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见温晴和谢和被押走后,沈氏还在那里哭哭啼啼地求着太后和皇帝,怕沈氏惹恼他们,温之延赶紧拉了沈氏出了风别苑。
    屋子里终于清静下来,太后冲着温浅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看了眼陆景洵,温浅起身走到太后身边,握住她伸向自己的手。
    “阿浅,如今所有的真相都大白了,你现在是先帝嫡亲的血脉,也是皇帝嫡亲的妹妹。”
    温浅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
    “既然你是皇室血脉,自然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所以哀家想昭告天下,封你为平南公主。”说罢,许是怕温浅不同意,太后又补充道,“如此一来,便没人说你配不上景洵了,反而是景洵高攀了你。”
    温浅闻言轻笑了一声:“太后,其实我不在意别人说我是否高攀了陆景洵,只要他在心里认可了我就好。”
    听温浅这么说,太后以为她是要拒绝册封公主这件事,刚想拧眉继续劝说,就听温浅说:“关于册封的事就听太后安排吧,温浅悉听尊便。”
    见温浅还算开窍,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片刻后想到什么,说:“从今日起,你就改口叫我母后吧,如此听上去也更亲近些。”
    太后是真心疼她的,哪怕在还不知道她是沈如若女儿的时候,所以温浅也是打心眼里同她亲近,况且如今既然要认祖归宗,唤她一声母后也是合规矩的。
    温浅微微倾身环住太后的手臂,甜甜地唤到:“母后,以后阿浅都听您的。”
    果然,刚刚因为温晴还黑着脸的太后转眼间被哄得眉开眼笑。
    从宫里回到南安王府,温浅一直安安静静地跟在陆景洵身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拽着他的手。
    感受到温浅的依恋,陆景洵突然站住,不再继续往前走。
    一直低着头的温浅没有注意到他突然停下,依旧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只是没走几步,就被两个人紧握着的手拉了回去,温浅疑惑看向陆景洵。
    陆景洵微微用力将温浅拉近怀里抱住,然后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温浅愣了一瞬,然后抬手抱住陆景洵精瘦的窄腰,周围是她熟悉的味道,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
    半晌后,温浅将头埋在陆景洵怀里,闷声说到:“陆景洵,我们现在应该在冷战?”
    有些时候,陆景洵实在搞不懂温浅的心思,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竟然还给他想着冷战。嗤了一声,陆景洵语气不太好地回到:“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温浅想到今早他一声不吭就走了,心里有些不爽:“明明就有,昨晚上开始我们就在冷战!”
    “那只是你单方面地认为而已。”陆景洵抬手捏住温浅小巧精致的耳垂,轻轻捏了捏。
    在陆景洵的挑.逗下温浅不自觉地颤了一下,挣扎着抬手将陆景洵的大掌拍开:“你明明也在跟我冷战,早上一声不吭地把我一个人扔在府里。”
    这个小丫头倒是记仇,陆景洵无奈地轻笑一声,解释道:“今天一早胡狄那边送来了一批马,我得亲自过去看看,我走的时候你还在会周公。”
    温浅轻哼一声,不接话。
    陆景洵扶着温浅的脸将她从怀中拉出来,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同她纠缠,索性直接低头覆上温浅嫣红的唇,轻轻啃咬着。末了,陆景洵趁温浅不注意,舌头灵活地钻进她嘴里,和她的丁香小舌纠缠着。
    直到温浅软在自己怀里,陆景洵才松开她,餍足地笑问到:“还冷战吗?”
