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小澄光两只手在空中划了个圈,张开手臂,努力做到最大限度的样子:“天那么爱!”
楚朝阳窝心地伸手将他揽在怀里,“宝贝,我也爱你。”又亲了亲他,“宝贝,谢谢你。”
楚母早已经走了过来,她并没有打扰他们母子两人的互动,这时候才开口说:“快起来吃饭吧,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楚朝阳笑了笑,抱起小澄光,坐到餐厅的椅子上,保姆张阿姨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
家里现在请了两个阿姨,一个负责厨房事宜的张阿姨,一个负责打扫卫生的许阿姨,楚母每日就负责带带小澄光。
和楚朝阳分开后,杜景坤坐上车子,狠狠将车门摔上,一踩油门,发动机发出雷鸣般的轰声,车子飞一般的开了出去。
这里是城市内,并不是高速,刺耳的马达声在城市的道路上迅速的引起了路人和交警的注意,在连追了杜景坤二十多分钟后,终于将他在一处闹市区将他截住,要测酒驾。
杜景坤顶着清晰的巴掌印,肿着一边脸,脸色铁青的下车。
他到底还有些理智,没有反抗,先沉着脸跟着交警回到交警大队,然后给他认识的区交警大队的朋友打电话。
交警大队的交警说:“你先别忙着打电话,先把这个吹了。”
杜景坤没有喝酒,自然不怕吹。
交警看他没有喝酒,还和同事叹气:“这些富二代啊,大白天的,闹市里就敢把车飙到一百二十码,这要出了事……”
又过来和杜景坤说:“你虽然没喝酒,但在闹市飙车,是严重违反交通规则的。”他望着杜景坤肿着的半张脸和那清晰的巴掌印,大概知道他脸色这么难看是为什么了,劝道:“即使和女朋友吵架,也不能拿命来开玩笑啊,你大白天的在闹市飙车,不光是拿你自己的命不当回事,也是不尊重他人的生命财产安全。”
杜景坤态度嚣张,根本就不搭理交警,打完电话后,就面沉如水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打电话到交警大队来,杜景坤交了罚款人就被放了,只将车子扣了。
杜景坤本来被个女人打了耳光,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又被交警扣了车子,顿时大发雷霆。
他也算得上半个公众人物,刚从交警大队出来,外面的狗仔就立刻围了上来,话筒都戳到他脸上了,问他:“杜总裁,请问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抓到警察局的?”
杜景坤可不是那些小演员,没那么好脾气,直接就黑着脸指着他身后的交警大队的牌子爆喝:“你特么眼瞎啊?这是警局吗?交警大队四个字认不认识?不识字滚回学校学清楚了再出来!”
其他记者见他这样,就更兴奋了,对着他狂拍不停,话筒直往他脸上捅。
杜景坤被打了耳光原本心情就很不爽了,现在又被狗仔围住,那话筒又是戳到他被打的脸上,痛的他向旁边偏了下头,回过头来看那个记者时,脸上表情像是要吃人一般,一拳头向那记者砸了过去。
第二天杜景坤暴打记者的照片传遍了媒体。
据说当日杜景坤脾气非常不好,犯了事被抓到警察局后,不仅没有悔改,还迁怒记者,暴打记者。
继无名、楚依萱全媒体被黑之后,杜总裁也终于登上了黑版头条,被媒体形容成一个为富不仁的富二代、花花公子、膏粱纨绔。
正好昨天楚依萱告小保姆案落下帷幕,体还将楚依萱和杜景坤的事联系在一起,再度大肆报导了一番。
这几天的头条全部被楚依萱和杜景坤给占领了。
杜总裁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当天晚上回到自己在外面的别墅,给脸上喷了些云南白药后睡了一整晚,第二天早上醒来才想到,昨天他哥去国外,他也没去送他,想到这个时候他哥应该已经到了国外了,刚想给他哥打电话,就想到那边现在是深夜,顿时烦躁的扒了扒头发,将身上衣服一扯,去浴室里冲了个澡出来。
看到镜子里脸上的巴掌印消的差不多了,可看到那残留的印记,还是气的咬牙切齿,阴着脸骂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又往脸上喷了些药,看今天的新闻,果然铺天盖地都是他的黑料。
他正有火没处发呢,媒体顿时成为了他的出气筒,将报纸一扔,打了几个电话将那几家媒体骂的狗血淋透,并威胁他们,迅速将新闻给撤了,“不然我要你们好看!”
