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沈伊呆楞住。
    厨房的灯也开了,周姨笑着端着菜出来,放在餐桌上,也冲沈伊道:“生日快乐,一一,十九岁了啊。”
    沈伊看着带笑的母亲,咽哽:“我……”
    贺霖也从门外进来,叼着烟,将礼物放在她手上:“生日快乐,三份,我们一人一份。”
    “谢谢。”沈伊捧着礼物,仰头看贺霖。
    贺霖抬手,揉了揉她头发。
    沈伊眼眶红通通的,夏珍笑着将蛋糕放在桌子上,牵过她的手:“下午我做的,你看喜欢吗?”
    蛋糕上有一个小女孩,手抓着裙子,倔强的脸。贺霖拉开椅子,淡淡一说:“还挺像你。”
    沈伊也觉得像,她上前抱住夏珍,“妈,谢谢你。”
    夏珍笑道:“不客气。”
    沈伊看着一桌子的菜,还有蛋糕跟礼物很激动,也很感动,她本来都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上辈子自从夏珍去世后,她就没再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起初她还记得,后来她就真的忘记了。
    她兴奋地起身,跑去酒柜拿了一瓶红酒,来到餐桌上,笑着道:“我们喝酒。”
    夏珍一看,惊了一下:“一一,你……”
    “我成年了,能喝。”沈伊说着就拔酒栓。
    贺霖伸手,拿走酒瓶。
    沈伊吓了一跳,动作一顿,紧张地看着他。
    贺霖淡淡看她一眼:“明天早上有课吗?”
    “没有。”沈伊摇头。
    “那就喝吧。”贺霖开了酒,给她倒了一杯,他自己一杯,至于夏珍不能喝,就没倒。
    沈伊兴奋地吹一声口哨。
    夏珍忍不住笑道:“跟流氓似的。”
    沈伊拿到酒,第一个就敬夏珍:“妈妈我爱你。”
    夏珍一顿,有些激动:“我……我也爱你。”
    沈伊一口喝了,入口微涩,她砸吧了下嘴巴,又跑去跟周姨干杯,周姨笑着跟她喝了一口果汁就说:“你们慢慢吃,我回去了。”
    她住在后面的配楼里。
    沈伊知道她还要照顾她老公就没留。
    随后她慢吞吞地走到贺霖身侧,贺霖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筷子,在夹菜,手边放着酒杯,红色的液体透过光有些染在贺霖的手臂上,贺霖知道她过来,没动,慢条斯理地吃着菜。
    沈伊看着他上下动了下的喉结,迟疑了下,碰了下贺霖的酒杯:“哥哥,谢谢你,我敬你。”
    贺霖偏头看她一眼,后慢条斯理地拿起来,挑了下眉头。
    沈伊竟然看懂,于是又笑眯眯地跟他又碰了下酒杯,然后一口喝光,唇上沾着红色液体带着灿烂的笑容看着他。
    贺霖眼眸看着她,轻轻地抿一口酒,并低低地道:“你这样喝,是要醉的。”
    “不怕。”沈伊雄赳赳地道。
    贺霖挑眉:“得意忘形。”
    十五分钟后,沈伊真醉了。
    她蛋糕吃一半,菜吃一半,直接趴桌子上,脑袋晕乎乎的,跟前视线一直在打转。夏珍有些担心,在沈伊跟前挥了下手:“一一?”
