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我开始理清思绪,不停的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
关键时刻,临危不‘乱’,才是我做招‘阴’人这么多年,都全身而退的不二法‘门’。
我一边盯着那杵在原地慈祥笑、穿着寿衣的老太太,一边琢磨着:要说黄馨是打算害我的,其实根本没必要吧,我这个人真没得罪过什么人,而且说句老实话,我也经常帮助一些无依无靠的鬼魂和‘阴’祟,并不是完全和‘阴’祟是处于对立面。
我和作恶的‘阴’祟才是阶级敌人呢。
再说了,我也没烧你狐仙,没吃你狐仙‘肉’,我哪儿招你们惹你们了?
想想我觉得黄馨也在害我这种说法不成立。
既然不成立,那黄馨又如何变成了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太太呢?
想到这儿,我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念头“狐仙勾魂”。
对了,狐仙勾魂,狐仙勾魂,一定是这个样子。
曾经我和东北养狐人,号称“东北狐王”的独龙聊过,他告诉我,狐狸天生能够勾魂,这是狐狸的天赋。
他曾经遇到过自己养的狐狸勾魂。
那是一个凄冷的冬天,独龙傍晚的时候忘记给狐狸喂食,大半夜的时候才想起来,端着食盆去了狐圈,在狐圈‘门’口,他见到了一个风‘骚’的‘女’人,那‘女’人‘骚’得不行,是附近有名的美人。
美人主动勾引独龙,独龙是少数民族鄂伦‘春’族的。
鄂伦‘春’人对“男‘女’之事”比汉人要开放一些,当天晚上,他和那美人在狐圈‘门’口“鼓捣”了一晚上。
第二天的时候,他出‘门’办事,路过那美人家里,想跟那美人再寻一番明慧,进了人家院子,发现美人家正在办丧事,而摆在灵堂上的,就是那美人。
原来,那美人早在昨天中午就因为车祸死了。
昨天晚上和烛龙大干一场的,不过美人的鬼魂。
事后,烛龙总结可能是那狐狸怨恨他没给吃食,所以勾来了游‘荡’着的美人‘阴’魂,和他玩了半夜,报复他。
人和鬼办事,多少都要被鬼吸走一些阳气,烛龙当时因为这事,一个多月都感觉‘精’神萎靡不振呢,从此以后,他都不敢忘记给圈养的狐狸喂食。
我现在想起了“狐仙勾魂”,也算明白这老太太怎么来的了,想来是‘门’口的狐仙,专‘门’勾了个过路的游魂,来吓唬我呢。
卧槽!
想通了这点,我毕恭毕敬的跟老太太鬼魂说:老太太,阳间有康庄道,‘阴’间有黄泉路,您老还是哪儿来的,去哪儿吧。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慈祥的笑了笑,转身就走。
才走了两三步,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黄馨,则站的笔直笔直的,接着又突然瘫倒在地上。
我慌忙把黄馨扶上了‘床’,至于外面的成妍,我反正是不敢出去了。
谁知道她还得整点什么幺蛾子呢。
我给黄馨盖好了被子,我就蜷缩在地板上,沉沉睡去。
我想,我知道明天去找什么“‘阴’人”来治上了成妍身的狐仙了。
……
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上三竿的时候,我也没躺在地板上,是躺在柔软的沙发上面睡觉。
黄馨和成妍正坐在桌子上吃早餐。
她们旁边还放了一碗豆浆和两根油条。
见我醒了,黄馨冲桌子上努了努嘴,让我去吃油条。
正好我肚子也饿了,凑过去胡吃海塞起来。
黄馨问我有办法帮助成妍没。
我说当然有了,找哪个“‘阴’人”过来平事我都想好了,待会就得带成妍去黑龙江的齐齐哈尔。
“我也要去。”黄馨要跟我一起去。
可能成妍现在知道她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困‘惑’了,所以表现得很低‘迷’,没有说话。
我看了成妍一眼,又瞪了黄馨一眼,说你去添什么‘乱’啊?我带成妍是有事。
“我必须去,她这个样子,我不担心。”黄馨很坚持。
好吧,你非要跟着去,那就去吧。
我吃完饭,跟黄馨说:你去订三张去齐齐哈尔的火车票。
“为什么不订飞机票?”黄馨问。
我们这儿离齐齐哈尔确实很有点远,火车大概需要明慧个小时吧,飞机就快了,上午飞的,下午就能到。
