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临近年末事儿多，做起事来容易忘记约会，两人都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程乃偶尔想起，可是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约明兰。
    一直到二月初，距离春节还有十天。
    明兰大哥与程乃说：“过年前我们出来聚聚，过几天就没空了。”
    “你找地，定好位置我准时到。”程乃这边很忙，他要策划新一年的行动方向，他要做旧一年的总结。
    还要设定给员工过年的福利金额。
    晚上七点，程乃准时出现陇海酒店。“抱歉来迟了一点。”
    程乃进门脱外套，坐下才注意边上的是明兰。
    不知他们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既然坐下就不会再站起，程乃对在座的各位笑笑，笑他们别有用心。
    “迟到无所谓自罚三杯就好。”有人说道。
    “说好的三杯就三杯，明兰给程乃倒上。”
    明兰给程乃倒酒，“你还不算迟的，后面还有人没来。自罚三杯的不止你一个。”
    程乃爽快，“喝了这杯还有两杯。”
    “不如明兰小姐帮我喝一杯，你看我刚来，还没吃上一口菜就喝了两杯酒。”程乃笑着与明兰说。
    边上人起哄，“对对，明兰你帮程乃喝一杯。”
    明兰大哥也同意，“一杯酒不算什么事，喝了吧。”
    既然大家都这样说，明兰也不好驳他们面子，“那就喝一杯，可说好了你们不许给我灌酒，我今晚还要回去陪老太太。”
    “好好，不灌酒，不灌酒。大不了你的酒全给程乃喝。”他们很乐于开玩笑。
    程乃不介意，他还有一丝的念头。
    后面陆续有人来，都是交好的兄弟。
    场面热闹起来了，人多了话题就多，大家不再抓住程乃与明兰不放。
    酒席吃到一半，明兰的手机亮起，她不好意思地说：“哥哥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咱们改日再吃。”
    “好好好，你先走吧。”
    “远不远，不如让程乃送你过去？”
    “不用了，朋友来接我。再说大家都喝了酒，开车不方便。”明兰笑说。
    虽然不用程乃送，但程乃还是跟着离桌，“我去送送她。”
    “程乃你是舍不得美人走吧。”
    “明兰你要不从了程乃得了。”
    “喝了几口酒就胡说八道。”明兰怼一句，开门走出去。
    关了门，隔离了包厢里的嘈杂声。
    气氛有些尴尬，程乃主动开口，“约了那一边朋友，我认识吗？”
    “一个男的，我工作那边的同事，前几日就约好了的。没办法推掉。”
    这样他就没话说了，他记得他在一个月前就约了她。
    一个月前的预约没有实现，现在去赴几天前的约。轻重由此可见。
    送她到大厅门口，目送她下阶梯走向另一男人的车子，看着她坐车离去。
    程乃没了心里那份念头，过了今夜就没了这女人吧。
    晓燕在上晚自修，突然被西子接回。
    到了别墅大门，她有点不敢进去，脑子里的想法很多。
    “进去吧，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西子说。
    晓燕做最坏大打算，做最坏的思想准备。踏上阶梯，走进别墅，靠近先生。
    先生坐在独属于他的沙发上，穿着黑色西装，没有一根乱发，表情肃穆。
    晓燕心绞痛。
    见着晓燕，程浩站起，严肃地走到晓燕跟前。“你准备好了吗？”
    晓燕鼻子抽痛，眼泪就要流下。“带我去见他。”
    程浩没有带她往外走，反而带她去密室。
    这是一件正真的密室，密室里放着许多照片，许多盒子，还有一个案台。
    案台上有小型三脚双耳香炉，香炉上插着三炷香，香火正燃烧。案桌上放着遗物。
    “你爸爸说他想和他的朋友们在一起，他希望他能想留在那一片土地，所以能给你的只有这些。”
    晓燕眼前的遗物：一套工作服，一顶工作帽子，以及一盒子勋章。
    “呜呜……”
    坚强的小女孩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程浩一生送走无数人，有至交兄弟，有普通朋友，有敌人。还有一些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一个痛接着一个痛，他的内心麻木了，他不知该用什么语言去安慰失去父亲的小女孩。
    长命对他来说从来不是好事。
    程浩让李梦提前回来，让她去安慰那个痛苦的小女孩。
    过后的三天晓燕行尸走肉一般，呆呆愣愣的。
    到了第四天她突然振作起来，对着程浩放宣言，“我将来要到西北基地去。要以工程师的身份到那边去。”
    程浩很欣慰，欣慰任晓燕没有厌恨这个世界。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
    国内有几个大学不对外招生，它们是为特殊部门提供人才，晓燕要想通过读书考过去，就得要程浩的保荐。
    保证晓燕身家清白，保证晓燕不会背叛。
    “等我吃完早饭，送我去上学。”
    李梦有些怜悯她，小小年纪学着说大人话，提前长大的孩子真令人疼惜。
    学校里的许文发现了晓燕的变化。
    问晓燕，“你不是不爱运动的吗？怎么现在连早操也做得那么认真？”
    晓燕说：“我现在不仅要学习好，还要身体好。请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将来是要离开这里的人。”
    这个人怎么了？受到什么刺激了？许文想要找小枫打听打听。
    放周末的日子晓燕找西子，让西子教她拳脚功夫。
    “你要学军体拳？你确定吗？”
    “肯定。”
    “你虽然才十四岁，但你的身体已经过了最佳时期，会很痛苦的。”
    “我不怕，需要拜师吗？”
    西子摇头，指着书房的那个窗户跟晓燕说：“上边有四个怪物，你不如上去找他们拜师去。让他们教你内功，学会了内功保证你能顺顺利利通过考核。”
    “我去问问。”
    “真的去啊？如果不成功你就找先生一哭二闹三上吊。”西子出了个鬼主意。
    结果晓燕失败了，程浩让黑子教晓燕拳脚功夫。而西子被黑子罚去蹲马步一天。
    ……
    冬季的雪花让树梢失去了叶子，也让程浩失去户外活动的兴趣。
    他腿上放在毯子，边烤着火炉，边看着最新的报告。
    坐在对面的程乃对先生说：“请你邀请胡兰庭小姐到我们家来玩。”
    “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
    “要是后悔了呢？”
    “不会。”
    “那好，我去给胡家电话。”
    程浩用内线给胡家去电话，胡家先是不答应，双方推来推去说了许久。才同意胡兰庭小姐到程浩这边来。
    如若不是程浩的诚意，胡家未必会答应。
    让女方家到男方家居住，说明两人的关系确立。一旦程乃三心两意就会打胡家的脸面。
    程浩邀请胡兰庭小姐一起过年的消息，很快被散播。
    明家人很可惜。
    明老太太对明兰说：“其实程乃挺好的，既然你对他无意以后就少点见面。”
    明兰大哥一直想撮合明兰与程乃，奈何明兰不愿意。
    明兰是家里的宝贝，她不愿意谁也不敢压迫她。
    “希望你不要后悔。”
    “这是程乃亲自做的决定，即便后悔了也阻拦不了。”
    如果说明兰现在就后悔了呢？
    她想打电话去给程乃，想跟程乃说她后悔了。其实她是愿意和程乃在一起的。
    程浩说程乃的未来妻子今日会到，让李梦在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