他说的要他们好看可不是开玩笑,他确实算不了什么,可他爸人脉广啊,那些人全是他的叔叔伯伯,就算不给他面子,也要看他后面杜国梁的面子。
平时杜景坤虽然嚣张,可还算给媒体面子,可他昨天太不顺了,脾气也就好不到哪去。
他实在是暴躁,心底就像是压抑着一团无法消散的怒火,脑中不停的回放着楚朝阳的那句话:“我真该庆幸,那人泼的是大粪,而不是硫酸。”
当初看到楚依萱被泼粪的照片,他心底满满的只有厌恶和恶心。
倒尽了胃口。
真如米娇所料,从此他对楚依萱是半点兴趣都没了。
后来若不是楚依萱无意中救了他哥,重新有了交集,他恐怕都忘了曾经身边还有一个跟了他四年的女人。
他杜二少何曾缺少过女人?
对于他来说,女人真的和衣服一样。
“怎么?没去拍三级片让杜总裁很失望?”
“意思就是,楚依萱已经死了,死了,明白吗?”
杜景坤整个脑子都被楚依萱的话和她说话时的表情给塞满了,满脑子都是:“她已经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楚依萱死了那她是谁?鬼魂么?”杜景坤暴躁地一脚踹在沙发上。
见脸上的巴掌印消的差不多了,他坐在沙发上给他的一群狐朋狗党打电话:“人呢?都死哪儿去了?出来,晚上八点,天辰东路!”
京市有两个地下飙车的地方,每周末飙车圈便会齐聚在这里,周五是天辰东路,周六是南坝。
今天刚好是周五。
杜景坤已经好久没去这样的地方玩了,以前作为纨绔的时候,他可是这里的常客,现在毕竟是一个公司的总裁,虽然开始是玩票性质,可这两年公司越做越好,越做越大,杜景坤也投入了更多的时间在公司里。
天辰东路是晚上飙车时间是八点,这附近没有住宅,只有一家五星级的酒店,整条路南北双向四车车道,只有两个红绿灯,相机了飙车电影里的取景地,也是地下飙车圈最爱的直行赛道。
这些富二代们飚完车后,还可以去旁边的五星酒店轰趴。
杜景坤的法拉利还在交警大队被扣着呢,今天开的是另外一辆豪车。
和平时在公司的精英范儿不同,今晚的他头发全部整齐的梳向脑后,露出整张宛如刀削一般英俊邪魅的脸庞,穿着一身朋克范儿的衣服,飙车党们老远就听到了发动机的轰鸣声,顿时兴奋的尖叫起来。
飙车圈有一条公认的行规,叫‘有钱人有有钱人的飚法,没钱人有没钱人的飚法’。
今天因为杜景坤的缘故,一下子飚来五六辆超级豪华的千万豪车,将马路两边的人兴奋的喊声震天。
他们一到,杜景坤的几个朋友就下车了,看到他今天的造型吹了声口哨,怪叫道:“杜二,你受什么刺激了?多少年没见你飙车了,还行不行啊?”
杜景坤满脸不爽:“少废话,来不来?”
“老子人都到了,你说我来不来?”
他们几个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随着年龄渐大,都各自发展自己的事业去了,确实好久没来这地方了,顿时都嗨的不行。
他其中一发小说:“杜二,咱们上次打那个赌,还算不算啊?这都一年过去了,楚依萱你还没追到?”
提到楚依萱他就来气,顿时脸色很不好的喝道:“废什么话?不就一辆车吗?在交警大队呢,想要自己拿去!”
“不不不,哥们儿可不要车。”他的发小顿时贼笑了起来,凑过来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你也追不上楚依萱,今天你要是输了,楚依萱就是我的了,怎么样?”
见杜景坤脸色顿时黑如锅底,发小连忙说:“可不是哥们儿挖你墙角啊,你和楚依萱都分手一年多了,追也追不上,哥们儿和你公平竞争。”转头问其他人:“你们说对不对?”
