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想到被陈一遇提着衣领的恐惧感,还想要挣扎一下的徐强立刻怂了,上下唇动了几下,都没说出话,他用眼神示意了下徐大脚,让她看看围观的春花两姐妹。
    徐大脚平时不聪明,这个时候一下子领悟到了徐强的眼神,心领神会地朝春花她们扑去,边说边哭嚎:“春花啊,你可不能看着你弟死啊,这可是你的亲弟弟啊,小时候自己手上有一个鸡蛋都要分你一半的弟弟。”
    春花被徐大脚扯着裤腿,有些想要避开,但身体还没养好的她,力气又没徐大脚大,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挣脱,避无可避她只能努力站直身子,面无表情地说:“是,他是给我半个鸡蛋,不过是他掉在地上不想吃了,就扔给了我,可是你看到了,抢了过去,说鸡蛋不是我能吃的。”
    徐大脚一时被噎住,但马上又大声说道:“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你的亲弟弟,你叫段建军回来,他不是在军队里当官吗?看看谁敢动他的弟弟。”说着还虚张声势地瞪了眼陈一遇,还没等陈一遇看过来,就怂地侧过了头。
    段队长和菊枝婶看到徐大脚这时就记起了段建军,内心都无法按捺住自己的愤怒,还没等他俩动口,春花就爆发了,她大声地质问徐大脚:“徐强算什么段建军的弟弟,他都不是我的弟弟,你不记得我们断绝了关系吗,不要再来招惹我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她的眼睛里冒着火焰,看得徐大脚心里慌慌的,抓住春花裤脚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她还想说什么,可是春花不给她机会了,拉着夏花直接从人群中走了。
    段队长满意地看着春花离开,对着徐大脚就板着脸呵斥道:“还闹什么闹,水生你带着几个男的把徐强几个绑到县公安局去,苏知青你也跟着去,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事,不用怕,对了,把许兰心也叫来,徐强不是说到她吗,一起去公安局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管身后的徐大脚众人的哭嚎谩骂,段队长带着苏怡莹等人就去公安局了。
    第32章 未婚妻!?
    苏怡莹一群人到达公安局已经是下午了,大家饥肠辘辘,但没有时间去解决吃饭这个问题,想要快点把事情解决,防止节外生枝。
    苏怡莹揉着自己有点空空作响的胃,看着辛苦走了好久才到的公安局,县里的公安局是一栋三层小楼,有个大大的院子,有点空荡荡的,除了工作人员,基本看不到外人。
    他们一群人一到门口,安静的公安局陡然热闹起来,被拖着的徐强等人的痛呼,他们家人的辱骂和哭嚎,还有后来被叫上一起来的许兰心和许家人的辩解,将公安局的人吸引了过来。
    一个高壮的板寸头男青年正了正衣领走了过来,对站在人群前的段队长问道:“老乡,有什么事吗?要报什么案?”边说边观察苏怡莹等人,看到伤的伤,哭得哭,有点兴奋,这么久公安局都没什么事,他们都快要闲得发慌了。
    段队长羞愧地用力闭了下眼,强扯着笑说:“公安同志,我是小许村的队长,姓段,今天主要是我们村有人预谋要害女知青,被抓个正着,就赶紧移交到你们这了。”自己管理的村子出了这样的事,他都没脸去公社开会,但是他的良心不能让这件事被掩盖,不然只会危害更大。
    板寸男一听,这还不是一件小事,赶紧招呼同事出来办事,同时伸手说:“段队长,你们先进来,把事情好好说一下,林队有案子。”
    苏怡莹众人走进了公安局的办事大楼,经过了大厅,到了一间比较大的办公室,只见里面摆着几张办公桌,桌后坐着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精瘦干练,听到板寸男的呼叫就站起了身,应该是他口中的林队了。
    林队走了过来,和段队长握了握手说:“快坐快坐,具体情况请您说一下。”
    段队长侧开身,让林队看到身后的苏怡莹,接着说:“这是去年来我们村下乡当知青的苏怡莹,今天上午被几个小伙抓走,好在及时被找到,没有发生无法挽回的事。”
    被让出来的苏怡莹感觉到一丝不自在,头不由地低下,想要用头发把自己的脸遮挡住,她感受到了受害人的羞耻和难堪,那种即使自己是被伤害的一方,但是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下被看到的感觉。
    林队等警察看到被伤害的女知青看样子才十五六岁,个子娇小,娇美可人,年纪大的林队感觉这就是他女儿的年龄,想到这么小的女孩被惦记,还差点受到了难以忍受的伤害,双目一睁,带着怒火语气指着仍被捆绑着的徐强等人:“就是这几个人?”
