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节

    乖乖隆的冬!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起身,然后去设置陷阱的地方看了一眼,还算是收获不错,一条三斤多重的大王蛇被悬挂在一根吊枝上,身上缠得绳索几乎勒进了它的肉里,毕竟下脚套一旦中了,越挣扎就会缠得越死!
    这条蛇经过半夜的挣扎,已经有点奄奄一息了,散发着大王蛇特有的难闻气味!
    我直接捏住蛇的脑袋,然后拎回去,路上摘了几片被露水清洗过的大叶子回来,然后将蛇头斩断,蛇血滴落在做成一个碗状的叶片上收集起来,接着给蛇剥皮后,去掉内脏,切成一段一段的……
    刚刚处理完蛇的身子,安安就迷迷糊糊的撑着坐了起来,当看到远处正在渐渐升起的日出,她顿时间不由得兴奋的喊了一声:“好美的日出啊!”
    我扫了一眼,从这个山巅的高度和角度看过去,日出确实挺美的,金灿灿的将周围的云团都映衬成一片金色,云边像是镶了金边似得华丽,不过在山里看得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去找点生火的柴回来。”我直接不客气的对安安吩咐道。
    安安看着我这边一片血腥的场景,不由得嘀咕了一句:“这么好的美景,你可真是会扫兴,就不能让我多看一会儿,弄得血淋淋的,还要我去找柴火,你当我是二西游记里的师兄呢?”
    “那你想不想吃早餐呢?”我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去去去,我这就去还不行吗?”安安一脸幽怨的嘟囔着站起来,然后懒懒散散的走了出去,隔了十几分钟才抱了十几根枯枝回来!
    我生火的时候,让安安看一下她有没有消息传回来,因为我的手机昨晚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没电关机了,安安看了一眼后,低着头说有消息,然后自己一边发起了信息对我说道:“我哥说,总指挥是个不认识的,目前正派了大量的人将附近的区域给围了起来,说是要把我们两个逃窜的感染者给抓回去隔离起来,还说不能让感染外扩,这是当前的第一任务……”
    “得……”我无语道,“照这样的话,我们不要说什么计划了,就算是想要证明自己没有被感染,可能得都花一番功夫!”
    “嗯。”安安蹙着眉点了点头道,“我哥他们正在想办法,但是他让我还得在外面躲藏好,在他打通关系之前,如果我们被抓住了,很可能带回去被用来做研究,想想都觉得可怕!”
    我叹了口气道:“在野外生存对我来说倒是没有难度,可是成天吃这些没有盐分的食物,我的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唉!”
    “我觉得还好啊,昨天的烤山鼠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安安一边发着短信,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
    “噗————”我忍不住笑喷道,“昨天某人可是说不吃的啊,还怀疑吃了山鼠会得病呢,最后也不知道谁,只留了两个山鼠的排骨给我吃,肉多的地方几乎都被她给吃掉了,我就呵呵了!”
    “滚蛋,你别取笑我了好吗?”安安顿时用杀气腾腾的眼神朝我扫过来哼道,“昨天你暗讽我胸很小的事情我都还没跟你计较呢,想起来我就恼火,什么时候开始胸不大就成了冷淡的标签了啊?”
    说着,安安不解气的瞪着我又哼了一声道:“所以我要多吃肉,吃肉补肉,不就是大一点吗,我就不信了!”
    我再次笑喷!
    安安拿起一根柴朝我丢过来,我这才强忍着笑意,将之前砍来的一段竹子给劈开,然后做了一个架子,将劈开的两半竹筒分别架好,其中一个竹筒上铺设着一层野菜,在上面将一半的蛇肉给放上去慢慢的炙烤,另外一半里面倒了一些取来的山泉水,再里面撒了一些撕碎的野香菜,接着等竹筒里面的水滚了之后,我才将另外一半蛇肉给丢了进去啧啧笑道:“这样就等于有了一菜一汤了啊,可惜没有米饭……”
    安安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
    半小时后,终于美美的吃饱了的我们才坐在山巅商量着接下去该怎么办?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应当是逃不出这片山脉就会被外围的人给堵住的,而我的手机又没电了,所以全部的手机就在安之树的身上了,所以安安的手机现在也不能乱用了,必须留着电量等安之树的消息,我们才能安全的出去!
