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

    “什么意思嘛?”岑青禾眉头轻蹙,被他给搞糊涂了。
    商绍城也乐得吊着她的胃口,话说一半,他死活不往下说了。
    岑青禾只得一个劲儿的唠叨他,“什么叫初恋但不是现任?你的意思是仁哥跟她分手了?那他们现在是朋友还是什么?我看见孙筱菲给仁哥送了一盆绿叶子菜,仁哥放柜台上了,地位可见一斑。”
    商绍城嫌她聒噪,侧头嫌弃的道:“什么绿叶子菜,那是金钱树,你上没上过学?”
    “哎,这不是重点,你快告诉我,他俩现在到底什么关系?”岑青禾都要急死了,就跟看电视剧看到关键时刻,突然演完了,最绝望的还是一周两集的那种。
    商绍城见她急的直燥,心底恶趣味顿生,似笑非笑的说:“想知道吗?”
    “嗯嗯嗯。”岑青禾点头如捣蒜。
    商绍城笑眯眯的道:“我心情好才说,往下不用我教你了吧?”
    岑青禾跟他目光相对,强忍住浑身想要抖机灵的冲动。丫笑起来怎么那么像狐狸啊,早知道她不让他笑好了,现在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还不如耷拉张脸呢,好歹吓人但不瘆人。
    他心情好才说,怎样才能让他心情好?
    很简单,拍马屁。
    岑青禾边走边道:“城哥,你觉没觉着滨海的天气特别好?”
    商绍城不咸不淡的‘嗯’一声,“不好你过来玩儿?”
    岑青禾重申,“我是说今儿的天气格外的好,你看这天,你看那海,还有这空气中飘荡的一丝贵气。”
    商绍城隐约察觉到什么,他不动声色。
    岑青禾铺垫过后,看着他,夸张的道:“这都是因为滨海迎来了你,因为有你,所以今儿这天气好得格外宜人,要不是你低调,我真想拿个大喇叭昭告天下,让全海边的人都听见,他们之所以能这么肆意的玩儿,那都是沾了你的光!”
    商绍城嘴角略抽,他在忍笑,佯装无感的道:“继续。”
    岑青禾接着夸,上天入地,海上海下,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在她这里也都能跟商绍城联系到一起。
    这么"chi luo"裸的逢场作戏,甚至可以说是虚意逢迎,她想要的不过是听一个八卦,可商绍城却不可抑制的被她给取悦了。
    他甚至在心底暗自惊诧,怎么她这么能瞎掰,打从他让她拍马屁开始,她真就一路没重样的说,小嘴巴巴的,也不知道渴不渴。
    途径一处卖冰淇淋的地方,商绍城停下脚步,岑青禾还兀自在说,见他掏出钱包,她停下来问:“干嘛?”
    商绍城道:“想吃冰淇淋。”
    岑青禾说:“我也想吃,我请你。”
    商绍城的钱包之前是放在裤袋里面的,没想到岑青禾会把他甩进海里,所以这会儿他钱包全湿,里面的钱也都是湿的。
    岑青禾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抢先跑到卖冰淇淋的地方,花钱打了两个一手多长的彩虹冰淇淋。
    拿回去递给商绍城的时候,他蹙眉接过,“现在连冰淇淋都长的这么妖艳了?”
    岑青禾笑道:“现在清纯的货色不好找。”
    商绍城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嫌弃,“你就跟这冰淇淋似的。”
    岑青禾一口把彩虹冰淇淋的尖给咬掉,含糊着回道:“妖艳的货色就是比清纯的好吃。”
    商绍城轻嗤了一声,其实他是不怎么喜欢吃这些甜食的,可看她吃的开心,他今儿就算赏冰淇淋一个面子,吃一口尝尝。
    哎,一般吧,也就她没见过什么世面,吃什么都香。
    第233章 身在袁营心在岑
    两人边吃冰淇淋边往回走,岑青禾已经夸了一路,嗓子都冒烟儿了,她问商绍城:“你心情好了吗?”
    商绍城拿着脆皮甜筒,看都不看她一眼,淡定回道:“还行吧。”
    “那你快跟我说说,仁哥和他初恋到底怎么回事儿。”
    她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他却偏偏云淡风轻的耗着她,搞得她心底好生恼火,可偏偏脸上又得装殷勤。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走到下榻的酒店门口,岑青禾眼看着进去两人就得分开,所以她忙说:“城哥城哥,我们再去商业区那边溜达一圈吧。”
    商绍城看着她道:“你不又累又饿吗?”
    岑青禾道:“所以得去商业区那边找点小吃,走,我请你。”
    商绍城眼底深处划过一抹促狭,嘴上说着不乐意,腿上却很诚实,转身就要跟她走。
    两人掉头才走了两三步,只听得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意味深长的叫道:“绍城。”
    岑青禾跟商绍城同时站住,只不过她更快的换过头去看。
    这一看倒好,酒店门口台阶上站着的女人,可不正是袁易寒嘛。她一身白色职业套装,干练而优雅,右手拎着一个lv的女士行李箱,此时正站在高处望向下面。
    岑青禾跟袁易寒目光相对,清楚看到袁易寒眼中一闪而逝的警惕,甚至是嫌恶与愤怒。
    心底咯噔一下,完了,这是被‘捉奸见双’的节奏啊。
    岑青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直到商绍城也转过身,看见袁易寒,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如常道:“你来了。”
    袁易寒拎着行李箱迈下台阶,走至商绍城跟岑青禾面前。
    岑青禾想要亡羊补牢,所以微笑着主动出声打招呼,“袁律师。”
    袁易寒很淡的扯了下唇角,那是极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走个过场的样子,视线甚至没在岑青禾脸上停留半秒钟,她马上看向商绍城,然后憋着嘴,嗔怒着说道:“你手机怎么关机呢?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说好了来机场接我的。”
    商绍城依旧是那副不喜不怒的样子,不咸不淡的说:“手机进水了,没听到。”
    袁易寒看着他,委屈的问:“好端端的怎么会进水呢?”
