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男人一身白领装扮，眉眼都稍显锐利，他看着杨阳一笑，倒是显得几分亲和道：“你不认识我？我刚刚还一直在跟你发短信呢。”
短信？杨阳看了眼手机，瞬间恍然道：“你是……”
四月维夏？
看到男人眼神示意他不要说出口，却也间接承认了他就是四月维夏，杨阳心里瞬间有些尴尬，他一直以为四月维夏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子呢！
男人见他难掩纠结的表情，笑的越发随和道：“虽然我们认识两年多了，还没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卓子昌，是五洲文学的主编。”
“主编……”
杨阳万万没想到，四月维夏居然是主编？！难怪别人挤破头的推荐位，他总能顺利拿到手，原来他一直在走后门？
看着杨阳吃惊的模样，四月维夏……不，现在应该叫卓子昌了，对杨阳道：“走吧，先去我办公室。”
杨阳干干点了点头，脑子有些蒙地跟着卓子昌进了他的办公室，一路上遇到不少公司职员叫卓子昌主编，杨阳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第19章 编辑是主编“来，先喝杯水。”
卓子昌将水杯递给杨阳的时候，杨阳瞬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俩人都吓了一跳，杨阳也是一脸尴尬，双手从卓子昌手里接过茶杯。
“谢、谢谢……”
卓子昌温和一笑，走到另一张沙发坐下，看着杨阳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人”杨阳心道：你是不会吃人，可你是主编！
面上却只能干干笑了笑，捧着茶杯掩饰地喝了一口。
一抬头发现卓子昌正一顺不顺地看着他，杨阳愣了一下，道：“小夏……不会，卓主编，是不是我脸上沾到什么东西了？”
说着伸手摸了摸，卓子昌深吸了口气，道：“不，没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真人比证件照上更美……”
卓子昌最后几个字说的很小声，杨阳没能听清，便又问了一句：“卓主编，你刚说什么？”
卓子昌抬头道：“我是说，你不用这么紧张，虽然我们一直没见过面，但认识也有两年了，我年长你几岁，如果杨阳你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卓哥就好。”
杨阳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太好吧？”
人家一个大主编，虽然认识两年了，可毕竟没见过面，这声哥一叫出口，明显占便宜的是他啊。
卓子昌听了这话，故作严肃道：“杨阳莫非觉得我年纪太大，叫哥不合适？”
杨阳瞪大眼忙不停摆手道：“怎么会呢？卓主编……卓哥说笑了，能有您这么一位兄长，是我占了大便宜了。”
见卓子昌一脸不赞同，杨阳连忙改了称呼，而他一声卓哥，也终于让卓子昌重拾笑容。
而杨阳叫着叫着，也就顺口了，他本来就不是矫情的人，只是面对生人有些不大适应，但卓子昌是个很健谈的人，他们认识两年了，就只是网站上的那些事情，也不至于没有话题，聊着聊着，倒也相谈甚欢。
“……这么说，卓哥就是四月维夏这件事，几乎没什么人知道？”
杨阳弯着眉眼，脸上明显带着几分戏虐，倒不显得狡诈，反而让人觉得充满朝气，十分可爱。
说起来，杨阳虽然已经是个当爸爸的人了，可实际年纪摆在那儿，不过才二十五罢了，现在这世道，像他这么大的男生，很多还腻在父母身边当个妈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呢。
卓子昌看着杨阳，深邃的眼底藏着不明情绪道：“原本那账号是我表妹申请用来玩的，结果那丫头还真上了心，两年前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丈夫便不许她再费神熬夜，就不让她再碰了，她又舍不得看着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就拜托我顶替她半年，等她生完孩子再回来继续当她的编辑，后来孩子倒是生了，她反而更没时间了，说好的半年，也就莫名其妙变成了两年。”看着卓子昌脸上的无奈，杨阳忍不住轻笑道：“看来我认了卓哥这个大哥，还真是捡了大便宜了，以后卓哥可要多多为我开开后门啊。”
卓子昌随口道：“我为你开的后门还少吗？”
“呃……”
杨阳瞬间一愣，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原本不过是句玩笑话，可他总觉得卓子昌这话说的，似乎有些过于暖昧了，可看着对面那人一脸淡定的喝茶，杨阳又忍不住嘀咕：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杨阳正摸不清头绪呢，那边的卓子昌道：“对了，跟你聊了这么多，都快把正事给忘了，关于你的小说要被拍成电影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吗？”
杨阳其实早想说这个了，只是一直都插进去，卓子昌说起，他连忙道：“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懂，这次来公司也是想问问的。”
卓子昌也猜到他应该什么都不懂，起身从桌子上拿了一份文件给他，道：“这是公司拟定的合同，你先看看，如果有什么疑问或者不理解的地方，都可以问我。”
杨阳笑着接过来，翻开阅读起来，当他看到甲方上写的名字是《五洲传媒》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抬头看相卓子昌道：“卓哥，这个五洲传媒跟五洲文化……”
