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你别想太多了。姜姑娘的事情,恐怕我们一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孙婆婆提醒丑姑,让她也别太对吴氏抱有希望了,因为吴氏当初生活的环境和姜春花的可完全不同,谁知道吴氏的法子用不用得上呢。
    “哎,能不能先造点势,让我们村的人先知道春花姐的婆家不是好东西。”丑姑又问。虽然暂时不能帮到姜春花,但总也得先做点什么吧。
    “得先问问她男人过来,是想干什么的。”吴氏说。
    “丑姑姐,丑姑姐在家吗?”正在这时,小猫子提着一篮子菜过来了。他知道,丑姑家最近比较缺菜,偶尔也会送一些过来。
    丑姑看到他,脑子里立马有个想法了,“又给我家送菜来了啊。多谢了。”说着,她使了个眼色给孙婆婆和吴氏,孙婆婆连忙去抓了一把点心给他。吴氏接过他的菜,笑道:“小猫子,你今天见到姜家的新姑爷了吗?”
    小猫子算是村子里最爱来吴家窜门的人,吴氏孙婆婆都和他比较熟了。小弟见了他,更是拉着他,要和他玩。小猫子也就和他跑到一边去玩了,听到吴氏的问话,答:“见到了啊,他恨不得拉着村子里的每个人说话,说他是来帮姜家干活的呢。”
    丑姑和吴氏,孙婆婆都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这男人如此表演,要说他是真心来帮着干活的,只怕鬼都不相信。
    吴氏眼珠转了转,凑到丑姑耳边,小声交待了一句,丑姑点点头,对小猫子说:“有女人们听到了吗?你娘听到了吗?”小猫子的娘王婶子可是村里战斗能力极强的一位长舌妇了。
    “听到了啊,我娘刚才还在和邻居大伯娘说,等会儿把饭端到阿难家去吃呢。”小猫子显然也明白丑姑的意思,把他娘几个长嘴女人的打算说了出来。
    阿难家就是姜大牛的邻居。村里的女人们这是打算聚到阿难家去,就是想去听听墙角,显然大家对姜春花的男人都不满意。
    吴氏笑了笑,冲丑姑使了个眼色,丑姑又说:“你等会儿也去听听,有什么事告诉我一声。”
    小猫子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也不是一次两次和丑姑说村里的一些八卦了,自然知道丑姑不喜欢去和别人凑热闹在一起说,但却喜欢听。
    却说姜春花含着泪回到家,姜大牛和她男人还没有回来。她奶奶肯定得提前把她叫回来,好把丑姑给她的东西截下来。
    见她到拿着两只山鸡,还有一包东西,就说:“你拿回去也不是你自己吃的,轮到你嘴里有一口汤喝就不错了,还不如给我,晚上我炖了,你还能跟着吃几口。”
    姜春花也很明白这点,爽快的给了一只山鸡,再抓了一把糖果和两把点心给她奶,剩下的大头是直接包起来收好了。她打算偷偷藏一点留给自己吃,大部分交给婆婆。
    姜大牛拉着新姐夫下地狠狠干了一阵子活计,直到天色暗下来了,才回家。此时姜奶奶果然斩了小半只山鸡,炖了山鸡焖冬瓜,另切了两块鸡皮炒了带了点油水的豆角,再加拌了个黄瓜,炒了个青菜,也算得上不错了的饭菜了。
    姜姐夫的筷子只往焖冬瓜和炒豆角里伸,还仔细的把冬瓜里的山鸡肉挑出来堆在自己碗里,吃相极是贪婪,完全没有一个客人应该有的礼数。
    他一边吃他还一边对姜大牛说:“小舅子,今天帮你家干了这么多活,都快把我累死了,我可得吃好点,这菜里鸡肉怎么这么少?一只鸡也不能就几块肉啊,是不是你姐姐和奶奶偷偷在灶房里把肉分吃了,还是奶奶小气的只弄了半只鸡?”
    这个蠢货完全不顾及姜大牛的脸面,根本就没把这小舅子放在眼里。他觉得反正姜家就姜大牛一个人,又穷又无势是不敢和他们家正面干的。何况他娘也说过这话,说就是整了姜春花,姜家人也不敢给她出头。姜家总共就姜大牛一个撑门户的,连个堂兄弟都没有,真要闹起来自然势弱了。所以,他完全不担心姜大牛能把他怎么样?
    他这话被小猫子和两个小孩子听得清清楚楚,几个把这话给几个妇人们一学,妇人们全部皱眉,脸上齐齐露出了鄙视的表情。显在她们都想不到姜姐夫居然这么不要脸。
    姜大牛听了这种话只恨不得当场打他一顿,他真没想到这人不仅无耻不要脸,并且还敢直接欺负他。显然人家是明打着要欺负他家的主意了。
    他闷头吃了一碗饭,脑子飞快的转动着,过了一会儿,才嘲笑道:“敢情你们家两三口人吃饭,一顿都要吃一只鸡的啊。那我姐姐怎么面黄肌瘦成这个样子了?”