我白了黄馨一眼:飞机上要是成妍出点什么幺蛾子,那整架飞机都下不了地,唯独坐火车,咱们三个人包一个软卧的包厢,三个人买四张连票就行,出了事,咱们就下车。
“行!”黄馨应了下来,掏出手机开始订票。
我背着包出‘门’了。
等我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黄馨要拉我去‘门’口餐厅吃饭。
我说来不及了,咱们晚上要到齐齐哈尔,明天早上就能够见到我要找“‘阴’人”,吃饭,到火车上面买盒饭吃吧。
“好吧。”
黄馨和成妍要跟着我一块出‘门’。
“等等!”我喊住了成妍,让她等等我。
说完,我从包里掏出了一根黑‘色’的项链。
说是项链,其实就是一根黑‘色’的绳子,两边各有一粒红‘色’天珠,坠着一只古铜‘色’的降魔杵。
我拿出链子要给成妍挂上。
成妍不乐意,说着链子太丑了。
我跟她说着链子叫‘阴’阳冕,降魔杵为阳,天珠为‘阴’,挂在脖子上,可以帮助她镇压三天的狐仙‘阴’魂。
听说能镇压身上的‘阴’灵,她才勉强带上。
带上的那一刻,成妍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只狐狸脸影子。
影子转瞬即逝。
成妍说带上之后,明显感觉体内没有那么燥热了,有一种‘阴’凉的感觉。
我笑笑,说着‘阴’阳冕是在咱们城里一位神婆那里求来的,给她们便宜算,只要五千!
“五千?”成妍睁大了眼睛。
“五千怎么了?这些东西都很贵的。”接着我又把账算了一下:给你请‘阴’人,‘阴’人五万,我两万,这条链子五千,一共是七万五,至于其他的费用,咱们到时候再算。
成妍差点没晕过去。
倒是黄馨大方,她说只要我事情办好了,钱不是问题。
我心里清楚黄馨不是普通人,就冲她的人皮吊坠和青铜马,我感觉这姑娘不差钱,至于为什么一个不差钱的姑娘会来当嫩模?这个……不管我的事情,我也不会去想。
接着,我带着闷闷不乐的成妍和黄馨出了‘门’。
可能黄馨没有跟成妍讲她的情况到底的多严重,出小区的路上,她一直不太高兴。
事实上,我要价真的是业界良心了,昨天那阵势,简直折寿,我才要你两万块钱,多吗?
多少钱能和自己的命相提并论啊。
在我们三人快要出小区的时候,我看到小区的一条巷子里有人设灵堂。
黄馨直说晦气,怎么大中午的出‘门’,撞见灵堂了呢。
“晦气什么,生老病死,人之常态,别往心里去。”我安慰了黄馨,不经意间瞄了灵堂一眼,顿时,我僵住了。
我看见灵堂前,挂着死人的照片。
那照片……。
第六章 女真阴神
那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成妍身上狐仙勾来的‘阴’魂附身在黄馨身上的那个老太太。
哎哟喂!
我小心肝颤了一下,拉着黄馨说:你说晦气,嘿,别的不说,你现在就得去给那灵堂的主人上一炷香。
黄馨和成妍有‘精’神洁癖,或者她们这几天被鬼鬼怪怪的事情吓唬坏了,说什么也不去上香。
没办法,我只能趴在黄馨耳边,把昨天那老太太附她身的事情,说给了她听。
黄馨是个明事理的人,听我说完,哪怕心里再不情愿,也跟着我去了灵堂那边。
昨天‘阴’魂附身,今儿个撞见了,上柱香,算打个招呼嘛。
好在灵堂里人不少,我们过去的时候,灵堂里的人也没管我们是谁。
我给包了一个“二百块钱”的白包,黄馨去上香。
她捏着三根香,走到了灵堂前,一跪不起。
我还在想为什么黄馨这么虔诚呢,结果我一瞧她上的香,不对劲了。
通常烧三根香,三根香是一模一样长的,但黄馨这三根香,两短一长。
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短一长。
看着“香相”,怕是有问题啊。
我连忙走到黄馨身边,此时黄馨刚刚跪拜了起来。
我瞧见她泪眼婆娑。
看黄馨开头不情愿进来的情景,她跟这死去的老‘奶’‘奶’,估计不认识。
但现在她流着眼泪,我猜只有一种可能,黄馨又被老‘奶’‘奶’上身了,而这老‘奶’‘奶’的死,有蹊跷!
要知道,咱们国家,红白喜事,结婚是喜事,葬礼也是喜事,人正常的死,绝对是喜,毕竟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终于不要承担人生中种种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