卓子昌叹了口气道：“看来你还真是一心只写小说，完全不管其他，我记得半年前我就说过，公司成立的子公司有意要挑选几部作品改编影视，这些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杨阳知道卓子昌的意思，他们这些同一编辑的作者，都有一个自己的作者群，便于编辑管理，一群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难免会时常八卦一下，尤其是当网站有新规定，或者新福利的时候，群里总会热闹非凡，杨阳一开始也跟着聊过两回，只是这些人打字太快，杨阳转身换个尿不湿的功夫，聊天记录都翻过去十几面了，他想跟也跟不上。
后来，杨阳也就不再参与其中了，一来他确实没时间，二来聊天费时间，有那个功夫，他不如多写几章小说赚钱了。
不过卓子昌说的这件事，他似乎有点印象，毕竟这个话题群里聊过好多回了，群里他虽然不冒泡，但偶尔有新规定、新福利之类的，他也会上去扫一眼，影视改编这消息出来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作者磨拳擦掌呢，毕竟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过他记得这个是需要报名的吧？
想到这里，杨阳便对卓子昌道：“卓哥说的这事，我还有点印象，不过我记得是需要报名的吧？但是我并没有……”
第20章 签订合同
杨阳想说我并没有报名参加这场选拔，卓子昌便看着他道：“我知道，所以是我替你报的名，杨阳，你的小说写的很好，很生活很温馨，这类的小说很容易让读者产生共鸣，而且相比玄幻一类的小说，这种的拍摄起来也会比较便利，杨阳，不管怎么说，这对你而言是一次机会，它不止会提高你的知名度，你也将不再只是一个网站写手而已，这点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杨阳点点头，他当然明白，他唯一不明白的是，卓子昌似乎对他……太好了点？
卓子昌看出了杨阳的疑虑，笑道：“怎么？觉得我对你太好了？心里不踏实？”
杨阳尴尬点点头，道：“有点……”
卓子昌呵呵一笑道：“你还真是……跟网络里一样，诚实，杨阳，你要知道，我是个商人，我的一切目的，自然是将盈利放在首要位置，虽然我确实挺喜欢你的，但是如果你的作品上映之后，没能达到我们预期的效果，播放中途腰斩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这次的拍摄，我们准备以一周拍摄一集的方式，即拍即播，预计是二十集，当然也有可能会是十六集、十二集，甚至是十集，当然，合同上的金额还是会如数支付给你，但是到时候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希望你心理上能够坦然面对事实。”
毕竟没有一个作者愿意看到自己的作品，第一次改编影视就被腰斩。
杨阳抿了抿唇，坐在那儿半晌没说话，卓子昌也不催促，静静坐在一旁等他回话。
好一会儿，杨阳抬头看着卓子昌笑道：“我应该……不是个玻璃心的人吧？”
他这意思就是同意了，卓子昌也随之一笑道：“好，那价格方面，你如果觉得不合适，可以再商量，给你透露一个友情消息，其实你可以将价格再往上提点。”
杨阳弯着眉眼豪爽道：“不用了，咱们……来日方长。”
杨阳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的狡诈和机灵，倒是让卓子昌有些意外，合同上给的价格确实不高，可以说这是好几年前的收购价了，随着网络时代越来越发达，网络小说的ip水涨船高，价值十分惊人，相比十年前，ip溢价高出近百倍，杨阳虽然是个新人，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谈判的资本。
但就算谈判，也要把握好一个度，毕竟现在的情况，如果他要的太多，公司方面完全可以舍弃他，再换别人，而胆小些的，更不敢随便抬价了，万一惹来公司不悦，更换作品，对于杨阳这种新人来说，最终只会名利、钱财两空。
而杨阳直接放弃了抬价的机会，但这并不是因为他胆小，他的那句“来日方长”可是来势汹汹的很呢！
卓子昌看着俯首签合同的杨阳，越发觉得他招人喜欢了。
签好合同之后，卓子昌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时间，对杨阳道：“走吧，我带你去见导演。”杨阳愣了一下，心里有点不太舒服道：“看来卓哥一早就猜到我会签这份合同了。”
居然连导演都约好了。
卓子昌听出杨阳声音不对劲，笑了笑道：“聪明人都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杨阳，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而且就算你对合同上的条款不满意，我也会帮你，最大限度的满足你的要求。”卓子昌这么一说，杨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刚刚语气不太好，是我不识时务了。”
卓子昌拿起车钥匙，一笑道：“不要紧，走吧。”
杨阳抿了下唇，最后只能无奈跟着卓子昌去了。
当杨阳看到卓子昌那辆车时，忍不住心里的嫉妒，暗骂一声：真他妈有钱！
直到坐上了车，杨阳的情绪也没能收回来，男人爱车，尤其是好车，杨阳自然也不例外。卓子昌看着杨阳脸上的纠结，低声一笑道：“杨阳，考驾照了吗？”
杨阳摇摇头：“没有。”
他哪里有时间考驾照啊，家里还要一个小祖宗要照顾呢，说起来，他离开暖暖有三个多小时了吧？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暖暖身边这么久，也不知道暖暖怎么样了，林果肯定会好好照顾暖暖的，可杨阳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心，这是为人父母的天性，没办法。
杨阳正想着要不要给林果打个电话，就听卓子昌道：“男人还是要学会开车比较好，开车能为你节省不少时间，提供便利，以后你肯定会需要，这样，改天有时间，我教你吧。”
“啊？”杨阳愣了愣，眨眨眼有点反应过来。
第21章 某女明星
林果跟柜台的销售人员打了招呼，他今天有事，要提前回去了。
