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爱慕我的都重生了》
    作者:杏花流影
    文案
    大秦昭武帝秦暄此生最恨的,就是最心爱的表妹康华郡主死在了他登基前夕,
    差一点就当上他的皇后,陪他君临天下。
    怀着刻骨的思念,昭武帝在帝位上孤枕难眠了十年。
    然一朝驾崩后,魂魄离体,他却发现,本以为已经死了的心上人,现在居然还好生生地活在人间!
    哼,不止好生生地活着,身边还多了一个又一个貌美碍眼的男人!
    这时候,昭武帝才知道,康华郡主当年的“死”,其实是为了逃避入宫,特意炮制出来的死遁骗局。
    后来,妒火中烧的昭武帝重生了,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彼时,康华郡主萧蕴刚满五岁,父母双亡,又被叔婶厌弃,是个孤苦伶仃,无人庇护的小可怜。
    时为五皇子的秦暄果断出手,把小表妹扛回了府里。
    这辈子,就算是老天也别想跟他抢人。
    可是,好景不长,他很快就发现,上辈子爱慕过萧蕴的男人们,也一个接着一个的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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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榜单的时候再更新,等不了的先看接档修仙文。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甜文
    主角:萧蕴 ┃ 配角:秦暄 ┃ 其它:重生男主;一群重生男配;穿越女主
    第1章 父丧
    九月秋深,大秦国都龙兴城落叶萧萧,西风凄紧。
    深夜,萧国公府琼华院的侧门匆匆打开,一等丫鬟碧月提着灯笼,一路小跑,引着满头银丝的陈老御医进门,向着灯火通明的正堂走去。
    秋夜寒凉,她的身上却出了一层细汗,喘息也分外急促。
    “陈御医,郡主就拜托您了!”进了正堂,另一个身穿白色褙子的丫鬟碧湖出来迎接,匆匆福了一礼,便将陈御医引进康华郡主萧蕴的卧房里。
    碧月打起月白色的纱帐,床上躺着的,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姑娘两颊烧得通红,额头上盖着一块浸了冷水的帕子,就跟生了病的小猫似的,呼吸又细又弱。
    陈御医暗道了一声“可怜”,忙不迭给小姑娘诊脉,行了针,开了药方后,叹道:“忧思过度,又受了寒气,便是身体康健的孩子都受不住,何况小郡主本来就底子不足!”
    碧月一打发了小丫鬟去熬药,心疼地问:“陈御医,郡主什么时候能醒?”
    陈御医道:“情况虽然凶险,但你们照顾得还不错,服下第一剂药后,很快就能醒过来了。等人醒了,可不能再叫郡主受寒了,也要宽慰她看开些,莫忧思伤心。”
    碧月脸上的愁色稍稍化开了一些,微松了一口气:“能醒过来就好,多谢陈御医妙手!”
    “姑娘客气了!”陈御医微叹了一口气,扫了这个略显清冷的房间一眼,蹙眉道:“郡主病重,房里只有你们几个丫鬟照顾,没有长辈在吗?”
    碧月垂眸,眼底闪过一抹怨愤,压低了声音说:“是二房和三房的主子们都在忙着世子和世孙的丧事,一时疏忽了琼华院。能否请御医多留一会儿,等我们郡主醒来再走?”