    “鸡是她能吃的吗?就带那么点嫁妆,我们家可是给了三两银子呢。有口残汤剩饭给她吃就不错了。”姜姐夫大言不惭的说。这话自然又被人听去了。
    姜大牛气得脸都黑了,在桌下捏了捏拳头,忍了忍,端着个碗到大门口,大声说:“我爹娘早死,我奶奶拉扯大我们姐弟两不容易,哪个不知道我们家穷,当初可没人答应要置办三两银子的嫁妆。你去十里八乡访一访,哪户嫁女儿是陪嫁了三两银子嫁妆的?敢情我姐姐没带足三两银子的嫁妆,在你们家就连口饭都没得吃,还说什么有口残汤剩饭给她就不错?我就说呢,为啥子我姐回来就说快饿死了,敢情在你家就没正经吃过一顿饭。”
    姜姐夫母子俩故意挑着比较忙的时候让姜春花回娘家,姜姐夫还一路说什么是来帮姜家干活的,怕姜家少了姜春花,没劳动力。先前姜大牛拖着他下田,他就表白了一路,只恨不得宣扬到姜吴村每个人都知道。
    他这么一闹,姜吴村的人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好的。哪个新姑爷来帮着娘家干活,不是闷声中响,低头做事的。就他这么高调,还是正农忙的时候,要说没什么企图,众人都不相信。所以,吃饭的时候,王婶子等人才会都聚在这边,就是想听听姜家的动静。
    姜大牛又这么大声音的在大门口说话,众人自然全听见了。都不用小猫子几个孩子听墙角了。
    “不能吧,连饭都不给吃?春花可是带了嫁妆的。”有人立马说。
    “就是,春花那嫁妆虽然不多,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怎么就能连饭都不给吃。”
    “我们还真没见过三两银子的嫁妆呢。”更有人大声说。
    姜姐夫听得众人的话,就知道自己坏事了,连忙说:“什么话,怎么饭都不给她吃了。不给她吃,她不早就饿死了啊。”他这话可说的毫不心虚。
    “啧啧,不是你刚才说的,没有三两银子的嫁妆,还想吃饱饭,有口残汤剩饭给她就不错了。不然,她也不至于到了娘家象快饿死似的,拼了命的吃啊。”姜大牛冷哼了一声,又挤对了他一句。
    姜姐夫却笑道:“那是她喜欢吃娘家的,我这不是特特送她回来吃了吗?我们家比你家日子富裕多了,可不象你们家招待新姑爷,一碗菜里就几块鸡肉,都不够我一个人吃的。小气的要死了。”
    这话说的更不中听,别说姜大牛听了生气,就是左邻后舍听了都觉得刺耳之极。姜吴村穷,可真没哪户人家一顿吃一只鸡的,杀一只鸡肯定得分几顿吃,一碗菜里当然也就几块鸡肉了。可是就算只有几块肉,这碗菜也是油水充足的一碗硬菜了,平时可没有舍得吃,都是留着待客的。现在,居然被这小子骂人家小气的要死了。
    这话着实难听,显见得这家伙根本就没有把姜家放在眼里,甚至于根本就没把姜吴村放在眼里,众人气得恨不得直接冲上来骂他一顿。
    “哎哟,果然是牛头村最富裕了,顿顿还能有鸡吃呢。”众人纷纷嘲讽道。
    “可不是,人家还顿顿有残汤剩饭专门给新媳妇儿留着呢,这可是大户人家呢。哪里象我们顿顿都吃得锅碗朝天,干干净净的。”小猫子的娘提高声音,一句说的大半个村的人都听见了。
    众人全部哄然大笑起来了,笑声里满是嘲讽,姜姐夫这个蠢货,一开始还跟着别人笑。
    姜吴村的人虽然内部矛盾不少,但是对外可是齐心的很。何况,这些女人们都是从新媳妇过来的,自然知道新媳妇刚到婆家的日子不好过。但不过是自己勤快些,多干点活而已。吃饭虽说也吃得不好,但也还真没见过哪家直言:“有口残汤剩饭给她就不错了。”
    其实,穷人家哪里会有残汤剩饭,都是恨不得连碗都舔干净了不用洗的。姜姐夫这么说,根本就在告诉大家,春花嫁过去经常在挨饿。
    “哎哟,儿子啊,你别和姐妹们抢菜,让她们吃好。等她们嫁到婆家,就连口正经饭都吃不上了,顿顿都得等着婆家人的残汤剩饭填肚子呢。”有妇人冷笑道。
    “那婆婆家是不是想饿死新媳妇儿啊?”有个男孩子大叫道。
    “就是,哪家有残汤剩饭啊,只有不够吃的,这不是过是明摆着欺负新媳妇儿呢。”大家纷纷说。
    姜姐夫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涨得脸红脖子粗的,愤愤的看着门外,不敢再吭声了。
    姜春花在后面听得满脸是泪,姜奶奶也阴沉着脸,恨恨的盯着堂屋里孙女婿的背影,只恨不得上去砍他两刀。她就算不心疼姜春花,也生气这混帐东西在自己家撒野啊。这时候,她只怪自己当初瞎了眼,才会认为这是户好人家呢。
    吃完饭,姜姐夫直接拉着姜春花问她在丑姑家拿了银子没有。
    “没有,丑姑哪里有银子借给我,他弟弟去进学,也是他舅舅给的费用,都是直接交给学堂的呢,都没过她的手。”姜春花小声而飞快的说。
