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虞木樨也笑,对魔术师无名说:“真是可惜,如果哥哥也在场就好了,我还想让他见见爸妈。”
魔术师说:“那有什么不可以,只要你请得起我,我可以单独为你表演,到时候让虞先生你哥哥坐在旁边不就好了?”
虞木樨点点头,左眼颓然掉下眼泪来,把脸埋到虞爸爸怀里头,不说话了。
场下掌声雷动,但也是这时,突然的所有泡泡全部爆掉,化成更小的圆形正常泡泡向上空飘去。
爆炸声中不知道有谁尖叫了一声,然后逃窜而起,说:“死人了!!!”
紧接着以前排的某一个地方为圆形,不少人全部起身散开,而虞木樨在舞台上无数的泡泡中急忙跳下舞台,就看见一颗人头滚到了自己面前……
当那人头的脸朝上对着自己的时候,虞木樨浑身血液都凝固着,然后惶恐的看向第一排原本是叶幸所坐的位置……
一个抱着大桶爆米花的高挑男性那灰色的小白纹条衬衫满是鲜血,墨镜落在爆米花上,手规规矩矩的放在扶手上面,四周是四溅的血花……
虞木樨站在原地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周围却许多人都开始逃跑离开,还有的人直接报警,魔术师无名轻轻的从舞台上也跳下来,毫无声息,站在虞木樨的右侧,说:“你很难过吗?”
虞木樨后知后觉的清醒过来,没有理魔术师,他开始寻找从刚才事情发生时就不在场的人:“方郁!你给我出来!”
乱糟糟的会场内没有人回答他的声音。
当人都跑的差不多了,走光了,虞木樨扶着额头坐在第一排的座椅上,扶额垂眸,等听到有脚步声渐渐靠近的时候,他便猛的抬起头来,正是他之前在找的方郁!
方郁站在第一排侧面的出口附近,手上满是水珠,滴答在地面被地毯吸收,晕出深色的圆点,他甩了甩手抽出手帕将水渍擦干,说:“这是……发生了什么?”
“你去哪儿了?”虞木樨站起来,朝方郁走过去,声音有稍微的嘶哑。
“卫生间。”
“去那儿干什么?”虞木樨又问。
“上厕所,洗手。”方郁简单的回答。
虞木樨听到这样的答案,一下子就给了方郁一巴掌!然后将人推到地上,坐在对方的身上,捏着方郁精致的下颚说:“你再说一遍?!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你杀了他对不对?!”
漂亮的青年怒目圆睁,手背都掐出青筋,不知道是为了曾经那个对自己很好的方郁失望,还是对叶幸的突然离奇死亡而悲伤,他说:“除了你还有谁?!昨天那三个女人吗?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我没有,小鱼你冷静一点。”方郁手放在自己脑袋旁边,摊开,毫无防备,也不想抵抗。
实际上他只要愿意,可以很轻松的将虞木樨拎起,可他没有这么做。
“你没有?你要我怎么相信?”虞木樨缓缓松开掐着方郁的下颚的手,说,“你回来的第一天,就想要掐死他你忘了?方郁,从什么时候起,你这么不把人当人看了?所以我要是真的和别人睡了,你也要杀了我,是吗?”
“如果是这样,那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虞木樨扯掉自己脖子上的创可贴,将身上薄薄的外套扯开,脱掉里面的灰色背心,露出满是青紫痕迹的身体,顺便把那小尖上的创可贴也撕掉丢在旁边,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却眼睛一眨,就有泪珠子落在方郁的脸颊上,说:“我昨晚被艹的很舒服哦……”
第46章 贪欲
组长张肆头痛的喝了口茶,将脚搭在自己副队长江城东的腿上,并踹了人家一脚,说:“电话响了,你去接一下。”
副队长江城东白了这人一眼,但是还是走到大厅去拿起张队的手机就接通了电话,说:“喂?”
打电话过来的是方郁,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方郁又换了个手机号码。
“什么?叶幸死了?”这个人是他们之前办过的案子,当时就是因为有人要杀叶幸,所以方郁才在危急时刻击毙了犯罪,结果现在这人又死了,岂不是他们没有尽责?
“小虞也在吗?把电话给他。”江副队严肃起来,走回到办公室隔出来的小房间内,将制服丢在张队的头上就说,“走了,出事了。”
张肆立马站起来,动作迅速,两三下把制服穿好,鞋子也穿上,捏了一把江副队结实的屁股就说:“怎么了?现在普通人的案子就不要找我们了,光是个虫蛋和曼迪的死就够我们忙了,现在上面知道有虫蛋丢失,我都被骂了几回了你知不知道?”