    “没问题。”陈御医点了点头,心想,这国公府的长辈恐怕不是顾不上小郡主,而是比起病危的侄女,更关心别的东西,比如说,和前来吊唁的各路贵客攀上关系,还有国公府的世子之位究竟要着落在谁的身上。
    今年年初,北方蛮族人二十万铁骑南下,萧国公萧靖,与时任安北都护的世子萧惟,世孙萧湛奉旨抗敌,鏖战半年,大败蛮族铁骑,迫使蛮族大汗俯首称臣,纳贡求和。
    九月初,年过六旬的萧国公奉旨回京,于昭阳殿前献捷,同时带回了世子和世孙为国捐躯的噩耗。
    北患初定,国威远扬,民心振奋,萧国公府却是一片哀戚。
    战死的世子萧惟是萧国公的嫡长子,二十年前迎娶了当今陛下的嫡妹,章宁长公主为妻。
    长公主自幼体弱,迟迟不曾生子,萧惟便过继了族中旁支的孤儿为继子,取名萧湛,为国公府世孙。
    章宁长公主已经于两年前病逝,如今世子和世孙又双双战死,国公府长房便再无男丁,也没一个能主事的人,只剩下了一个五岁的女孩儿。
    这女孩儿就是躺在床上的康华郡主,大名叫萧蕴,是长公主在三十多岁时所生下。
    长公主素来体弱,又是高龄诞女,萧蕴的身体便比长公主还要病弱,刚出生时就险些夭折,后来便三五天病一场,寻医问诊不断,如温室的娇花一般精细地养着。
    好不容易养得结实了些,如今听到父兄的死讯后,又病倒了。
    萧惟父子的身后事办得很是隆重,陛下罢朝三日,着礼部和国公府二房、三房的当家人一起治丧。
    为此,这两日,萧国公府客似云来,冠盖不绝,但作为亲生女儿的康华郡主反而无人问津,只能孤零零地卧病于琼华院。
    稍顷,碧湖看着小丫鬟们煎好药,亲自端着药碗回来,一勺勺把汤药喂给萧蕴。喂了小半碗后,萧蕴就睁开了眼睛,虚弱地看向陈御医,低低道:“陈御医,又要麻烦你了!”
    她这身子自小就病病歪歪,御医是琼华院的常客了,对这位陈御医,萧蕴已经很熟悉。
    陈御医怜惜道:“郡主言重了!您的身体虽然比前几年康健了许多,却还是得小心保养。您把身子养好了,九泉下的亲人才能安心。”
    萧蕴勉强笑笑,虚弱地点了点头。
    生来就带着前世记忆的她,不能算是真正的孩子,自是异常爱惜这侥幸得来的新生。
    可两年前母亲章宁长公主离世,如今父兄又战死沙场,在这个女孩子只能靠拼爹拼哥求生的时代,她意识到,她的第二世人生,从这一刻开始,大概要从甜宠贵女文变成宅斗女强文了。
    正沉思间,房外传来一阵争执声,几个身着素色夹袄的婆子直接闯了进来。
    “放肆,谁准你们在这里乱来的?”
    碧湖厉喝了一声,用自己的身体挡在门口,怕这几个粗鲁的婆子吓到了小主子。
    “碧湖姑娘恕罪,老奴等奉二夫人的命令而来!”却被领头的粗壮婆子抬起手臂,用力把碧湖推搡到一边,又一把抓住陈御医,边拉边走,道:“五皇子病了,二老爷要您去客院看诊!”
    陈御医不悦至极,可一听出事的是五皇子,也不敢耽搁,只能踉踉跄跄地跟着那婆子离开。
    碧湖的眼泪一下子就淌了出来。
    长公主和世子还在的时候,这府里的下人,哪一个敢在琼华院这般放肆?
    萧蕴心里不是滋味,低低咳嗽了几声,强打起精神问碧月:“五皇子怎么会出现在咱们国公府里?”
    碧月也恨那几个仆妇的蛮横,却怕小主子再伤心,不敢多提此事,小心道:“五皇子今日接了陛下的旨意,代陛下来祭奠世子和世孙。走的时候,因天色已晚,就歇在了府中客院里。”
    “碧月,让人去打探一下五皇子的情况,看看他可有什么大碍。”萧蕴若有所思道。
    几年前,萧蕴曾经跟着母亲进过几次皇宫,对宫中的几位皇子都有些印象,五皇子秦暄可以算是她印象最深的一个。
    原因无他,秦暄长了一张非常妖孽的脸,十岁时就有人赞他“容色绝艳,世上无双”,萧蕴两辈子加起来,一共活了二十来年,从未见过长得那般好看的小少年。
    不过,没人敢当面拿秦暄的容貌说事。
    这位主儿是韩皇后的幼子,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深受帝后宠爱,性子也最是跋扈,就连皇帝提到这个儿子,也常笑骂一句“小魔星”。
    碧月明白,自家郡主虽然身子差,但自小就比寻常孩子聪慧许多,并未因萧蕴年纪小而有所怠慢,闻言便吩咐小丫鬟去一趟客院,打探五皇子的消息。
    萧蕴又看向垂泪委屈的碧湖,微微蹙眉:“我知道,这两日委屈你们了。”
    碧湖用力抹了抹眼泪:“郡主这是说哪里话?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倒也罢了,可您日后……这府里就没几个是有良心的,一见世子和世孙不在了,就变了一副嘴脸。”
    碧月瞪了碧湖一眼,斥责道:“别胡说,郡主还病着呢,你诚心惹郡主伤心不是?”