    “不可能,她哪里会一点银子都没有。肯定是你没有开口,我娘说了……”男人亮开了嗓子,就准备骂,突然又记起了这是在姜家,怕姜大牛听到了。骂是不能骂了,气得他手下去用力的在姜春花的某处狠命的拧了一把,差点把姜春花给疼的叫出来。
    姜春花一边躲,一边说:“丑姑给了些点心还有一只山鸡。”可是她男人听了这话,也不过是稍停了下手,就又扯着她,借着夜色的掩护,往她那处用力又揪了几把,疼得姜春花冷汗直流。
    男人边动手还边恶狠狠的在她耳边说:“明个早你带我过去,我自己去说。”
    他觉得姜春花果然如她娘说,没有对丑姑开口,根本就不想拿银子回去。并且他再一想到自己过来,被姜大牛拉去干了那么多活,还被姜吴村人笑话,就越发觉得亏了本,心头的火说更大了,手下更是用力折腾姜春花。
    第122章
    丑姑听到小猫子回报的八卦,差点儿气倒。
    吴氏和孙婆婆也满脸鄙视,不约而同的说:“这户人家真不是好东西。他敢在姜家这么说,显然他觉得姜家就姜大牛一个人,姜春花就能任由他们家摆布了。”
    难怪当初挑了姜春花当儿媳妇呢,原来姜春花家人口少,在婆家受了欺负娘家没人撑腰也是原因之一啊。
    “就是,大家都这样说呢。”小猫子点了点头,有点气愤的说。别说他气了,村里人听到姜春花男人的话后,都很气愤。
    总之,姜春花的事在村子里是传遍了。小猫子走后,丑姑简直气得不想睡了。
    吴氏沉吟片刻,劝说道:“这姜吴村,姓姜的也不是只有一户两户的,真要有什么事,也不可能不帮着姜大牛家说话。你别看那男人说得轻松,真是太过份了,姜家人打上门去讨个说法,他们就怕了。”
    “就是,你也别太担心姜春花了。她那男人就是个蠢货,兴许经过此事,回去后就不敢再这样欺负她了呢。”孙婆婆劝道。
    “不可能的。这男人是个蠢货,也是因为有恃无恐。再说了他娘可是个厉害的,知道这些事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出暗手折磨春花姐了。”丑姑担心的说。
    “暂时也没什么好法子能帮她了。只有等下次有事再作打算。”吴氏摇了摇头,说。
    这种家务事,就是姜大牛都不太好伸手去管,外人就更加别提了。只有等着姜春花出了事,揪住那家的把柄了,才能有所行动。
    大家都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丑姑带着孙婆婆和小弟刚离开家。姜春花男人就要硬拉着姜春花到吴家来要银子。
    “哼,你们姜家是穷鬼,那吴家总是能拿点银子出来的。”姜姐夫大言不惭的说。
    姜奶奶和姜大牛都被他这么无耻的话给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阻挡。
    “吴家凭什么给银子啊?你还要不要脸啊。”姜春花怒道。
    “你有什么脸,你们姜家最不要脸了,我娘说可以就可以。”姜姐夫完全不认为自己不对,反正他娘说的话一向都对。
    至少在他有限的见识里,他娘的盘算就没哪次没成功过。所以他娘在家里说话是极有份量的,他爹除了下田干活之外,什么事也不管。
    姜奶奶和姜大牛差点气得晕倒,姜春花死死的巴着门框不肯走,她男人却用力的掰开她的手,不耐烦的说:“快点,要到银子老资就回家了。”要不是姜大牛和姜奶奶在一边看着,他都要直接上手打姜春花了。
    姜奶奶气得六神无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倒是姜大牛气过头后,突然清醒过来了,他倒要看看,这不要脸的混帐能去丑姑那里讨到什么好处了。丑姑可不是好惹的人,正好让她帮着姜家出口恶气。说不定还能整得这混帐以后不敢再这样了。
    所以,姜家两口人就看着这男人生拖硬拽的把姜春花带走了。
    “这都叫什么事啊。”姜奶奶脸色发白,担心的看着姜大牛。
    “先让丑姑给他点厉害瞧瞧吧,不知死活的东西。”姜大牛厌恶的说。他只恨不得这男人立马就死了。
    姜奶奶略一思索就明白姜大牛的意思了,确实丑姑比他们厉害多了,还不是想怎样整这混帐就怎样整啊。丑姑又不用顾及什么,而且丑姑舅舅有本领,就算有什么事,也会为丑姑出头。而不象他们姜家,总共就姜大牛一个男丁,就算想为姜春花出头,也得惦量惦量下自己的气势。
    不过,姜春花两口子到达吴家时,吴家大门紧闭,一点声响也没有。显然丑姑他们才走没多一会儿,门口晒的衣服还在滴水。
    吴家就剩下吴氏与云珊母女俩人。而且因为吴氏怕惹麻烦,平时人在家都是关门闭户的。她在家里带着女儿做点针线,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就好象没人在家似的。
