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
凌慕枫身子一收,站起身道:“我去看看。”
叶知秋“嗯”了一声,看着他离开。她知道,凌慕枫一直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期待。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对凌慕枫想要更进一步的接触,总是打心眼里排斥。
就算现在他对她真的很好很好,但是心里总是有个疙瘩,怎么也解不开。
她喜欢的人,还是像秦亦书那样温和谦恭的。
不多时做好了饭,凌慕枫盛了一碗给她。暖暖的捧在手里,喝一口,牛肉咸鲜,芹菜清新,白粥甜糯,很是舒服。
“好喝吗?”凌慕枫看着她期待的问。
“嗯,还不错,谢谢你。”叶知秋还是很“礼貌”的回应。
凌慕枫苦笑,知道她还是不愿意和自己太亲近。除非下点猛药……
“知秋,我想问问你。”凌慕枫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她,问她,那个孩子的事。
“什么事,你说。”叶知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
“你和我,是不是有过一个孩子?”凌慕枫有些痛心,又有些期许的看着她。
“咳咳。”叶知秋一口粥没咽下去,听他的话顿时呛得昏天黑地。凌慕枫连忙上前帮她顺气,手一上一下按摩她的背脊,顺道抽过凳子来,坐在她身边。
等叶知秋舒缓一点,立即对他怒目而视。她的脸因为憋气,还红红的,眼角还挤出了一滴泪。
“你!你怎么……”
“我不是有意去调查你的,是昨天晚上……”凌慕枫连忙说,“昨天晚上,医生告诉我,你曾经流过产,所以例假一来才会特别疼,是不是?”
叶知秋不说话了。她放下手里的勺,眼睛静静的看着前方。
“知秋,那是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凌慕枫看到她心里若有所思的样子,知道自己刚刚的做法已经奏效。虽然有些对不起那个孩子,可是为了让你妈妈尽快接受爸爸,以及,抹除坏叔叔对你妈***影响,爸爸只好拿你来说事了。
“他才半个月大,是不是?”凌慕枫紧紧的盯着叶知秋的脸庞,用尽量哀伤和温婉的语调,问她。
“听说,是你不小心……”
“别说了!”凌慕枫话还没有说完,叶知秋忽然打断他的话,“别说了!”
“知秋,我……”
“我求你别说了!”叶知秋忽然高声喊着,而后捂住了耳朵。她双肘重重的撑在桌面上,大口大口喘气,眉头死死的皱在一起。和秦亦书分手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思想,再提起那个孩子……
凌慕枫看到叶知秋的样子,似乎她是真的爱过那个孩子。并且孩子的死,她很自责。说实话,当一开始知道叶知秋流产的事情,他震惊之余,有怜惜,有痛悔,也有那么一丝的恨。他有一点恨,恨叶知秋不告诉他这件事,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啊!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甚至在根本不知道他存在的情况下,就消失无踪。
但是,看到叶知秋这副模样,他也有些后悔自己利用孩子的死,强力的把她的意识从秦亦书拉回自己身边。于是他靠了过去,伸出臂弯来抱着她,理着她的头发说:“知秋,我问你这件事,不是要责怪你什么。相反,他的死,我要负大部分责任。如果不是因为我之前那么对你,你也不会离开,孩子也就不会死了。我问你孩子的事,是因为,我是他的父亲,我想知道。”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抵触情绪
“现在你知道了?”叶知秋忽然松开捂着耳朵的手,很沉静的问他,“你和我离婚了,孩子死了,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凌慕枫静静的看着她,她的眼睛里还是有抵触。这不是对朋友的抵触,是对想和她进一步关系的远离。现在的叶知秋,可以接受凌慕枫当她的好朋友、好邻居,但是,还不能接受他再次成为自己的丈夫。
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秦亦书,而是她不信任他。虽然相信他对自己是真的好。但是,她一直怀疑的是,凌慕枫真的是喜欢她的灵魂,还是仅仅贪恋她的身体呢?
从恨到不恨,这个步骤已经跨越过去了。
但是从不恨到爱,会不会更艰难?
苦笑一声,凌慕枫柔声说:“我不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相反,我希望我能尽我最大努力,让你过得开心。”
叶知秋一愣,看着凌慕枫温和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许久,才捏紧拳头,撇开头去:“我现在,不需要你的什么帮助。”
她相信靠她自己的力量,也能克服所有的苦难。
凌慕枫笑笑:“那等你需要的时候,我就站在一旁等你。”
叶知秋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你能不能坐到你的位子上?我没有办法喝粥了。”
凌慕枫“哦”了一声,恋恋不舍的放开挽住她纤腰的胳膊,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粥还在冒着丝丝的热气,两个人沉默不语的喝着粥。等晚饭吃完,凌慕枫又抢着去洗碗收拾桌子。
一切都完毕,凌慕枫回到客厅,看到叶知秋怀里还抱着那个不怎么暖和的热水袋。一把抢过,灌上热水,再塞回她的手里。
“中午你休息吗?流血了应该好好睡一觉的才是。”
叶知秋摇摇头:“明天上课了,我要备课,没时间休息。”
既然没有了感情,工作就是唯一的选择。
“你病成这样,明天还要去上课?”凌慕枫有些吃惊,“别去了,我去给你请假。”
叶知秋摇摇头:“我是老师,老师就必须要有责任心,要对学生负责。现在马上就要全市统考了,我要是不去,学生们怎么办?”
“可是你……”凌慕枫看到她面色苍白,有些担心。
“我不是说过吗,例假都是第一天难受,以后就没事了!”叶知秋没好气的说着,但是脸色微微有点红。
凌慕枫有些想笑。这家伙,脸皮子实在太薄了。你该说她保守呢,还是说她顽固呢?她恐怕觉得这种闺房之事,都是应该羞于启齿的吧!
这家伙,要是在古代,说不定真是那种裹小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辈子“存天理灭人欲”的大家闺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