    他似乎看到了眼熟的人,这不是三天两头干些小偷小摸的徐强一伙吗,只是他们平时做的事说大不大,还不够把他们抓起来,说小吧,又很惹人厌,常常让众人恼火。
    但他们做坏事的时候很注意扫尾,有时候做得也很隐秘,让人抓不到切实的证据,所以常常成为落网之鱼。
    陈一遇看到苏怡莹的躲避,迎着林队的目光说:“就是这几个人,被段队长和村里人抓个现行。”
    林队眉头一抬,看着陈一遇疑惑地问道:“你又是谁?你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陈一遇抿了下唇,顿了下说:“我是苏怡莹的世家哥哥,她父母托我照顾她,今天是我没做好,让她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恼。
    苏怡莹一听,立刻抬起了头,扯了扯他的衣角,似乎在告诉他不是他的错,给了陈一遇一丝安慰,但他内心还是在责怪自己。
    段队长松了一口气,看到小姑娘一脸稚嫩和后怕,他也不忍心去问她,刚好有世家哥哥在,具体情况就可以问他了:“你把你知道的情况说一下。”
    陈一遇将事情长或短说:“徐强等四人今天趁着苏怡莹几个女生出村摘野菜的时候,把苏怡莹打晕带到了山上的木屋,好在他们被野猪阻拦,村里人也及时赶到,苏怡莹才没出什么事。”
    林队看着这四个人的伤,有点意外:“这都是野猪伤的?我没有其他意思,怎么和他们一起的小姑娘好好的?”
    虽然徐强几个人的伤不危及生命,但看起来确实有点严重,除了普通男,其他人身上都是血污,看起来怪恐怖的,反而是更弱小的苏怡莹,毫发无伤,只是头发看起来散乱了很多,衣服也粘了灰尘。
    听到这江燕忍不住插话道:“可不是吗?怡莹在木屋里,没有被伤到,这几个混蛋都在屋外被野猪赶着跑呢,得亏他们命大,不然都被野猪给吃了,这点伤都不算什么了。”
    没有实地看到情况的警察们一脸惊奇,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坏事立刻就被惩罚了。
    林队比较清醒,他对野猪这件事有点疑惑,徐强他们不是这么没有计划的人,按理来说去什么地方他们应该算好的,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意外呢。
    于是他看向已经抬起头关注事情发展的苏怡莹,放柔声音问:“小姑娘,你和我说一下,这些野猪是怎么来的?”虽然声音被特意放轻放柔,但男人粗狂的音量还是难以改变,有点吓人。
    不过苏怡莹从这个细节就看出林队是个心善细心的好警察,也鼓起勇气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是我用陈哥哥给我的药粉引来的,我还没到木屋的时候就醒了,看到路上好像有野猪压过的痕迹,想要把野猪引过来自救。”
    小女孩声音嗲嗲柔柔的,没想到话里的意思让众人惊奇和感叹,这么小的身子,竟靠自己的机智和勇气争夺了宝贵的时间,还重创了这些混蛋。
    如果不是苏怡莹说,大家都以为野猪是意外出现的,就是徐强等人都在为自己的倒霉而懊恼,没想到是苏怡莹设计的。
    徐强等人就愤怒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一失手败到了一个小妞手上,真是看走眼了,大家都怒瞪着总保证人没醒的木杆,眼里的怒火逼得木杆捂着肚子硬生生在紧绑的绳子里蠕动了几步,连痛呼都噎到了口里。
    陈一遇听到自己的药粉用得上,高兴的同时已经计划要多准备各种用途的药粉给苏怡莹了,看样子她缝的小口袋以后都要不够用了。
    林队听了也觉得这个小姑娘很聪明,对她更是和颜悦色了:“你做的好,女孩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不能坐以待毙,要在保护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想法子自救,也可以为我们争取救援时间。”
    听到警察叔叔真心实意的夸奖,苏怡莹大眼睛扑闪扑闪泛着光,小脸蛋也激动的红扑扑的,让人看了可心地想要揉揉她的小脑袋。
    陈一遇看到了,生生地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对段队长补充道:“不过徐强在众人面前提过,伤害苏怡莹这件事是许兰心提议的。”
    段队长一听还有加害人,还是个女生的名字,问道:“许兰心来了吗?”