接着，便进了休息室，休息室里，暖暖已经醒了，小宝贝乖乖巧巧地坐在那儿，也不乱动，林果进来的时候，他转头看着林果，一双眼睛明亮又漂亮。
林果心头一软，走过去摸了摸暖暖的头道：“暖暖乖，叔叔这就换衣服，换好衣服带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暖暖忍了忍，没忍住说了一句：“爸爸……”
林果一笑道：“暖暖想爸爸了？乖，一会儿等我们吃完肯德基，爸爸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带暖暖去找爸爸，好不好？”
暖暖小脸这才露出一点笑意，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林果这才转身去将工作服换了，拿上自己的钱包和车钥匙，走回来抱起暖暖道：“走啦，叔叔带你去吃好吃哒！”
暖暖伸出小藕臂，抱紧了林果的脖子，林果被他抱的心都融化了，在暖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这才抱着他出了门。
结果刚出休息室，就听见店里有人在争吵不休，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的传入林果的耳中。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那条项链是我早就订下的，你们居然还将它卖给了别人，到底什么意思？”
柜台前的姑娘被她指着鼻子骂，眼睛都红了，低着头一个劲儿道歉，领班也过去，站在一旁又是道歉又是赔罪。
“小姐，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员工的失误，我们再次对您感到非常抱歉，还请小姐消消气，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谁要你交代了？我不管，那条项链是我看中的，除了我，谁都没有资格佩戴，你们想要交代是吧？可以，帮我把那条项链要回来，我的东西，就算我不戴，它也只能属于我！”
“这……”领班面露难色，他如果真去要项链，得罪的可就不只是这位小姐了，他自然不敢去要。
那女人一见领班犹豫，催促道：“快去啊，立刻给那个卖家打电话，把项链给我要回来！”
林果毕竟是这家店的经理，遇到这种情况，明显领班是解决不了的，没办法，只能对怀里的暖暖道：“暖暖乖，叔叔去跟那个凶凶的阿姨说几句话，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好吗？”
暖暖奶声奶气应了一声：“好~”林果将暖暖放下，让店里的一个姑娘帮忙照看一下，暖暖不爱让生人触碰，那姑娘只要帮着看一下就行。
交代完暖暖的事，林果这才走了过去，看着面前的女人，觉得有些眼熟，貌似是某个女明星。
不过林果向来不关注娱乐圈，只微笑着对面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女人道：“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是这家店的经理，有什么事情，我都会替您解决的。”
那女人上下看了看林果，林果这会儿已经换了工作服，一身简单的t恤牛仔，配上那张娃娃脸，看着跟个大学生差不多，那女人藐视的目光看着林果，满脸讽刺道：“林氏是想砸了自己百年招牌不成？找这么个没断奶的小子来管理店面，店里能不出事吗？林有德该不会老糊涂了吧？”
这女人张口竟然直呼自己父亲的名字，身份必然不简单，林果虽然厌恶她的刁蛮任性，可这些年过去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冲动易怒的小子了，脸上依然挂着笑道：“实在很抱歉，小姐，如果给您带来不愉快，我在这里再次诚心向您道歉，当然我们林氏珠宝向来以客户为尊，这次的事情是我们失误，您生气也是理所当然，但您是我们的客户，购买者也同样是我们的客户，卖出去的珠宝我们自然不能、也无权再要回来，不如这样，小姐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将您的联系方式留下，我们下一批的奢侈品将在下个月的十五号上柜，在这之前，我会先通知您，所有珠宝让您第一个先选，并且以九五折的折扣价给您，您看这样可以吗？”
那女人听了，眼珠子一转道：“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但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你们失误在先，我呢，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这样吧，你们林氏珠宝的vip金卡，你给我也办一张，这事就这么算了。”
林果听了一愣，心中不禁冷笑，原来这个女人的目的在这。
林氏珠宝的vip金卡，是只有特殊人群的客户才能拥有的，即便你有钱有权，也未必能拿到，所有持金卡者，来林氏购买珠宝均可享受九折优惠，珠宝不同别的，价值千万百万的珠宝不计其数，九折优惠就相当于一千万的珠宝，她只需要九百万就可以购买到，这中间的差价可是整整一百万，这个女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林果心中不屑，面上依然谦和道：“不好意思，这位小姐，金卡的办理并不是我一个小小经理能够决定的，况且林氏珠宝的金卡是只有一些特殊人群才能拥有，即便是整个华夏，拥有的人也绝不超过十人，所以您提的这个要求，我们恐怕无法满足。”
“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身份不够格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文华殿大学士肖大人之子的未婚妻，你居然说我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