杜景坤今天被报纸黑成翔呢,什么杜总裁打人,楚依萱胜诉,铺天盖地全是两人的新闻,谁不知道杜景坤和楚依萱的事啊,向来香车和美人最能引起他们的兴奋劲,全都尖叫了起来,吹口哨起哄:“对!!!”
立刻有人起哄道:“关绍,你不是说看了她被泼了满头粪的照片下不起嘴吗?现在又能下得去嘴了?”
关绍闻言一脚向说话的人踹去:“杨小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杜景坤脑子里又冒出那句:“我真该庆幸,那人是泼的是粪,而不是硫酸。”
他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
他不想答应,却下不来脸,加上昨天那一巴掌,他火还没消呢,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铁青着脸说:“先赢了老子再说吧。”
说罢发动机就蹭蹭蹭的轰鸣起来,其中一人推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坐到杜景坤的车上。
杜景坤特么现在看到女的就烦,在其他人都上车后,还不等副驾驶的姑娘系上安全带,他就一脚油门,飞了出去。
一时间这个地方全部都是震天般的发动机和尖叫声。
女孩被吓了一跳,可她也是个喜欢刺激的,更何况杜景坤还不是一般的富二代,还是星空传媒的总裁,只要和他扯上了关系,就有可能走红。
她连忙将安全带插好,随着车速越来越快,整个人都兴奋的尖叫起来。
杜景坤
杜景坤被她叫的脑袋都快炸了,爆喝一声:“闭嘴!”
那姑娘顿时紧闭上嘴巴安静下来。
杜景坤到底有两三年没玩,又不是专业的赛车手,技术有点生疏,不可避免的输了比赛。
他本来就很烦很暴躁,输了之后,脸色更是难看。
一群人去旁边的五星级酒店轰趴的时候,杜景坤就一直在喝酒。
几个发小对视了一眼,觉得杜二很不对劲。
抢过他的酒杯,挥了挥手,让无关人士都下去,问他:“杜二,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和哥几个说说,哥几个给你想办法。”
虽然是狐朋狗党,但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感情不同寻常。
杜景坤抢过酒杯,没抢到,“是不是哥们儿?是哥们儿就什么废话都别说,陪我喝!”说完干脆抓起酒瓶往嘴里灌。
几个人对视一眼,想到白天报纸上的事,难道是为楚依萱?
卧槽,杜二不是真的对楚依萱动心了吧?
关绍道:“那什么,杜二,今天哥也就跟你开个玩笑,我身边什么时候少过女人了?”
其他几人道:“不说了不说了,来,今天哥几个就陪你不醉不归!”
关绍给被称为杨小胖,实际上一点都不胖的纨绔使了个眼色,让他给杜景坤叫几个姑娘来。
第二天杜景坤头疼地呻吟着醒来,看到身边有个陌生的年轻姑娘,睁开那双吊梢眼,说了句:“滚!”
那姑娘不仅没有滚,反而还哭了起来。
杜景坤看到自己的钱包还在床头,将里面的现金都掏出来扔给那年轻姑娘,女孩气的脸都红了,将那些票子一把摔倒杜景坤的脸上:“谁要你的臭钱!”
麻痹的杜景坤脸都黑了。
先被楚依萱打脸,现在又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打脸,原本就黑沉沉的脸顿时乌云密布。
那女生原本是想要点更多的好处呢,此时吓的什么话都不敢说,捡起地上的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赶紧溜了。
杜景坤头疼的要命,像是要炸开一样,他周身的黑气浓的仿佛具现化一样。
他掀开被子,看到洁白床单上鲜红的印记,床单其它地方却干干净净没有什么痕迹,顿时冷笑了一声。
他估计这女的是他那群朋友给他叫的,打电话问他们怎么回事。
关绍道:“是音乐学院的一个学生,刚来的会所,人家是来表演的,可洁身自好着呢,昨天看你醉死了,就让人姑娘送你去的酒店,你没事吧?”
洁身自好?杜景坤讽刺地扬了扬唇角,“没事。”
对这个圈子的女人,他早已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