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
    六点左右,霍时安的手机闹钟响了,他丧心病狂的把我弄醒。
    我困的要死,推开他继续睡。
    他还弄我,一个劲儿的弄,非要叫我起来看日出。
    复读机似的重复着。
    我裹住被子往床外沿滚,老子腰都快断了,看个屁的日出,不看。
    霍时安剥粽子一样把我从被子里剥出来,捞起我的脸,往我眼皮上涂口水。
    这招是我以前用来对付他的,他学会了就用在我身上。
    每次都很残忍的必须涂到,不然绝对不罢休。
    我的眼皮凉丝丝的,瞌睡虫留不住的跑没了大半,就剩下一丁点儿在垂死挣扎。
    结果霍时安贴着我耳朵喊我小名,那一丁点儿瞌睡虫顿时全没了。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天边的万道霞光。
    霍时安搂我的腰,把我往怀里带了带,“怎么样,美吧?”
    我回过神来,“你腿好使了?”
    他慢悠悠的斜我一眼,“如果你有强身健体的功效,那我吃了一晚上,这会儿就可以随便蹦跶了,你有那功效吗?”
    “……”
    我问的有点多余,他的腿明显的就是还不好使,要是好使,早他妈就开始干活了。
    当初我跟他好上以后,早上是他最勤奋的时间段,勤奋的要命,说争分夺秒一点都不过分。
    那时候对他来说,一日之计在于晨。
    我连着打了几个哈欠,眼泪都飙出来了,听他说,“你怎么比我还累?”
    当下我就扭头冷笑,“这话问的好,不如你来告诉我?”
    话落,我在他脸上看到了熟悉的窘迫,好几年没看了,还是原汁原味。
    他把我的脸转向窗外,“看日出看日出。”
    我拍开他的大爪子,“行了,已经看过了,我要睡了。”
    “这才哪到哪儿啊?你能不能走点心?”
    霍时安不爽的捏我腰,差点没把我疼抽过去。
    他知道自己犯错了,求生欲极强的做出弱小可怜的样子,“方老师,我是病人,我腿还没好呢,你不能……”
    话没说完就被我拍了一下脸。
    霍时安气急败坏的叫起来,“操,跟你说多少回了,打人不打脸,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我瞪过去,“原因你不知道?”
    他也瞪我,半响鼻子里哼了声,“我惯的。”
    反正就不承认是自己骚的。
    我揉着腰,霍时安把我的手抓开,自己给我揉,声音闷闷的,充满了自责,“对不起啊,这都过去好几年了,我的业务有些生疏,忘了你腰疼。”
    见我不吱声,他就亲我眼睛,“我错了。”
    我撇嘴,“昨晚我真的很累。”
    “方老师辛苦了。”
    霍时安往下亲,在我的脸跟脖子里来回的亲着,大狗一样蹭来蹭去,“你再辛苦几回,等我腿好了就享福了。”
    “……”
    我问道,“那你腿什么时候好?”
    他不要脸的说,“你多跟我耍耍,我就能好得快。”
    我的嘴角一个劲的抽搐,“耍个蛋!”
    霍时安退开些看我,皱着眉头,表情有几分难以置信。
    我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要发病。
    果不其然听到他来一句,“方老师,你什么意思?”
    我静静看他表演。
    “突然跟我提出这种想法,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霍时安做出很困扰的样子,沉吟片刻,勉为其难道,“不过如果方老师你真有意如此,我可以说服自己,试着配合你的工作。”
    我送他三字,“滚吧你。”
    第40章
    “滚哪儿去啊?”
    霍时安亲我耳朵, 咕哝了句, “大早上的就这么凶。”
    我翻白眼,那些粉丝们要是知道自己的偶像还能有这黏糊糊的一面, 估计三观都要碎成沫沫。
    其实我对他能成为顶流的事, 一点都不奇怪, 他从小到大都是两个样子,别人面前一个样, 到我面前就是另一个样,再加上爹妈给的外形极为出众, 自己又很争气, 妥妥的。
    窗外有温柔的光晕洒了进来, 卧室里显得华美无比。
    我的眼皮开始打架, 快要睡着了又醒过来,想起昨晚答应给他熬青菜粥的事情,“晚点给你熬粥啊。”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抱住我说,“不熬了,你睡会吧。”
    我问道,“早饭呢?”