    商绍城说:“掉海里了。”
    袁易寒眼睛微瞪,诧异的道:“怎么会掉到海里?“
    商绍城已是不耐烦,她一见面就十万个为什么,他懒得解释。
    袁易寒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敏锐的发现商绍城跟岑青禾之间‘不简单’,她也不想在这儿用为难商绍城的方式来给岑青禾下马威,关键是,她感觉出商绍城身上散发的淡淡疏离。
    不过是几个小时没见而已,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暂且压下心底的好些疑问,包括为何商绍城跟岑青禾的打扮会如此的接地气且相似,并排走在一起,没有人怀疑他们不是情侣。
    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袁易寒伸手挽住了商绍城的手臂,撒娇说道:“幸好你早就告诉过我地址,不然我联系不上你,岂不要在机场过夜了?”
    商绍城原地站着没动,余光却本能的瞥向岑青禾。
    岑青禾见状,马上笑着道:“商总监,那你跟袁律师慢聊,我先回去了。”
    说罢,不待商绍城应声,她赶忙一溜烟的逃离案发现场。
    一直到走进电梯,电梯门合上,岑青禾这才舒了口气,妈呀,吓死人了,她最怕这种被朋友或是哥们儿女朋友误会的场面,不能仔细解释,怕越描越黑,傻杵着站那儿,又怕被骂没眼力见,所以这种时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
    电梯四壁贴的都是崭新锃亮的玻璃,岑青禾从对面镜中看到一身休闲混搭风的自己,她手上拎着两个袋子,后知后觉,其中有一袋装的是商绍城的衣服和鞋子,她之前忘记还给他。
    这下好了,人家正牌女友来了,她更不方便去还衣服了。
    没辙,只得先拎着上了楼。
    刷卡进门,迈步往里走,来到客厅一偏头,沙发上背脸躺着个人,岑青禾先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便认出来,这不狗探嘛。
    哎呦,她都把他给忘了。
    赶忙走到沙发旁,岑青禾倾身一看,孔探睡得很沉,呼吸略微有些重,带着一丝鼾声。
    从中午饭到现在四个多小时过去了,他还没醒酒。
    正想着,静谧的房间中忽然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岑青禾本能的掏包,结果拿出手机一看,屏幕是黑的,不是她的电话在响。
    闻声寻到了孔探的裤袋,岑青禾从他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宝宝’的字样。
    咦……她一撇嘴,伸手去推孔探的肩膀,“欸,狗探,赶紧起来,你媳妇电话。”
    “嗯?”孔探迷迷瞪瞪的,睁开了半只眼睛。
    岑青禾把手机递给他,“你媳妇打来的。”
    孔探划开接通键,低声道:“喂。”
    手机中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你在哪?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怎么一直没接?”
    岑青禾坐在一旁的单独沙发上,挑了块西瓜边吃边听。
    感情所有女人跟男朋友联系上的第一句,一准是这个。
    孔探迷糊着回道:“喝多睡着了,没听见。”
    “你在哪睡着了?”
    孔探道:“度假村的五星酒店,我朋友开的房间,你要不要过来?”
    他说的直白,女孩子反而道:“你朋友有钱人呐?”
    说了会儿话,孔探已经清醒了,瞥眼看了下一旁的岑青禾,他笑着回道:“那是,我就指着她赶紧发家,我以后好跟她混。”
    女孩子说:“瞧你那点出息,你们玩完了吗?我这边快结束了,你来接我吧,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孔探看向岑青禾,岑青禾马上朝他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先答应了。
    孔探道:“那你等我会儿,我现在打车过去。”
    挂断电话,孔探翻身坐起,揉了揉略微发疼的脑袋,他出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岑青禾说:“刚进来。”
    “我晚上跟我女朋友约好了一起吃饭,庆祝认识一百天,你明天什么时候走,我来送你。”
    岑青禾笑道:“还庆祝百天,你俩巨婴吗?赶紧腻歪去吧,不用送我,我明天跟他们一块儿走,什么时间还不知道呢。”
    孔探一时嘴快,不过脑的道说:“你懂个屁,谁像你跟萧……”
    话说一半,他惊觉不对,随即赶忙悬崖勒马,生拉硬拽,“那个,萧,萧什么来着,对了,萧宁,记不记得咱们高中隔壁班有个女生叫萧宁的,当时她就出了名的爱庆祝节日,连清明节都得找个借口跟她男朋友出去吃顿饭,你看看人家,这叫情趣,你懂不懂?”
    岑青禾猜到孔探想说什么,心底也是猝不及防的一颤,只不过她佯装没发现的样子,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两人聊了几句,岑青禾主动说:“你家宝宝不等你呢嘛,赶紧走吧,别去晚了挨骂。”
    “切,她敢骂我?”
    话是这么说,可孔探已经站起身。
    岑青禾起身要送他,孔探道:“你别送了,我出门打车就走了。”
    岑青禾坚持,“走吧,两年才见一面也不容易,见一眼少一眼。”
    孔探立马‘呸’了三声:“咒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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