    可是这个时间段也许会花上几天也说不定,所以我们两个接下去该如何在山里生存下去,这就成为了一个必须仔细考虑的问题了,首先是在保证隐蔽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得搭建一个临时的住所,把火种留住才行,因为没有手机能够在夜里再用来浪费的照明了,而且晚上不能活动的话,那就必须在白天储备到足够的食物!
    我想了一会儿对安安说道:“看来我们得在这个位置临时的搭建一个住所了!”
    “好哇!”没想到安安却显得很兴奋的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是不是像贝爷那样,去找一只羊来杀死,然后睡羊毛?可是不对哦……这山里有羊吗?”
    我顿时无语道:“我现在很确定,你就是电视看多了!这也是病——得治!”
    第0573章 那个梦
    ,女神的私人医生
    想要在野外生存下去,食物和安全是最重要的两点,四月的天气说变脸就会变脸,所以一个能够避雨的住所也是必要的!
    我直接将任务分给了安安一部分,她去负责捡柴火以及搭建一个小帐篷的支撑木棍和大片的树叶,我则负责去设置狩猎的陷阱,并且去运大批的泥巴到山巅来,因为没有运送的工具,安安的那个背包直接被牺牲了!
    整个上午,我一直来来回回的上下山十几次,才终于凑齐了一堆小山似得泥巴,然后将安安收集的木棍全部削尖一头,扎进了地面,围了一个两三平米的小屋,接着用一些藤蔓将木棍之间稍微的连接起来,然后将湿泥巴全都糊在了缠绕着藤蔓的木棍之间,甚至还留了一个窗口的方框位置!
    接着,我让安安在屋顶将大片的树叶先铺好,再铺垫了一些茅草之类的东西,最后又堆了一些泥巴上去,然后直接在小屋的周围起了几堆火,让火的温度慢慢的炙烤泥巴,泥巴变干之后就会变硬,大致可以承受这里的山风压力!
    小屋搭建花去了大部分的时间,然后挖了一个小坑,在坑里铺着几层的干净树叶,再去弄了大量的泉水来放在小坑里,又花了一部分时间,最后跟着安安将床铺的位置铺大又花了一部分时间!
    直到下午,我们两个都累得筋疲力尽了,我才带着安安到半山去看陷阱,运气不错的是捕获到了一只竹鸡和一只两三斤的野兔,还有一只山雀,安安见山雀太小,就大发慈悲的放生了!
    在回去的路途上,我教安安认着一些可以吃的野菜和草药,然后收集了一些可以作为调味料的带回了山巅,接着就是一天一顿的晚餐时间,这也是我和安安都同时间无比期待的事情。
    人在山中,时间几乎流逝得极快,但是大脑却莫名的放松,不用去想那么多的事情,安安似乎也格外的开心,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勤快的她,哪怕忙碌得一脸全是泥巴脏兮兮的样子,她也乐此不疲。
    我在处理野兔和竹鸡的时候,看到安安默默的坐在一旁的石块上将鞋子脱了下来,那白皙的足底竟然生起了几颗水泡,想来以她这种家境和平时那懒懒散散的个性,这两天的遭遇一定是她平生中最累的时刻吧?
    安安怔怔的看着自己足底的水泡,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竟然出神了!
    等我处理好野兔和竹鸡的时候,安安正坐在石块上,托着脸朝着远山的夕阳看着,一脸陶醉的样子感叹道:“要是能永远这样,那该多好啊!”
    我听到这话,不由得笑道:“你这是贪图新鲜感,要真的永远是这样的生活的话,三天吃不到盐,你肯定就会觉得食物如同嚼蜡一般变得毫无趣味可言了!”
    “谁说的?”安安转脸瞥了我一眼,反驳道,“我虽然喜欢吃,但是只要是味道不错的,干净的食品,我都不会腻的,就比如在遇到你之前,我一个人也可以连续吃半个多月的泡面啊!”
    这倒是,安安吃泡面的执着程度让我怀疑她吃货的本质可能不纯!
    我将野兔用来炙烤,竹鸡用竹筒炖汤……
    夕阳很快下去,黄昏的晚霞一片绮丽,香味飘散在山巅之上,不知道何时安安拿出了自己的画板坐在不远处对着我这边正在涂涂抹抹的画起了画,直到晚餐做好,她才收起了画板过来吃东西!
    一个半小时后,夜幕降临!
