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节
沈穆的手移开,手心轻柔地从她的眉心扫过。在她的眼尖停留片刻,他收回手,从沙发上起身。
沈穆估计着时间,去厨房做了一些一碗粥放着。
沈穆从厨房出来,微微屈身,低声道:“柠儿,起来吃点东西。”
江青柠翻了一个身,继续睡。
沈穆无奈,将从她身上掉下来的毯子重新给她盖上,看了一下时间,他起身,取了衣架上的大衣穿上准备出门。
他换鞋,拉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神色淡淡,“宁先生。”
站在门外的男人头发上结了水珠,他的面容冷峻,看着从里屋出来的沈穆,神色越发阴沉。
沈穆不急不缓地拉开门,从里屋出去,从宁西洲的身边经过。
看到如此阴沉的宁西洲,沈穆毫不变色,依旧坦然。
擦肩而过的瞬间,宁西洲侧身,冷漠地开口:“沈先生莫不是忘记我说过的话,让你离她远一点。”
沈穆随手带上门,怕吵着屋里的人。他走了两步,转过身道:“宁先生大概也忘记了,既然你们已经离婚,你便没有任何资格再来管她。她与何人在一起,跟你都没有关系。”
宁西洲的眸光阴鸷,藏了这么多年,如今连藏都懒得藏了!
他讥诮地笑了一声:“沈先生从哪里听到我们离婚的消息?宁西洲的配偶栏,一直都是青柠的名字,难道沈先生就这么盼望着她跟我离婚?”
“真离婚也好,假离婚也罢。”沈穆听出宁西洲的话里有话,却没有在意,“我曾经说过的话如今还是算数的,她若是受伤,我便带她离开。”
“你凭什么带她离开?”宁西洲下颚紧绷,声音越发冰冷,“沈穆,我不会让她跟你走,况且她也不会走,她是我的妻子。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一点,做好一个兄长,守好本分。”
沈穆不反驳宁西洲的话,他看了里屋一眼,“宁先生,我不知道所谓的本份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将人交到你的手中,我现在不满意,想找回来,自己照顾。”
沈穆顿了顿,道:“你的性子暴躁,且占有欲太强,你于她确实不太合适。况且,她说你们已经离开,既然她说,便不是空口白话,一定是有了离婚的事实,无论是否真的离婚,在柠儿的眼中,你们确实已经离婚。”
宁西洲的冷眸微眯,“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算,她有父亲和兄长,你对她来说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没有血缘关系这一层,我不否认。”沈穆顿了顿,淡淡道:“我只是陪了她十多年的一个男人,而且还藏了男人该有的心思。”
宁西洲冷笑,“如今,龌鹾的心思不打算隐藏了?”
说得贴切一点,沈穆真是不要脸,如今自己登堂入室,想要从他的手中抢人。
宁西洲冷笑,这次回来,沈穆就是跟他抢太太的。
他不屑一笑,他的太太,就那么好抢?
第一卷 正文 第947章 被忽视的怒意积累,崩溃
“宁先生言重了,算不得龌鹾的心思。如今,柠儿不再愿意跟你一起过,心也不在你这里。”
沈穆淡淡地看了宁西洲一眼,笑了笑,龌鹾的心思,很贴切的形容。
宁西洲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恨不得将拳头落在沈穆那张虚伪的笑脸上。
他真想狠狠地揍,撕碎沈穆的伪装。宁西洲想到屋里的女人,克制着心中翻涌的怒意。
“沈先生的意思是,我才是多余的那一个人,该给你让路吗?”宁西洲冷笑,这个男人,出一趟国回来,倒变了不少。
如今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青柠的屋里,且毫不掩饰他的心思,这是准备跟他宣战?
宁西洲冷笑,“沈先生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若是青柠知道你藏了如此荒唐的心思,她还会跟你如此亲近?”
沈穆瞥一眼宁西洲,看到他眼中的怒意,心中发笑,宁西洲对柠儿的感情大概已经发展到病态的地步。
“宁先生,感情经不起考验,柠儿的心也不经不起你的误会。”沈穆丢下这句话,淡定地下了楼梯。
宁西洲站在门前,看着已经走到楼道拐弯处的男人,眸光凛然,寒光闪过,眼底一片冰天雪地。
沈穆的身影被楼梯口挡住,不见了人影,宁西洲收回视线。
他推开门,走到沙发前,看着睡得如此香甜的女人,心中的火气更甚。
有男人来家里,她还能睡得如此香甜,毫无防备。是因为信沈穆,正如沈穆所说,依赖沈穆,所以才睡得如此安心。
心中怒意一点点累积,一旦到了某个点,那些累积的怒意犹如翻滚的江海,疯狂地冲击着已经不堪重负的江坝,江坝倒塌只是一瞬间的事,接下来便是决堤之后的疯狂。
宁西洲的视线一点点冷却,他抬手,缓缓落在她的脸上,从她饱满的额头下移,从她的鼻尖划过,最后手指压在了她的唇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味道,此刻很想狠狠地尝一尝她的味道。
如此想着,男人也付诸行动,冰冷的唇压上去,反复厮磨着,甚至,他已经尝到了血腥味也不肯停下来。
只要停下来了,他的情绪便无法宣泄,只能用这种方式,磨灭心中的怒火。
睡着的人蹙眉,像是受到了惊吓,江青柠猛然睁开眼,看到男人幽暗深邃的眸光,她的身子徒然僵住。
江青柠感觉到唇上刺痛,已经磨破了皮,男人却没有放过她的打算,越吻越深,越吻力道越狠。
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啊!”江青柠反应过来,狠狠地推开他。
宁西洲吻得很专注,没有注意到她醒过来,被徒然一推,他从沙发的边上滚下去。
“宁先生,没有人教过你,进门前应该敲门,得到主人的同意才能进门吗?”江青柠抬手,擦着被他吻得红肿充血的唇。
手指一碰到唇,便传来一阵刺痛,她的手指上还沾了淡淡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