    段队长指着畏畏缩缩躲在人群中的许兰心说:“她就是许兰心,我们村小学老师,徐强被抓的时候提过,是她给他提议来抓苏知青的,许兰心不要站这么远,站过来。”
    段队长看到许兰心都快要躲得看不到人了,对她的厌恶上升到了极点,一般他对女孩子容忍度都比较大,因为在农村女孩的地位和待遇还是没有男孩好,段队长出于照顾,对女孩态度都比较好,但这不包括心恶的女孩。
    许兰心听到段队长的话,更想躲开了,但徐水生看懂了她的意思,直接将她从人堆了扯了出来,许兰心不由的挣扎,但也挣扎不过一个青壮年,老老实实地被带到了林队跟前,头都快垂到了胸前。
    林队皱着眉头问:“许兰心,是你指示徐强等人去抓苏怡莹的吗?”
    许兰心低声说:“不是我,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都是污蔑。”头还是深深地低着,不敢直视众人。
    徐强一听,火一下子就燃起来了,虽说不是她指示,但如果不是她提议,他们怎么会在陈一遇的眼皮底下招惹苏怡莹,他们不是傻了吗,今天看到陈一遇的身手,他更恨自己这么没长眼去招惹他了。
    徐强捂着伤脚,大声地说:“就是许兰心指使的,她说自己看不惯苏怡莹总是粘着陈一遇,所以叫我去弄她,我只想要把苏怡莹抓过来关两天,没想要对她做什么。”
    可是他说的话,没几个人相信,只有徐强等人的家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声叫喊着只是想关一下,没想做其他。
    林队看到这么吵闹的情况,大声说:“安静,安静,再吵的人通通抓起来。”暴动的人被林队冷着的脸吓到了。
    这个时候警察的身份对村民来说威慑性是很大的,所以刚来公安局的时候,大家都安静如鸡,即使是泼辣如徐大脚也不敢多言,只能依偎在儿子身旁,但是看到徐强说的话,感觉事情有了转折点,大家不由鼓起勇气开始脱罪,不过瞬间就被林队的冷脸给吓退了。
    林队转头看向许兰心:“许兰心,你还是村小老师,学历也高,应该知道流氓罪的后果,你是想自己说,还是我们查出来,不过这两种方式,后果可不一样,”带着压力的声音慢慢击破了许兰心的防线。
    她只是一个从农村走出去的高中生,走得最远的地方就是读中学的县城,看到肃着脸看着自己的林队,提起的罪名是处以死刑的流氓罪,内心崩溃了,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以前徐强也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怎么刚好抓苏怡莹的时候就被抓了。
    看到许兰心恐惧地流下了眼泪,林队并没有怜惜,反而步步紧逼,沉声道:“现在说实话还有挽回的余地,晚了就一切都晚了。”
    他的语音刚落,许兰心就哇得一声大哭起来:“我就是提了一句,没想到徐强真的会去做,我,我。”
    得到她这句话就够了,林队已经知道了大概的情况,刚想要叫队友把人带下去盘问清楚,就听到围观的人大喊了一声:“那陈一遇也耍流氓,我看到陈一遇大庭广众之下抱着苏怡莹,他们又不是夫妻,怎么可以揉揉抱抱,他们也要抓起来。”
    段队长一看,原来是许兰心的族人,赶紧呵斥道:“闭嘴,这是一样的吗,陈知青是安慰苏知青。”
    那人被呵斥了还不作罢,声音小了点,但依旧说:“凭什么他们就不是耍流氓。”
    许兰心这时猛地爆发了,她眼神发狠,哭着说:“苏怡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人,她来到小许村后就巴着陈知青,陈知青去哪她就跟去哪,连去山上找药,孤男寡女也要跟着去,肯定是她抱的陈知青,陈知青只是把她当做妹妹照顾,但她心怀不轨,想要耍流氓。”
