袁林问道。
贾珍抿了抿嘴,想起自己在金陵守孝之后,贾家的一个族兄见他读书辛苦,就带他出去放松了一下,结果把他带去喝花酒,贾珍在青楼门口准备转身离去的,结果被族兄拉住,最后,盛情难却,在青楼用了一顿饭,回去之后,就直接被自家媳妇给发现了,原本他以为自家媳妇会生气,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他媳妇居然要求他带着她去青楼见识一番,其主要原因是好奇,青楼究竟是什么模样的。
甚至第二天,她媳妇换上男装,画了男人的妆容,将自己的耳洞给堵住了,再次要求他带她去青楼见识一番,他自然是不肯,后来和自家媳妇约法三章,他不去,她媳妇也不准去,如若他再去喝花酒了,便必须带着她一起。
“那些地方我都玩腻了,再说了,什么才子佳人,不过是那些好色的读书人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不是我看不起青楼的女子,毕竟,她们也是生活所迫,但是,我还是喜欢干净的”为了不让自己媳妇去青楼,所以,他也不能去,这种理由,他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不然,多丢脸啊。
“噗嗤,那倒也是”袁林笑了笑,看着贾珍道:“我发现你,真是一个妙人”。
“呵呵”贾珍笑了笑,说去腻了这也不是什么谎话,他在没有娶暴力女的时候,经常去那里,那时候他爹也没对他寄存太大的希望,而且他爹也自觉亏欠他,更别提他娘,钱氏当初确实是让宁国府所有的主子不喜了,所以,他娘给他送姨娘什么的,他爹从来没有阻止过,即使他去青楼找乐子,他爹也没说什么,只是在钱氏闹起来了,他爹会说他两句,过后,依旧该干嘛干嘛。
不过,娶了暴力女之后,他倒是觉得,不管是自家的那些姨娘还是青楼的那些女人,都是千篇一律一个模样,哪里有暴力女鲜活,和他成亲的第一天,就敢把他的腿给弄断了,还倒打一耙,把过错栽在他头上。
然后还吓唬他,有时候的行为又那么大胆,等真正的敞开心扉,你会发现,暴力女居然还有更多不同的面容,在他做错事儿了,还敢拿着鞭子满府追着他打,还有,她写的游记,比一般男子写的更为豁达,不拘泥于儿女情长,孙夫人游记已经写完了,孙夫人云游世界去了,而孙大人不知为何,并未与孙夫人和离,也并未把他最宠爱的姨娘扶正,贾珍却明白,因为孙大人明白了孙夫人的魅力,那是寻常女人所不具有的,所以,他并未再次折断孙夫人的翅膀,选择了让孙夫人自己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贾兄,你一直住在京城?”一同过来游湖的另外的学子问道。
“恩,不过老家是金陵的”贾珍道,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有心人一打听,就能知道。
“那你知道,京城中如今最让进津津乐道的那个铺子吗?”有人问道。
“对啊,我还去那个铺子看了,十分的保密,但是时常有马车行驶进入,店铺甚至连店名都没有,里面卖的什么也不知道,不接待没有信物的客人,你说说,天底下怎么有如此做生意的”一提起京城之中最让人议论纷纷的店铺,这些学子也不淡定了。
“你知道什么啊,那个店铺不仅仅不接待没有信物的客人,还不接待男客,不接待除正妻之外的女客,当然,未嫁女除外,如今,那个铺子在京城之中,女客之间特别的火爆,如若你有那个铺子的信物,参加聚会,别人都能高看你一眼,而且,铺子的信物分成三个等级,最高一等的,是木做的,稍次一点的是银做的,再次一点的是铜做的”稍微懂得多一点的学子道。
“这三个牌子有什么区别吗?”有学子问道。
“木做的可以带人过去玩,当然,仅限于正妻和未出嫁的女儿,而且木牌子信物的人带过去的,可以当场办理铜牌子做的信物,银牌子的也可以带人过去玩,不过如若铺子比较忙,会让你等待,而且不能带过去的人也不能办理信物,至于铜牌子的人,只能自己过去玩,同样铺子忙,会让你等待”该学子继续回答。
