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节

    为首的几个朝臣看见玉龙头即刻跪下后,后面的一众朝臣也跟着跪了下来。苍玺、陈秋实还有傅莺歌也跟着跪了下来。
    周则坐在龙椅上看着与诸臣对峙的傅瓷,开口笑了笑,“王嫂倒是个不怕事的。”
    “太子殿下一句话,程将军恕还是不恕?”
    周则冷笑了一声,“王嫂都请出玉龙头了,孤哪有不恕之理?”说完,周则冲着六位御林军摆了摆手,“糊涂的奴才还不下去?”
    御林军起身,冲着傅瓷与周则拱手一揖后即刻退出了金銮殿。
    见他们放开了程钺,傅瓷才舒了一口气,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众人请起。”
    众人起身后,傅骞换了副和颜悦色的脸,冲着周则说道:“今日登基太过仓促,太子殿下您看——”
    周则懂傅骞的意思。
    在这个情境下,即便他们人多也斗不赢以苍玺、陈秋实为首的这帮人。
    这帮人,想要的不过是保命。自己只要不伤害他们,想来他们也不会太过出格。想到这儿,周则从龙椅上起身,“傅国公言之有理,礼部拟个好日子来,准备登基。登基之日,请太后入住寿康宫。”
    闻此一言,朝臣共呼,“太子英明。”
    周则这话说的可谓英明。将请太后入住寿康宫的日子与登基大典定在同一日,想来苍玺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朝堂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周则留下了傅骞、宋濂和礼部尚书龚岳后便遣散了众人。
    苍玺夫妇与陈秋实陪着傅莺歌、傅绰约回到了椒房殿后,傅莺歌当即向陈秋实行了个礼,“今日之事多亏陈老将军,请受本宫一拜!”
    说着,傅莺歌一首叩在地上。见傅莺歌跪下,苍玺、傅氏姐妹一并跪在了地上。
    陈秋实急忙上前搀扶傅莺歌,说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老臣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傅莺歌问道。
    陈秋实捏着胡子点了点头,对众人解释说道:“仇老夫人去世之前曾派她身边的香罗给老夫送来书信一封。娘娘若是想谢,还得多些您这位考虑深渊的母亲啊!”
    第二百三十四章仇夫人的遗愿
    “我母亲?”傅莺歌嘟哝了一句。
    陈秋实点了点头,“正是”,见众人疑惑不解,陈秋实接着说道:“老臣隐居后,仇夫人对老臣关爱照顾颇多。老夫人的儿孙有难,老夫岂有不帮之礼?”
    陈秋实说完,傅莺歌又给他屈膝行了个礼。
    说实话,傅莺歌与陈秋实的接触并不多。两人唯一能相互知道的枢纽也就是高宗了。但此番事情看来,陈秋实的确是个重情义的。
    “多谢陈将军肯对我这未亡人照顾一二”,傅莺歌说道。
    “娘娘言重了”,陈秋实拱手说道。
    待傅莺歌与陈秋实坐下之后,苍玺冲着二人拱手一揖说道:“关于太子登基这桩事情,母后与前辈有何看法?”
    提到周则,傅莺歌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漠。这几日,他算是看多了人情冷暖,也知道了如人饮水的道理。
    “本宫若是知道这个逆子竟然想害死先帝登基,本宫断然不会助他登上太子之位!”傅莺歌负气说道。
    陈秋实叹了口气,“娘娘莫要自责了”,说完,陈秋实看了看苍玺,“这些事情,玺王爷已经与老臣说了。老臣冒昧问一句,这位在殿上拿出玉龙头来的夫人是——?”陈秋实说完,看向傅瓷。
    傅瓷走上前去行了个礼,傅莺歌解释道:“这位是本宫的嫡亲侄女儿,玺王爷的正妃。”
    傅莺歌这介绍让傅绰约听着有点不舒服。自打傅瓷嫁进了玺王府,傅绰约对“嫡女”、“正妃”这几个词异常敏感。但奈何,在这个非常时候,傅绰约也不好使小性子。
    陈秋实捏着胡子想了想,总觉得这人他眼熟。
    苍玺见状,赶紧解释道:“前辈与瓷儿在您的茅屋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哦——我想起来了”,陈秋实笑眯眯的说道,继而走到傅瓷身边,问道:“玺王妃可否让老臣看一看您手上的这玉龙头从何而来?”
    傅瓷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这枚玉龙头,点了点头,继而从食指上将它摘了下来,“前辈客气了,您请看。”
    陈秋实接过玉龙头,瞧了又瞧,继而热泪盈眶,“是它,就是它!”
    看到堂堂硬汉陈秋实红了眼眶,众人有些面面相觑。
    陈秋实拿手擦了擦眼角,接着对傅莺歌拱手一揖,说道:“让娘娘见笑了。”
    傅莺歌亲手为陈秋实添了杯茶,问道:“老将军何故激动?”
    陈秋实叹了口气,“说来话长。敢问王妃,这玉龙头是何人赠予你的?”
    傅瓷微微颔首,轻启朱唇回应道:“正是祖母仇氏。”
    陈秋实将玉龙头塞回了傅瓷的手中,接着问道:“仇老夫人可曾嘱咐什么?”
    傅瓷想了想。那日,仇氏说的话声声在耳。她至今想不明白,她的祖母为何将玉龙头留给自己?
    “祖母交代,若是傅氏大厦将倾,希望妾身能拉一把傅氏。毕竟,妾身身上也留着傅氏的血。”
    这可谓是仇云柔的原话了。
    陈秋实听完捋了捋胡子,“仇夫人在信中曾说,让老夫千万帮一帮这玉龙头的持有者。想来,仇夫人说的就是玺王妃您了。”
    “我?”傅瓷有点惊讶。
    陈秋实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离愁亦或是惋惜。总之,大概是以为铁骨铮铮的将军很少流露出的那种神情。
    “前辈可知这玉龙头有何用处?”苍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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