    姜春花见大门关着,松了一口气,也不再挣扎了。她简直不敢想象,听到男人无耻的话之后,丑姑会是何种表情,一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早死早超生。
    那男人兴冲冲的来,怎么也没想到会吃个闭门羹,愣了片刻,才大怒,暗道:“肯定是大牛来吴家送过信了。”
    “他妈的,阻挡老子的财路。”他拧着姜春花,就是在她某部位狠狠捏了一把。春花疼得大叫一声,脸都白了。
    听到动静,吴氏扒在窗口往外看了看,见到是姜春花,再见到她身边凶神恶煞的男人,连忙对着女儿做了个闭嘴不说话的表情,然后紧紧的搂着女儿,扒在窗口看。
    天气热,姜春花穿得薄,这男人尽是下狠手捏姜春花的最疼又不敢示人的部位,姜春花只能死命的挣扎着。
    吴氏在窗口看得一清二楚,只恨不得冲出去揍他一顿。
    可是她不敢啊,她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既不象孙婆婆有功夫,也不象丑姑力气格外大。她看着姜春花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心里同情的不行。现在她知道了,这女人私下里吃的苦不少,比丑姑想象中的严重了不知多少。
    这种阴毒手段,可不是一般乡户人家能知道,她都怀疑,这男人是在花柳之地学的。
    却说丑姑到了田里,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干活都心不在焉的。宁二担心的问:“你这是怎么啦,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丑姑把姜春花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还伤心的感叹道:“女儿家真是命苦啊。遇上这样的婆家真是生不如死,我都怕她熬不了多久?”
    宁二听得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的说:“姜姑娘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就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家去了。”他是听说过婆婆整媳妇的事情,但也极少是因为嫁妆的原因,更没想到,这户人不要脸到都算计到丑姑家头上来了。
    “你说,能不能想个办法帮帮春花姐?”丑姑问。
    宁二摇了摇头,直言道:“当初我姑姑被她家老太婆折腾的不轻,我们也都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气得半死。这事还真不好办。”
    “那我们只能看着她受苦,被那恶毒婆婆整死?”丑姑烦燥不安的说。
    “你也别太着急了。他们家又不是富贵人家,娶个媳妇也不易,也不敢折磨太过的,要真是折磨死这个媳妇了,再娶媳妇不要银子吗?”宁二反倒不担心姜春花的生命安全。
    穷人家可不象富裕人家,有的是银子娶媳妇。这里还有不少人根本就娶不起媳妇的呢。他相信这户人家不敢把姜春花弄死的,不过是就是时不时的折腾她,泄泄气。
    “就是的,乡里乡亲的,他们家要真这么干了,别说他家娶不上媳妇了,就是整条村都娶不上媳妇了。你放心,他家只敢小打小闹的,等她有了孩子,就会慢慢好的。”孙婆婆也赞成宁二的说法。
    丑姑愣愣的看了宁二和孙婆婆一会儿,才明白自己和他们也说不通,因为在他们眼里,这种事情是无法可解的,并且也不是什么原则问题。因为婆媳矛盾历来是个大问题,别说普通穷人家了,就是大户人家,达官贵族家也一样会有这种矛盾。
    这才有了千年的媳妇熬成婆的说法,也就是说每个新媳妇都是这么过来的。在婆家受受欺压,只要不是闹得太过,也没有人觉得不对。可是这个度,弹性也真大,大到她完全无法忍受。
    丑姑心里非常难受,一时间连活都不想干了。她不只是为姜春花,她由人度已,看到了这个时代女性的悲哀。她无力改变什么,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春花受苦,真是令她憋曲的很。
    这时候,她就格外怀念现代了,现代起码还能离婚。而这个时代,女人却只能苦苦硬捱着,完全就是个干活和传宗接代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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