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得有个人陪她一块去,目光投向景萤,摇了摇头,不行太小了,大儿子已成婚自是不能踏入后宫的,正司还成,可以说奉他之命送东西给贵妃,年纪也不会招人话柄,而且还是景蔓的亲弟弟,有事会帮他姐的。
    暗暗点了点头,景鸿扬声道:“蔓儿先不跪祠堂,让人带她去换衣服,换好进宫陪娘娘解解闷,正司也一块去,帮我带件重要的东西给娘娘。”
    景菀听罢敛眉,幸好爹爹没有那个想法。
    心里叹了口气,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哦!为什么这么困!
    天气好冷啊!小天使们注意保暖哦!不要感冒了!
    第三十九章
    不久, 景蔓与景正司更衣装扮得当后,被拉上马车。
    景正司坐于马车内, 想到方才爹特地将他叫到一旁交代他的话, 顿时面色复杂,凝眸放空了片刻,倒也没心没肺的将之抛于脑后。
    马车按着哒哒哒的节奏渐远。
    ※c※x※
    屋内,事后只留了梁氏她们, 梁氏一脸心疼的安慰董冉,景菀与景正原也关切的看着。
    直到董冉情绪渐渐平静,梁氏才招呼着他们留下用午饭。
    用罢午饭后,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 景菀算着阮盈秋也是这时候来,便与景正原对视了一眼, 与他们打一声招呼想回院子等阮盈秋。
    她这才刚起身,就有梁氏身旁的丫环进来说:“贵妃娘娘宫里传来话,说是交谈愉快,要留二小姐、四少爷在宫里住一晚。”
    若要传话回来那也是下午再传啊, 按他们去的时辰算, 出去传话人来回花的时间,这才不过半个时辰,哪来的聊得尽兴。
    景菀轻笑着与他们道一声回院子, 走出梁氏的院子后,含笑的水眸渐渐沉静了下来。
    姑姑留了景蔓留宿,莫不是......皱了皱眉, 希望不是景蔓替她承了那祸事。
    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景菀面色淡淡的走着,却没发现落后两步的若梨被人无声息的制服拖走。
    身后的声息没了,立刻的,景菀蓦然回头,看见一身黑衣的面具男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正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心中一沉,来不及多想,景菀不顾形象的提裙向前跑,几乎快使出最快的速度了,知晓他能无息放倒若梨,定是个武功高强之人,所以景菀一边跑一边打呼救命,希望能引来帮手。
    跑了片刻后,却没想到那黑衣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前面,定定的站在那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看着她。
    景菀惊慌的转身往回跑。
    谁料刚转身,后颈突的一疼,只留下一声惊呼,那路上便没了两个人。
    ######
    荟芜宫。
    景蔓俩姐弟安静的坐着,在雍容华贵的殿内默默饮茶。
    也不知晓方才景荟芜为什么差人传话回府,竟要留他们一晚,什么交谈愉快,根本是没有的事。
    他们一来,贵妃娘娘就皱了皱眉,随之盯着他们身后,像是在找谁似的,姐弟俩都明白,她在找景菀,顿时脸色都不太好。
    行礼过后,贵妃娘娘让他们俩坐下,那眼神渐渐的冷下来,还夹杂着一丝怒火,让他们俩面色有些发白。
    至此一直到了一个黑衣面具男人突然出现,在贵妃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那面具男人又凭空消失后,贵妃娘娘的面上才高傲的一笑,那眼神凉凉的,一不小心触及到,整个人犹如掉入冰窖般发冷。
    “你们怎么如此安静,来说说最近玩了些什么好玩的?”一直面色冷漠的女人勾起了红唇,闲闲的问道。
    景蔓简直受宠若惊,平日这位姑姑除了对景菀好之外,对他们这些庶女庶子根本一眼都看不上,今日留宿他们本就很意外了,他们一进殿时还以为会被赶回去或者承受她的怒火。
    欣喜之时,将方才那疑惑异样压了下去,学着平日里景菀那般做派,柔声细语的与景荟芜搭话。
    ......