    温浅嗔视他一眼,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看来温浅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陆景洵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弯腰一手揽着温浅的肩一手穿过她的腿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天还未黑,周围时不时还有下人路过,温浅被陆景洵抱在怀里,下意识挣扎着:“陆景洵你干什么?大白天的,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
    陆景洵被温浅的反应逗笑了,他低头在温浅额头上落下一吻,心情愉悦地说到:“你不是想同我冷战?这就是冷战的下场。”
    “你快放我下来,你到底想干嘛?”温浅忍不住握着拳头往陆景洵肩上招呼上去,但是终究还是不忍用劲。
    “想干什么?”看着温浅明知故问的模样,陆景洵的眸子暗了暗,凑近她耳边,“当然是白日宣.淫啊。”
    说罢,陆景洵抱着温浅快步走回了别亦居,将温浅放到床上,接着覆了上去,用最亲密的姿势拥着这个他深爱的女人。
    ——
    转眼到了新年,温浅早早地就指挥着下人将南安王府的回廊、门前挂满了红灯笼,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王府第一次有了过年的氛围。
    下人们都忍不住议论,这王府有了女主人就是不一样了。
    当初温浅身世大白的时候太后就决定早日将她册封为平南公主,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温浅是堂堂正正的皇室血脉,所以特意在年前选了个吉日。
    如今温浅身份不一样了,走在王府中,下人都忍不住悄悄打量她,好在她也不在意这些,他们也没有什么恶意无非是出于好奇,所以爱打量就打量吧。倒是陆景洵不爽自家媳妇被人多看了几眼,吩咐下去说以后谁在目无尊卑以下犯上就自己去领罚。
    果然,下人们安分了不少,甚至在走路的时候都是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生怕冒犯了温浅。
    除夕夜,温浅提前吩咐厨房准备好了一大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里面还有几道菜甚至是由她掌勺。
    温浅从小到大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一来是觉得麻烦,二来是她真的不喜欢厨房里浓重的油烟味。
    不过好像和陆景洵在一起之后,她就总想着想要多给他一点惊喜,想多为他做一些事情。为了这几个菜,她跟着厨房的伙夫学了好几天,期间糟蹋了不少食材,才做出今天这样能入眼的模样。
    陆景洵今日又去城外军营,直到天要擦黑才回到王府。
    见温浅乖巧地坐在桌前等着自己,陆景洵弯唇一笑,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然后在她旁边坐下。
    拿过温浅面前的碗,陆景洵给她盛了一碗奶白色正冒着热气的鲫鱼汤,这才动筷。
    温浅眨着湿漉漉的杏眼满怀期待地望着陆景洵,指了指一盘看上去有些黑乎乎的糖醋鱼,说:“你尝尝这个嘛!”
    陆景洵从善如流地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还没有来得及细嚼,就吐了出来。
    “不好吃吗?”温浅有些紧张。
    陆景洵这才意识到这盘卖相不怎么样的鱼大概是是出自温浅之手:“你做的?”
    温浅委屈巴巴地点头。
    “有点咸,你是不是把盐当成糖了?”陆景洵摸了摸温浅的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下厨这种事情的确不适合温浅,而且他也觉得温浅没必要委屈自己给他洗手做羹汤。
    温浅闻言自己尝了一口,果然是难以入口的味道。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陆景洵,说:“那你今天先吃别的吧,我下次重新做给你吃。”
    抬手捧着温浅秀气的小脸,陆景洵在她鼻间上亲了一口,神色温柔地说到:“你最好吃,下次你把自己准备好让我吃你就够了。”
    第58章 马瘟
    新年第一天, 陆景洵难得没有事情要处理, 日上三竿了依旧从背后拥着赖床的温浅不愿起来, 心里被塞得满满的。
    昨夜用过完善后, 陆景洵以消食为理由,磨着温浅翻来覆去折腾到深夜才放她去睡觉。
    垂眸看了眼温浅露在被子外面的香肩, 陆景洵觉得那里似乎又隐隐躁动了起来。他低头吻上去, 伸出舌尖痴迷地舔舐着,手也不安分地顺着温浅的腰线往上走, 直到握住那一团触感极佳的雪峰。
    还未清醒过来的某人难耐地轻哼一声,不难听出,温浅的嗓子隐隐有些沙哑。陆景洵轻笑一声,自己昨晚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将温浅压在身下,看着她有些发红的眼眶,不停地让她唤自己的名字。
    陆景洵的动作依旧没停下来,温浅的睡意被他弄得越来越淡,片刻后睁开眼,意识到陆景洵在自己身上点火,温浅没有犹豫地弯腿往后踢去,暗含警告地叫他的名字:“陆景洵!”
    谁知陆景洵就像没听到她话里的警告似的, 握着那里的手不停地揉捏着, 心情颇好地回她:“浅浅,我在。”
    温浅被陆景洵折磨得越来越难受,但是感受到腿根还有些胀痛, 温浅抬手拍开陆景洵作乱的大掌,裹着被子从他怀里滚到床的最里边,然后警惕地看着他。
    无奈地轻笑一声,想到自己某处此时正昂首提胸,陆景洵抬手就要去拉温浅的手腕:“阿浅,来,给我。”
    像是预料到陆景洵会强迫自己,在陆景洵手伸过来的一瞬间,温浅灵活地从床上蹦起来,跨过陆景洵的身体跳下床,拉过一旁架子上的衣裳披上,对着陆景洵做了个鬼脸,颇为挑衅地说到:“王爷还是自己解决吧!”