江副队把张肆的手拍开,说:“别不正经,现在是小虞那边出事了,别啰嗦。”
张肆和小虞还有江城东三人感情最深,好几年了,两个队长都对小虞好,把他当弟弟,现在人说有事,不比真正的哥哥担心都不可能。
很快两人就出了他们部门的大门,坐电梯下楼,到楼下找车,开着警车就走人,前往游乐场旁边的演出场地。
开车的司机是张肆,他体谅江城东刚才屁股开了花,所以就直接坐到了驾驶位,江城东没有和张肆争什么,他们两个之间一直都是这样,从没有打情骂俏你侬我侬,他们只谈工作和案子,是朋友,却做过,是情人却又没有那种气氛,不知道到底是没有到那种时候还是只是打炮。
来到游乐场外头的时候,游乐场已经提前闭场,严禁进入,外头围了一圈地方警察和治安协警,等到表演馆的时候外面更是围着一群人,张肆走过去问了才知道这些人是案发时正在馆内观看魔术表演的观众。
“那怎么这么少?”江城东说,“其他的都跑了?”
看守现场的警察低头说:“来的时候已经跑了一大部分,留下来的都是胆大看热闹的,等会儿都会过去做笔录。”
“行吧。”江城东走在张队前面进了表演馆,馆内空荡荡的一片,只有几个当事人站在最前面,还有两个警察看守他们。
张肆走在江城东的身后,对着江城东那半个小时前还对着自己撅起来,翘的老高的屁股看了好几眼,十分的不满意现在江城东还能走的这么利索,这是对他尺寸的侮辱。
张队开了一会儿小差,立马决定下次要试试网上说的那种可以进入的最深的姿势,或许还能听听严肃的江副队对自己哭的声音。
“张队。”虞木樨蹲在角落抽烟,看见队长们来了,便将烟掐灭丢进垃圾桶里走过去。
张队单手抱了一下小虞,就把小虞给了江城东,走过去看怎么回事。
结果就发现地上的头,一地的血,还有坐在第一排,背挺的笔直的无头叶幸。
虞木樨现在平静多了,对着江副队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挺好,便走过去对张肆说:“四十分钟前发生的具体时间不知道,因为当时我在台上,被无名魔术师请上去做魔术嘉宾。”
张队看了看那脖子上的切口,规整的根本不像是用刀,再仔细一看颈椎部分,不管是用什么道具都完全不可能在死者静止的时候切割的这么整齐。
这是个疑点。
“那最先发现叶幸死亡的是谁?”江副队在旁边问话,说话的时候还看了那个魔术师几眼,觉得这人挺奇怪的,表演的时候戴着面具就算了,现在出了人命案子还这样样子,着实有些古怪。
虞木樨回答说:“是个女孩吧,我听到她尖叫了,叶幸的头掉在她怀里,她吓了一跳,把头扔到那儿就大叫着跑了。”
“我没有在叶幸身边,我在台上,这个魔术师可以作证,而且场中没有什么暴徒窜起作案,虽然光线有点暗,但是并不是完全看不见下面,可没有明显起来走动的人,罪犯就应该只是附近的几个。”
虞木樨说完看着被他扇了一巴掌脸上还有点儿红的方郁,声音冷淡的说:“你们还可以问一下方郁,他或许会知道。”
方郁双手抱臂靠在墙边,对着张队说:“我也不在这边,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去卫生间了,如果有监控,你们可以看见我。”
“嗤。”虞木樨笑了笑。
方郁看着有些明显排斥自己的虞木樨心下发紧却依旧不动声色。
“那照这样看来,是叶幸自己不想活了,用不知道什么方法弄断了自己的脖子,再把头丢到后面女孩的怀里去,对吧?”
“我没有这么说,小鱼,你现在应该先回去,你需要休息。”方郁说。
虞木樨没有和方郁对话的意思,看向张队,问:“我什么时候能回来?黑影有消息了吗?”
张队和江城东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说:“这个事情很复杂,虫蛋必须找到,找到前你不能回来,但是有另一个地方需要你过去。”
“都行,有事儿干我就不去上课了,学校还是很好,但是不适合我,我喜欢到处跑。”虞木樨说。
张肆也明白这次出事儿的是小虞新交往的男友,情况不太一样,所以说:“我知道,这工作适合你,上面指令都下来,你明天就去报道,是城郊研究院,我是不知道在哪儿,但是他们说会有专人带你过去。”
虞木樨反应了一秒边知道张肆说的是什么了,看对方的样子似乎还是不知道那个研究院里面都藏着什么国家机密,于是他也不好说,只道:“我昨天还过去过,但是太远了,而且我感觉若是我过去了,很可能短期内都不可能会队里上班了。”
看那侯危和林零之间的相处方式还有乔治与林零之间的矛盾,虞木樨就觉得自己指不定过去会夹在中间被阴阳怪气的利用过来利用过去。
他才不想这样。
虽然他觉得能够和外星人们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秘密接触挺好,也算是他年轻时候的愿望,但是这个愿望实现的也太晚了一些,他已经深入此局,无法逃离……
“可这是命令,你得过去,放心,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答应你,一定第一时间就把你叫回来,听话。”张队揉了一把虞木樨的黑发,然后对江城东扬了扬下巴,江副队就揽着虞木樨的肩要送他先回家了。
虞木樨无奈,刚要说些什么,却电光火石间一片漆黑的脑海有什么被点燃,他想到了很多之前发现,但是没有联系到一块儿的事情。
比如方郁回来后的变化,叶幸超强恢复力,最初被杀的男保姆的碎手指,叶幸掌心破掉的窟窿,侯危是虫蛋里面出来的外星人,被偷走的虫蛋,认识自己而自己不知道其身份的黑影,哥哥的异样……
虞木樨有种自己身边全都不是正常人的感觉……
“等等,张哥,我去,但是你要记得接我回来。”虞木樨想过了,既然这一切似乎都有着什么联系,像是有人要找右手里面藏着的东西,有人要捣乱他的生活,或许也可能是世界末日的征兆呢……都没有关系,反正他是管定了这件事!
