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第16章 惯例性闹翻
    医生说猫耳螨情况很轻微,天天喷药的话半个月左右就能好,告诉谭以星好好观察情况,有问题随时可以来找他,并给他开了一些药。
    从宠物医院出来,谭以星长叹一声:“谢明江不会让我养猫的。”
    徐遥嘉:“为什么?”
    “因为他连我都不愿意养。”谭以星挠挠猫下巴,愁眉苦脸道。
    徐遥嘉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为什么呢?根据你的描述和我听到关于他的传闻,再结合他到学校来的大闹。谢明江同志,反社会人格倾向很严重嘛,需要温馨和谐的家庭氛围,适合养宠物调剂。他不能在潜意识里逃避治疗。”
    “什么反社会人格,我完全没有听懂。能不能说的简单一点?”
    “就是他有病。”
    “……”谭以星掂掂手里的猫,“不过是真的,谢明江他很爱干净和安静,他绝对不愿意养。”
    男女关系混乱的人干净什么啊?徐遥嘉心里想,但只耸耸肩,换个角度说:“也许他口嫌体正直呢?他天天嫌弃你,他也没不管你啊。”
    谭以星决定不上报情况了,暗度陈仓,反正他也不是一直要养,只是想让猫咪度过这段治疗时间。晚上放学回家他把猫往书包里一装,若无其事地经过客厅,打算把猫先偷渡到自己房间。
    谢明江今天回来的比较早,正在看电视,谭以星难得地没有到沙发跟前蹭着要求换台,谢明江感觉不对,回头望了眼:“今天转性了,去哪儿?”
    谭以星回头,嘿嘿僵笑:“我先放个书包。”
    谢明江上下扫扫他,莫名觉得他哪里不对,不过前两天才和他和好,没有打算真的计较。
    “洗完手就过来吃——”
    “喵。”
    谢明江耳朵动了动,狐疑问:“什么声音?”
    “没有。”谭以星马上指着电视,试图把谢明江的目光引过去,夸张笑道,“你幻听了吧,是电视的声音,哈哈——”
    猫咪突然响亮地嚎了一嗓子:“喵!”
    “……”谭以星还没有“哈”完,但也“哈”不出来了,尴尬地张着嘴,看谢明江放下遥控器,朝自己走来。
    “包里是什么东西?”
    “没有什么东西。”
    “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谢明江双手抱肩,“我自己动手翻,还是你打开给我看?”
    “你不能这样侵犯我的隐私。”谭以星后退两步,想起来自己下午上课跑毛时玩手机,手闲查了一下谢明江的病因,急急道,“你有反社会人格倾向你知道吗?有高度攻击性,无羞惭感,你要是还搞这样无计划性的突然袭击,你就离社会适应不良不远了!”
    谢明江刚开始是阴沉着脸生气,到后来表情愈发扭曲,从牙缝里往外挤字:“是我动手翻,还是你打开给我看?”
    “……”谭以星心虚地撇撇嘴,打着无济于事的预防针,“翻翻翻,事先说好,不许生气啊。”
    说着慢腾腾把包打开,虽然拉链没全拉,但猫还是不甘寂寞地挠着书包,马上伸出脑袋,好奇张望。
    谢明江被点燃了,和那猫天真无邪的眼神对视了一下,气得转头坐到沙发上:“我不想和你发脾气,把猫扔了,就现在。”
    “这个猫的耳螨还没有好透,等——”
    “我说现在把猫扔了。”谢明江大光其火地重申完毕,“否则晚上加菜,吃西葫芦炒猫肉!”
    谭以星一听这话,忍不住上前一步:“谢明江,你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
    “是又怎么样?”
    “我要养!”
    “你先搞清楚你靠谁养!”
    百惠闻声从厨房出来,见两人又在客厅对峙上了,头疼不已,赶忙走到谭以星身边拽了把。
    “阿星,你——”
    “喵。”她这才发现脚下有只猫,被谢明江一声吼吓得瑟缩在书包旁边,瞪大眼睛惊慌乱瞅,小声叫着。
    百惠立马少女心发作:“呀,有小猫。”
    谭以星蹲下把猫捞起来:“可爱吧?就是耳朵有耳螨了,需要按时涂药,我才从宠物医院领回来的。”
    谢明江拧着眉头,看这两个“爱猫人士”已经完全将自己忽略,居然交流上了,从沙发后面又绕出来,走到二人面前,一锤定音道:“扔了扔了。”
    他又对着谭以星吹胡子瞪眼,重点威胁恐吓:“要是晚饭我上了桌还看见这个东西,你懂的,下顿吃我也不介意。”
    说完,他绕到楼上躲清静去。
    百惠见书房门关上,问谭以星:“先生什么意思?”
    “他说我不扔,下顿让你做西葫芦炒猫肉。”
    “……”
    “老谋深算,还挑我最讨厌的西葫芦,怕气不死我。”谭以星抱怨道。
    “那怎么办?”
    “今天先应付一下,我明天就把它带回学校,再给它搭个猫窝,你帮我准备个纸盒。”
    第二日,谭以星原模原样地把猫又带了回来。
    中午,徐遥嘉陪着他在花坛角落里给猫搭窝,谭以星抚摸着猫的头,依依不舍:“奶糕,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不能让你饿着,等我走的时候把你也带走。”
    徐遥嘉:“慢着,你什么时候给猫都取好名字了?还有,为什么叫奶糕啊?”
    谭以星:“因为奶糕比较接近日语里猫的讲法。”
    徐遥嘉:“你就没有试着说服谢明江吗?”
