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时迁防不胜防,抱个满怀。
    他心里骤然一跳。
    心道:谁他妈发明双人滑冰的,我要给他颁发诺贝尔爱情奖。
    时迁心里动荡不已,面上却维持着平静。
    何鸢就这么靠着他,一动不动。
    靠的他肩膀都麻了,对方也没动。
    时迁:“……你动一下。”
    何鸢淡然:“不行,会摔跤。”
    时迁:“但是你这样,我们就没有办法滑了。”
    何鸢思考片刻,终于动了一下。
    但这一下,非但没把二人拉开距离,反而贴的更紧。
    何鸢人轻飘飘的,时迁没抱过女人,只觉得女人抱起来软的很。
    他以前坚定的不搞男女关系的思路正在狠狠动摇。
    什么‘做.爱入不敷出’‘谈恋爱很麻烦’‘不想让老婆担惊受怕所以干脆不找’等等狗屁道理,这时候全都跟着理智飞到了九霄云外。
    时迁又想,那是因为没有人像何鸢一样。
    他的生命里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女人,强大的几乎无懈可击,神秘的叫人无法自拔,容貌惊艳的世人难以比拟。
    何鸢太出挑了,才会从一开始就牢牢地吸引着他的目光。
    在淮京市出了名的眼光高的时家少爷骤然遇到一个完全按着他喜好生长的女人。
    这简直是个陷阱,还是个危险恐怖,他又无法逃离的陷阱。
    时迁胡思乱想,何鸢推他:“时间到了吗。”
    语气平淡,询问他情人节过了没。
    时迁心里一下子冷静下来。
    他体味出了一丝心塞:方才是气氛太旖旎,才叫他产生了一丝遐想。
    何鸢的语气太冷静,时迁突然清醒,他意识到一个问题:片刻之前,只有他一个人在心动。
    何鸢如同往常一样,答应他无理的要求,满足他不着边际的需要,然后冷静又漠然的……好似完成一个任务一样,完成对他的承诺。
    时迁心道: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何鸢是一个旁观者,神秘而强大,游离在社会边缘,看人生百态。
    她似乎永远不会踏进这十丈软红尘。
    时迁思及此,有些郁闷。
    第28章 你想不想
    郁闷归郁闷, 难得跟何鸢有这样的单独相处时间,他断然不会浪费在纠结一些莫须有的问题上。
    何鸢上半身的力量都卸了, 倚靠在时迁身上。
    时迁只好红着耳根道:“你把手给我。”
    何鸢把手给他。
    时迁怕她同时松手之后, 滑冰鞋会带着她往后跑, 一会儿容易双膝条件反射的跪在地上。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 时迁只让她松一只手。
    “阿鸢,别急啊,慢慢来。”
    他声音很干净, 哄人的时候又甜的很,像从蜜罐里捞出来似的。
    何鸢不急不缓的……站着不动。
    不是她不想动, 她的平衡感实在不太好, 又是第一次穿这种对她而言算是新奇的鞋子,因此做这项运动也难登大雅之堂。
    当然,她也不反感。何鸢并没有感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所以她懒懒散散的。
    时迁一只手与她右手相扣,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
    这姿势暧昧无比,时迁心里知道,但却没有换个动作。
    他看了眼何鸢。
    何鸢显然是不知道, 她表情一直没有波动。
    时迁心里嘀咕, 哪怕是不情愿也好, 她现在的样子,对什么都无所谓, 活像个无情无欲的菩萨。
    “你先慢慢动一只脚。”时迁教她, “我动哪一只, 你就跟着我动。”
    何鸢:“我不动。”
    时迁板着脸:“何处,这不好,你得配合警方办案。”
    何鸢淡淡解释:“我会摔跤。”
    她说出实情。
    何鸢如果知道结果,她就不会去尝试过程。
    和大部分人不一样。
    比如‘大部分人中’的时迁,他即使知道结果是不好,但是还会固执的去完成这个过程。
    时迁:“我抱着你的,不会摔跤,你要是摔跤了,我就给你当肉垫子。”
    他挑眉,目光灼灼的看着何鸢。
    二人挨得很近,再近一点,呼吸都会交缠在一起。
    时迁心底蒸腾起一股莫名的悸动,心脏猛地往外蹦,这是他二十几年头一遭感受到什么叫‘小鹿乱撞’。
    可惜两个人之间,只有一头小鹿撞。
    何鸢心里的小鹿估计八百年前就死了,现下被一个男人这么搂着,她生不出半分女性该有的羞涩和腼腆。
    她始终面瘫着脸,对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时迁不大舒服,他故意往后滑的快了些,弄出一点小动作来折腾何鸢。
    果然,他动作一快,何鸢为了保持平衡,不被摔倒,干脆整个人都挂在时迁身上滑。
    她虽然长得比较高,可惜跟时迁比起来还是矮了一个头左右,如今挂在他身上,毫不费力。
    何鸢不费力,时迁就费力多了。
    他滑了几步,无奈道:“我教你自己滑,你挂我身上干什么?”
    何鸢淡定:“我不会。”
    她决心耍赖到底,除了一双腿踩在地上,其余身上能动的四肢,全都扒拉在时迁身上。
    何鸢对深夜浪漫双人滑冰一点兴趣也没有,她问道:“还有多长时间?”
    时迁看手表:“还有三十分钟。”
    何鸢:“好。”
    她理直气壮的挂的更严密一些,仿佛接下来的三十分钟,她也要这么挂在时迁身上滑动。
    时迁不是她的对手,何鸢制人的本事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只要她不想让你逃脱,你无论怎么挣扎都会被她拿捏在手里。
    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时迁滑到最后,都是抱着她滑。
    他心道:这算什么滑冰教学!
    何鸢也觉得这个滑冰教学实在无聊。
    时间一到,她就提出回家。
    时迁拉着她走出滑冰场。
    他没松手。
    时迁心里有点儿紧张。
    他心道:万一她突然把我的手甩开了怎么办。
    但是何鸢很给面子,二人到家之后,她都老老实实的被时迁拉着。
    零点钟声响起,除夕到了。
    情人节结束,何鸢把手抽了出来。
    时迁:“吃什么。”
    何鸢:“布丁。”
    时迁手一顿,嘀咕:还真记着冰箱里那个冰冻的布丁。
    时迁打开冰箱门,把前天做的布丁弄了出来。
    他初中开始就一个人独立生活,时迁父亲住的地方上面都有规定住所,他不方便住。后来时父搬进去之后,时迁便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
    他的动手能力和学习天赋都很强,看过的东西过目不忘,学过一遍就能记住。
    学做饭是前几年的事情,他吃泡面吃腻了,买了本书回来,学了一个月之后,把一本菜谱上的菜全都学会了。
    其中这个布丁,就是菜谱书里面的一道甜点。
    何鸢吃甜食,目光很专注。
    时小王八今天也一如既往,抓紧了一切的时间在何鸢的腿脚边上打转。
    冰箱里一共有两个布丁,她一口气吃完。
    时迁在卧室里面捣鼓一阵,换了套睡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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