    “该睡了……”安安打着哈欠说道。
    我觉得这话有点尴尬,怎么听都像是山里乡下的老头子和老太太之间的对话,但是我却没办法反对,只好‘嗯’了一声,和安安一起回到了那面积才两三个平米的简陋小屋内,然后同床而卧。
    这种感觉很奇怪,两个人睡在一起不说话,越是安静就越是尴尬!
    突然安安翻了个身,转过来盯着我问道:“杨砚,你为什么懂得这么多的东西,如果把你一个人扔在随便什么地方,哪怕是没有人的荒岛上,你应当也是不会饿死的吧?”
    “谁说的?”我哭笑不得道,“我可不像你对食物没有要求,至少隔了太久不吃带盐分和辣味的食物,我会觉得憋得慌的,如果把我扔在一个荒岛上的话,上帝记得给我扔一把辣椒种子,还有一座盐井!”
    “噗……”安安忍俊不禁嗔骂道,“出息!”
    我嘿笑着,看着她在昏暗中显得明亮无比的眼眸,忽然想到今天早上的时候摸到的那犹如馒头一般的感觉,事实上其实她的胸并没有我说得那么小,这时候看着她,我真想告诉她,你不用吃肉也够大了,但是想了想,我还是没有说出口!
    随她去吧,女人大一些,应当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不是太大了就行!
    我也不知道我这时候脑子里面为什么会想着这些事情,忽然间觉得耳膜里传来了‘轰隆隆’的噪音,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胡思乱想的产生了幻觉,但是当我回过神来仔细听了一下后,不由得顿时脸色大变着想要起身……
    但这时候,安安却忽然伸出手捧住我的脸,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飞快的扑进我的怀里,用尽全力一般的将她的唇送过来,使劲的吻着我,可能还不太会接吻,她竟然用牙齿生涩的咬了一下我的嘴唇!
    我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住了!
    不是说好了不在乎的吗?
    不是说好了不纠缠的吗?
    安安这是在做什么?
    “吻我一次吧,你的人情就还清了!”安安灼热的喘着呼吸对我说道,然后再次将她的唇凑了过来,像是想把她整个人都挤到我的身子里面去似得。
    我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引导着她,然后慢慢的搂住了她的腰身,一个用力之下翻身,让她直接趴在了我的身上,然后爆发着全部的热情似得,和她来了一个长而热烈的深吻!
    不知道多久,安安窒息般的推开我,大口的喘着气逃出了小屋,然后将手机的灯光打开,朝着头顶的夜空晃动着!
    小屋内残存着安安的体香,我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她残留的口水,不由得苦笑道:“这丫头果然是处处骗我的,明明私底下联系了家里的人来接她了,可是却还是让我平白无故的忙了一整天搭建了一个小屋!”
    可是我却一点都生不出那种被骗后的恼怒情绪,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复杂感!
    走出小屋,耳中听着那螺旋桨转动时发出的巨大响声,那狂烈的风压迫下来,小屋显得摇摇欲坠了,我看安安都快站立不稳了,头发也被吹得肆意张扬,急忙跑过去将她拉到了一旁,然后苦笑着问道:“既然知道有人会来接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辛苦一天?”
    安安盯着我,用很认真的眼神告诉我:“我说了,这就是我想要的浪迹天涯的感觉,谢谢你不顾生死的救了我,也谢谢你带我感受到了我想要的生活的样子,也谢谢你满足了我对你的要求,这是我想要追逐的那个梦,而你成就了我的这个梦……但我们之间,只能到这一步为止了,不是吗?”
    我看着她,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直升机上的灯光打了下来,我松开了安安的手,抬起头已经可以看到安之树的身影了,他正坐在直升机的舱门口朝着我们这边使劲的挥着手!
    但我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安安低着头,丝毫不见喜悦……
    第0574章 权威的老头
    ,女神的私人医生
    感情的世界没有人说得清楚。
    安安那虚虚实实的世界,我也猜不透。
    但是刚才也许有过那么一个瞬间,我为她感到了心疼,也许那个太过聪明的她也不是真实的她,也许那个喜欢赚钱的她也不是她,也许那个争强好胜喜欢半夜打游戏看烂片的她也不是她————
    也许,真正的她,是刚才奋不顾身投入我的怀里,明明技术生涩却意志坚定的想要索吻的那个她!