    萧蕴倒是没着急上火,也没继续伤怀,她平静得过分,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自有章程一般说道:“且再忍忍,我们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
    这种话由一个五岁的孩子说出口有些诡异,但萧蕴这会儿不愿意装天真了,再天真下去,她的小命就天真没了。
    去打探消息的小丫鬟很快就回来了,脸上带着余怒禀道:“郡主,二夫人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就守在咱们琼华院的门口,说五皇子病了,府里的下人不能随便走动,不许奴婢出去!”
    碧月和碧湖都变了脸色。
    碧湖怒道:“二夫人这是想干什么?五皇子只是病了,又不是遇到了刺客,府里戒严有什么用?”
    碧月要冷静些,沉着道:“郡主还病着,得再请个御医来。奴婢去和二夫人说一说,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进宫一趟。郡主是陛下的亲外甥女,陛下一定会为咱们做主!”
    她很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若琼华院真被封起来,自家郡主就算是被“病逝”了,外头的人也一无所知。
    萧蕴却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二夫人若是执意不许琼华院的人出门,你去说什么都没用,徒受委屈而已。且先退一步,容让二夫人三分。”
    碧湖不解,不知不觉间,已经把自家年幼的主子当成主心骨看了:“可这样一来,二夫人岂不是会更得寸进尺?”
    “不,她不会有这个机会。”萧蕴的声音透出了一种和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漠然,“明日吊唁的宾客云集灵堂时,你们给我烧了琼华院。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二叔母还能不能只手遮天!”
    碧湖和碧月皆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自家主子这是要把事情闹大,大到让人想起章宁长公主和世子还有一个在世的女儿,萧国公府碍于名声,不敢再苛待自家郡主。
    碧月还算镇定,素来知道自家主子聪慧,能想出这种釜底抽薪的主意,虽然让她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碧湖却已经在摩拳擦掌,誓要给管国公府着中馈的二夫人一个好看。
    第2章 第2章贪心
    翌日。
    萧国公府最精致的客院中,里里外外围着好几层人。国公府二老爷萧忱和三老爷萧恪肃容站在正屋外,肩头已经被露水打湿,可见已经在这里立了好久了。
    房间里,陈御医拔起最后一根银针,躺在床上的五皇子秦暄眼皮颤了颤,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眸子黑得吓人,目光如冰冷的刀锋,仿佛一头暴怒的豹子,死死盯着陈御医。
    陈御医心里一突,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秦暄眼珠子缓缓转了转,沉沉道:“陈永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他说话的语气一点儿都不像十二岁的孩子,倒像是深不可测的威严王者一样。
    陈御医脸色一白,颤声道:“五殿下,您……莫不是在说胡话?”
    秦暄皱了皱眉,定定看了陈御医一会儿,忽地低头,看着自己那属于十二岁少年郎的胳膊和双手,眸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来,用力咬了一下舌尖。
    钻心的疼痛和血液的咸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他乍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深吸了一口气,秦暄问:“陈永良,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御医觉得,眼前的五皇子好像换了一个人。那属于小少年的身体里,似乎住了一个杀伐果断的老鬼。这种情况他闻所未闻。
    不过,作为宫中的老资格御医,他深谙祸从口出的道理,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垂眸,恭恭敬敬地说:“回殿下,这里是萧国公府的客房。您昨夜发烧了,臣之前在替您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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