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海坤想也没想,直接提议:“让你们的编剧把这个情节改掉,为什么一定要拍父母双亡这种悲惨的事情?”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现捕鲸者的残忍,情感激烈,容易引起观众的共鸣。”肖胜景试探着提议:
    “您是她男朋友,我希望您能疏导一下她的心结。都已经过去的事情,让她想开一些。所以今天我们结束得很早,等她调整好了再找个时间补拍。她现在应该在家里休息。您去看看她。”
    海坤挂了电话,把车子停在路口,刚准备给季鱼打电话,有人敲车门。
    他推开车门下车。
    季鱼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面前,举起手中提着的几个袋子,笑道:
    “今天拍摄结束得早,我闲着没事,就去昨天那条街,给你买了衣服。”
    海坤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从她脸上看不到一丝肖胜景描述得那种惊恐痛苦的表情。
    “拍摄顺利吗?”
    “不太顺利,”季鱼如实回答,“一开始还行,后来拍蓝鲸看到自己父母被刺的场景,就拍不下去了,可能因为表演方面我不太专业。”
    “”海坤心里刺痛,向前一步,搂着她的腰,低头吻她。
    季鱼悬空的手,迅速环抱住他的腰,回应他的吻,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激烈拥吻许久,附近有人经过,季鱼听到了脚步声,立刻推开他,把头埋进他臂弯内。
    他们竟然忘了,现在是在一个民风纯朴的岛国小镇!
    海坤搂着她腰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已经走了。”
    季鱼趴在他身上,忍不住笑,笑了好一会儿,才站直身体,仰望着男人:
    “今晚你是回自己房间去睡,还是怎么着?我房间附近12海里以内的领域,所有的石凳公园长椅禁止睡流浪汉。”
    “你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流浪汉。”海坤拉着她走向房间。
    “我们约法三章,睡在同一张床一上,只睡觉,聊天,不许做别的,谁要是勾一引对方,我就出去睡长椅。”
    “真的?”海坤咬咬牙,“谁怕谁。”
    他其实有些矛盾,能留下来,当然开心,让她一个人睡小木屋,他确实不放心,回去也睡不安稳。
    事实上,季鱼也有些矛盾,担心两个人情到浓处,她一不小心,就把今天和任萍萍见面的事情说出来。
    而她明天要做的事情,很有可能要消耗大量体力,她必须休息好。
    任萍萍果然不出她所料,听到她说,认识曾经在国际捕鲸委员工作过的郑小姐,她儿子是“鲲鹏”号的大副,跟她是好朋友,有这样一层关系,就算她接受调查,一定不会出什么问题。又得到她退出比赛的承诺,很快就被她策反了。
    只是,任萍萍手中并没有贾永成视频的原件,他们把原件存在了井字巷一家旅馆的电脑内,由日本人亲自看守着。
    她们原本的计划,任萍萍通过拿季鱼做诱饵,把海坤引到井字巷,视频就会被删除。
    任萍萍答应她,明天去井字巷,假装已经引诱他们成功,趁机把视频原件毁掉。但她也要一同前往。
    季鱼不知道任萍萍值不值得信任,但眼下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赌一回。就算赌输了,她不一定能全身而退,至少海坤没有掺和进来。
    贾永成的声誉可能会受损,但她直觉感觉,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等她回国以后,再和他商量,怎么澄清事实真相。
    她回来的时候,怕海坤会起疑,特意四处去逛了一下,买了些衣服,他好像没有多问她什么。
    这件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
    季鱼理了一遍思绪,心里坦然了许多。
    回到房间,她让海坤试衣服,一边打了个外卖电话,叫了两份外卖,她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有外卖单。
    季鱼打完电话,发现海坤没换衣服,把衣服袋子都移到角落里去了,半躺在床头,随手拿起调控,打开了电视机。
    “为什么不试?不喜欢吗?”她在床沿坐下来。
    “不需要试,晚上过下水,明天直接穿。”海坤按动遥控器换台。
    “你该不会是怕脱了衣服太危险,脱了就穿不上了吧?”她笑着打趣他,索性脱了鞋,爬到床一上,在他身边躺下来,抱住他的手臂。
    “”海坤给她拉好被子盖上,低头看了她一眼,把视线转移到电视屏幕,继续换台。
    季鱼想想又觉得好笑,他们又不是没那个什么,怎么他现在一副守身如玉的样子?
    不过正合她意。
    她今天其实很累,拍摄消耗了体力,和任萍萍斗智斗勇,也很耗心力,这种心力交瘁的状态难道,他知道她很累?