“原来如此,也不知道里面卖的是什么,还真是让人好奇”学子感叹道。
贾珍听到这么多人讨论自家的铺子,在心中暗搓搓的高兴,哼哼,果然,他们当初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其实不仅仅只有三种信物,其实有四种信物,还有一种信物是玉做的,只发给皇家的女人,里面的东西,即使是再好奇,你也是混不进去的,这个铺子的背景很深,有皇家人做后盾,查也没人敢查”有人回答道。
贾珍有些好奇,这人还知道得挺详细的。
“你如何知道这么详细?”有学子问了。
“在下家中和五公主有旧,五公主带着家母去过一次,家母告诉在下的”该学子笑了笑,道。
“那里面都是买的什么?”顿时有人好奇了。
“也不算卖什么,去了之后,有人服侍你沐浴推拿,据说,里面服侍的丫头都几位标致,等完了之后,还会给你重新梳妆,女人去过一次,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都要年轻好几岁,不过,里面的东西很贵,去一次,最少都要花费五十两”该学子一副谦虚的模样,道。
贾珍看着这个学子,眉头微微皱了皱,和五公主有旧,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看着是谦虚的模样,可是,就这样大咧咧的讨论这个,利用店铺里的内容,让自己成为这些学子关注的焦点,是大丈夫所为?
“真有这么神奇的铺子,去一次还年轻几岁?”有学子惊讶了。
“所以,在京城才这样火”。
第225章
贾珍听到那个学子说起铺子里的内容,心中十分不悦,他倒是不是担忧什么商业机密被泄露了,毕竟,铺子的沐浴推拿都不是铺子最核心的东西,最核心的东西是自家媳妇自己弄出来的那些瓶瓶罐罐,护肤、化妆的东西,以及沐浴时的香油,这些东西的制作方子是极为保密的,轻易泄露不出去。
让他不悦的是,这些学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说那些夫人沐浴等事,实在是有伤风化,传出去,对那些夫人名声有损,特别是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
“那人是谁?”贾珍问道。
“那人啊,叫田君,祖籍在山西,家中是田家的庶枝,田家好运出了一个皇妃,后来嫁进来一个公主,可是,没有珍惜,和公主和离了,现在皇妃也去了,田家便没落了”袁林撇了撇嘴,很显然,对这个田君没有什么好感。
对于五公主的事儿,身为勋贵出生的贾珍知道得更加清楚,太上皇的田嫔就是那种出嫁之后,恨不得把夫家整个巴拉回娘家的那种女人,幸好选秀的时候,因为模样出众,被选入宫了,没有祸害另外一户人家,选入宫之后,她也不忘给娘家谋福利,想要太上皇提拔她的娘家人,一次两次太上皇可能觉得是情趣,三次四次的,就让太上皇厌倦了,好在,她这时候生了一个女儿。
生了女儿之后还不忘时时在她女儿耳边说,田家人怎么怎么好,她的侄儿怎么怎么好,田嫔的那个侄儿长得确实不错,也成功让五公主动心了,在得知太上皇让先皇后娘娘给她挑选夫君的时候,五公主直接去找了皇后娘娘,要嫁给表哥,皇后娘娘自然不敢隐瞒,只能把这件事儿告诉太上皇,惹得太上皇极为不高兴,直接说了,如若到时候日子过得不好,他是绝对不会做主的,即使这样,五公主依旧要嫁,最终,她如愿以偿。
嫁去田家之后,五公主才发现,现实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田家的表哥一早有了心上人,之所以娶她,不过是为了加深皇家和田家的纽带,毕竟,田家除了田家老爷子,再没有一个有用之人了,现在公主嫁了进来,田家就能凭借公主,一举成为皇亲国戚。