    “妈,你的手好大啊,比我的脸都大。”沈伊舌头打结,伸手去抓夏珍的手,夏珍被抓住手,哭笑不得。
    贺霖:“我送她上楼。”
    夏珍:“麻烦了。”
    说完,贺霖弯腰,将沈伊拦腰抱起来,沈伊迷迷糊糊的视线当中,只看到男人刚硬的下巴。
    她伸手,摸了下,却摸到他的喉结。
    贺霖脚踩在台阶上,低头看着怀里迷瞪着眼的女孩。
    第15章
    沈伊头很晕,跟转了十几圈似的,晕得都有熊胆去摸贺霖的喉结了,贺霖喉结稍微动一下,脚步很稳,一步步上三楼,推开女孩的房间,一股淡淡的幽香飘进鼻息里。
    贺霖眼眸眯了眯,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
    一接触到柔软的床,沈伊直接滚进去,腿一缠,就缠住了被子,蓝色的棉裙往上滑。
    露出白皙的长腿,她的腿肉十分均匀,配上雪白的肤色,很惹人注目。
    贺霖站床边看了一会,半响,弯腰,拉了被子给她盖上,沈伊又翻个身,将后脑勺对准他。
    头发上,还缠着一根灰色的胶圈。
    贺霖伸手,轻轻地将胶圈从发丝里解救出来。
    那一小小的胶圈在他的掌心里,还带着一丝洗发露的香味。
    贺霖看着它好一会,将它放在床头柜上,拿起遥控器,调了下屋里的空调,这才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过了好一会。床上的蚕蛹就动了一下又动一下,往床边挪去,不一会,被子被扯开,沈伊呆着眼睛看着房间,她头很晕,但精神很亢奋,大约坐了三分钟,沈伊下了床,披散着头发在屋里开始跳舞。
    她知道自己头晕,也醉了,但是神经却一直在跳动。
    ……半个小时后
    贺霖洗了澡出来,腰间围着浴袍,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跟湿润的头发,更脱下浴袍,就听到外面咔嚓一声。
    贺霖动作停下来,眼眸犀利。
    外面又咔嚓一声,那是东西被拖动撞到地面的声音,贺霖慢条斯理地穿上睡衣,耳朵微微一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是从阳台到走廊发出的响声。
    还有隐约的歌声。
    贺霖拿着毛巾擦拭头发,后拿走柜子上的烟,咔嚓一声打火机一亮,点燃了烟,火苗滋滋地往上,他吸了一口,后才伸手去开房门,走廊上感应的壁灯亮着,说明有人。
    而那歌声,软软的甜甜的,十分好听。
    贺霖扔了毛巾,抱着手臂,倚在门口,看着穿着睡衣的沈伊爬在那个用来修家电的伸缩梯上,一边哼着歌一边在弄头顶的壁灯。
    他站了一会,她还在哼歌。
    贺霖唇角斜斜叼着烟,喊了一声:“沈伊。”
    她没搭理。
    贺霖往前走两步,来到这伸缩梯下面,伸手摇晃了下伸缩梯。
    沈伊手里拿着一支笔,低下头指着他,漂亮的眼睛里全是醉意:“别动,我在修壁灯你不知道吗?”
    贺霖:“壁灯没坏。”
    “坏了,我噔半天它都不亮。”沈伊凶巴巴地道。
    贺霖:“接触不良。”
    “要修。”沈伊又道,然后继续抬起头,用那支笔去倒腾那个亮着十分委屈的壁灯。
    贺霖:“……下来,上面危险。”
    “我不。”
    沈伊专注地弄着那壁灯,她的长腿一只曲着,一只搭着,黑色的内裤隐隐若现,贺霖看了一眼,眼眸深了深,才伸手将她的裙子往下拉,手指触碰到的的肌肤极其白嫩。
    “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沈伊哼着童谣,笔戳来戳去,贺霖没了耐心陪她玩,伸手将她一把抱下来,沈伊奶凶奶凶地瞪他:“你干什么?”
    贺霖叼着烟:“睡觉。”
    “不。”沈伊说着就挣扎,后又凑近他。
    贺霖没动,单手搂着她的腰,她身后是墙壁,沈伊那双眼里全是醉意,凑近后嘀咕:“烟……好抽吗?”
    贺霖淡淡地看着她,唇角淡淡一勾:“想抽?”
    沈伊指尖就抬起来,摸他唇上的烟,他躲开,免得她碰到烟头,沈伊拧眉:“我抽一口。”
    贺霖:“不行。”
    “要。”沈伊又挣扎,贺霖喉结动了下,半响,才将烟从唇上取下来,他偏头要掐灭,沈伊的红唇就凑了过去,咬住他那根烟,贺霖动作一顿,眯着眼看她。
    沈伊叼着烟,身子往后靠,红唇因酒气而妖艳,女人抽烟总多了一丝妩媚,贺霖头低了低,头顶壁灯的光线都不够了,他们之间一面暗一面亮,贺霖伸手,勾起她下巴。
    她立即被呛到。
    他拿走她嘴里的烟,低头,沉沉地看着她的红唇。
    沈伊拧紧眉,似乎有点难受了。
    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凌乱而美,她又弱弱地喊:“不要烧我。”
    贺霖:“什么?”
    沈伊却一把推开他。
    “臭流氓。”
    “亲什么亲?演戏的时候亲那么用力干什么?”
    “臭流氓。”
    贺霖:“……”
    折腾了好一会,才将她抱起来,回了房间,沈伊也是闹够了,呼吸渐渐均匀,贺霖把她放在床上,被子却不在床上,而是被她扯到了角落,团成了一团,贺霖:“……”
    他起身,走过去,伸手将被子拿了回来,她屈起身子,紧紧地抱着膝盖,却是真睡着了。
    贺霖眼眸看着她,抖开被子,看着她的姿势。
    却想到在军校时有一节心理课,讲人的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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