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节

    当然啦,逍遥的日子得有佳人相伴嘛!所以呢,位置就选定齐家庄,还在极靠近珍娘老宅的地方。
    太子看着秋子固笑了:“原来是你男人厉害!”心里突然生出些惆怅,若自己早些识得这丫头,会不会。。。
    秋子固敏锐地捕捉到太子眼中的艳羡,笑了一下,拉起珍娘的手:“再厉害,也得太子殿下您保媒,方得良缘呢!”
    珍娘会意,与秋子固携手,齐齐对太子拜了下去:“多谢殿下!”
    离得远远的庄头,胖二婶眼见珍娘随太子大队过来,又得已近身说话,再见她跟个英俊高大的男人,齐对太子行礼,知道这必是新置下大片良田的秋庄主了,一时间心里简直翻酸酿醋,再回头看看自己儿子保柱,生平第一次觉得他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蛋子。
    太子走后,珍娘便不再回城里去,齐家庄里大半良田都叫秋子固置作家业,四大恶人全成了她的佃户,春秋二季交租。
    托徐公公的福,里长由全贵担了,四大恶人彻底偃旗息鼓,胖二婶直躺了半个月,才从炕上下来。
    珍娘与福平一家,先于庄上料理。
    湛景楼的事则交给秋子固处理,反正早已定好如何安置。
    湛景楼的伙计们开始有些人心惶惶,只怕自己要失业,这样好的掌柜的,这么好一份生计,丢了哪儿去找?
    好在珍娘与秋子固之前早有预备,太子走后次日,便叫了众人来宣布决定:湛景楼交由文家打理,年底给珍娘分红就是。
    文亦童与秋子固并肩而立,娃娃脸上是许久未见的笑意:“如今都是一家人了,不必见外。你们”指伙计:“依旧跟从前似的,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该领多少就领多少,一切如齐掌柜在时一样。”
    伙计们欢声雷动。
    秋子固伸出左手,文亦童稳稳握住,脸上是惺惺相惜,嘴里却开着玩笑:“想不到风水轮流转,如今我做了你的手下,你倒成了东家!”
    秋子固还是淡淡地笑,不过这笑看在文亦童眼里,却觉得比从前多了许多活泼人气:“文大掌柜的见笑了,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不过多桩银钱交易。好在你我都不是俗人,不会被此事搅乱了关系。”
    文亦童闻言大笑:“果然是秋师傅,说出话来还是这么舒泰安和,据我看来,世间可能只有一人才可令秋师傅心中起伏颠簸,此人现在何处?”
    秋子固由不得嘴角上扬起一个略大的弧度:“她忙着庄上的事,抽不开身,让我向文大爷带声好!”
    文亦童觉出了自己手上的力度,于是点头:“你置下的已不算少,太子走时又赏了三百亩,将来这城里的菜,只怕要被你秋家垄断了吧?”
    秋子固重重握了对方一下,方才放开:“你放心,对你只有优惠,谁让咱家也有产业,在你手里呢?”
    两人相视而笑,连伙计们都笑了,梁师傅走到秋子固身后,不知说了什么,秋子固拍拍他的肩膀,笑语一句,梁师傅脸上便流露出满足之意。
    文亦童心中感慨,果然妹妹的话不错,珍娘的眼光更好,秋子固是可与自己比肩,甚至超过自己的人,不出一个月,便将一切料理得亭亭当当,自己输给他,也不算屈。
    程廉彻底蔫了。城修到一半,城里大户都看太子眼光,太子一走,这个也叫穷那个也说无钱,文家占了大头,却偏又跟齐珍娘秋子固是一条心的。
    他知道自己的仕途跟修城一事紧密相关,便再也不想打珍娘的主意了,女人再好,始终比不上头上那顶乌纱。
    这天晚上,赶在城门关闭之前,秋子固快马加鞭,飞奔回了自己家里。
    一路上他都在想,家是什么?
    是可食的香味,蔬笋的膏腴,汤水的滋润,肉食的丰腴?还是安逸的下处,温暖的被窝蓬松的软枕?
    直到他看见竹子扎就的门庭上,那两个风骨秀峻,笔意恣肆的大字:秋园。
    秋子固笑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字写得这样好了?
    福平远远看见尘土飞扬,忙忙将门开了,秋子固下马卸绳,笑问他:“怎么知道是我?”
    福平憨笑:“这时候还能有谁来?再一个珍丫头也说了,今儿晚上爷是一定要回来的!”
    秋子固愈发笑得开了,二话不说,直向里走:“我看看一天不见,庄上变成什么样了?”
    这块地是秋子固买下时就选好的,近水靠山,又正处中央位置,在这里修宅子再好不过了,不过毕竟只有一个月,因此修得七七八八,却还没彻底完工。
    不过跟一般的大宅不同,这里没有假山池水游廊,要山后头就有,河水出门就到,游廊是给小姐走道用的,这里无需。
    要华丽奢靡,不如就在城里,又何必出来?
    到这里要得就是个野趣。
    秋子固对珍娘知之甚深,因此当珍娘第一次进到这里时,不由得满心欢喜:宅子后面都是菜园,种满各色蔬果,里头呢,也不过小小院落两三座,院里种满海棠木樨玫瑰,都是能吃又能赏的花木。
    屋里的陈设也很合珍娘心意,窗明几净,外间是简单的桌椅,,一色的楠木,原色漆了,摆得也很宽朗。
    正文 第292章出阁
    里间隔开一重红木冰梅花样的落地罩,窗下一张几案,也是原色楠木,隔开的里头,便是床了。
    珍娘走进去看了一眼,只看到满眼的红和双双对对的龙凤鸳鸯,由不得心热脸红,立马又退了出来。
    虎儿看着她笑,鹂儿便有意问着福平婶:“上回太子殿下说选了个好日子,是不是三个月后?”
    珍娘装听不见,四处摸摸这个,又动动那个。
    福平婶故意放大音量:“是呢!这屋子就是正室,到时候那案头上,”示意正是珍娘手摸的地方:“得放一对极大的龙凤烛才好!”
    珍娘烫了一下似的缩回手来,瞪了福平婶一眼,却没说话,仿佛绷紧的嘴角一松,就要笑出来了。
    正说到这里,钧哥一蹦三丈高地进来了:“我秋哥回来了!”
    虎儿笑话他:“还叫秋哥?”
    福平婶倒正色起来:“还没过门呢!这倒是正经礼数!晚上丫头跟我回去,依旧在老宅里住,下个月才能正式住进来呢!”
    秋子固人已到了门外,恋恋不舍地看着珍娘:“我一来你就要走?”
    福平婶禁不住好笑,心说这人呆气又犯了,外头看着冷口冷心又再聪明不过一个人,看见咱家珍丫头就傻了。
    用句现代的话不说,叫智商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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