五公主也没少回宫哭诉,可是,因为给她选夫婿这事儿,伤透了太上皇的心,所以,太上皇对五公主不管不问,而先皇后想要帮她,可是,到底五公主不是她肚子里生的,别人亲娘还在,即使她身为皇后,也是不好随意插手的,而田嫔则完全不信五公主的话,还让五公主既然已经是田家的女人了,就要恪守本分,相夫教子,切莫耍公主脾气。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年,五公主怀孕了,在八个月的时候,那位田家表哥忽然带回来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带回来一个快四岁的孩子,他的表哥说,这是他的长子,而这个女人,他会以平妻之礼相待,让五公主拿出正妻的气度,切莫吃醋云云,当时,五公主就崩溃了,直接早产,生产之时,她做了一件最正确的是,就是打发自己身边的大宫女去北静王府找三公主求救。
三公主得知此事,火急火燎的赶往田府,看到那位田家表哥,第一件事,就是直接一巴掌拍到了那位田家表哥脸上,然后再让田家所有人跪在产房门口,五公主生孩子用了多久,他们就跪了多久。
生下孩子后,三公主便把五公主以及孩子带回北静王府坐月子了,等出了月子,五公主便求三公主,她要和离,让三公主帮她。
最终有三公主出面找太上皇求情,太上皇终于答应,这时候,田家人又找到了田嫔面前,告了五公主一通黑状,田嫔把五公主找来,骂了她一通,还命令五公主不许和离,否则,就不认她这个女儿了,至此之后,五公主再也没有见过田嫔一面,在宫中遇见,也是远远躲开,直到田嫔去世。
贾珍有些不明白,遭受了如此痛苦的五公主,这时候怎么又和田家人扯到一起了,贾珍看着借着那个铺子的事儿,获得所有人瞩目的田君,冷笑了一声,等回去之后,他让自家媳妇写信给三公主,询问究竟是什么情况。
贾珍从田君身上收回目光,又开始和袁林他们交谈起来。
“你怎么又和田家的人扯上关系了?你被他们家害得还不够惨么?”三公主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五公主。
五公主抿了抿嘴,没解释什么。
三公主叹了口气,她的这个妹妹心实在是太善了,当初田嫔去了,田家老太爷也去了,田家就再也没有支撑门楣之人了,很快,他们家在京城就待不下去了,只能回山西老家,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家妹妹突然听到故人的消息,即使是恨之入骨的故人,恐怕也忍不住关心一二,毕竟,自家妹妹的孩子还是那个人的。
“你还是放不下?”五公主道。
“放下了,早已经放下了,只是,他到底是熙儿的生父”五公主道。
三公主叹了口气,感情这回事儿,谁都说不清楚,她也以为自家五妹妹走出来的,其实,一直都没有走出来,不过,有些事儿她还是要提醒一二。“田家人什么品格,你我都清楚,你现在让他们住下,如若坏了名声,最后,可是会连累熙儿坏了名声,你好自为之吧”。
“多谢三姐姐,等他们考完会试,我会让他们离开的”五公主道。
“那就好”三公主叹了口气,如若真是有才,帮衬便帮衬吧,日后,也许对熙儿也是有好处的,毕竟,熙儿身上也流着一半田家的血脉。
贾珍参加完聚会,回到府中,直接去找了夏露,把那个田君的事儿说了,让夏露写封信给三公主,并把田君的所作所为告诉三公主。
夏露听到贾珍所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那位田家的考生真这么猖狂?这里可是京城,京畿重地,真觉得依靠上五公主便能为所欲为了?”。
