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海棠的手一顿,但面色如常,她当初既然设计了公主,一来是想借着公主的身份和离,二来也是想报复蒋文华,就他那性子,若真的和公主成亲了,他能受得了千兰那脾性?可千兰是公主,就算受不住,他也得受!
    就当是为那枉死的真正的海棠报仇吧。
    “哦,那我还要和他说声恭喜呢。”
    段晋辰直觉说这个似乎不太好,就转移话题,聊到了海丰和曾如归的课业上,询问他们学了些什么,学院里的夫子是否都好。
    海棠眼珠子一转,脑海里顿时有了想法,而坐在海棠对面的盛睿泽,把她的表情一丝不差的看在眼里,他直觉这女人大概又要耍什么小手段了。
    果然,只见海棠放下筷子,叹了口气,面色是无限的惆怅,“小国公你不知道,丰哥儿只怕明天就不能去学院了。”
    “此话怎讲?”
    “当初丰哥儿是蒙着侯府的关系才进了那么好的学院,丰哥儿也争气,学院的夫子们都夸他天赋好,勤奋刻骨。”海棠再叹口气,“如今我和蒋文华和离,唯一就是委屈了丰哥儿,不能再读这学院了。”
    段晋辰皱眉:“这学院又不是侯府开的,怎得就不能读了?”
    海棠道:“这里面大部分都是高门子弟的孩子,况且里面一个叫裴皓的孩子,也不知道我们丰哥儿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总是找他麻烦,今天还把丰哥儿弄受伤了。”她示意海丰伸手,把绑着的手帕解开,露出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血已经凝住了。
    “那裴皓还说,这学院他做主,他不想让谁来谁就不能来,可怜我的丰哥儿了。”
    段蝶诗一拍石桌,反而把自己的小手给拍疼了,她呼了口气:“就裴皓那小子,站在我面前给我提鞋都不配。去,丰哥儿去上学,谁敢欺负你,就是和我作对!”
    自己妹妹都这样说了,段晋辰当然要和她一条战线的,当下点头道:“你别担心,丰哥儿照样去学院,旁的事情我会去和罗先生说的。”
    海棠闻言大喜,有段晋辰这句话就好了,她推了推海丰,“还不向小国公道谢。”
    海丰依言站起来郑重地作揖,“海丰多谢小国公相助。”
    盛睿泽低头喝了口茶,心里却在腹议,还真是只爱算计的小狐狸。
    临走时杨氏又多做了些滚豆腐,让几人分别带些回府,给自己家里人尝尝。走出院门时,段晋辰回头看了眼海棠,笑道:“来往不往非礼也,今日多了吃这么多滚豆腐,改天也送你一份礼。”
    “那小国公可要好好选,不好的我可是不要的。”
    段晋辰笑了笑,还真是不客气,也还真是,有趣。今天加更哦,一会还有一章,是不是更爱我了?斜眼笑
    正文 【43】白吃了人家这么多豆腐
    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将近晚膳时分,苏嬷嬷看到盛睿泽带回来的滚豆腐,诧异道:“怎么还热的?”
    “哦,刚刚出锅的。”
    “到晚上还摆摊吗?”
    “不是,是那豆腐西施家里做的。”
    苏嬷嬷一听,都跑到人家家里去拿滚豆腐了,这里有戏啊,她顿时感觉浑身来劲了,连声问道:“怎么样,豆腐西施是不错吧?人漂亮,性子也好,看那模样也是好生养的。”
    “是平治要去,我不得已才跟着去的。”
    “小国公?”苏嬷嬷有些气馁,“怎么你看上的姑娘家,最后都选了小国公呢?”
    这个思维跳跃的太厉害了,盛睿泽连忙打断她:“嬷嬷,我可没看上哪家姑娘过。再者说了,平治不论是条件和家世都比我好,姑娘们看上他也是很正常的。”
    “那你和小国公说说,别都抢走了,给你留一个。”
    看到苏嬷嬷越说越离谱,盛睿泽只觉头大,他几乎要告饶道:“嬷嬷,这话我可说不出口。那些姑娘们爱嫁给谁就嫁给谁,留给我作甚,白白耽误人家,再说了,我还不想成亲,成日里忙不完的事,还要记挂着家里。”
    显然他后面的那一顿话苏嬷嬷都没听进去,她只听到了这话我可说不出口,马上自告奋勇道:“你不好意思说我来说,小国公也算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总还会给几分薄面。”
    盛睿泽觉得再说下去自己要疯了,赶紧遁走了。回到书房坐在红木椅上,却想着回来时和段晋辰的对话。
    “你这么精明,看不出来她是故意这样说?”
    段晋辰当时一直是笑着的,只听他说道:“看出了,可是你不觉得看她那狡黠的模样,特别好玩吗?再者说了,她无非是想帮自己弟弟,裴家人什么德行你我都清楚,裴皓哪里只会欺负海丰一个?”
    盛睿泽不语,后又问道:“你说送礼,打算送什么?前段时间你送了杏花楼头牌一把上好的琵琶,再前段时间你又送了德胜楼唱曲的姑娘一把二胡……”
    段晋辰摇手打断了他,“这些东西海棠定然看不上,我相信她也不会弹,我瞧她做生意倒是不错,打算送她把金算盘,怎么样,够仗义吧。”
    盛睿泽想象着海棠低头打着算盘,偶尔抬头吆喝几声,只觉得更加俗气了,那画面美得他都不敢细想了。
    段晋辰反问道:“你白吃了人家这么多豆腐,你打算送点礼吗?”
    白吃了人家这么多豆腐,为什么这话听得也这么别扭呢?
    直到两人各自回府了,盛睿泽也没说自己要送礼,可此刻他坐在书房里,满脑子想的却是,送什么礼好?一个个想出来,却又被他一个个否定。
    他被自己有些复杂的情绪给弄的更加烦躁了,后来索性就出了书房,几个跳跃间出了府,掠到最高的那棵树上,沉息打坐去了。
    第二天海丰去学院时却没想到在巷子口遇到了段晋辰,他连忙行礼道:“见过小国公。”
    “无需多礼。”段晋辰笑道,“我恰好今日要去找罗先生,不如一起走。”
    一路上两人并肩而行,海丰以前没和段晋辰接触过,只知道这位小国公行事和旁的王公贵族不一样,今日一番相谈下来才深有体会,他言辞风趣幽默,又似乎没有贵族架子,甚至还隐隐有对寒门学子的尊重。
    到了学院门口,恰好就遇到了裴皓,裴皓看到海丰今天竟然还赶来学院,刚想开口怒骂,一看到他身边的小国公,立马笑道:“小国公,今儿个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段晋辰拍了拍海丰的肩膀,“我在路口遇到了海丰,一路过来。”
    裴皓眼睛一眯,海丰什么时候搭上了国公府?却又听得段晋辰说道:“海丰一家和国公府一家交情匪浅,昨天我母亲吃了他阿姐做的滚豆腐还一直赞不绝口的。”这话明显就是说给裴皓听的。
    裴皓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站在哪儿尴尬的笑了几声。
    段晋辰又道:“裴皓,你可是裴尚书的心头肉,虽是都宠着你纵着你,不过家里和外面,还是应当有所区别的,你说呢?”
    裴皓是世家长大的,也是个人精,当然知道段晋辰话里的意思,他何曾被人这样当面指责过,即使很婉转也不行,但碍于对方是小国公,偏发作不得,只皮笑肉不笑道:“小国公多虑了,裴皓一直谨遵父亲大人的教诲,在外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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