    说罢,一溜烟跑进了净房,迟迟不肯出来。
    陆景洵看着温浅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咬牙切齿地冷笑一声,在心里下定决定晚上一定要某人付出代价。
    温浅在净房里磨蹭了许久,估摸着陆景洵该是差不多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门拉开一条缝,透过门缝往外看去,就见陆景洵果然已经穿戴好,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样,和刚刚在床上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忽视掉陆景洵黑着的脸色,温浅对他讨好地一笑,快速地从他面前跑进里屋,选了件浅粉色的对襟襦裙穿上,又坐在梳妆台前认真地化了个妆这才出去。
    陆景洵还坐在太师椅上候着她。
    温浅缩了缩脖子,谄媚地问到:“你今天没有事情处理吗?”
    嗤笑一声,陆景洵将温浅拉到腿上抱着,似是为了报复低头狠狠地吻着她,直到温浅捶着他的胸口求饶,陆景洵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温浅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抱怨到:“我才涂上去的口脂都被你吃掉了!”
    陆景洵神色危险地眯了眯眸子,温浅果然噤了声,乖乖地去将口脂重新涂过,问陆景洵:“我们今天做什么?”
    勉强满足的男人抬手摸了摸还残留着温浅气息的唇,说:“新年了,带你去给爹娘上一炷香,让他们亲自见见儿媳妇。”
    温浅有些吃惊地望着陆景洵,片刻后浅笑着握住陆景洵的手,点头道:“好,我们一起去给爹娘上香。”
    南安王是先帝特封的外姓亲王,所以死后并不能葬在皇陵,而是需要另选墓地。当年老南安王特地选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说若是自己出了什么意外,一定要将他的尸骨葬在那里,因为生前见过了太多杀戮,希望死后可以清清静静的。
    陆景洵带着温浅赶到老南安王的墓地时,已经是午时了,冬日的暖阳洒在身上,温浅觉得整个世界都柔和了起来。
    她用力握了握陆景洵的手,怕他难过,所以她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自己会一直陪着他。
    陆景洵低头看了温浅一眼,将她牵到目前,掀开长衫跪下:“爹、娘,我带着阿浅来看你们了。”
    温浅也跟着陆景洵在他身边跪下,安静地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将路上采的一束花儿放到墓前,说:“爹、娘,我是温浅,景洵的王妃。”
    无声地揽住温浅的肩,陆景洵说到:“阿浅的前半生并不算顺遂,今日带她来拜祭你们,是希望你们可以在天上替我保佑她后半生平安喜乐。”
    温浅将头靠在陆景洵肩上,浅笑着说:“爹、娘,我以后一定会替你们好好照顾景洵的,也会一直陪着他度过这一声。”
    一阵风拂过,树枝上的雪被抖落下来,落在温浅和陆景洵的肩上,温浅有些惊喜地仰头去看陆景洵,说:“你看,一定是爹、娘听到我们的话了,在回应我们。”
    陆景洵神色温柔地看着温浅点点头。
    又在这里待了半晌,末了陆景洵将一壶酒洒在墓前,牵着温浅起身离开。
    两个人见天色还早,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城外的军营转了转,毕竟这种喜庆的节日里还有很多将士戍守在军营里,没有机会回家与家人团圆。
    慰问过军营里的将士,陆景洵拉着温浅散步到了马场。这里的马场分为两个部分,一边喂着的是成年的骏马,随时能够上沙场与敌军厮杀,而另一边是一些还未长大的小马驹。
    温浅有些欣喜地看着这几百匹小马驹,觉得它们有些可爱,她松开陆景洵的手凑到马厩边,拾起一把干草去喂它们。
    不知是不是因为温浅身上的味道太过陌生,她刚将那把干草递到一匹枣红色马驹身边,那匹马驹突然发狂一般嘶鸣起来,暴躁地甩着头想要挣开脖子上的绳子,甚至激怒了旁边好几匹马驹。
    见情况不对,陆景洵赶紧上前将温浅拉进自己怀中,不出片刻,最先发狂的那匹马驹就挣断了绳子,冲出了马厩。
    温浅后怕地拍着胸口看向脱缰的马儿,但很快它就被赶来的马倌制住了,马倌将那马驹安抚好后,牵到温浅和陆景洵跟前:“卑职失职,让王爷和王妃受惊了。”
    温浅挥挥手示意没有大碍,看着此时正不耐烦地喘着粗气的马驹问到:“它没事吧?”
    “启禀王妃,想来这畜生只是不小心受了惊,没有大问题。”
    闻言,温浅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打量着那匹马,心里琢磨着什么。
    见温浅心不在焉的模样,陆景洵以为她是被吓到了,索性也不在外面久留,带着她回了王府。
    看着陆景洵牵着自己往别亦居走,温浅停住步子拽住他:“先去趟承言阁吧,我有事情需要求证一下,不然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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