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职业英雄萨菲罗斯_第145章

    现在的他已经能模糊感觉到这颗星球最近一处的龙穴位置。尽管不是那颗赐予他生命之流的地球，但两者总有微妙的相似和联系，映射到萨菲罗斯身上就变成了，他和脚下这颗星球也有了一点隐约的关系。
    通过这层关系，他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阿尔塔纳之门，借由生命之流的巨大能源回到正确的世界里去。
    只是就算是萨菲罗斯也没想到这一找，就找了整整三天，直到第三天中午他才确定离自己最近一处阿尔塔纳之门在三大灵场之一的恐山。
    终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地球尚未诞生人格化的星球意志。换句话说，这颗地球上的生命之流还存在于最原始的状态，其生命之流本身并无主导意识，只是按照诞生之初就设定好的模式一直在这颗星球内部循环。
    如果萨菲罗斯还是那个一心想复活“杰诺瓦”（疯狂者）的萨菲罗斯，那么这个世界的地球就是最好的猎物。
    当然，如今的他已经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恐山位于青森县境内，这里位于活火山口附近，不仅空气里终日弥漫着浓重的硫磺味，就连地表也因为温度过高而寸草不生，山上大部分都是一副死寂的彼岸情形，唯有火山口旁边有一大片青蓝色的温泉。
    山上除了大片的坟墓还有不少寺庙，因为这里在一般人眼中是连接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桥梁。
    萨菲罗斯感应到的龙穴，就在火山口里。
    由于恐山的特殊名声，自入山以后，就很难看见其他行人，偶尔出现的都是些僧侣巫女，尤其是后者。
    那些穿着红白衣服的神职女性沿着白石子铺成的小路排队前行，嘴里念诵着奇妙的音节。
    不过在萨菲罗斯看来，这些都是普通人，只要他稍加注意躲避，这些人就不会发现自己。
    至于到底是否有亡灵一说……实际上，生命之流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亡灵的聚集体。
    人类死后，身体和灵魂都会回归生命之流，成为星球阿尔塔纳的一部分，而新的生命也会从阿尔塔纳中诞生，如此循环往复，以构成整颗星球的能量循环。
    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归根结底只是能量的一种存在形式，和脚边的一颗石头、进山入口的一根草、一朵花，在本质上没有区别。
    人类、动物、植物包括那些没有生命特征的物体，都是星球的“孩子”。
    所谓的阿尔塔纳生命，也只是这些“孩子”中最特殊的那一个。
    萨菲罗斯慢慢走到火山口旁边，嗅到的硫磺气味也越来越严重。
    远远地，他便看见了一片青蓝色，青蓝色周边则是一片雪白的沙滩，和黄褐色的裸露岩石形成鲜明对比。
    一些巫女正站在那片温泉前做法祭祀，手中金玲轻摇，纸幡飞动。
    绕开这些巫女，站到火山口上朝下俯瞰。
    以阿尔塔纳生命的视角，下方是一片青蓝色的浮光之海。闪着荧光的生命之流来回涌动，不时有半透明的绿色人影从旁边的山石里钻出来像雪花一样慢慢飘落。一旦接触到生命之流的表面，这些死去人的灵魂就像水滴融入海洋转瞬消失不见，单独的个体和无数兄弟姐妹结为一体，成为阿尔塔纳的一部分。
    体内属于另一个世界地球的阿尔塔纳在欢腾，同时属于疯狂者杰诺瓦的本能也在蠢蠢欲动，只是这种本能很快就被萨菲罗斯轻而易举压下去。
    在上次得到那位女性意志体的帮助后，杰诺瓦细胞的本能并没有彻底消失，它们只是被萨菲罗斯所掌控。只要他本人还保持清醒，它们就无法去吞噬正常的星球能源。换句话说，现在的萨菲罗斯其实就是一名“疯狂者”，只不过是清醒的疯狂者罢了。
    会出现这样奇特的情况，一方面因为神罗公司的j计划实验，一方面是另一个地球阿尔塔纳的帮助，还有一部分是萨菲罗斯本人的意志足够坚定。
    从这样的角度想，那部娱乐作品里的自己最后已经被杰诺瓦细胞蛊惑掌控了。
    萨菲罗斯微微皱眉，旋即又舒展开。
    那本设定集，其他的相关资料包括那位摊主偷偷塞给自己的奇怪漫画本都已经被萨菲罗斯用一团火焰魔法处理掉，就好像是为了将书里的那个萨菲罗斯和自己本身隔绝开。
    他们是同一个人，他们又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人。
    神罗的试验品萨菲罗斯早在十二岁那年就已经死去，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他。
    萨菲罗斯抬起手，看了看手套包裹的掌心。
    这时候，他听见身后传来一连串脚步声，有人惊呼：“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偷溜进恐山？这里很危险，请随我们离开！”
    萨菲罗斯这才发现原来那本设定集对自己的影响远比他预估的要大，不然他不会连这些巫女的靠近都没有察觉。
    慢慢转过身，正是那群白衫红裤的神职人员，为首的是一名年约五十岁左右的女性，已经花白的头发用一束白纸扎在脑后。
    这位老巫女正一脸不赞同地瞪着萨菲罗斯：“这里是非游客区，不对游客开放，请您跟我们离开！”
    看来是把萨菲罗斯当成了那些不守规矩乱跑的游客。
    正如萨菲罗斯猜想的那样，巫女们大部分都垮着一张脸很不高兴，因为碰到这种不懂事乱跑的游客，她们的祭祀过程被迫打断，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以往也有这种情况，总有些人不遵守游客须知，擅自脱离观光区在恐山乱转。
    这些人自以为是来一场惊心动魄的灵场探险，却不知道他们的行为给恐山上的巫女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想到这里，就算不远处那名银发男子长相俊美，也丝毫不能让巫女的心情好转，为首的主事巫女更是把脸板得像一张冰块，尤其是在发现自己开口后，那名银发游客依旧一动不动站在火山口。
    “我再次重复一遍，请您立刻离开！”主事巫女加重了语气，再次强调一遍，却看见对面的银发青年冲自己颔首，颇有礼貌的道歉：“抱歉，给你们造成了困扰。”
    所有巫女的思维都齐齐一顿，被这人行为和说话内容语气的截然相反给震惊到了。
    下一秒，还没反应过来的她们就看见那名银发青年缓缓向后倒去，那头长长的银发顺着惯性向前扬起，他整个人却已经跌入了火山口里。
    “！”
    “……快去报警！”主事巫女最先回过神来，尖叫了一声，冲到了火山口旁。
    她和其他人先是被迎面的一股热气熏了一脸，等好不容易眯着眼看清下面的情形，才悚然发现，下面一片红褐色的碎石，哪里有刚才那名银发青年的影子。
    “妖、妖、妖怪呀！！！！”
    一个年轻胆小的巫女撑不住了，一连倒退几步白着脸大喊。
    那名年老的主事巫女本想呵斥她，却发现自己连呵斥的理由都找不到，因为……她心里其实也已经默认了，那个俊美的银发青年比起人类更像是妖怪。
    唯一的问题只剩下，到底是哪种妖怪……
    被误认错种族的萨菲罗斯此时正站在一片荒凉的大地上。
    要不是四周没有恐山上那些嶙峋的瘦石，他还以为阿尔塔纳之门没有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