    季鱼侧躺着,仰望着男人,他薄唇轻抿着,脸上表情淡然,似平静的海面,没有任何波澜。
    她看了许久,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竟然睡着了。
    第55章
    季鱼睡得很沉,连晚饭也没吃。
    海坤也不饿,用她的手机把她叫的外卖退掉了,无意间发现,她包里有一个他没见过的手机。
    手机突然响起短信提示音,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想夺冠的疯子。
    他不用看短信内容也知道,这个人就是肖胜景提到的那个来打听季鱼消息的“印度女人”,任萍萍。
    “坤”床一上的女人翻了个身,双手在身边的床一上乱摸,似是没摸到人,嘟哝了一句,“睡这么远”
    海坤迅速把手机放回她包里,几步跨到床边,重新躺下来,抓住她的双手。
    女人习惯性地移动身体,往他身上蹭,细长的手臂,像链条一样,紧紧地将他的脖子锁住。
    海坤低头看了一眼女人,脑海里迅速推断出现在可能的情形,如果他没推断错,任萍萍明天一定是想拉上她,去什么地方。
    他必须尽快找到任萍萍!
    海坤想解开女人缠在他脖子的手臂,她似是很不悦,皱了皱眉,抱得更紧了,还用一条腿绕在他的腰上这睡相,简直毫无形象可言。
    他推了好几次都推不开,无奈,只能用最无耻的办法。
    海坤侧头吻住了女人,双手抱着她的腰,推着她翻了个身,让她平躺下来。
    季鱼模糊中,感觉到男人在吻她,一边吻她,一边迫不及待地脱掉了她的衣服。
    她连眼睛都还没睁开,他强硬的身体,已经直接闯进来。
    “坤”
    她想说让她先睡会儿,明天晚上再来,刚说一个字,又被他以吻封唇,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季鱼感觉到他有些迫切,想推开他,心里却开始犹疑。
    明天,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
    万一她明天再也回不来了,她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和他像现在这样,这么激烈忘我地缠一绵?
    她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突然顾不上什么了,很快主动被卷入他飓风般凶猛的浪潮中。
    季鱼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是不是也害怕她会消失?
    每一次刚结束,他很快又重新开始撩拨她。
    季鱼半睡半醒中,欲一望也被他撩拨得爆棚。
    最后,她实在累得不行,趴在床一上,一动也不想动。
    身后,海坤半躺在床头,点了根烟,抽完一支烟,摇了摇她的肩膀:“季鱼?”
    他叫了她好几遍,她完全没有反应。
    海坤确认她一时半会儿不会醒,帮她把衣服重新穿上,迅速跳下床,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
    他把随身携带的一把手枪放入夹克内口袋,最后拿上季鱼和任萍萍联系用的手机,离开房间前,又不受控制地回到床前,吻了一下女人的额头,给她盖好被子,掉头就走。
    一出房间,海坤用季鱼的手机给任萍萍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女人似是在睡觉,被吵醒,声音有些不悦:“什么事?我不是给你发信息了吗?”
    “是我,我姓海。”海坤上了车,迅速启动车子,用肩膀和连夹住手机,双手打转方向盘:
    “不管你现在有多困,不想死,你马上起来,穿好衣服,东西也不用捡,马上离开你住的地方,到镇上的广场等我。”
    “你是季鱼的男朋友?”任萍萍显然已经猜出他是谁了,“你怎么会知道我?我可没有主动找你哦。你女朋友要是知道了,可不能怪我啊。”
    “废话少说,”海坤打断她的话,“你去广场的这段时间内,马上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铁叉的信息整理出来,发到这个手机上。”
    “可是,我要是听了你的话,季鱼还会继续跟我争夺冠军”
    “蠢货!”海坤毫不客气地骂了一句,“你是要命还是那个破冠军?你以为你这棵墙头草,随便倒,日本人这么容易被你糊弄?他们马上就会反过来对你下手。”
    “好,”电话里的人显然被吓住了,“我马上按你说的做。”
    海坤让她不要挂电话,告诉她应该怎么应付铁叉那些人,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女人突然尖叫一声,说是有电话打进来。
    “一定是铁叉的人,不要慌,按照我说的去做,尽量拖延时间。我把车直接开去你住的地方。”
    “好好好太谢谢你了我我我该死,我先接他们的电话。”
    海坤主动挂掉了电话,脚下的油门踩到了底。
    ——
    夜深,远郊丛林的一排平房,会议室内坐着两个人,都在打电话。
    其中一个男人,对着电话点头哈腰,不停道歉,保证明天一定完成任务,如果完不成任务,剖一腹自一杀谢罪!
    另一个顶着锅盖头的男人,打完一个电话,又拨了一个电话,一直在通话中,继续拨,脸上表情狰狞。
    电话终于打通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铁哥,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出了点状况。但我去见过我那个队友了,那个没良心的女人,竟然不怕我的威胁,说什么这个视频上的人,又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我们要发随我们的便。这女人实在太可恶了。”
    “任小姐,你不用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们早就说过,我们要的人是那个男人,你还想不想实现你的世界冠军梦想?”
    “这个,”电话中的人说话支支吾吾,“我想过了,可能我真的没这个命。随便它了。”
    “你”锅盖头“蹭”地站起来,要对着电话发飙,一直坐在他对面安静听他们讲电话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息怒,把电话给他。
    “任小姐,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想继续跟我们合作了?”他说话不紧不慢,也没有任何愤怒的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好,我们也不勉强你。有一点,如果你对外泄露我们的任何秘密,我们会让你安安静静地从这个世界消失。”
    “是是是,”电话里的女人声音里明显充满了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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