    荟芜宫某一间屋内,一姑娘墨发散乱,被平放于塌上,双眼紧闭,眼睫纤长,肌肤如雪,安安静静的躺着便如画中人那般精致。
    床边有位宫女看着她,若床上之人醒过来会立刻去禀报主子。
    许久后,太阳渐渐自西边落下,窗外渐渐暗了。
    静谧的房间被吱呀一声惊扰,床边的宫女向着来人跪下,妩媚女人挥了挥手,跪着的宫女利落的爬起来跑出去。
    屋内只剩下行走间衣物的摩擦声,还有器物碰撞声,随后,屋内熏香味道变了,变成缠绵诱人的甜蜜。
    景荟芜撇了一眼身后的宫女,那明显比屋内宫女皆高一阶的宫装便表示地位略高,那宫女给剩下的宫女使了个手势,陆陆续续退出去,屋内只剩下床上安静躺着的姑娘,与景荟芜与那宫女。
    景荟芜坐于床边,下巴抬了抬,身旁的宫女得令,从袖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来一颗药,掰开景菀的嘴放进去,随后用内力顺着修长的脖颈推了推,检查片刻后,又安静退回景荟芜身后。
    景荟芜瞧着侄女那安静的容颜,用手摸了摸,肌肤细腻,又身得如此好看,娴静知礼也风姿卓越,进退有度也不会让人觉得无趣,这样的姑娘不入宫才是可惜了。
    “她什么时候能醒。”景荟芜的声音毫无波澜道。
    “一刻钟后。”宫女简截了当的回答道。
    景荟芜微微点头。
    为了防止她提前醒来想逃跑,所以事先给她吃了浑身发软的药,算了算时辰药效差不多了,这次便换了一种能让她失去意识的药。
    屋里沉默了许久,约摸一刻钟后,那宫女轻声道:“娘娘,时间到了。”
    景荟芜皱了皱眉,“为何她还未醒?”都昏迷一下午了,难不成出什么问题不成。
    宫女抿了抿唇,答道:“许是那位打昏景小姐时,力道过于大了些。”
    景荟芜沉默片刻,慢慢等着她醒。
    半刻钟左右,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拧着的眉头松了些,却又在下一刻紧皱了起来。
    景菀恢复意识的那一瞬间,觉得浑身说不出的酸胀,特别是后颈,那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想奋力撑开眼皮,试了许多次才稍稍睁开一条缝,模糊得什么都看不清又吃力的闭上。
    缓和片刻,发现自己浑身使不上力,腿脚发软让她警觉不妙。
    猛的睁开眼,片刻待那模糊消去,才发现她的贵妃姑姑在床边静静看着她。
    顿时心里打了警钟,景菀吃力的想起身,但发现办不到,心里迂回百转,再看向她的眼里只剩下迷茫。
    “姑姑...这是哪...啊...”那水眸里尽是迷茫与依赖,仿佛懵懂天真的姑娘一般。
    若不是从小知晓她聪慧差点被她骗了去,景荟芜勾起笑,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柔和:“菀儿被人劫走,是本宫救了你。”
    震惊了一瞬,景菀缓缓垂下眸,“可菀儿...平日...并未与谁...结仇啊...”
    浑身无力,说出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看着便叫人心生怜惜。
    “本宫还未查到是何人所为,既然菀儿来到这了,不如就帮本宫一个忙如何?”景荟芜微笑道。
    景菀闻言心里一沉,垂着的眼睫颤抖几下,眼里带泪显得羸弱:“姑姑要菀儿怎么帮?”
    景荟芜掩唇一笑,眼里透着安抚:“在这屋子里等着就是了。”
    心突的凉下来,景菀无力的冲她一笑,“菀儿...想回府以后再帮如何...”
    景荟芜却扬眉一笑,那笑意不达眼底,语气愉悦:“这荟芜宫里都是我的人,若谁蹲了墙角偷听到什么东西......呵呵相必菀儿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决断。”
    说罢后,屋内安静下来,景菀垂着眸不知心里如何想的,景荟芜替她将面上凌乱的长发理了理,勾唇一笑:“恨便恨罢,待以后,你坐上了高位给府里带去恩惠,你自然会感谢我的。”
    说罢,目光含笑的从她身上移开,起身拍了拍她身上华贵的宫装,步子优雅的出去了。
    屋里顿时寂静。
    眸里神色渐渐凝重,景菀躺着动了动,发现力气恢复了些,用尽了力气让自己坐起来便大汗淋漓。
    她不能多待,也不知晓什么时候有人会来,得赶紧离开这。
    挣扎着扶着床沿起来,身子还有些摇晃,环视屋内一圈,发现她床边斜方有个窗户。
    捏了捏腿,提了气扶着旁边的东西慢慢走过去。
    待到了窗边,景菀浑身虚汗,靠在墙上面色苍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得开窗看看。
    门那边是不用想了,定有许多人看守,唯一希望便是这个窗了,也不知有没有人守着。
    身子无力的滑到地上,胸口起伏不停,景菀捂着心咬牙掐了自己一下。
    之前她的身子应该被下了不能动弹的药,现在似乎药效散了,但用力仍是艰难,而且她的头似乎有些疼,基本上是浑身不适。
    嘴角绽了个略带嘲讽的笑,还是姑姑给她下的药呢。
    喘气渐渐稳下来了些,浑身酸疼,景菀强迫自己站起来,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的推窗,将窗拨开一条缝,看见外边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从背后的灯光隐约估摸着这是一片草丛。
    无人看守。
    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马上提起来,这是个二层阁楼,她记忆中这在荟芜宫中的角落啊,而且靠近御花园那边。
    她还要将她带到别处去。
    心里泛凉,想着得赶快了。
    目光从楼上垂下去,二楼与一楼衔接处有个边沿,顺着能滑一段距离,但还是很高。
    可是她不喜欢被强迫,也不想进后宫。
    咬了咬牙,景菀从怀里掏出帕子准备等会塞到嘴里,以防待会抑制不住惊呼。
    使劲晃了晃头,方才还不确定,现在便是肯定姑姑又给她下了东西,很困,眼皮快要撑不住的感觉。
    心一横,说她矫情也罢,她宁愿跳下去受伤,也不愿这般强买强卖的方式。
    跳下去,姑姑能看见她的决定了么,不可能还将她送上龙床吧。
    房门那边隐隐有动静,景菀内心焦灼,饶是一向强调要冷静,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身子的不适让她将留的长指甲抠入若肉里,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却也让她清醒许多。
    小心翼翼不碰出声响,景菀爬上窗,站在一楼与二楼衔接处的沿上。
    小心的拽着窗边,将窗给关上,还能给自己争取一点里面人无措的时间。
    景菀将手帕塞到自己嘴里,死死咬住,眼眶红了几分,纵身一跃。
    黑暗中,有人的闷吭声与草丛中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草丛内,景菀摔在地上,浑身被带刺的草给刮伤,手肘传来的痛楚让她流泪不止,整个身子比之前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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