    本来沉寂的徐大脚也开始叫喊,指着苏怡莹尖声说:“苏怡莹这个狐媚子,肯定是她勾引了强子,这边对着陈知青耍流氓,这边耍我们强子,让人以为是我们强子耍流氓,警察,你们要睁开眼看清楚啊。”
    苏怡莹看到这么混乱的情况,有点无措地将身子远离陈一遇,她以前在新闻上看到现在流氓罪处罚很严重,而如今的时代对男女关系也抓的严,第一次去县里的时候就看到了因为红卫兵而特意远离的男女,她和陈一遇严格来说是没有亲属关系的,在这里是不是会被误解。
    她的身子刚远离陈一遇,立刻就被陈一遇的手拉了回去,只听见陈一遇低沉的声音在头上响起:“我和苏怡莹不仅是世交关系,她还是我的未婚妻。”
    纳尼,未婚妻?!她接受的记忆里怎么没有这茬,还是这么重要的信息点,苏怡莹听到这句话已经呆滞了,呆呆地抬头看向身旁的陈一遇,他正在认真地看着自己,幽深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自己。
    听到这样的解释围观的众人也是惊呆了,还没等大家提出疑问,段队长就机智地说:“这件事我知道,苏知青刚来的时候陈知青就和我提了,只是因为苏知青年龄还不大,他们没有主动说出去而已。”说完,满意的收到陈一遇投来感激的目光,我真是一个小机灵鬼,段队长傲娇地想。
    段队长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众人即使疑惑也只能怪自己没搞清情况,许兰心更崩溃了,她边哭边说:“这不可能,肯定是他们胡编的,不可能。”
    林队长也是个聪明人,看到大家都被这个消息镇住的样子,赶紧挥手叫下属把徐强、许兰心等人带下去,再仔细整理这个案子。
    第33章 告白
    林队基于对徐强等人的了解,加上人证物证俱在,基本可以确认徐强等人的罪行,不过因为许兰心的行为只有徐强的指控,比较难确认。
    后来林队在陈一遇的建议下,决定先将五人收押,并在全里范围内进行非实名举报,很多以前忍气吞声的受害者站了出来,有些甚至是自己实名举报了徐强等人的罪行,这对徐强几人的定罪有了更多的证据支持。
    更幸运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许兰心以为自己只是口头的话,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参与了伤害苏怡莹的事,可是因为她和徐强交流的时候是在学校附近,还是被人听到了。
    徐强当天特意等在她下班的路上,想要和她说说话,开始许兰心是不想搭理徐强这个混子的,长得油腻难堪,还常常偷鸡摸狗,惹人厌烦。
    最重要的是竟然还想要追求自己,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脸,他怎么配,但是徐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她改变了最初的想法,他眼神挑衅,冒着坏光,提到苏怡莹。
    苏怡莹的到来对许兰心是一场噩梦,她一直对陈一遇有好感,她的审美不像现在大多数的人,觉得陈一遇不好看,反而她觉得陈一遇冷峻自持,好看极了。
    看到大家不欣赏陈一遇的帅点,许兰心还心生隐秘的窃喜,只有她一个人欣赏他的颜,没有人可以和她抢。
    陈一遇在小许村当知青的快两年间,她不是没有想办法接触她,但是陈一遇总是当她不存在,根本不给她机会,而她又自持读书人的身份,也不总是主动讨好,她本想再过一段时间陈一遇就会明白只有她配得上他。
    而且她以为陈一遇待人都是这样,可是在苏怡莹来了后,一切都变了,冷漠少言的他竟然如此关心苏怡莹,在许兰心看到陈一遇眼里充满柔情地看着苏怡莹的时候,她黑化了,她想要毁了苏怡莹,让陈一遇仍然还是原来的他。
    所以她忍着对徐强的厌恶,不经意中向徐强透露知青点的苏怡莹多美,在她看来徐强即使没有被抓过,但村里的风言风语她是听说的,徐强一伙人祸害了很多女孩,她想,就让苏怡莹成为下一个吧。