    虚虚幻幻犹如一场大梦,直到被拉上直升机的那一刻,我还是没有想明白安安是个怎样的女孩,因为她太过复杂,复杂到以我的脑袋,根本就不知道她那聪明的脑子里面,装着怎样的情感。
    安安坐在直升机的舱门处,忽然问安之树要了手机,然后拍下了下面的那栋小屋,接着她将拍的照片传给了自己,又删除了安之树手机上的存档,这才将手机又还给了安之树!
    直升机上带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先是给安安检查测量完身体的基本指标后,又给我测试了一遍,到最后他的脸上已是满脸震惊的连连摇着头说:“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呢?”
    直升机的噪音非常大,因为戴着降噪耳机,我才能听到他的声音,而安之树的声音这时候也传了出来,因为整个机组上的成员戴着的降噪耳机和麦克风都是频率相通的,安之树问医生什么不可能?
    医生连连说着,我们两个没有被感染的特征,这不可能,然后询问我和安之素,到底我们是怎样避过了感染的!
    这时候,安安主动的按照她告诉我的计划,虚构出了一个我们当时在紧急情况下,恰好得到了解药的过程,整个过程被她描述得十分具有画面感,而且真实的代入感很重,连我知道真相都能够在脑子里构出那个画面,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晰的描述出了她当时在被感染的情况下的各种感受和反应!
    听得那个医生更是震惊不已!
    我听得嘴角含笑,直到她说完,朝着她看过去的时候,安安却在盯着夜空中的某个方向,怔怔的出神,而直升机的探照灯就犹如一道光束利剑一般,穿透了黑夜的布幔,一直沿着电子导航的目标点前进了,最终我们降落在了临平站,也就是当时病毒爆发时的那个临时停靠站!
    下直升机之前,我们全都穿上了防护服,接着在医生的带领下,连安之树和机组人员在内的六个人全都进了一家无菌无尘的房间,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临时拼凑出来的一个隔离室,但里面的医疗设备却很齐备,好几个穿着蓝裤白衣的医生轮流的给我和安安做着检查,最终还抽取了我们各自四管血,又等了半小时后,我们才被挂着卡片的两个医生带入了一条通道,接着敲开了一扇办公室的门,将我们送了进去!
    进了办公室后,安之树和直升机上的那个医生率先将防护服脱了下来,然后示意我和安安也可以脱下来,而在办公室内,有一个头发全白,面容肃穆的老头子正直直的在我和安安的脸上扫来扫去!
    我刚脱下防护服放好,安之树顿时介绍起来,头发全白的是这次病毒爆发后,特别防治小组的组长和总指挥,钟海山老先生,他的名字一出,我顿时间不由得神情震惊,想不到竟然是这位举国知名的大人物亲自出马了,而且据我所知他至少应当是70岁以上的高龄了,想不到看起来竟然只像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子!
    至于另外那位,名气也不小,叫作焦振南,是首都医院传染病研究院的副院长,之前国内两次爆发特殊的新型病毒,他都曾经在电视上有过比较频繁的曝光率,我虽然电视看的不多,但是那会儿学校里的电视上却还是看到过他们的,只是当时没记住他们的容貌,只记住了名字!
    安之树同样也把我和安安介绍给了他们两个。
    钟海山等安之树说完就指了指椅子让我们全部坐下,然后急不可待的朝着我问道:“根据小安的说法,你爷爷是深山里的苗医?”
    我点了点头回答:“是的。”
    “苗医很不错啊,为我国的传统医学作出了许多的贡献,但是目前国内的医学图书馆现存的苗医资料都不太多,也不太全,我自己几乎看遍了京州所有医学图书馆的医书,对于苗医却还是不敢称得上了解……”钟海山皱了皱眉问道,“你能跟我说说,当时你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时候,是临时用哪些药拼凑出了病毒解药的吗?”
    我装出思考的样子,却还是按照事先的说法,先说出了一些可以克制病毒的草药名称,然后假装实在是暂时想不起来的样子说道:“我暂时能想起来的就是这几样,具体的全部草药,我得回去仔细的回忆一些,也许能拼凑出来!”
    “如果你能想得出来,那对国家来说就是巨大的贡献,我可以帮你申请保护和一个适合静养的好环境,给你提供最佳的回忆场所,你觉得怎么样?”钟海山盯着我,一脸凝重的说道。
    这些话,简直和安安推测的一模一样,安安就说过,只要一旦确定有解药,他们肯定会不遗余力的让我交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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