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鑫鑫妈说:“我卖谁不是卖?你从我这里进货我还是得感谢你。”
    “别谢来谢去的,明年继续合作发财。” 书勤说完站起来和鑫妈握手道别。
    到中介店,开门一看谢佳和汤盛业都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了,就贴春联贴门神贴福自,拿着临湖大别墅的房产证和钥匙,出。
    感觉临湖大别墅太贵重了,特意打了车到门口,到了就把书恩震住了:“姐,这么大的历史建筑是你的了?”
    书勤点头,万丈豪气胸中起:“是咱的!” “房产证就在我包里揣着!” “钥匙就在我手里攥着!”
    牛叉叉的说完,两个人站在门口,竟然都不想贸然进去。
    总觉得这透着沧桑带着历史气息的青砖邻居大墅,虽然万分确定是她们的,心里还是敲小鼓:我竟然能衬得起它???
    书勤说:“贴春联贴门神贴福字吧!等明天再开门进去打扫卫生。”
    书恩点头,开贴。
    到了姥姥家,也是一通贴,门外贴好了春联门神,再到屋内贴。
    每逢佳节倍思亲,一到过年,独身老人更落寞。
    书勤就多买了些红彤彤的过年物件。一对大红万福灯笼在阳台上挑着,一对大大的中国结下面各缀着一对年年有鱼挂客厅的墙上。
    姥姥卧室门框也挂了一对毡布剪纸对联,上书:天泰地泰三阳泰,家和人和万事和。
    再将福字的窗花每个窗户上贴好。
    满屋子的红彤彤,过年的气氛就出来了。
    过年么,就过个喜庆,过个热闹,过个人气!
    吃了午饭,打扫屋子,开始准备年货,蒸年糕,炸鱼炸鸡炸肉丸子。
    书恩打着下手,书勤忙活着。
    姥姥坐在沙发上感叹:“一眨么眼儿,你们都这么大了,书勤啊,你在那里干着活,我这老眼昏花的都以为你妈在给我干活呢。”
    书勤一个没有忍住,眼泪迸出来,爸妈都已经走了五年了,这五年,她过得可真不容易啊。
    少年送青壮年,白发人送黑发人,何等悲剧。
    姥姥更不容易,老年丧偶丧女。
    老人的觉还特别少,睡不着的每个漫长的夜啊,姥姥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书勤说:“姥啊,您年纪大了,要不以后咱们三个一起过吧!”
    姥姥摇摇头:“姥跟着你过,外人犯说道,你堂哥堂姐都还没有结婚,等他们都结婚了生孩子定下来了,再说吧!”
    顺着为孝,顺着老人的意思吧。
    姥姥就那么盯着书勤干活,又感叹:“以前你妈领着你来姥姥家,你呀就捧着一本书坐窗户底下看,一看能看好几个小时。”
    “我还和你妈说,这孩子以后可别看成个书呆子。”
    “你看看你现在,哪里呆了,做活麻利着呢!”
    “你说你,小时候也没有让进过厨房,现在干的这么溜儿,怎么学会呢?”
    书勤说:“以前我妈干活的时候,我看书累了就拿眼瞅一瞅,当作休息眼睛,做饭又不难,瞅几眼就会了。”
    “还是我外孙女灵份!”姥姥说,话音刚落,传来敲门声。
    书勤指使书恩:“弟,开门去。”
    书恩开门,门外站着一男子,身格高大强壮,眉宇英气,隐隐含着霸气。再一看手上提着一堆的送礼年货,一看就是拜年的。
    郑老爷子当年在的时候,就立下了规矩:严禁给他拜年送礼。
    所以逢年过节,郑家都挺消停的。书恩问:“你找谁?”
    英气男子问:“是郑将军夫人唐奶奶家吗?”
    书恩说:“是。”
    英气男子说:“我来给唐奶奶拜年。”
    书勤停下手中揉面,姥姥也将眼睛向门看。
    书恩让道,英气男子进屋先用眼睛扫了扫屋内陈设,书勤只觉得被刀子扫了一下似的,好锋利的眼锋!
    转瞬,男子收敛了眼中的锋芒,微弯腰:“唐奶奶好,华旦给您拜年了。”
    “华旦…”华不是一个大姓,姥姥一下子就明白了:“孩子,你是华元shuai…”
    英气男子点头:“唐奶奶,我是华甫昌的孙子。”
    “哎呀!”姥姥拄着拐棍站了起来,“孩子,快坐,快这边坐!”
    “哎!”华旦将年货放好,挨着姥姥坐下。
    姥姥仔细看英气男子,连说:“像!像!像你爷爷的样子!”
    华旦笑:“大家都这么说,说隔代遗传像,我比我爸更像爷爷。”
    姥姥揪着心问:“孩子啊…你爷爷还好吧?”