    这次徐强又提到苏怡莹,这是向她发出的信号,她内心害怕的同时充满了兴奋,用眼神暗示徐强到路边的小树林里谈话。
    可是许兰心再怎么注意避人耳目,还是防不胜防,被回家的小学生夏花看到了,她好奇许老师怎么和她哥有关系,就偷偷跟着去看。
    夏花的性格更叛逆,如果是一般的小孩就是好奇也不一定会去偷摸的看,她不仅看了,还深深的记下来,即使当时不懂他们话里的深层意思,但她内心总觉得不对劲,想要将这件事和漂亮的像仙女一样的苏姐姐说,可是她还没来的及告诉苏姐姐,她哥哥就因为伤害苏姐姐被抓了。
    所以当这件事一发生,她就想到了许老师的话,只是当天她和小伙伴去玩了,没赶上现场说出这件事,等到她回来,从大家口里知道了事情,就立刻主动和段队长说,不过她虽然是实名,但段队长等人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还是没有透露出去是夏花说的。
    所以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徐强等人立刻被判了罪,并且数罪并罚下直接被判处了死刑。
    这个时候流氓罪被判得很重,而且他们这次被抓现行的还是伤害女知青,政府如今对女知青的安危十分重视,即使是女知青在村里结婚,都要派人来审查是否是自愿,只是有些村子由于偏远或者封闭,内部管辖重,才仍然有女知青受害的情况。
    而被夏花作证的许兰心,也由于她的险恶用心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直接被下放的偏远山区去劳动改造。
    知道这个结果后已经是苏怡莹等人从警局回来的几天后了,这几天苏怡莹关注的重点不是怎么定徐强他们的罪,而是呆滞在未婚妻的身份上。
    她一直在搜索自己接收的记忆,是不是记忆出岔子了,怎么她完全不记得十几年的人生里默默被订了婚,直接问陈一遇吧,她又有点胆怯,一方面是害羞,另一方面也是怕自己的言行露出破绽,如果真的是未婚妻,真正的苏怡莹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这几天的时间里苏怡莹一直避着陈一遇,本来知青点因为这个带着粉色的消息而沸腾,还想好好闹闹他们俩,可是看到苏怡莹闪躲的行为,也不好去闹了。
    还自发给苏怡莹的行为找理由,怪不得陈一遇刚开始不说是未婚妻,看,一说出来,苏怡莹都不自在了,毕竟她还小,他们大这么多的人都单着呢,为什么感觉到心酸。
    感觉知道了真相的知青们就暗搓搓地看小电影一样,看着苏怡莹本来正常的和大家说话,一看到陈一遇来了,就立刻红着脸,躲着他的视线,那扑闪的睫毛,微红的脸,和无处安放的手脚,都让人深深地想要踢翻这盆狗粮。
    苏怡莹看到陈一遇一来,就不自觉地害羞,想要避开她,她现在顶着未婚妻的身份,感觉到一丝不自在,虽然她对陈一遇是有那么一点不轨之心。
    好吧,不止一点,但她还没胆主动出击的时候,身份就升级了,她还想找机会去撩撩男神了,只是因为没有经验,一直在犹豫。
    现在被这么大的“惊喜”砸到脸上,她实在是反应不过来,于是手忙脚乱地想要把桌上的水壶拿去加热水,刚好可以避开陈一遇。
    没想到她刚走到厨房,陈一遇就跟了进来,还顺手关了厨房的门,苏怡莹惊慌地想要反身出去,可是陈一遇站在唯一的出口处,她避无可避地只能发出轻轻地哀求声:“陈哥哥,我要出去。”
    陈一遇看着低头的苏怡莹,最近她看到自己都是一副地上有东西,天上有东西吸引她的样子,就是不看自己,脸上不由地划过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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