    “早什么饭?”他把脸埋在我的脖颈里面,“不吃了。”
    我推开他坐了起来,“扯蛋!”
    他把手放到脑后枕着, “刚才说耍个蛋, 现在又说扯蛋, 你跟蛋较上劲儿了?”
    我无视他的嬉皮笑脸, “算了,我看我还是下去把粥煮上再回来睡吧。”
    说完了我就侧低头看着他,脸板得死死的,“霍时安,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你以后拍戏的时候再让自己受伤,我不会管你。”
    “你突然点名道姓,我他妈吓了一跳。”霍时安无奈的说,“讲点道理行不?拍戏受伤是难免的。”
    我指指他受伤的那条腿,“拍个谈情说爱的现代戏砸断腿,这也是难免的?”
    他眯眼盯了我几秒,忽地开心的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介意我接拍现在这部戏。”
    我的眼角轻微一抽。
    现在的电视剧,尺度大不到哪儿去,大多都是摸个头发抱一抱,亲嘴的时候来个借位,要是借不了就嘴巴对嘴巴,估计都不太会张嘴。
    不过后者我还是不能接受。
    我想象不出来霍时安搂着一个女人,跟她嘴对嘴是什么样子。
    于是我脱口而出,“不伸舌头吧?”
    “什么?”霍时安不敢置信的啧啧,“我的方老师,到底谁脑子里都是黄料?”
    “……”
    “我是gay,还是有个媳妇的gay,你觉得我能跟女演员拍那种亲热戏?”
    霍时安一副我真懒得跟你聊的模样,“再说了,就是我想,我的公司,还有人女演员跟她公司,他们都有顾虑的好吗?要是真那么拍了,两家不得撕到死啊?”
    他抖着没受伤的那条腿,“况且我也不想。”
    我正要说话,就被他抢先了一步,“别因为好面子,跟我说什么你能分得清现实跟拍戏,你无所谓这种假话,不然我会笑尿。”
    还真打算那么说的我一张脸漆黑。
    我绕回原来的话题上面,“古代戏吊威亚打斗什么的,受点伤还算正常,你想心思被架子砸,这个真的说不过去。”
    霍时安的脸扭了扭,硬邦邦的说,“就是个意外。”
    “这个意外是可以避免的。”
    我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跟他掏心窝子,“我困的要死还跟你说这么半天,就是想你能长个心眼,你看看你受个伤,自己的行程全乱,我的生活节奏也跟着乱,别让我提心吊胆行不行?”
    他看我一眼,又看一眼,喉头滚了滚,“行。”
    说着就抬起一只手发誓,“领导请放心,小的今后一定注意。”
    我得到他的保证就下楼煮青菜粥,完了回来继续睡觉。
    那锅粥中午才进了我俩的肚子。
    我睡了一上午,精神跟体力都恢复了很多,洗洗衣服拖个地,再去霍时安的书房打个电脑,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霍时安各种不满,说我来他这儿还要工作,根本就拿他当个屁。
    我回一句,那我昨晚跟个屁玩了一晚上?
    他立马就老实了。
    非要我训,不训就皮痒。
    我把窗户全部打开,猛地想起来个事,“昨晚咱俩睡觉的时候窗帘没拉?”
    霍时安不要脸的说,“没拉就没拉呗,山里又没人。”
    “……”
    我话到嘴边,霍时安工作的手机就响了,是经纪人老刘打来的,我把手机拿给他就出了房间。
    他养伤的这段时间,也没见有多清静。
    我就更不用说了,自打他受伤以来,各种操心。
    人不生病还好,一生病,什么都得乱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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