    “别提了。”谭以星把纸盒里的棉垫铺铺平,“昨天谢明江说要把猫做菜,晚上我就梦到他更不得了,不做西葫芦炒猫,要做一猫二吃,一半油炸一半红烧!当时就把我吓醒了。”
    “……”
    谭以星说着无语望天,还凹起了半懂不懂的成语:“我现在是……那个怎么说?骑虎难下啊!”
    “骑虎难下,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谭以星点点头,理所当然地曲解成语,“那是我和谢明江通常的姿势。”
    骑虎难下是个什么姿势?徐遥嘉眼睛里闪过一丝八卦光芒,意味深长道:“我怎么觉得我听到了很了不得的东西。”
    马上就是十二月底,学校要举办元旦艺术节,班主任提议搞大合唱,两个形象气质佳的同学四手联弹伴奏,两方面夺尽众人眼球。
    但全班只有徐遥嘉一个人会弹钢琴,所幸他还是枚帅哥,另一个人恐怕得到别的班去借。
    放学前自习课最后的十分钟里,全班热议此事,有人提问:“班草不会弹吗?”
    谭以星正在艰难地对付数学作业,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荣升为“班草”,突然被班主任点到:“谭以星,会弹钢琴吗?”
    谭以星虽然身份不大正当光彩,但是该学的东西一样不落。
    他茫然道:“我吗?会。”
    班主任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喜过望:“好,就你了,和徐遥嘉练弹《黄河大合唱》,以后自习课特批你们去音乐教室练习。放学班里的同学留下来发谱,你们就可以去音乐教室熟悉熟悉了。”
    徐遥嘉钢琴十级,只要这种活动沾边的,他都是首当其冲的苦力,练了两天以后依旧唉声叹气。
    谭以星指指琴谱:“这是一首很激昂的曲子,你弹的时候要用点感情。”
    徐遥嘉哭丧着脸,提不起半点精神:“我是弹钢琴又不是谈恋爱,用什么感情?”
    说完他又道:“还说我呢,你和谢明江‘谈恋爱’,我看你都没用感情。”
    谭以星用手挠挠头,很虚情假意地说:“弹累了,好像有点想谢明江了。”
    徐遥嘉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的表演,撺掇道:“想他就给他挂电话呗,我倒是真好奇谢明江和‘男朋友’打起电话来是什么风格。”
    谭以星抚摸着手机屏幕,他现在哪儿敢随便给谢明江挂电话啊,谢明江聪明的,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就知道他把钱花在宠物医院,说好的零花钱不耽误立马毁约,最近又重新克扣上了,害得谭以星连个猫粮都买不起。他可不敢随便触碰谢明江的雷区。
    于是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不知道你的意思,我中文不好。”
    徐遥嘉拿出一张绿色纸币在谭以星面前晃了晃,循循善诱道:“唔,打一个,免提给我这个单身狗发发狗粮,聊满一分钟,这五十块钱就是你的。”
    “中文不好”的谭以星这下突然就“好”了,两眼发直,看了十来秒,说:“至少一百,你要听的是谢明江,我很便宜,谢明江不能这么便宜。”
    一个电话而已,只要他把握好话题,在徐遥嘉那里不会露馅的。
    你这小子话都说不清楚,算盘倒打得挺精,徐遥嘉想了想,觉得花一百块钱看看这场以谢明江为男主的表演还算不亏,边掏钱边说:“我建议你的猫改姓徐,叫徐奶糕吧,它的耳螨和猫三联可都是我给它赞助的。”
    谭以星抓过票子,赶紧塞到裤子口袋里,点头道:“可以可以,它跟了你姓,你就领养它吧,我为了给它赚钱要累死,好不好?”
    徐遥嘉立马闭上了嘴。
    最近谭以星放学后要练琴,所以老张会晚半小时来接,他突然给谢明江打来电话,谢明江还以为他提前练完了,在电话那头道:“干嘛?老张没来接你?”
    谭以星看了一眼徐遥嘉,酝酿着稍微撒了下娇,说:“明江,工作辛不辛苦啊?我们用中文聊天吧,你不要对我说日语了。”
    “……”谢明江正坐在办公室看紧急文件,听他这不着四六,怪腔怪调的话顿时无语,“没大没小的,叫谁明江呢?再说明江两个字儿你会写吗?”
    “……”谭以星顿时噤声,看旁边徐遥嘉嗤笑下,顿时有点后悔。
    开局就不利,谢明江这个猪脑子,自己都这样反常了,他都反应不过来,这样的队友就是来断自己财路的。
    谢明江听不见他声,自顾自道:“你发得什么神经,我没那个闲工夫陪你玩,没话说挂了。”
    “别别别!”这才十秒!徐遥嘉连一块钱都不会给他,谭以星激动地捧起电话,“我有事要告诉你。”
    谢明江想着都不是什么好事,没好气道:“说。”
    谭以星垂着睫毛冥思苦想了两秒:“我们办的元旦艺术节还请家长,请你,你来不来啊?”
    谢明江一边听一边看文件,被他差劲的中文气笑了:“哦,元旦艺术节还请你家长啊,你是多差?”
    他的笑声虽然短促,但却爽朗,谭以星听的一愣,突然感觉那声音像是带着火似的,让自己的耳朵莫名其妙地发烧。
    第17章 老谢当家教
    谢明江这人虽然讨厌,可是他笑声还挺好听的,平时多笑笑会死吗,脾气好的人才受欢迎啊。
    谢明江还带着笑的余韵:“我问你话呢。你是多差?”
    “……”
    谢明江解释道:“那叫邀请。就和你平时要钱的要是一个发音,就是发一声。”
    谭以星红着耳朵:“那你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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