和侯危在一起说不定还能感应到被偷走的虫蛋。
——虞木樨还记得之前乔治说过的话,他说虫蛋孵化出来的外星生物之间肯定是有某种联系的,他们为此做过实验。
就在这个时候,姚三夏也从警局赶了过来,他之前是和曼雅出去私聊,错过了通知,知道后便也立即赶了过来,一双藏在大镜框后面的眼睛都泛红,好像是在替谁难过一样,看见虞木樨后就傻愣着站在那儿,说:“虞哥,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现在准备先回家去,这里不需要我了。”虞木樨耸耸肩,说道。
姚三夏立马就看向准备送虞木樨回去的江副队,好像是不大好意思提出自己这个要求,说:“江副队,要不,我来送虞哥回去吧,你忙你的,我反正也是刚过来,也不知道情况。”
江副队对姚三夏无奈的摇摇头,乐意将人塞给姚三夏这个老实的几乎让人看着都替他着急的小新人,说:“那你带他走吧,路上开车小心。”
姚三夏眼睛都亮了,然后追着已经走了出去几步的虞木樨过去,手在虞木樨身后想要安慰似的轻轻放在虞木樨的肩上,但是搂的不够稳,人家走快一点,他的手就掉了下来,随后就不敢再搂上去了。
谁知正沮丧的时候,虞木樨回头把小新人的肩搂着,说:“我不回去,我要找地方喝点儿酒,明天就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上班,还不知道能不能周末放假,说不定直接住在那里,今晚陪我一醉方休怎么样啊,小三夏?”
姚三夏无意识的看到了虞木樨宽松浅灰色棉质背心胸口蜜汁突起,顿时就挪不开眼了。
视线落在上面就像是生了根还发芽长大结了果,他下意识的想像着这样薄薄的背心下面是什么样的景象。
这应该不会突起的两点为什么……会这样引人注目呢?
是被谁吸过?
被谁咬肿?被谁咬大?被谁吸出奶了?
姚三夏越想越重丨口,他那装出来的悲哀与感同身受在此刻烟消云散的痛快,眼底剩下的全是对虞木樨的倾慕与敢想不敢做的贪欲。
他不敢暴露,依旧不敢,所以一直颔首并且微微弯腰,不想让虞木樨发现自己神色有变,而且还不合时宜的起了反应,连忙的坐到驾驶座位,深呼吸了好几口。
虞木樨的确是没有发现姚三夏的这一系列举动,他还在想着自己最近是不是在做梦,一个格外长也格外离奇的梦。
梦里他希望方郁那个混蛋回来,所以那个人便回来了。
他担心方郁会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可是方郁也的确变成了自己不能接受的模样,他渴望有个人能够代替方郁对自己好到没话说,所以有了叶幸,他希望看见外星人,于是有了侯危……
可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叶幸会死呢?哥哥会有那样的情况?
所以这到底不是梦啊,是现实。
而现实就是他的生活开始变得像他每天祈祷的那样离奇曲折有趣了起来,可是他却有点后悔了。
还是平淡好,至少不会有自己喜欢的人死掉。
“三夏……你说,是不是要世界末日了,不然为什么突然就让我们看见那么多神奇又古怪的事情?”
姚三夏闭着眼将座椅放倒,躺在上面,他的外套落在了表演魔术的场地,身上就只穿着工字背心。
由于平躺,背心的下摆露出了他那白皙的小腹,也更让那叫姚三夏分外在意的胸口两点顶起了背心,像是两个诱人的小尖,迷惑着心里藏着恶魔的怪物露出垂涎欲滴的真面目。
姚三夏开车开始分心了,他一边回头看着虞木樨那小尖,一面看着路面,说话都结结巴巴:“应该……不是的,就算是,我也会保护虞哥的。”
“哈哈,你?”虞木樨对此持疑问态度,“应该是我保护你才对。”
姚三夏愣愣的盯着妖精似的青年那胸口小尖半晌,前面的车突然响起了喇叭,唤回了姚三夏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