“田家人本来就是糊涂的,不过是那位田家老太爷好运,考中的进士,当时天下刚刚安定,正是急缺人才的时候,那位田家老天爷好运官至五品,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选秀,又好运因为颜色确实不错,被太上皇看中,换成如今,即使考中进士,恐怕也只会抑郁不得志”贾珍翻了一个白眼,对田家人完全予以蔑视的态度。
“那行,我现在给三公主写信,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夏露来到书桌前,提笔开始写字,而贾珍则在一旁,给夏露研墨。
三公主收到信之后,气得浑身发抖,直接带着信,去往五公主府。
“三姐姐,你来了”三公主来到五公主府时,直接前往五公主平日所在的屋子,结果,就发现五公主身边有一个陌生的妇人,想到自家妹妹平素交际的圈子,三公主顿时明白,这个妇人便是田家的女人了。
“我现在和我妹妹有事儿说,你可以出去吗?”三公主冷着脸对田家夫人道。
田家夫人看了五公主一眼,只听见五公主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这位田家夫人也不敢多话,只能退了出去,离开的时候,心中却十分的愤怒,可是,她也没有办法,这位三公主的大名,她是有所耳闻的,毕竟,田家的主支回到山西后,没少说这两位公主,听闻,这位三公主的脾气极坏,完全不给人脸的,当初五公主生子,她直接让田家人跪在产房门口,包括已经仙逝的老爷子,当时五公主难产,生了两天一夜才把孩子生下来,田家的人也跪了两天一夜。
后来有御史参了三公主,侮辱朝廷命官,这位三公主直接在皇帝面前辩解,说她只是护妹心切,就许你们知道自己的妹妹被欺负了,上门给妹妹撑腰,就不许她上门给妹妹撑腰,而且,她也没罚田家什么,她身为皇族,田家给她下跪行礼很正常啊,后来,三公主不仅没事儿,皇帝还夸她有皇族气派。
等三公主走后,她一定要让五公主远离三公主,五公主也和三公主一样,都是皇帝的女儿,没有必要什么事儿都听她的。
“三姐姐,谁惹你生气了?”五公主柔声问道。
“你自己看看”三公主坐在五公主对面,从衣袖中把夏露写的信给拿了出来,递给她,她就知道会出事儿,田家人,有几个是有良心的。
五公主打开信,把信看完后,气得直发抖,直接让下人把管家叫了过来,道:“把田家的那一家给本宫赶出去,本宫不想再见到他们”。
“是”管家连忙出去,他也一早对田家人不满了,住在公主府,真当自己是公主府的主子了?
三公主见五公主如此决断,到底松了口气,“知道你是好心,想着这家人到底是田家的,和熙儿有着血缘关系,可是,你想着他们,他们未必会想着你,不过是拿公主府当跳板罢了,你已经在他们身上吃过一次亏了,可不能再吃第二次”。
“放心吧,三姐姐,是我迷障了”五公主勉强笑了。
三公主叹了口气,她的妹妹这些年活得也辛苦,也不知道田嫔地下有知,会不会觉得对妹妹有所亏欠,自己为田家谋划了一辈子,到头来还坑了自己的女儿,让自己的女儿苦了一辈子,也不知道她心中如何感想。
五公主府的管家直接粗暴的将田君一家给赶出公主府,赶出去的时候,他们一家还叫嚣道:“我们可是三公主夫家的亲眷,你们这些下人,怎么敢如此对他们,是不想活了吗?等我见到公主,定要让公主把你们一个一个的给发卖了”。
管家冷笑一声,道:“田夫人,那可真是不好意思,老奴是一个阉人,公主即使厌恶了老奴,也只能把老奴送回内廷司,快点,把他们的东西给他们,快点把人赶出去”。
“公主呢?我们要见公主,还有没有天理,公主可是我们田家的媳妇”田君的母亲又急又怒,眼看着他们真的要被赶出去了。
“呵,公主早就和田家的那位和离了,滚”管家的脸冷了下来。
“是三公主对不对,是三公主在公主耳边嚼舌根……”田君的母亲想起了三公主,三公主以来,五公主对他们的态度就变了,肯定是三公主在五公主面前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