    “身体还好,就是…”华旦说:“爷爷现在有时候正常,有时像活在过去似的,讲之前打仗的事儿,一讲能讲好几个小时。讲的最多的就是那场最困难的战役,郑爷爷给他挡了一枪,还拉着他撑到救援,一遍一遍的念叨他这后面好几十年的命都是郑爷爷给的……”
    那个年代都是过命的交情。
    “唉!”姥姥也叹气,这倔老头,倔了一辈子,连走前还倔!姥姥说:“老郑头也记着你爷爷呢,临咽气的那一刻,还嘱咐我,说华老弟现在走的高了,组织的纪律严格,他走之后,不许我为了孩子们的事去找你爷爷。所以这么多年我也没…”
    华旦表示深刻理解:“郑爷爷和我爷爷这老哥俩一样的脾气,当初郑爷爷又给我爷爷打过电话,说儿孙自有子孙福,儿孙有多大的本事享多大的福,不许我爷爷管。我爷爷现在精神一阵一阵的,我爸说,那是爷爷惦着郑爷爷这边呢,叫我来看看。”
    姥姥说:“我家老郑头就是那个脾气,你是不知道啊,我和他吃一样的药,他都得分着买,说按规定他的报销,我的不报销,说不能占国家便宜。”
    唉!有人贪的过分,有人廉的过分。
    “郑爷爷就是正直。” 华旦说:“但,唐奶奶,我来看您不犯郑爷爷的规矩,也不犯我爷爷的规矩,我现在跳出体制了。”
    “啊?”
    华旦解释:“唐奶奶,就是我离开部/队,出来自己干了,从商。”
    “噢噢噢。”
    华旦再次扫视屋内,这次的目光柔和,说:“唐奶奶,您这屋子里收拾的挺干净挺喜庆啊。”
    “都是这两个孩子给我整的。”
    “这俩是……”华旦问。
    姥姥说:“大的是我外孙女书勤,小的是我外孙子书恩。书勤书恩,叫人。”
    书勤书恩:“华旦哥好。”
    华旦点头,说:“不忙的话过来一起说话吧。”
    姥姥说:“书勤先别忙活了,过来歇会儿,书恩,坐。”
    书勤去洗手,听到姥姥还在和华旦说:“我这外孙女可能干了,这是在给我蒸糯米枣糕呢。我就从前说了一嘴,说想吃老家蒸的枣糕,这孩子就来做了,蒸了一锅了,还要蒸一锅,也不怕姥姥吃顶喽。”
    说到后面,自豪劲儿就出来了。
    老人年轻比孩子出息,老了比孩子孝顺。
    华旦随着说:“孩子们孝顺,唐奶奶有福气啊。”
    姥姥笑。
    人,真笑假笑一眼就能辩的出,假笑脸上的肌肉发僵,姥姥的笑从心底里出来,满脸的祥和。
    书勤挨着书恩坐下。
    华旦再次打量眼前的这两个人,他这双眼睛阅过千人阅过万人,不像算命的能知过去将来,但看人本质挺准的。他问:“都还在上学吗?”
    姥姥说:“书勤夏天的时候大学毕业工作了,书恩读高二。”
    华旦顺着往下问:“找的工作还满意吗?书恩读书还好吗?”
    姥姥看书勤书恩:“你们自己和华旦说。”
    书恩说:“挺好的啊~”
    这书恩被杨帆传染了,怎么说话也这样!
    书勤接过去说:“华哥,书恩读书挺好的,在班里前五名吧。不过他可能后年参加艺考,考音乐学院,他唱歌唱的好,暑假参加了一个声乐培训班,就被相中,签了经纪公司,刚从北京拍张导的《谋国》回来,书恩在里面演小皇子。”
    “哦?”华旦微微惊讶,说:“张导是个很不错的导演。”
    咦?间接熟人?书勤说:“您也认识张导?”
    华旦点头:“和张导一起吃过饭,圈子里有人也玩影视这一块,书恩要不要…”
    书勤没有让华旦的话落地,说出来再拒绝就不好了,她趁他顿,忙说:“等两年再说吧,一是书恩面临着高考的学业压力,二是也处在身体发育期,拍戏有时候赶进度,没日没夜的。等他考上大学再说吧。我和张导也提过,到时候《谋国》宣传,略过书恩,反正有两个影帝两个影后撑着。”
    华旦点头,心下暗思:影视圈的人大多急功近利,出名要趁早,削尖了脑袋想上位,上了位又整天提心吊胆的怕过气。郑爷爷的外孙女,一个刚大学毕业、踏进社会半年的女孩子,眼光倒是不短浅!
    正要再谈,又传来敲门声,门外人喊:“妈!妈!”
    书勤一听,是二舅妈。
    第55章
    书恩去开门。
    二舅妈人未进门声音先进门:“妈呀, 我给您买了一件新羽绒服,可好看啦,您穿穿试试……”
    进门看沙发上还坐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很气派,那一股子淡定稳稳的气派一看就是不一般的门楣里养的。二舅妈也是落魄的官宦人家养大的,别的本事没有, 就是靠两点过日子:嘴+眼。
    嘴巴会说。
    眼睛会看。
    二舅妈对气派男子的身份判断了然于心, 却不动声色,继续刚才的话:“妈呀,我给您买了一件新羽绒服, 您穿穿试试, 不合适我好赶快去换。”
    说着就将袋子里的羽绒服拿出来, 一抖。
    还真别说,这件羽绒服还真好看,紫底子, 红花,其实老人应该穿花衣服,穿素显得脸色更不好;花上还绣着金线,好看又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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