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朕自以为攻_分节阅读_63
李越又道:“你和赵小五可真亲啊。”
赵寻失笑:“你和刘离沈喧不也亲吗?”
李越被赵寻点破心事,当即心虚不已。他自己也觉得这么吃干醋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个大男人竟也忍不住捻酸。
可是情绪不由人,他心里酸的慌,也不是自己乐意的啊,他心道,要怪只能怪赵寻太好了。
赵寻一直将李越看得透透的,见状便猜到了李越小心思。他一边觉得李越这种行为匪夷所思,同时心里又有些熨帖,觉得李越吃醋的样子竟也十分可爱。
到底是不想李越心里不痛快,赵寻主动解释道:“大夏与大余不一样,在大夏王公贵族都是凭本事吃饭,没本事的没有封地和俸禄,活活饿死的也有。小五虽然也是皇族,但是过得比普通人都不如,只因他父辈无能,耽误了他。”
当年赵小五在家里过不下去,又无心仕途,所以投奔了赵寻。但实际上,在此之前,赵寻曾因故救过他一命。所以赵小五跟着赵寻之后,一直把赵寻当成自己的主人一般,忠诚且可靠。
李越不由想起当初,赵小五在雇佣军大营受了那样的苦,竟然还想着拼命替赵寻“报仇”,可见这份忠心不是嘴上说说。
如此说来,赵寻与赵小五确实是很亲密的关系。
“可惜,你为了进宫把他打发走了。”李越道。
“这有什么可惜的,我并未将他看做我的仆人,我也希望他能过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直跟着我。”赵寻坦然道。
李越闻言一怔,问道:“你想过自己的生活吗?”
赵寻眉头微微一拧,却没有回答。他从前做梦都想过自己的生活,可是自从当日在战场被自己人出卖之后,他便失去了自己的一切。
被俘之后,他原本已经心如死灰了,若非李越的出现,他恐怕和行尸走肉也没有什么分别。是李越给了他新的人生,从这个意义上而言,现在的生活就是他自己的生活。
“你呢?”赵寻问道。
李越叹了口气道:“我从小就是储君,父皇驾崩后我就是皇帝,我不知道我还能有什么别的生活。我虽然不觉得当皇帝好,可是如果不当皇帝,我也不能遇见你。”
赵寻闻言心中一动,不知怎么的心跳突然快乐几拍。他伸手拉着李越的手,倾身便在李越唇上吻了一下。
李越颇为得趣,有些不满足于这个浅尝辄止的吻,于是勾着赵寻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次日一早,李越早早便去上朝了。他怕吵醒赵寻,因此一直轻手轻脚,而赵寻却在他之前就已经醒了,只是闭着眼睛没有动罢了。
待李越出了寝宫之后,赵寻没多久便也出去了。他手里拿着那件从赵清明那里借来的披风,去了侍卫房。
“赵统领,我来还那日借的披风,多谢。”赵寻将披风还给赵清明。
赵清明接过披风,这次却没将人拒之门外,而是一伸手道:“三王爷客气了,进来喝杯茶吧。”
赵寻闻言没有推辞,与他一起进了正厅。正厅里的矮榻上坐着一个人,那人正抱着猫撸毛,正是沈喧。
赵寻与二人简单寒暄了片刻,而后开门见山的道:“地图我已经看过了,三日之内我会依据猎场的地形,制定出一条最佳的狩猎计划,只要陛下走这条路线,头彩一定会是他的,到时候就劳烦沈大人了。”
沈喧道:“好,那我三日后再进宫一趟。”
沈喧是李越的搭档,不过比赛时射箭的人还是李越,所以即便是沈喧带的路,严格意义上来讲,李越也不算亲自作弊。
无论如何,赵寻还是有些不想让李越参与进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中。虽然他不觉得这些小动作有什么不妥,但是他希望李越的主观意识里能尽量长久的保持那份纯粹。
坑蒙拐骗的事情,他是不介意的。
“猎场里头虽然已经检查过许多次,但是还是希望赵统领能多做些布置,以免出纰漏。”赵寻对赵清明道。
赵清明闻言忙应下了,他对赵寻虽然算不得完全的信任,但时至今日,赵寻的心思孰真孰假他还是有自己的判断的。
“有一事我一直不明白,三王爷何不将此事直接告诉陛下,为何要绕这么大的弯子多此一举?”沈喧问道。
赵寻闻言吸了口气,眼底带上了几分温柔,而后开口道:“陛下年幼便由人代为辅政,因此心里对自己始终有些怀疑。如今正是他亲政的时机,可他一没信心,二没斗志。”
“此番我希望让他拿到彩头,说起来是为了让他在京城才俊中立威,更重要的是让他亲政的第一步便走得稳当一些,我得让他知道他才是大余的天子。”赵寻又道。
所以李越不能知道赵寻在背后搞得小动作,否则此事便失去了至少一半的意义。
如今朝中乃至京中,哪个不是跟高踩低,眼里只有辅政大臣没有皇帝。李越与两位辅政大臣共处一室的时候,那些底下的人听李越的指使,都要先顾忌两位辅政大臣的眼色。
不用说,此番猎场上,那些争彩头的人必然眼睛都盯着辅政大臣的人,而不会顾忌李越。到时候旁人必然留了余力,免得自己超了该拿彩头的主儿。
可惜在他们眼里,这个该拿彩头的主儿不是李越,而是那三个身后有人的公子。赵寻可不答应,他要让这些跟高踩低的人看看,谁才是他们的正经主子。
“刘离那小子说让我听你使唤,起先我还有点不服气,如今看来他倒是没看错人。”沈喧起身道。
赵寻闻言有些意外,没想到刘离对自己竟然能这般友好,倒是个有胸襟的男人。
“此事我愿任你差遣,三王爷,请受我一拜。”沈喧朝他躬了躬身道。
赵寻赶忙去扶,道:“沈大人言重了,陛下带我一片赤诚,我只恐不能肝脑涂地。”
赵清明闻言眉头却不由一紧,只觉得越发看不透这赵寻了。对方待陛下那般真心,倒是为情还是为义?还是两者兼有之?
当夜,李越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赵寻便也跟着他一起失眠了。
“睡不着?”赵寻问他。
“嗯。”李越道。
今日朝堂上,已经宣布了此番冬狩的进程,日子和许多细节都定下了,也就是说冬狩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还记得我说,要把冬狩的彩头送你做生辰礼物吗?”赵寻问道。
“明明就是我送你,怎么成了你送我?”李越道。
“好吧,我说差了,是你送我。”赵寻只得改口。
李越依旧有些心不在焉:“我若是拿不到……”
“不会拿不到的,你连我也不信?”赵寻道。
“不是,我只是……”李越到底是没信心,越是事到临头,越是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