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她已经快死了,可眼中的恶意还未消散。
    西门吹雪嫌恶地看了眼剑上血滴。
    昆仑山上:
    吴裙看着颜色愈深的裙子,缓缓勾了勾唇角:“死了啊。”
    那原是水红的裙子此刻竟变成了血一般的颜色,银丝勾勒出盛放的水仙来。
    在斜阳下美的惊心动魄。
    那红衣美人轻抚着肩上的雀儿轻笑:“师父,你既知我一往情深,又该怎么选呢?”
    花满楼已到,那些信啊,此刻也该给它的主人看看了。
    这几日玉罗刹时不时会来这里坐一坐。
    他向来是个很有野心的男人。
    对于这样的男人来说,美色不过是调剂品而已。
    所以他并不着急。
    他只是慢悠悠的喝着茶。
    欣赏着山间的云雾。
    那山间不止有云雾,更有美人。
    立在万丈深渊上的美人。
    吴裙坐在秋千上微微荡起。
    那红色的裙摆宛若天边云霞,让这昆仑山上的夕阳都黯然失色。
    这场景很美,也很危险。
    因为一不小心这美人就要粉身碎骨了。
    可吴裙却不怕。
    她脚尖轻轻晃动着,一只绣鞋竟落了下去。
    那朱色丹蔻在云雾间越发艳丽了。
    那悬崖尽头的峭壁上有朵花。
    这时节应是百花杀尽之时,可那花儿却开的越艳了。
    “你说这秋千能荡到那边吗?”
    那红衣美人轻声问。
    她并非喜欢那花儿,只是太过无聊了些。
    玉罗刹抬头瞥了眼,笑道:“或可一试。”
    他话音刚落便见那美人当真动了。
    她站在秋千上伸手去拿那朵血色的花儿。
    半边身子已没入云端。
    看着便像是晚霞初落,红纱漫天。
    她果真摘到了花。
    可却也离了秋千。
    玉罗刹喝茶的手微微顿了顿。
    “九姑娘希望我救你?”
    他笑问。
    那红衣美人似从云端落下。不须多时便要粉身碎骨,可她却并不怕。
    她只是笑了笑。
    那笑容很美,在云雾间透出一抹艳色来。
    她看着那事不关己的男人,轻轻舔了舔唇角。
    玉罗刹叹了口气,却是伸手接住了那不断坠落的美人。
    这世上能在云端如履平地的人从来都是凤毛麟角。
    玉罗刹抱着她缓缓落在铁索上。
    “很刺激。”
    吴裙眼中仍带着笑意,她静静地望着他,面上一派天真。
    玉罗刹突然笑了。
    他向来于美色不上心,初见她时也只觉美人而已。此刻看着那双眼睛,心中竟有些明白为何这许多人都会为她神魂颠倒了。
    这长在悬崖上的毒花,生来就是引诱男人的。
    第49章
    还有不到三日祭天便要开始了。
    几人暗中查访却始终不知天外天究竟在何处。
    白衣剑客手中乌鞘剑微动便要离开。
    “庄主要去何处?”
    花满楼问。
    西门吹雪冷声道:“自然是去找人。”
    他已在这客栈里呆了一天, 却无丝毫消息。
    花满楼摇了摇头:“庄主若信得过陆小凤与我便再等等。老实和尚太阳落山之前一定会回来的。”
    他话语恳切,西门吹雪脚步微微顿了顿。最终还是坐在了客栈里。
    房间里静静地。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那剑客抱着剑闭目坐在窗边。
    他面上并无表情,似只是在等日落一般。
    而这日落却迟迟不来。
    花满楼唇角微微勾出一丝笑意来。
    “你笑什么?”
    那白衣剑客冷声问。
    花满楼叹道:“我笑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见西门吹雪微微皱眉,花满楼道:“我从前只觉庄主不近人情, 除却剑之外再无事萦于心,如今看来却是很好。”
    他原本只是为陆小凤而来,可这几日却也猜出要祭天的教主夫人便是那位夜里写信的姑娘了。
    他想到那坊间传言不由有些可惜。
    西门吹雪表情淡淡的。
    “我只是做一个师父该做的。”
    话到这儿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却是老实和尚回来了。
    他先坐着喝了杯茶, 才道:“找到了。”
    白衣剑客眉头微微松了松。
    后面进来的金九龄神色却有些不对。
    “可知具体在何处?”
    花满楼问。
    金九龄苦笑:“还是让和尚说吧。”
    他二人这一番哑迷打的让人摸不着头脑来。
    花满楼望向那瘫在桌上喘气的和尚。
    老实和尚哭丧着脸:“这地方虽找着了, 却不如没有。”
    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道:
    “天外天只在月中丑时出现于昆仑山最高处, 这么多年竟是从未见祭献之人由何而入。就好像突然之间便出现在了天台之上一样。不过我猜测这舞女在其间跳着跳着又突然之间消失。其实是被火浆融化了。”
    他说到这儿时,客栈里刹时静了下来。
    金九龄失色道:“这蛮苦之地竟有如此残忍风俗。”
    老实和尚苦笑:“他们信的是十方罗刹,自以人是从火狱而生。”
    西门吹雪突然道:“你说无人见是从何处降临?”
    老实和尚点了点头。
    却见那白衣剑客已转身出了门外。
    花满楼也跟了上去。
    后院有口井。
    花满楼听着水声波动, 微微皱眉:“我听老板说这里的水都是从昆仑山下流出。”
    “镇上所有水皆是如此?”
    西门吹雪冷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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